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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高氏心中已有所觉,然后一直在暗中调理,趁着这个月以来咱们顾不上她那头便……”
“不,不会的,那个贱人没有那么聪明!”
即便是到了现在,想起当年乾西二所里头那如今还历历在目的情景,富察明玉仍是觉得肺管子生疼,说起话来也不由得带上了些咬牙切齿——
“她若是真有那么聪明,怎么会为着一时快意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惹本宫的怒火,逼得本宫不得不对她出手?她若是真有那么聪明,怎么会蠢得丝毫不疑心底下人准备的东西,那么容易的让本宫得逞?她若是真有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生生的招了先帝爷的眼,闹了个禁足……等等,禁足?”
富察明玉是差不多被气昏了头,恨不得能直接冲到储秀宫打掉那贱人的贱种,可这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失了惯有的精明,想到那贱人被禁足的时候自己为防招了上头的眼,而停了年年月月从不间断给那贱人服的药,不由得陡然一顿——
“难道,难道那个贱人从那个时候就察觉过来了?竟是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主子……”
秦嬷嬷也是在富察明玉身边侍奉惯了的人,一听这话头儿不由得立马领会过来其中的意思,跟着大惊失色——
“那咱们,那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
富察明玉因着心中滔天的恨意收紧了手心,直到那被修得尖尖的指甲刺入了掌心,让她感觉到一阵生疼,才嘶哑着声音开了口——
“那个贱人有备而来,看着咱们富察家最近一连的遭了难便趁机发难,本宫要是真的没忍得住直朝她下手不是正好着了她的道么?”
“那……”
“她不是*风光*面子,巴不得事事越过本宫去么?那便从库里挑最好的东西给她送去,记住要最好的,连带着先前雪如敬上来的那点好东西一并给她送去,哼,本宫倒要瞧瞧那么个包衣奴才是不是受得起这天大的福气!”
“呃?储秀宫那位有孕了?皇后还挑了极贵重的东西让秦嬷嬷去赐了赏?”
看着面前脸色别扭至极吐出这么个信儿的容嬷嬷,景娴诧异极了,这倒不是说她看不得旁人有喜,毕竟这看不惯是一回事,上赶着去打压也是一回事,宗室不至于让她将手伸到这宫中大忌的子嗣上头,上赶着去把自己搭进去,只是这话又说回来,虽然这番消息与她上一世的记忆大相径庭,可碍着如今这许多事早就走上了不一样的轨迹,倒也不算让人太过于初期,稍稍讶异一番后景娴也就接受了,而比起这个,倒是那向来将高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富察明玉的举动比较让人生疑——
“可不就是?”
容嬷嬷不知道景娴心里头的想法,看着对方皱着眉,只按着常理的以为自家主子是被气着了,不由得同仇敌忾起来——
“那高氏一直便是个还算得宠的,可冷眼瞧着这么些年都没得半点消息,甭说您,就是奴才也以为那是个下不出蛋的了,怎么会料得到……而长春宫那位一向便是个心思重的,保不齐现下里在打什么主意呢,真真是两个个消停不了几天的主儿!”
说完看着景娴还是没得半点反应,容嬷嬷又不由得上赶着劝慰起来。
“您别着急也别气,您还年轻,且一直颇得圣意,母后皇太后主子又特特为您招了御医来瞧了,说您身子骨好着,您不用愁这一时半会儿,即便让那位暂且得意一回儿又有什么,宫里头的女主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十月怀胎能不能生下来还做不得准,生下来能不能养的大也没得谱儿呢……”容嬷嬷压低了点声音,“更何况那位若是在旁的时候有了喜倒也罢了,可在这眼下里先帝爷孝期尚未过去的时候,皇上就是再高兴还能将她抬上天不成?”
“嬷嬷,我没事儿,正如同你所说的,一个嫔位就是再得意还能翻了天去,且不说旁的,老爷子的遗命还在那杵着呢不是?”
