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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京城附近毕竟是危险之地,现在东郭怀以为自己逃进了那处院子,暂时不会派人到城外搜寻,但现在虽然宫中那人已经病入膏肓,东郭怀地位却仍然之分稳固,只怕很快就能找到办法进那院落搜查,到时候城外也就不安全了,还得早作打算。
他从怀里拿出那黑衣男子写给他的信件,又细细看了一遍,看来大哥确实还活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与自己相认,那信中也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大哥的事情,但萧朗看完信,直觉给自己写信的一定是原以为已经被害的大哥,大哥信中提及那人即将殡天,京城的形式暗流汹涌,而且东郭怀当年暗害萧家,显然不只是为私仇那么简单,他背后那人隐在暗处,大哥让自己速速离京,保全自己,不可再以身涉险。
萧朗摩挲着信纸,又看了良久,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又放回怀里,看来之前是自己鲁莽了,东郭怀固然可恨,可是若不揪出他背后之人,自己满门深仇如何得报,只是自己这次刺杀不成,还可能打草惊蛇,以后再想如此行事只怕不可能了。
看来报仇之事还得从长计议,大哥让自己回到乡下,继续隐姓埋名的好好生活,复仇之事不许再过问,可是自己作为萧家男儿,怎能独自偷生,如今不能手刃仇人,就算在乡下安稳地活到一百岁,心中也无一日能安慰,只是那东郭怀背后的势力隐藏极深,要如何才能与之相斗呢?
第二日苏薇看见萧朗换了身莲青色的夹袄,面色如常地出现在饭厅时,还是吃了一惊,是那黑衣男子的药太好?还是萧朗太彪悍,受了那么重的伤,今日居然就能面色如常的自己来吃饭了,倒是她昨夜想了一宿心事,连续两天没有睡好,黑眼圈越发严重了。
“萧兄可大好了?”林皓见萧朗来吃早餐,忙迎过去问道。
“嗯,谢谢三少爷关心,已经好多了。”萧朗面上带着微笑。
林皓微微皱了皱眉头,萧朗真是太多礼了,自己说过很多次不用称呼自己为三少爷,他却依然坚持。
“苏姑娘,你是被人打了么?眼圈都是青色的。”林皓看见苏薇无精打采地模样,不由打趣道。
萧朗深深看了苏薇一眼,却没说什么。
“昨天不知道哪里飞来只夜枭,叫了一夜,吵得人睡不着。”苏薇敷衍地说了句。
“这夜枭叫声也真特别,怎么只有你一人听到?”林皓见苏薇随口胡诌,挑了挑眉毛。
“哎呀,好饿,吃饭!吃饭!”苏薇实在是筋疲力尽,懒得再敷衍下去。
林皓见苏薇一副快要累趴下的样子,嘟囔了一句:“不知昨夜是不是去做贼了?”
三人吃完早餐到饭厅喝茶,林皓见苏薇一副困得就要倒下的模样,没好气地道:“瞧你这样子,快去休息一下!怎么倒像是熬了一宿的赌徒似的?”
