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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我……”
富察明玉不接话还好,一接话便刚巧是让满腹怒火正是没处儿撒的弘历找着了出气头,劈头盖脸的便吼了起来——
“你忘记朕的叮嘱了么?你忘记朕是怎样苦口婆心的话了么?朕是那样的相信你,可到头来你是怎样回报朕的,你说,子吟怎么会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的偏偏在你的长春宫出了事,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还是说永琏就是得了你的指示,才生出了这般大的胆子?!”
气急了的弘历压根就不想听富察明玉的半句辩解,看着被哄得平复些听着风声刚刚被带出来的永琏,迁怒之意一起,眼中也再没有平时的半点温情,不容永琏说上半句,便不管不顾的抛出一句——
“混账东西,平日里瞧着倒是个好的,怎么心思竟是这样恶毒,真真是活学了你额娘的,竟是对自己的弟弟下这样的毒手,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么?个不慈不悌的混账东西!”
不慈不悌!
皇上所言是金科律令,所下评定是为考语,皆是要记入册的,如此,一听到这不慈不悌四个字,富察明玉不由得眼前一黑——
“皇上……”
见到一切都如自己预料之中的那般顺利,见到富察明玉那顿时变得一片苍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形,高子吟心中很是得意,可同时却不忘将表面功夫做得足,顺便不动声色的再上一回眼药——
“这不关二阿哥的事儿,说到底也是子吟,子吟没有福气,本想沾沾二阿哥的喜气,想着将来也能生下个跟二阿哥一般聪慧的孩子,却没想到……您,您不要责怪二阿哥,都是子吟的错。”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到底还不是这个孽子的错?”
果不其然的,一听这话,弘历不由得怒上添怒,言及永琏也从先前的混账东西变成了孽子,直听得富察明玉面上生恨的同时心中更冷,而永琏也跟着眼圈一红的一溜儿的跪了下来,可这非但没能让弘历心中生出一点怜意,却只让他越发的反感——
“哭什么哭,难道你还觉得有什么可委屈的?看来也是朕平日里太娇惯你了,竟是把你惯成了这幅模样儿!”
“儿臣没有,儿臣真的没有……”
“你还敢狡辩,真真是反了不成?!”
“行了!”
看着高子吟唇边挂着的冷笑,和跪在下头小脸憋得通红的永琏,景娴不知怎么的便想到了前世的令妃和自己的永璂,直让人看得刺眼极了,瞧着眼前这木已成舟,富察明玉这一支已然是彻底的招了不待见,自己也不算上赶着做什么好人,便直接抛出一句打断了眼前这让人越看越膈应的画面,深呼一口气的挑过话头——
“皇上,眼下里贤嫔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我看着她疼得脸都快白了,您是不是也得先顾着这头儿点,万一您这般吓着了贤嫔可怎么办?赶紧让太医给瞧瞧吧?”
“对对对,你说得对,还是你想得周到。”
被突然打断了话头,任谁心里头都有些不痛快,弘历自是不例外,可听着这话里头的意思,却又不由得深觉有理,一扫面上的不满,一连声的吼了起来——
“你们这帮子饭桶,还不赶紧给贤嫔瞧瞧,要是耽搁了,朕非得摘了你们的脑袋!”
没得上头的命令,谁都不敢动作,眼下里得了这话,自是一个比一个动作得要快,可是这不搭脉不知道,一搭脉却是直让这些个见多识广的太医脸色顿时大变,该死的,又牵扯上皇家阴私了!
“回,回皇上的话,娘娘此胎怕是有些不妥,先是服了些寒凉的东西,再又受了大力撞击,怕是,怕是……”
“什么?寒凉?”弘历的眼中飞快的划过了一抹厉色,可这会儿也来不及再朝富察明玉发作,急急的又问道:“怕是什么?!”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不说不觉得,一说倒是让一旁看足了好戏,心里头出够了恶气的高氏开始的尝到了自己所种下的苦果,说起来,高子吟以前也没少觉得那些个生产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鬼哭狼嚎的有做戏之嫌,可这会儿轮到了自己个儿头上,却总算是她彻底明白了其中苦楚,捂着一抽一抽的小腹,只觉得天转地旋的疼得让人受不了,让她后知后觉的后怕了起来,而没等她咬紧牙关的憋出个只言半语,却只听那太医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直直抛下了句——
“怕是胎儿不保,大人也得跟着,跟着折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请假看牙医,如果疼得不厉害,就还有一更~
、118乱腾劲儿刚开始
“好痛;好痛……该死的,怎么会这样痛!”
眼瞧着高子吟慢半拍的发作了起来,弘历没了脾气,太医也不敢掉书袋子;上上下下的人更不耽搁;半扶半抬的直接将人抬进了长春宫偏殿……看着自己将一步步算得精准;不但是除去了那未知的隐患;还将富察明玉连带着那个越看越刺眼的小贱种一锅端得顺利;高子吟原本以为自己必会觉得大快人心;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可随着这时间的流逝;随着腹中的抽痛越演越烈,她却是压根就分不出一点心神去得意去落井下石,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入骨。
“主子,您忍着点,太医已经去熬药了……啊!”
看着眼前自家主子身下的血越流越多,全然没经过人事的丽珠也不由得彻底慌了神,只能苍白着一张脸象征性的劝慰上几句,可这话儿听在从未受过这番磨难,已然临近崩溃边缘的高子吟耳中,却是怎么听怎么觉得无力,痛苦难耐之下,也不知道从哪儿生出来的力气,竟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死死的抓住了丽珠,尖锐的指甲在那细细的皮肉之上划出了丝丝血红——
“你说,是不是这孩子在怨我,在怨我夺去了他的命,让他连见一见阳光的机会都没有?”