景娴本也不是为着高氏有孕而生出了什么妒忌的念头,只是因为太过于出乎意料之外,才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如此,听到容嬷嬷连消带打的说了一通,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可同时却也因着对方的话头闪过了一丝灵光,上一世无论弘历那厮再心里眼里只有圣祖爷,屡屡违背雍正老爷子的意思,也总是不敢冒着大不违的在三年孝期未过之时折腾出人命,这样看来,这高氏有孕倒成了件有意思的事儿,再加上其与富察明玉之间的那点子龃龉,怕是就更有好戏可瞧了。
“只是,后宫里头许久都没传出什么消息,即便是正赶在这风口浪尖之上,也不能让底下人就跟着生出了什么旁的心思,而那富察明玉……”
诧异完了,又听了这么圈儿话,景娴也是恢复了往日的淡定,知道高子吟有孕的事儿必然会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可碍着她那事事谨慎的性子,以及如今被她握在手中的后宫大权,一动却不如一静——
“她不是想上赶着做好人么?那便全了她这份‘好意’,让内务府紧好的往储秀宫送,也甭用咱们自家的人,全甩给富察家便是,省得万一将来出了什么茬子,被人反咬了一口去,横竖瞧两人去闹去斗便是。”
“是,奴才明白。”
、113高氏的一盘大棋
“子吟;你感觉怎么样?可还觉得哪儿不舒服?”
高子吟德蒙圣宠十数年风头不减,在弘历心中自然有着一定的地位,眼见着对方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儿,便更是惹得弘历怜意大甚;握着对方的柔嫩的小手一连问出了声——
“子吟很好;有了您的垂青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好?只是这孩子却是来得不合时宜;惹得皇上听闲话了……”高子吟眼角挂着泪;“一想到皇上为了咱们母子俩被人诟病;子吟的心里便难受极了。”
“这是说得什么话?”
虽然弘历也知道后宫此时有孕有碍自己的名声;在前朝亦是没少被拐着弯骂到头,可是弘历此人就是旁人越与他对着干他便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再加上高子吟深谙此道,没等对方说上什么便抢先一步的示了弱,便更是让弘历觉得前朝那些个老家伙未免管得太宽——
“虽说如今尚在皇考孝期,处处少不了被辖制了些,可是皇家最重要的不本就是延绵子嗣,怎会真要事事较真儿,何况圣祖爷不也是在孝庄文皇后孝期未过的时候生下了十四叔?”弘历非但不觉得自己所言有多么不敬,反而觉得自己在效仿圣祖爷的日子,深以为然,“你有了身孕这是件大喜事,朕心甚喜,你可不要因此就心思太重,万一伤了身子,伤了朕的儿子可怎么办?”
“皇上……”
听着弘历的温言劝慰,高子吟心中很是得意,可面上却是一片温柔小意,半带娇嗔半带撒娇的飞快瞥了弘历一眼——
“您这是在心疼子吟腹中的孩儿,还是在心疼子吟呢?若这孩子还没出世便占了您所有的心思,子吟可是不依的……”
“你啊,都是快做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跟自己儿子吃醋?”
不得不说高子吟拿捏弘历的心思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弘历不是头一回当爹,可是在这个母凭子贵,儿女皆是女人们最大依仗的年代,无论是最先有身孕的富察明玉亦或是生下了三阿哥永璋的纯嫔苏氏,自是少不了拿腹中骨肉当成天当成眼珠子,孕期之中便免不了有些忽略了弘历,如此,看到同样有了身孕却还是心里眼里最重视自己的高子吟,弘历不由得觉得万分贴心——
“你放心,无论你生了一个阿哥,还是十个阿哥,朕心里最看重的永远都是你。”
“皇上……”
“主子……”
高子吟一脸娇羞,正准备顺势投入弘历的怀中好好温情一番的时候,却是只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了丽珠的声音——
“各宫主子的贺礼到了,皆说恭喜主子大喜。”
“知道了。”
关键时候被打断,高子吟自是少不了有些恼怒,可是听到这话头又不由得眼中划过一道精光,笑吟吟的看着弘历——
“皇上,陪子吟去看一看可好,子吟也好奇着各位姐姐的心思呢?”
