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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玉秀提心吊胆的时候,却听得床榻之上的男人道,“既是如此,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儿。朕养病期间莫要再来了,下去吧。”
“是,皇上。奴婢告退。”
玉秀提着一口气儿,礼了一礼便退了出去。出得寝殿,她提着的那口气儿方才松了一半,便见着林禄走过来,“咱家命人送玉姑姑回去吧。玉姑姑不必担忧,太皇太妃那里,咱家已经说过了,想来没什么大事儿了。”
玉秀虽是一言未发,但狐疑之情却尽显于面,林禄根本不给玉秀反抗的机会,“来人呐,送玉姑姑回空庭苑。”
玉秀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随在一名宫人身后离开了朝阳殿。
不久后,自空庭苑里传开了掌事姑姑玉秀因犯错而被便如浣衣局。
林禄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孟月有所行动才能证明当真是出了事儿,玉秀毕竟是跟在孟月身旁多年的老人,孟月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惩罚于她。林禄当即修书一封,命人送去将军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禄将轮值守夜以及伺候之事吩咐妥当,这才加了件斗篷,脚步匆匆地出了朝阳殿。
明月初升,银光皎皎。
孟月立于寝房传遍,抬头瞧着天空,她神情漠然似喜似悲,林禄离开空庭苑的消息已经传入她耳中了,说明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想来很快便能寻着一些新的线索,孟月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一个相交了数年的故人,过了今夜,他们之间的立场,便会明确。一旦她寻着线索,侦破赵修仪一案便有望,此乃喜事,可与此同时,寻着线索意味着他们之间是敌非友。反之,若是寻不到线索,只怕她当真要被发配边疆了,自此生死难料,命运再难有她自己主宰。
、第八章 她的心间月(六)
夜风习习,吹得窗棂上的窗纸沙沙作响,孟月转头瞧了瞧一旁的滴漏,已经是亥时了,这个时辰,想来那谋策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了,只是不知结果如何。
孟月抬手沏了盏茶,敛眸嗅着袅袅茶香,猛觉一阵凉风吹过,她抬眸看去,只见一抹身穿黑衣的身影立于身前,她勾唇一笑,问道,“事情可有结果了?”
昏暗、摇曳地烛光之下,男子神色喜忧难辨,过了许久,他方才轻轻颔了颔首,“有结果了。”
孟月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抬手新沏了盏茶递过去,“大人劳累许久,坐下来喝杯茶稍歇片刻吧。”
御鹰盯着孟月瞧了许久,竟鬼使神差的接下了茶盏,而后转身于孟月对面坐下。这时,一阵风自洞开地窗子里吹来,烛台上的油灯,顷刻间,便熄灭了。孟月稳坐泰然,丝毫未因此而有半分慌乱。
御鹰静静坐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孟月,不知过了许久,他抬手拉下面上的面巾,俯首抿了口茶,清清淡淡地茶香自口中溢开,一如泡出它之人一般,温温淡淡,如同一团解不开的谜,想要迫不及待地品尝下一口,借此窥得其中的奥妙。
待御鹰回过神儿来,手中的一盏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饮尽了,他转眸去瞧孟月,却听得她道,“大人,这茶味道如何?”
御鹰抿了抿唇,冷冰冰地吐出四个字来,“名不虚传。”
孟月蓦地笑了,自窗子里透入的月光,此时正巧映在她的面上,点点光芒似是落在了她的眸子里,让她看起来有种白日里所不没有的俏然,“大人满意便好。”
御鹰复将面巾覆上,起身待要离去,却终究是忍不住回头瞧了孟月一眼,她仍是神色淡淡,并无半分询问之意,他默然片刻,终是道,“你便不问问此事结果如何吗?”
孟月转眸瞧着御鹰,微微扬眉,“哀家一直在等大人提及此事,之所以不问,是哀家以为大人若想说便自会说,若不想说,谁也勉强不了。”
御鹰张口欲言,然而,转瞬间便冷笑道,“在我眼中,除了主人之外,天下的人都一样,你以为我会吃你这套欲擒故纵吗?”
