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主这是说得什么话?您身为皇家公主身份本就尊贵,宗室王亲能够如此也是看得起我,我又怎敢非但不领情反而还生出什么旁的心思呢?”
皓祯这话说得阴阳怪气,不单是把和敬给听愣了,就是一旁服侍着给自家主子梳妆的齐嬷嬷也皱了皱眉,只是还没等二人缓过神来说上些什么,却只见宫女太监云贯而入,开始侍奉起了二人梳洗换裳,和敬不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得不痛快,体谅着额驸毕竟少与宗室王亲们接触一时有些不习惯也在情理之中,便按下了性子等二人梳妆完毕才淡淡抛下一句——
“额驸可收拾好了?收拾好了便一起去前厅吧,昨日匆匆忙忙的也没好好与硕王爷和硕王福晋打上招呼详细说上几句,等忙完了还得进宫谢恩。”
“嗯。”
皓祯还想说上几句挤兑的话来宣示自己的地位,可是听到和敬最后那句还得进宫的话儿却下意识的闭了嘴,从鼻孔里哼唧了一声便领头出了门——
“奴才参见固伦和敬公主,给公主请安,公主千秋万福。”
和敬是弘历唯一的女儿,又居于京师,即便弘历心里头恼了富察家一门,但惦念着多年来的父女之情以及这出了门总归代表了自己的面子,便还是大手笔一挥的下令精心建造公主府,如此,这公主府虽称不上美轮美奂,却到底是奢华大气,让向来见过了宫中富贵的岳礼和雪如都有些暗暗咋舌,行起礼来自是恭敬非常——
“都起来吧,说起来这若是在寻常人家,理应是我向你们行礼侍奉公婆才对,可是这君君臣臣之下,竟是调转了过来,不过即便如此,我既然进了这硕王府的门,以后也就是一家人了,除却免不了的场合,切勿闹得这样生分才好。”
富察明玉是个面面俱到的,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是圆滑得很,一句话点名了身份又包含了人情,可谓是听得人又敬又窝心,而如此还不算完,等到众人起了身之后,又只见和敬向齐嬷嬷点头示了示意——
“这回是我们头一次正式见面,礼不可废亦不能免,只是王爷和福晋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寻常东西只怕也不放在眼里,这些个小玩意儿便权当是我的一份心意,愿诸位不要嫌弃才是。”
和敬口中虽说得随意,只是这从宫中带出来的东西且又能让她拿得出手的又怎么可能会是一般凡品?玉制的鼻烟壶,内务府御制的攒金花福寿头面,金丝走线双面屏风,半人高的红珊瑚盆景,可谓是样样精品,直将岳礼和雪如看得眼前一亮——
“公主实在太客气了,您下嫁于犬子本已是皇上隆恩,您为君奴才等为臣,理应是该奴才奉上贺礼,怎能承公主这番厚礼,实在是让奴才等人惶恐至极。”
“王爷说本宫客气您又何尝不是在客气呢?既然都是一家人了,您又何须为这些个小物件而惶恐至极,难不成是不愿认下我这个儿媳?”
“奴才不敢,奴才怎敢有这般想法,望公主明鉴!”
“那便是了,不过是一些算不得多贵重的小玩意儿,王爷和福晋便领了我这份情吧。”
“是,既然如此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叩谢公主的赏了。”
“公主就是公主,果然是端得好大的架子出得好大的手笔。”
岳礼和雪如有感这公主不是个难缠的,虽然公主的威严不减却处事周全为人亲切,而和敬亦是觉得这硕王府上下皆懂礼数知进退也不难相处,而正当这两者和睦之时,一旁被自家阿玛额娘拜小伏低的样子以及和敬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儿刺激到了的皓祯,却是不阴不阳的突然抛出一句——
“公主身份贵重,能够记得自己身为人媳真是让我意外之极,此外竟然还有礼相赠,实在不得不让人感恩戴德铭感于内。”
“……额驸?”
