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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新月在端王夫妇面前一向得宠,新月身边的人便也就跟着鸡犬升天,如此,云娃在府里头虽然怎么都比不得那些个正经的少爷小姐,却也是个从小没怎么受过委屈的主儿,听到钮祜禄氏发问便下意识的将话儿脱口而出,直到抬眼看见对方越来越差的脸色,才慢一拍的想起来在内务府学的规矩,不由得顿时一乱,说话也失了条理——
“哦不,回,回娘娘,奴才确实是格格身边从小伺候的人,刚刚从内务府学了规矩出来,奴才给娘娘请安。”
“呵,看来内务府这规矩也是教的一日比不得一日了。”
正如同端王夫妇因着对新月的喜*,能够对云娃另眼相看一般,钮祜禄氏因着对新月打心底里的那份浓重的厌恶感,对眼前的云娃也是打一开始就没有半点好感,如此,再看到对方一副在自己随便一句话下手脚都紧张得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小家子模样儿,心里头虽然因着云娃对自己的敬畏有着些些快意,语气却是越发的不善和不悦——
“当格格的没得半点模样儿便罢了,总归是从小就没教养得好,碍不到宫里头什么事儿,可是眼下里怎么着,这内务府什么时候竟是连个奴才都教不好了?”钮祜禄氏压根不叫起,“还是说你们那端王府的奴才竟是那般的精贵,跟格格一样的精贵?可以不守规矩,可以目中无人?”
“娘娘,我……”
云娃能够在端王府那么多奴才丫头中间脱颖而出,成为新月最为看重和信任的人,除却了那从小到大的情分之外,她也不可能没得一点察言观色的眼力见儿,只是这话又说回来,正是因着从小跟新月享福享惯了,端王府里又是主子奴才之间没得什么大讲究,导致于她对内务府那些个嬷嬷耳提面命所说的那些个不能在宫中走错一步,说错一句,不然分分钟便会惹来大难的话很有些不以为然,毕竟在她看来,宫里头的规矩就是再大,可是比起王府总不至于还要胜过千倍万倍不是?
如此,她便是从没有想过一句这样简简单单的话会惹得钮祜禄氏对自己这样的不假辞色,心中不由得又是不解,又是惊慌,根本来不及过脑就只想先将眼前这一茬儿给揭过去,却不料越慌越乱,越乱越错——
“我,哦不,奴才……”
“大胆,在娘娘面前什么我不我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桂嬷嬷跟在钮祜禄氏身边几十年,陪着她从一个小小的侍妾格格一步步的登上了如今的皇太后宝座,就是比起那位宁寿宫的主儿总归还是要矮上一截儿,却也算是翻了身做得主儿了,可是无论是钮祜禄氏还是她都是怎么都没料到这福还没想到,便是接连在新月身上栽了好几回大跟头,闹得颜面尽失,主辱奴死,如此,桂嬷嬷心里头自然也是憋着好大一团火,而若说面对新月,因着身份她还少不得要顾忌一二,那么面对起同为奴才却矮过自个儿一等的云娃,她便是没得半分隐忍的必要了,直接朝底下人一挥手,便拿对方泄起火来——
“你们都是死人呐?看着这个混账东西对娘娘不敬,还不赶紧掌她的嘴,难道等着娘娘上赶着去请你们?”
“不……啊!”
“这一巴掌,是教你身为奴才,便得守当奴才的规矩,别跟你们家主子一般,没规没矩的,上上下下没一点分寸!”
“我,不不,奴才知错……啊!”
“这一巴掌,是教你身为奴才,便别每日净想着跟主子享福,还得为主子受过,不要以为仗着你家主子是个功臣遗孤便能够眼高于顶,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殿中坐的是哪位主子,随便动动指头便能够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娘娘饶命,奴才知错,知错了……啊!”
“这一巴掌,是教你身为奴才,以后要本本分分的侍候主子,若是你家主子再上赶着做出什么大不违的事儿,你第一个就别想跑了去,到那会儿,就是打死你也不为过!”
“奴才……”
“天哪!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新月被方嬷嬷二话不说的直接使人架出了他他拉府,一路上无论她怎么哀求怎么哭诉都是半点不动,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儿,看着心心念念的家离自己越来越远,而那座华丽却冰冷的宫殿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只觉得受伤极了,心痛极了,委屈极了,难过极了,可是她却没有料到更让她受伤心痛委屈难过的还在后头,刚走进慈宁宫那威严肃穆的大门,便只见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影子柔柔弱弱的跪在殿中,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儿,直让她浑身一震——
“云娃,你怎么样了?天哪,她们怎么能这样对你?云娃,我的云娃,你还好么?你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格格……”
受着桂嬷嬷一下重过一下的掌掴,听着对方口中一句难听过一句的责问,云娃只觉得身上心上都难受极了,看着眼前慢带担忧的新月,也没有应有的激动,而是在她都没有半分所觉的时候,对将这一切灾难带给自己的新月不由得生出了埋怨,只是即便如此,她的面上却是半点不显,而是费力的睁开方才紧紧闭上的眼睛,脸上划过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格格,云娃,云娃终于等到您回来了……”
“云娃,我,我……”
想到自己先前一心只记挂着努达海,全然将陪了自己十几年的云娃抛诸于脑后,新月心底里很有些过意不去,眼下里看着对方这幅模样儿,便越发的内疚了起来,可还没等她来得及说什么,云娃却是抢先一步的先开了口,毕竟她跟在新月身边这样久,又向来是事事都琢磨主子心意从而讨好,如此,怎么可能看不出对方的心思?眼珠子一转,便不由得将话说得越发好听了起来。
“格格,您什么都不用说,云娃懂您怜您心疼您,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委屈,只要您好好的,我便安心了,也对王爷和福晋有了交代……”
“云娃,你不要这样说,你难道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说我便越是难过么?”
