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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楷大概是察觉到虞真真情绪的变化,忙调整态度,以防露陷。“臣适才有所冒犯,请娘娘恕罪。”
“无妨。”虞真真仍觉疑惑,扫了眼前后表现迥异的孟楷,索性放弃无谓的思考,将话题转入正题,“孟大人找本宫有事?是哥哥要你带什么话么?”
“没错,侯爷让臣提醒娘娘,齐王和南阳王,现在可以一网打尽了。”
提及正事,虞真真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状态,大脑也恢复了快速的运转,“才消减掉鲁王的可能性就打击两个嫡子?”
孟楷赞许一笑,“是这个意思。”
虞真真颔首,“好……除了让皇帝最近的丹药是齐王的重罪,哥哥可还做了什么旁的伏笔?”
“南阳王偷偷让人窝藏了镇国公的嫡孙……”
“什么?!”虞真真没料到哥哥给二皇子直接扣了这么大的罪,“哥哥怎么偷出来的那个什么嫡孙?”
孟楷忍不住一笑,“哪能是偷的,镇国公原本就让人将嫡孙保了出来,死的是乳娘的孩子。”
“那怎么送给南阳王的?他才九岁,能懂什么……”
“镇国公托孤的人是侯爷安排的细作,原本是要抱着孩子直接去找齐王的,不过侯爷想斩草除根,索性将南阳王一起拉下水了。”孟楷口气说得轻松,好像整件事轻而易举的像一个游戏。
诚然,对于虞真真来说这确实是个游戏,但对孟楷……虞真真蹙眉,他可是游戏里的角色,该是很投入才对嘛。
虞真真固然疑惑,却到底没有忘记本职,她顺着孟楷的话往下问:“那我先将丹药的事揭出来,再叫皇上发现王家的孩子?”
孟楷点头,“侯爷也安排了撺掇齐王造反的人,不过齐王还算镇定,没有同意,侯爷的意思是,想让娘娘挑拨几句,有丹药的前提在,即便不能坐实齐王造反的罪名,但也给皇帝和齐王间留个误会,这样等查出南阳王私藏罪臣之后,才能彻底除根。”
虞真真很快明白了孟楷的意思。
哥哥和他是希望自己将齐王进献丹药的事从无心之失变成刻意而为,让周励以为儿子等不及做皇帝了。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让周励发现南阳王窝藏了一个镇国公嫡孙,周励免不得以为南阳王亲近舅家,忌惮嫡子。从而,彻底根绝皇帝心里希望由嫡子即位的可能性。
“那孩子在哪儿?”
不像齐王和鲁王,京中府邸已经开始在建造,南阳王尚无自己的私宅。
孟楷神秘一笑,“就在皇子所,想来三个皇子心里都清楚,只是不说罢了。”
虞真真忍不住蹙眉,宫中禁卫严明,怎么会轻易给南阳王这个机会呢?孟楷好似猜到了虞真真心中所想,坦坦然一摊手,示意虞真真看向自己。
“孟大人……是你放他们进来的?”
“正是。”孟楷抱臂,“策卫都是臣的人,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就能放过南阳王。”
虞真真不由失笑,孟楷可算是哥哥一员虎将,日后论功行赏时怕是少不得抬举他。今日的策卫中郎将,兴许便是明日的辅国公。
多亏有这样机灵的人在,若没了他,自己的任务想来绝不会完成的这么快。虞真真真诚一笑,客气道“孟大人,有劳了。”
孟楷闻言不免微愣,“娘娘怎么突然……”
不等孟楷把话说完,虞真真已经摆手拦住了他的下文,“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被猜中要说的话,孟楷错愕中又有几分窃喜,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他二人的默契也越来越高了。同虞真真这般清爽干练的人合作,还是孟楷的头一次,更重要的是,这位冷静的合作伙伴,还是少见的美人。
孟楷的眼神里突然就多了些赞许和惊艳的神色,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一向只穿冷色调襦裙的虞真真今日竟是一身粉装,发髻被绾成了一对双环,素日的簪钗被粉绸的丝带取代,冷艳的虞真真竟透出几分娇俏来。
原来,对于美人来说,哪怕只是换一身衣裳,都会生出不同的气质……孟楷很好奇,在现实里的虞真真会怎样打扮自己。
是永远的高跟鞋和精致的妆容,还是也有穿运动鞋扎马尾的一面?