“皓祯!”
岳礼不是不知道自家儿子并不那么欢喜这桩婚事,但想着自家儿子一向听话懂事,即便不愿意也总是会虚与一二,万没有料到对方竟是当着这样多人的面直白白的下公主的面子,一时之间不由得大惊失色,看着上头和敬顿时僵住的神色,心中更是暗恨之余连忙出声阻断了皓祯张口欲言的话,尴尴尬尬的解释道——
“犬子一向心系于诗书骑射,文采功夫虽尚算过得去,却因着平日里少与人来往而性子有些沉闷,不太懂得这说话之道,其实他这是心里头高兴,您是知道的,奴才与福晋二人盼了多年才盼了这么个嫡子,一直是捧在手心里的疼着宠着,而这孩子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一直心心念念都恪尽孝道说着要回报奴才二人的养育大恩,说句大不敬的,在皇上下旨之后,这孩子便一直担心着宫中的公主都被宠坏了会是个刁蛮的性子,生怕委屈了奴才二人,如此,眼见着您这般亲切知礼,心中自然是高兴非常,只是性子使然说起话来才有那么些别扭罢了,公主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头去。”
“……是么?”
“那是自然,奴才怎么敢欺瞒……”
和敬听闻此言心中虽然稍稍松了些,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下了脸子,且又是生平以来头一遭,脸色便仍是有些不大好看,而正当岳礼和雪如准备再说上些什么宽慰上几句,却是只听到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闹腾之声,直接将他们的话头给打了个正断,而齐嬷嬷会意而去,回来之后面色却是颇为古怪和微妙——
“公主,外头有位,有位白姑娘求见。”
“白姑娘?”
和敬蹙了蹙眉,虽然为免自家女儿想得太多而误了生活,富察明玉并未告知和敬有关皓祯和那歌女的事儿,但谁也不是傻子,那么多年的掌家断事更不是白学的,眼见着这新婚第一天就有个莫名其妙的女子找上门,且冷眼瞧着一听这话硕王夫妇脸色大变,以及皓祯碍着前者的怒视并未说出什么却一直热切盯着外头看去的模样儿,和敬怎么可能会还没半点谱儿?
心里头存了气,面色也看着更差,但和敬却并未让人将人哄了去,而是怀着到底要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女子的心思,朝齐嬷嬷点了点头——
“婢妾见过,见过公主,给公主请安,公主金安万福。”
“你是何人?”
“婢妾是世子爷,哦不,是额驸爷的妾室……”
“放肆!你……”
白吟霜虽然得了皓祯和雪如两方的大力保荐从而进了王府,可并不得岳礼的欢喜和认同,眼见着这卑贱之女竟是敢巴巴跑来叨唠公主,自是不由得勃然大怒,然而和敬却是眼波一闪的打断了岳礼的话头——
“王爷何须动怒,让她说下去。”
“婢妾,婢妾自知身份卑微,而公主身份贵重尊荣,原不应该在您新婚第一日来扫您的兴扰您的眼,只是……”
白吟霜看着殿中的摆设与和敬那全然不逊色自己,甚至更加明艳动人的容颜,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妒色,然而面上却是半分不显的一副可怜巴巴得不行的样子——
“只是即便如此,想着现下里总归是已经成了一家人,便大着胆子高攀一回前来向您请安了,望公主不要责怪婢妾不请自来之罪。”
“呵,一家人?”
君是君,臣是臣,和敬可以拿这些话跟硕王夫妇说,毕竟不管自己位分再尊贵,对方那也是个亲王也是个福晋,说出来那是客套也是情分,可同样的话被一个歌女说出来,饶得和敬再好的修养和气度也不由得心生膈应而动了真怒,更别说这新婚头一天就被人耍下马威的耍上了门——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白吟霜生得虽不算倾国倾城,却到底称得上是清秀可人,只是那看得皓祯疼惜不已的柔弱样子看在和敬眼中却是十分倒胃口——
“倒是生得颇为惹人怜*,足足的一副,上不得台面的狐媚样儿!”