云娃双颊的红肿,和口中刻意为之的话语,无一不在刺激着新月那本就敏感脆弱的神经,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了这样的羞辱,双眼一红便不由得直接调转视线看向了钮祜禄氏——
“娘娘,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新月究竟做错了什么?竟是惹得如此高贵善良的您这样对我?即便新月先前折了您的面子,又说都不说一声便跑出了宫外,可是我是有苦衷的,您怎么能连我的解释都不听,便……”
“放肆!”
先是积累了数年的家底随着寿康宫的一场大火瞬间化为了灰烬,再是在宁寿宫受足了憋屈郁闷气儿,后又不得不屈身于这慈宁宫的后殿佛堂不算,还得日日面对着这么个让她罚又不能,忍又不顺的新月,这般几几相加之下,钮祜禄氏本就是心火旺得很,仅仅是碍着眼前这个混账东西还有点子作用,而端王夫妇死了又没多久,前朝外头正是眼珠子不错儿的盯着,才生生按下了想上前掐死这丫头的心,可是她没想到自己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新月却是上赶着来戳她的肺管子,一番话直气得她肝疼——
“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有没有上下尊卑了?进这慈宁宫不着人通报便自作主张的入内便算了,见到哀家不请安不行礼也罢了,可是你居然还敢口口声声的质问哀家你做错了什么!”
“我……”
“好,你既要问,哀家难道还能不成全你?”钮祜禄氏冷笑一声,“身为宗室格格,被施恩养于宫闱,本是你天大的福分,你不知道领情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哀家的教导,无视宫中的规矩,你真当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
“我……”
“私自出宫,接见外臣,就是一般的皇子阿哥都没有这样天大的胆子,敢行这样大不违惹得天下人诟病的事儿,你没得一点脸皮的去上赶着倒贴也就罢了,居然被人家夫人一状告到宫里来了还没得一点半点的自觉,你的脸皮难不成比城墙还要厚?”
“我……”
“偷取哀家的令牌,火烧寿康坤宁两宫,甭说你不过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宗室格格,即便是正儿八经的皇家公主也决计没得你这样的雄心豹子胆,你真以为仗着自个儿是功臣遗孤的身份,便可以为所欲为?”
“……什么?”
“哼,做出了这样的事儿,闯出了这样的大祸,你不请罪不求饶便罢了,居然为了这么个狗奴才来质问哀家,到底是谁给你的狗胆?还是说端王夫妇本就是个没规矩没体统没脸皮的,才会教得你这般模样儿?!”
看着对方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的脸色,钮祜禄氏只觉得心中快意极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是还没等她缓上一缓,再说上几句,却只见到底下的新月跟疯了一般的突然站了起来——
“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阿玛额娘?我阿玛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我额娘也是以表忠贞的以身殉国,我的哥哥姐姐们也是死的死亡的忘,若是没有他们的付出,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安生的住在这宫廷之中不问世事,怎么可能非但不顾念我阿玛额娘的恩德,还要句句说他们的不是?”
什么叫做若是没有他们的付出,自个儿没法安生的住在宫廷之中?什么叫做不顾念他们的恩德?他身为亲王没有治理好所辖之地本就是罪过,最后以身殉国也是最好的结局,不降罪便已经是施恩,说是功臣也是为了抚慰底下的旧部,还真当自个儿是个英雄了?还是说拿那些个打下江山基业的*新觉罗家的祖宗们是死的?
钮祜禄氏没想到在自己这样凌厉的话语之下,对方不但没有半点觉悟,反而还斗胆说出这样的话,甚至激得她原本不太拎得清的脑子也清明了起来,可是还没等她勃然大怒的责问出声,却是只听到对方再度口吐狂言——
“而且,您身为皇太后,本应该母仪天下,和善大方,可为什么您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针对我?我只不过是遵循阿玛额娘的遗愿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开开心心的延续他们的血脉,这样有什么错?”
新月看着钮祜禄氏被自己的话给说得一个字都憋不出来的模样儿,便自觉占着理,说得越发的来劲儿——
“说句大不敬的,您也是在这宫廷里面生活了一辈子的人,难道您就真的觉得开心,觉得快乐?我只不过想去追寻自己的幸福,想要去寻找比这宫里温馨温暖的家,这样又有什么错?您为什么一定要拿着规矩体统,祖宗家法去束缚这人家最大的美好呢?难道您得不到,便看不得我拥有么?”
“你,你……”
看着新月那副自己理所当然就得理解她,体谅她,并且原谅她的模样儿,以及听着耳边这句句直戳她肺管子话儿,钮祜禄氏只觉得被气得眼前发晕,再也顾不得先前的顾忌,猛地一拍桌子便直接站了起来——
“打,给我打,还在等什么?给哀家死死的打!”
桂嬷嬷被钮祜禄氏这幅模样儿给吓一跳,可是看着自家主子这番明显被气昏了头的模样儿,却还是不得不提点一二——
“主子,这位毕竟是个格格,跟之前的奴才不同,若是打得……”
“打!”在这宫中沉浮多年的熹妃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对于女眷任罚不任打,打人不打脸的规矩,可是这会儿她却是压根管不了那么多,“哀家倒要看看是这个端王格格大,还是哀家这个皇太后,皇帝的生身额娘大,出了事我给兜着,连带着那个狗奴才一起,给我狠狠的打!”
“是,奴才遵旨!”
“你敢……啊!”
新月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话会激得钮祜禄氏这番模样,更没有想到身为奴才的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