*妃有所求,正处于飘飘然的弘历自是不置可否,顺着对方便从后殿转到了前厅,而粗略一眼看去,却是让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无论听到高氏有孕的消息,各宫各院里头打的是个什么心思,于明面上却都是做得很周全,那拉太后虽因着先帝孝期未过便弄出喜事有些个膈应,可礼却是好礼,金镶玉的红珊瑚如意,雕成葡萄模样儿的碧玉盆景,钮祜禄氏虽也不怎么喜欢高氏,却到底不愿落了下乘去,金丝穿线的百子图插屏,福字翡翠玉净瓶,而其他妃嫔并景娴虽少不了其中打着自个儿的小九九,却亦是按着例子送了些好兆头的稀罕玩意儿,不过这其中最打眼的却当属贴着长春宫字样的一尊半人高送子观音,和只有皇后得以享用的百子千孙帐。
“皇后娘娘真是费心思了,竟是折腾出了这么些个让子吟大开眼界的物件儿……”见着这般阵仗,高子吟心中不是不得意,可看着弘历那一闪而过的微妙神色,却上赶着摆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儿,“只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子吟又哪里消受得起呢?”
“既然这是皇后的心意,你收下便是,你是朕的*妃,有朕庇佑,又何来消受不起这一说?”
“您说得是,倒是子吟少见多怪了……”
前朝后宫本为一体,即便得信儿不必宁寿宫和翊坤宫快,却也不代表高子吟就一点都不知道前朝里头的那些个动静,对富察家连日来一而再再而三触了弘历霉头的事儿自是心知肚明,如此,听到对方口中不称明玉而称皇后,心中不由得越发有了数,眼珠子一转便将话锋一转——
“说起来,皇后娘娘也真是慈善人儿,往日在乾西二所的时候,就事必躬亲的对咱们这些个人的吃食用物等分例上心得很,药材也都是挑顶好的,只怕哪儿不合了咱们的意,一连的跟嘱咐咱们有什么不足的便与她说,这会儿更是这样大的手笔,想起那会儿年轻气盛还与娘娘闹过不少不愉快,子吟这心里便是不安极了,只想着从哪回报娘娘一番才好。”
“哦?”
自小便在女人扎堆的地儿长大,先是鲜少消停过的雍亲王后院,再是战火更为升级的康熙后宫,弘历自问也不是不懂女人们间的那些个小心思,只是往日里觉得不过是点争风吃醋无伤大雅的小事儿并不足以让他放在心里,而在眼下里这疑心上了富察明玉的当口儿之上,再听到高氏这般话里有话的言辞,却是让他不由得眼睛一眯,更别说想到坤宁宫被一场大火烧了干净,皇后的一应陪嫁家底也就此打了水漂,如今却突然折腾出这样的大手笔,本就让他心里头有些微妙——
“你也说那会儿是年轻气盛,有些小性儿在所难免,皇后作为一国之母想必是不会与你计较的,否则也不会给你下这般重的赏赐了不是?”
“您啊,就知道哄子吟……”
见到对方对自己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却变了一变的模样儿,高子吟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多做纠缠——
“不过再怎么被您哄得摸不着边,子吟却还是个知晓礼数的,看着诸位娘娘这般抬举,总是少不了得前去谢恩,全了情面,您……”
“怎么着,竟是打算赶朕走了?”
弘历本就是个*欲捧上天,恨欲踩入地的性子,虽然心里头生出了点子微妙的感觉,对待高子吟却还是体贴得很——
“罢了,还是朕替你走上这一遭吧,方才太医也说你有孕时日尚且,理应好好在宫中安胎,可别往外折腾得累着了自己。”
“那子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