和敬身为满洲姑奶奶,从小受的便是满洲大妇的教养,讲究端庄和大气,而此外,富察明玉最为痛恨的又刚巧是这如同高氏和魏氏一般模样儿的弱柳扶风作态,从小就耳濡目染的和敬自然也是觉得恶心得很,连带着将原本颇有好感的皓祯也看低了一等,再加上先前被对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扫了颜面,几几相加之下,便只见和敬口中丝毫不留情的直接抛下一句——
“原来额驸竟是喜欢这样的,倒是让本宫开了眼界了。”
“你!”
“公主息怒,您不喜欢婢妾不愿意看到婢妾这都在情理之中,毕竟谁都不喜欢自己新婚第一天就有别的女子出来搅局,只是您若是有气便对着吟霜发吧,这不关世子爷,哦不,这不关额驸的事儿……”
皓祯本就不怎么喜欢高高在上的和敬,眼见着自己心头之人跪在对方脚下还得了这样的羞辱就更是怒上心头,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说上什么,却是被白吟霜一把抢过了话头——
“一切都是吟霜的错,是吟霜不识大体不懂分寸白白扰了您的兴致,您责罚吟霜吧,千万千万不要因此恼上额驸……”
“呵,这话倒是说得有意思,难不成本宫要恼谁要罚谁还得看着你的意思来行事?”
和敬虽然将话说得刻薄,可原本却也没打算拿白吟霜怎么样,顶多也就是借机泄泄火罢了,可是被对方这么一句两句的一挑拨,越听越不舒坦之下,却还真的生出了教训这贱人一二的心思——
“不过你这话说得也不算全错,不说眼下里我是君你是下人,就是放在一般人家里头,我也是当家主母你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妾室,对你和颜悦色是情分,对你严厉相待那是本分,你既然有心要让本宫消火本宫总不能不承你这份心意,如此,你便去外头跪着,什么时候本宫消火了什么时候再叫你起来!”
“是,吟霜明白了,谢公主……”
“谢什么谢?你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受她这般屈辱?!”
皓祯心里头本就憋着一团火,看着事已至此且白吟霜还半怨半哀的瞥了自己一眼,心中英雄主义大盛之下,竟是脑子一热的直接将对方拉了起来,对满脸惊愕的和敬开起了炮火——
“皇上是那样的英明神武,皇后娘娘是那样的宽厚善良,原本我想着你虽然贵为公主,从小被宫中众人捧在手心里却到底应该是个良善之辈,可是我一千个一万个没有料到你竟是会这样残忍这样无情这样冷血,吟霜已经将姿态放得这样低了,也从未想过要与你争什么,你为什么要这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损她甚至责罚她?你当我是死的么?还是以为这还在皇宫里,可以由得你任意妄为不成?”
“你!”
和敬原本只想要小惩大诫让白吟霜收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却没料到竟是会惹来皓祯这般剧烈的反应,愣着神听着这不堪入耳的话,整个儿人都气得发抖,脸色也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富察皓祯,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为了个卑贱的歌女与本宫作对?!”
“什么卑贱的歌女?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的吟霜,在我心里她是最最美好的梅花仙子,虽然出身不如你,可心地却比你好了一万倍不止,再加上我本来就与她相识在先,相*在先,若说先后若说情分,你也是一万个的不如她,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摘她,到底是谁在与谁作对!”
“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
和敬被这一番拿着歪理当正理的话给气了个倒仰,抓着一旁的齐嬷嬷才没直接栽了下去,而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的齐嬷嬷也算终于回过了神——
“你为臣公主为君,你不敬公主在先蔑视皇权在后,你说这是谁在与谁作对?”
齐嬷嬷在深宫这么多年,自认为什么场面都见过了,什么阴私之事都听闻过了,却从未想过这世间居然还有这般胆大狂妄之辈,开了眼界之余也开始了反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