苏薇半闭了眼,随意拱拱手道:“你们聊,我先去睡会儿。”
她迷迷瞪瞪往外走,福玉忙上前扶住她,心中暗想,也不知道苏姑娘这两日怎么了,一副神疲乏力,心事重重的模样,难道是那风寒越发沉重了,可是昨日熬了药送给她,她却死活说自己已经好了,不用再吃,像个小孩子一样。
见苏薇和福玉出了房门,萧朗起身对林皓道:“三少爷,我昨夜梦见家母思念儿子落泪,今日想赶回明水去看看,谢谢三少爷这段日子对在下的照料。”
林皓听说萧朗是因为梦见自己母亲,想来他出门快一个月了,也快过年了,他家又只有个寡母,心中牵挂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今日突然提出要走,两人毕竟相处了一个多月,少年人重情,心中有些不舍道:“知道萧兄孝敬母亲,只是今日就走只怕太仓促了些,不如过两日我们一起回明水去,现在香菇腐烂已经止住了,新发的香菇长势很好,我也要年前赶回明水去,省得老头来庄子上找我麻烦。”
林皓想到自家老爹狠心地模样,心头十分不爽,那日林管事来跟自己说林老爷说少爷没挣够十万两银子就不用回去过年了,知道他来的京城,看在他没进城中的份上就暂且算他有几分信用,只是不要试图拖延时间,是不是想让老太太知道他在庄子上给他说情什么的,林皓恨得牙痒痒,这个臭老头,以为自己稀罕回去么?只是还有些事情没安排罢了,倒是确实挺想祖母的,不知道今年自己不在家过年,老太太会不会伤心落泪,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黯然,在林府中最疼的他的人就是祖母了,自从娘亲前年去世后,那家中他牵挂的不过几人而已。
“谢谢三少爷好意,只是在下实在是牵挂娘亲,我先行几日吧!”萧朗躬身道谢,不知从哪里掏出个锦袋来:“这里有株百年山参,是我在深山中采的,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也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林皓见萧朗去意已决,也不好再阻拦,毕竟人家想早日回去看母亲,如果自己的娘亲还在的话,就算林老头再怎么不让自己回京城,只怕自己也会偷偷去看娘亲的,林皓想到自家娘亲温柔地模样,不由眼圈有些发红,只是山参他却说什么也不要,他知道萧朗和母亲一直依靠采药为生,何况萧朗刚生了病,身体虚弱,正需要补身。
萧朗见林皓坚持不要,淡淡一笑道:“那请三少爷将这山参给苏薇补补身子吧,她这两日看着精神不太好。”
林皓想起苏薇那萎靡的模样,有些犹豫道:“不如萧兄拿给她吧,你不去与苏姑娘告别么?”
“不用了,她今日看起来十分困倦,就不吵她了,你们再过两天也要回明水,到时候也能相见,不急在这一时。”萧朗说又道:“三少爷,我这就走了,我们明水再见吧!”
“好吧!萧兄待我安排一下,我们家每日都有商船去往江州,你正好坐我家的船回去。”林皓说完就要叫周管事进来。
“多谢三少爷好意,只是我有位故人今日正好要回明水,我正好与他一起回去。”萧朗不欲牵累林家和苏薇,所以才想立时出发。
“你在京城有故交?怎么前几日没听你提起?”林皓有些疑惑道。
“前日去京中遇见,听说他今日回明水,当时想晚两日与你们一同回去的,只是如今在下思母心切,实在不想再等。”萧朗道。
“好吧!好吧!那你现在能骑马吗?不如我让周管事给你准备个马车。”林皓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身体已经无碍,不用骑马,我步行也极快的。”本来就是不想牵累他人,萧朗怎会用林家的马车或者是马匹呢。
林皓想到萧朗确实是行走极快的,想着骑马颠簸,又见他坚持不肯坐马车,只好使人把剩下的几包中药打包,又准备了许多吃食和衣物给萧朗。
苏薇醒来时听说萧朗已经独自回明水去了,知道他定是不想拖累旁人,不由十分焦急,萧朗受了那么重的伤,路上无人照顾不知能不能挺得住,又想起城门附近有许多官兵盘查,不知道他会不会被人抓住,她脸色苍白地抓住林皓的袖子道:“你怎么能让他一个走?你们怎么不喊醒我?”