孟月瞧着消失在房中的御鹰,不禁摇头失笑,他以为她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消息吗?能如此得刘瑜信任之人,她不敢自负三言两语、一盏清茶便能收买,她所做的不过是所想的罢了,她与他皆是为了刘瑜与侦破赵修仪一案,既然道同,递上一盏清茶,便如此怪异吗?这般谨慎过度,他在刘瑜身旁究竟担任着什么样的职位?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风迎面袭来,孟月扭头向身旁的黑影看去,见着那熟悉的身影,不禁微勾唇角,“结果如何?”
未闻回应,只见着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手中的茶盏夺下,片刻后又将空茶盏递了回来,“咱们高贵慈爱的太皇太妃还真是厚此薄彼啊!那人身旁一小跟班儿的都如此招待见,竟让太皇太妃端茶倒水,可怜本王这为你奔波了大半夜的人,连口水都没,一上来便是正事儿。”
听得来人抱怨,孟月不禁摇头失笑,抬手泡了盏茶递过去,方道,“如此,明亲王可满意了?”
苏尧冷哼了一声,伸手接下,不似方才那般一饮而尽,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苏尧本是想瞧瞧孟月焦急的模样,却见她依旧稳坐如山,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再无喝茶的乐趣,将茶盏放在桌儿上,转过头去瞧着孟月,咬牙切齿地道,“你这臭丫头!从小到大就没给过本王扳回一局的机会。”
孟月不禁哑然失笑,“明谨,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是这样一副孩子心性?”
苏尧蓦然沉默了,他本以为在她面前,自己还可以是那个鲜衣怒马、纵情恣肆的少年,却原来,终究是不同了。
“是啊……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孟月见着苏尧沉默下来,便张口欲言,苏尧却抢先一步道,“今夜不虚此行,终于寻着线索了,相关人证已经被方才那人拿下了。”
孟月颔了颔首,“不知是何关键人证?”
“是为提供化颜之人。化颜乃西域禁药,即便是西域人,能得到化颜的也没有几个,有了这条线索,想来很快便能查出事情真相。”
孟月不禁颦了颦眉,“只怕此事没那么简单,还未查出幕后真凶,便贸然拿了人,若是不能尽快妥善处置,只怕是要打草惊蛇了。”
听孟月如此说道,苏尧也跟着颦了颦眉,方才他也曾思及此,但由于不了解景国的局势,且方才那人亦是孟月先前所请之人,便释然了。此时看来,这其中仍是存在着不同寻常之处。
“菀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孟月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今个儿你跟着那人,他拿下供药之人时,你可见着有什么人于供药之人接头?”
苏尧颦眉思索片刻,道,“随着朝阳殿那小太监出得皇宫,便见着那太监同云锋接了头,后来自定国将军府中鬼鬼祟祟地出来两个人,那人秘密跟踪,方才找到了供药之人并将其捕获。”
云锋?单凭云锋一人,怎么可能将赵修仪杀死并嫁祸给她?
孟月颦眉思索片刻,她蓦然想到了云昕,她是云锋的女儿,在这点之上,她便有足够的理由助云锋完成这一切。况且云昕身处后宫之中,形势极为方便,更为巧合的是,她当日在赵修仪的房中被抓,正是云昕与刘瑜一同前来的,如此分析下来,云昕身上还真是颇多不寻常的地方。
孟月起身行至窗子边,瞧着外面的皎皎月光,不禁心思电转,如今拿下供药之人已成定局。那么,不如再搏上一搏,若是能借云昕揪出幕后黑手,即便明日被云锋察觉情况不对,到那时,他们已经占了先机,还有一拼之力的筹码。眼下局势,一旦坐以待毙,还不如不出第一步,事已至此,以静制动,只会让事情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
孟月蓦然转身瞧着苏尧,“明谨,你可愿再帮我一个忙?”