“主子……”
“可是,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若是没有他,我怎么能扳倒富察明玉那个贱人,怎么扳倒永琏那个贱种,若是等他来到这个世界,发现所见到的一切是那样的肮脏那样的污糟,岂不是会越发心气难平?”
高子吟出身并不显赫,即便高氏一门在包衣之流中算是站得住脚跟的,家中也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角色,却到底算不上什么上得台面的家族,再加上他们又属汉军旗,便更是没有满人那一套女子尊贵的规矩,如此,在这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家族照拂,一切荣华一切富贵都只能孤身一人去争去夺的情形之下,高子吟早就习惯了凡事只朝利益看,性子既冷漠又自私,即便是对这盼望了不知多少年的腹中骨肉的来到有点子欣喜,可更多却是利用和算计,压根就没有过什么母子连心的感情,直到眼下里这小腹之中如同报复一般的越来越痛,折腾得她几乎丧失理智,才让她半带后怕半带推脱的扔出这样一句,全以来安慰自己——
“我都是为了你好,对,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怪就怪那富察贱人,怪那小贱种,若不是她们事事与我作对,又怎么会让你落到这样的田地?”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之下,高子吟的神志不由得有些飘忽,“你放心,额娘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底下没有个伴,用不了多少时候,用不了多少时候,额娘便会让那贱种去与你作伴的……”
“主子!”
在丽珠的认知之中,高子吟一向是面上温柔,私下狠戾,万事皆不愿脱出她一点掌握之外,从未见过对方这般脆弱这般疯魔的模样儿,不由得顿时一愣,可还没等她想出个什么劝慰的话上赶着去宽宽对方的心,却又只被耳边这一连声大逆不道的话吓得脚跟子一软,顾不得平日里的畏惧,猛地出声打断了对方还欲继续的话头——
“您糊涂了么,眼下里咱们在什么地方,若是这话被那位的人听去了可怎么办?”眼瞅着前去熬药的太医还没有回来,偌大的屋内只剩下自己和高子吟,丽珠心里头虽松了一松,可往深了想却仍是不由得背脊一凉,“不管怎么说,眼下事儿已经成了这样,您与其这般自怨自艾,倒还不如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办……皇上这一关过去了,可还有那精明得不行的皇太后呢!”
“皇太后?皇太后又怎么样?”
高子吟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小腹也抽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可听到这话,眼中该有的厉色和狂妄却仍是没有减少一分——
“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只要皇上怜我惜我,她们又能怎么样?先前皇上要封我为妃,她们就是再不情愿不还是只能顺着皇上的意思来?”
“主子!”
“怎么着,我还说不得了?我白白的丢了个孩子,事又出在长春宫,她们难道还能拿我发作?说我自己上赶着弄掉这孩子?说出去傻子都不会信,哈哈……啊!”
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的时候又觉得可惜,说得便是高子吟此刻的心情,可是老天爷眷顾了她一次,却显然的不准备再眷顾她第二次,还没等她来得及将话说完,便是只觉得小腹猛地一坠,直看得一旁的丽珠顿时止住了到了嘴边的话,脸色勃然大变——
“血,好多血,天哪,来人啊!”
“主子爷,太医们方才已经验过了这儿的茶水和点心,并没查出有什么问题,只是……”
高子吟那儿折腾了这么久,狂妄了这么久,终于正式的迎来了她自己亲手所种下的苦果,而这头碍着血房晦气不能就近看上一看,满肚子火没处撒的弘历在正殿也没闲着——
“只是什么?”
“只是奴才去储秀宫中走了一遭,却是发现了不少可疑的东西,储秀宫里的奴才说前几日浣衣局所送来的衣物不知怎么的带有香味儿,一开始也没上心,只以为是那头的人想要上赶着讨好贤嫔娘娘,却没想到娘娘穿上身之后觉得难受极了,便再不敢穿只叫人收了起来,方才,方才太医瞧了瞧说是那衣裳上有股子异味,具体是什么还得仔细查查,而此外……”
看着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富察明玉,和一旁忍不住掉泪却不敢哭出声的永琏,吴书来心中默默的道了句哀——
“此外,储秀宫的奴才听闻贤嫔娘娘出了事儿都着急得不行,奴才去的时候正是张罗着炖点子补品,可太医却是从那药材里头闻出了红花的味儿,底下人说,说这些个药材都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赏赐过去的……”
“什么?!”
听闻此言,在场之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而出声不光是顿时勃然大怒的弘历,还有一旁终于慢半拍回过了神来的富察明玉——
“皇上,我冤枉啊!”
到了眼下这般田地,富察明玉也再也分不出心神去想高子吟为什么竟是会拼得肚中孩子不要也要拖自己下水,满心满眼便只想尽量减轻自己的罪过,逮着了机会也不等弘历发作便急吼吼的辩解出声——
“我承认,我对贤嫔确实没能像所说的那般一团和气,可自从您先前撩下了那些话之后,我却也明白哪些事儿能做哪些事儿不能做,再者,无论贤嫔怎么样,孩子总归是无辜的,我也是有了两个孩子的人了,怎么会恶毒的去朝有孕在身的她下手?”富察明玉这会儿也顾忌不上平日里的端庄模样儿,跪在弘历脚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些个药材都是先前时候坤宁宫走水,母后皇额娘和圣母皇额娘怜惜我才赏下来的,在送去储秀宫之前,还怕药性跟孕妇有什么冲突,特特去找了邓御医过来瞧了瞧……皇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不是你那是谁?”
弘历本就不是个太拎得清的,加上此时正在怒头上,便更是没那个劳什子功夫去仔细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