林皓见她神情凄惶,有些奇怪道:“他急着回去见母亲了,反正我们过两日也要回明水的,到时候再见面也没什么。”
“谁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见到他。”苏薇声音中带了哭意,想到也许萧朗会被抓住,或者伤口感染,就觉得心痛如绞,他还那么年轻。
“你乱说什么,怎么可能见不到?不过晚两日罢了。”林皓见苏薇一副和萧朗生离死别的模样,不由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是不见几日,哪里就会见不着了。
“他走了多久了?”苏薇忙问道。
“走了三个时辰了。”林皓见苏薇神情焦虑,也不忍心斥责她。
那么长时间,以萧朗的脚程只怕已经到码头了,不知道他会走水路还是走陆路,想来还是水路安全些吧,如今已是追赶不及,只求他能安全回到明水了。
苏薇沉默了片刻道:“三少爷,不如我们明天回明水吧?我出门太久了,也十分思念娘亲和家人呢。”
“好吧!好吧!明天就回去,反正我也不想再待在这儿了,整天困在庄子里,我也觉得十分无趣呢。”林皓听得苏薇也思念娘亲,想起自己的心狠老爹,又想到再也见不着的娘亲,心情越发黯然,也不想再与苏薇说话,只想着拼着被他爹嘲笑没有信用,今晚也要偷偷潜回家去看看祖母,至于那狠心的老头,也去偷偷看两眼好了,还有四姐,不知道有没有思念自己,听说她与那文翰林的长子订了亲,是不是在家绣嫁妆,所以完全忘了自己呢,自己都在京城庄子待了快半个月了,她也没有使人来看看。
苏薇和林皓两人各怀心思,也无心再说话,各自匆匆回房去了,苏薇去收拾东西,林皓则去准备晚间潜回林府的事宜。
萧朗很快到了码头附近,他忙着赶路,伤口传来一阵阵剧痛,额头直冒虚寒,他擦了擦汗,见码头周围有数十个官兵把守,此时他已经换了张脸,萧家秘制的易容丹果然十分好用,现在萧朗已经完全是另外一幅模样,看起来就是个壮硕的黑胖少年,不再是平时腰背挺直的模样,背微微有些驼,身上穿着明水京郊土老财家儿子常穿的大红色福字纹绸衫,脸像发开了的黑面馒头,看起来傻乎乎的,只眉眼间还有几分清秀灵动的样子。
萧朗擦了擦汗,走到码头附近,立时就官兵拦住他的去路,斜睨着他喝道:“哪里来的土鳖?你要去哪儿?”
萧朗眼中的灵动此时已经变成了木然,他呆呆地看着官兵,半晌才道:“我是朱家庄祝员外家的三儿子,要去江州看我二舅爷。”居然一口标准的京腔,半点明水口音也不带。
他说完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二两碎银,双手举过头顶高高递给那两个拦路的官兵道:“我爹说见到官爷要给钱,不给就不让坐大船去看二舅爷。”
那官兵虽然一向是吃拿卡要惯了的,但一般送礼都是偷偷摸摸塞过来,像这种高高举起,口中还大声说要送礼的二货,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眼见周围很多人往这边看不过,他俩只觉十分晦气,今日怎么遇到这么个蠢玩意儿,不由没好气得狠狠踹了萧朗一脚道:“官爷我从来不兴收受贿赂,把你的破钱收起了,给老子滚!”
萧朗被踢倒在地,摸摸索索地捡起地上的碎银子还要递给官兵,那官兵只觉十分头大,他们从来不在明面上收银子,何况那么多人盯着,这人看着又是个傻的,只怕送了银子会到处乱说。
其中一个胖点儿军士又狠狠往萧朗臀部踢了一脚道:“还不快滚!爷们是官府中人,怎能与民争利?”
周围有几个围观的,刚刚才偷偷塞了大把的银子给官兵,此时听了他们道貌岸然地话,不由偷偷撇了撇嘴角。
萧朗被狠狠踢到了运河边,旁边就有人小声指点道:“江州的船在那边,快过去吧!船要开了。”
萧朗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碎银,才快步向那江州的船走去,快要到船边时,有个看起来长相十分粗豪的官兵拦住了他,二话不说狠狠就往他胸前伤口处挥出一拳,把萧朗打得后退了十多步跌到在地。
萧朗只觉伤口处阵阵剧痛,似乎是被撕裂了,喉头腥甜,他强压住涌上来的鲜血,抖抖索索地跪倒在地道:“官老爷饶命!官老爷饶命!”
那官兵走过来踢了萧朗一脚,他只是试探一下过往的人是否会武功,或者身上带伤,并没有用十分气力,他见萧朗面色如常,又往萧朗胸前摸了一把,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