苏尧正待回答,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叩门声,“太皇太妃,奴婢青儿有事禀报。”
孟月抿了抿唇,问道,“何事?”
“昭华殿的黑砂求见,说是有急事儿向太皇太妃禀报。”
虽不知黑砂这个时候来究竟所为何事,但她好歹是昭华宫里的人,既是赶在这样的时候前来求见,便少不得要见上一见,指不定能得到些线索,即便不能,黑砂要说的事儿,或许会同云昕有关,总之,遇上这样的事情总要去看上一看的。
孟月沉吟片刻,转眸瞧了瞧苏尧,终是道,“将她请到偏厅吧。哀家过会儿便去。”
“是,太皇太妃。”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孟月微启朱唇,“你先在此处歇息片刻吧。待我去会会那宫女,回来之后再行商议。”
苏尧颔了颔首,孟月掌了灯,对着铜镜整理衣裳,苏尧见了,不禁讽刺一笑,“他便这般苛待于你吗?都不舍得往空庭苑里安排宫人,竟让你亲自做这些?”
孟月只是转眸瞧了瞧苏尧,并未解释什么,便开门走了出去。
沿着房檐下的台阶走下去,孟月不禁仰头瞧着夜空中的那轮皎皎明月,银辉倾洒而下,铺天盖地的,触目之间尽是隐隐觉着带了几分冷清。
孟月素来不喜人多,因此吩咐宫人,若是无事不得在后院随意走动,能进得里屋伺候的只有玉秀同小元子两人,如今他们二人皆不在身边,纵她素来喜静,也不免觉着清冷的很。
孟月到得偏厅,便见着直直跪在地上的黑砂,孟月转眸去瞧守在门前的青儿,她俯身礼了一礼,回道,“太皇太妃,奴婢也曾上前劝她起身,可是她说跪着才能安心些,奴婢实在是劝不住,便只得任由她跪着了。”
孟月颔了颔首,“哀家知道了,你便在门前守着吧,莫要叫闲杂人等靠近。”
青儿心中一喜,如今玉姑姑与小元子公公皆不在,这可是个提升的好机会,如果她侥幸能入得了天皇太妃的眼,若想进里屋伺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思及此,青儿不禁笑容满面,礼了一礼,欢喜地应道,“是,太皇太妃。”
孟月瞄了青儿一眼,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继而敛眸进了偏厅。黑砂见着孟月进来,忙起身礼了一礼,复跪在地上,她一双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孟月对此视而不见,从容地走到主位前坐下,语气淡淡地道,“你今个儿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太皇太妃,奴婢今个儿深夜来此打扰,还请太皇太妃恕罪。还请太皇太妃念在奴婢当真是有要事向禀报,且此事牵涉甚广的份儿上,容奴婢具表吧。”
孟月心中一动,问道,“究竟何事?”
、第八章 她的心间月(七)
直到黑砂离开,孟月方才怔怔地起身,回了后院,他仍是未从方才的思绪中回过神儿来。倚在榻上小憩的苏尧听见开门声便睁开来,见孟月绕过屏风走了进来,苏尧不禁直起身子,仔细看去,却见孟月一副所有所思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呢?竟这般专注。”
孟月蓦然回过神儿来,笑道,“方才得到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因了这个线索,想来此次谋策的成功把握能提至八九成。”
苏尧不禁挑了挑眉,“哦?究竟是何线索?说来听听。”
孟月勾唇一笑,并不作答,“若是此时说了,岂不无趣?明个儿叫上明月,咱们一块儿去看场好戏。”
夜深深,长漫漫。纵是皓月当空,却终究掩不住夜色下浓墨般化不开的黑。
御鹰立于窗子边,仰头瞧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禁勾唇冷笑,这后宫中的女人都一样,个个儿心机深沉,纵是她们机敏善谋,他御鹰又岂是那随她搓圆捏扁的傻子吗?
御鹰正自思索明个儿如何处置供药之人,便听得三声极轻的敲门声,他抿了抿唇,道,“进来。”
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行至御鹰身边礼了一礼,“属下见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