孟楷没有发现,他对虞真真的好奇和关注越来越多……
说完正事,虞真真便同孟楷告辞,身姿敏捷地从假山上爬下,一溜小跑地回了承仪殿。此时已近傍晚,她还要赶紧梳洗打扮,去含元殿陪皇帝进晚膳。
周励身子每况愈下,脾气也越来越趋于暴躁,可不知为什么,虞真真仿佛总能找到安抚他的办法。如今,御前的宫人,上至董玉成,下至最低卑的洒扫宫人,都万分依赖于贤妃。
只有虞真真在的时候,周励才会难得露出些笑容,既不惩骂宫人,也不再做鸡蛋里挑骨头的事。
虞真真虽觉得有几分辛苦,但心里还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想当初她之所以在同时进公司的一群软妹中脱颖而出,便是因为她最善于哄客户高兴,她总能捏住客户的七寸,逼着他们配合公司的工作,顺利的解决危机。
很多时候,她们的团队面对的都并非是神一样的对手,危机的制造者往往都是因为有一个猪队友。
有这样的工作经验摆着,不过区区是一个因为身体状况不受控制而镇日里草木皆兵、惶惶不安的男人,虞真真怎么会搞不定?
又等了几日,虞真真终于找到揭发大皇子的机会。彼时已近十月,紫宸殿外的树都开始变得枯黄,一阵风过,落叶一片接一片的往下落,不知是不是因为触景生情,周励的情绪极度灰暗下来,一个下午就惩治了不少御前宫人,连带着前朝的臣子都有所波及。
晚膳时分,不等虞真真进殿,董玉成就拉住了她。“娘娘,您今日说话务必谨慎些,皇上心情可不大好,您若是没把握,就别替旁人求情了,免得再连累了您。”
虞真真面儿上一肃,慎重地颔首,“你放心,本宫心里有数。”
“那就好,娘娘里面请。”董玉成躬身,将虞真真恭敬地请到了殿内。
虞真真缓步至周励身侧,裣衽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周励面色发黑,俨然是才爆发过一场,即便是见了虞真真也没能及时调整好表情。“起来吧,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73·丹药
听得皇帝这么一问;虞真真才注意到了周励身后的宫人正捧着一个白釉的瓷瓶,托盘一旁绘纹精致的小碟中躺着两粒药丸。虞真真莞尔一笑;不疾不徐地在皇帝身侧落座,“臣妾适才同丁才人喝了会儿茶;正巧送她回宫,索性便早些出来了……皇上这是在用什么药?”
周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伸手拈起那两粒褐色的药丸,一并塞入口中;含糊地答:“从继让人敬献的;朕吃着觉得很管用。”
虞真真“哦”了一声,伸手取了那瓷瓶挪到眼下细细端详;“臣妾之前听董公公提起过一嘴,却没想到原来是真的,齐王殿下还有这样的孝心。”
周励拿水送下两粒药丸,片刻方附和着虞真真,“可不是,难为他惦记朕了。”
“却不知齐王殿下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些民间道士?”虞真真故作不经意地一问,将瓷瓶放回到托盘上,“这药的成分可同皇上素日里吃的汤药相左?若是皇上觉得这丹药更管用些,不如干脆将太医开得药停了罢,是药三分毒,臣妾觉得还是少吃为妙。”
周励经虞真真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药性的问题,他愣了愣,片刻方道:“不用这么麻烦了,若要那帮墨守陈规的老顽固知道,指不定还要怎么谏奏朕……朕就一起吃着吧,想来应该无妨。”
虞真真基本能猜到周励的回答,此时好整以暇地作出不满的表情,朝皇帝轻嗔:“皇上……事关龙体,您怎么能这么含糊?这不是凭白让臣妾担心么。”
周励扫了眼虞真真,不由一笑,“你怎么越来越像丁氏,竟还跟朕撒起娇来?不然*妃说,朕怎么办才不叫你担心?”
“皇上若怕他们唠叨,臣妾便拿去让赵太医私下看一眼,不说是皇上的药就是了。倘使无碍,您便继续用着,若是两者药性上有什么难以调和的地方,臣妾便让赵太医去改改您汤药的方子。”
虞真真话中处处都是退让,没有半分对大皇子敬上丹药的怀疑,反倒站在这父子两人的立场说话。这样的态度自然取悦了草木皆兵的周励,他从容地吩咐着身后的宫人,“去取两粒丸药给贤妃装去,且按你说得办吧。”
“桂枝,把药千万收好。”虞真真低声吩咐了一句,接着笑着朝向周励,同他开席用膳。
翌日,虞真真果然请来赵太医验药,赵太医来的时候虞真真正在同定昭媛喝茶,桂枝亲自领着赵太医进了殿中,“主子,赵太医到了。”
定昭媛狐疑地瞥了眼虞真真,“娘娘身子不舒服吗?”
虞真真淡淡一笑,“是皇上吩咐本宫查一查他这几日服的丹药,可与太医开的方子相克。”
“那臣妾……”
“不必。”虞真真叫住了欲走的定昭媛,“分分钟的事,让赵太医先查着,咱们商量咱们的事……桂枝,去请赵太医到偏殿,把药给他。”
桂枝应是而去,虞真真从容偏首,“转眼就到十月了,回头安排内造办的人按份例裁一批新装给大家吧。”
定昭媛皱了皱眉,并没有立时答应下来。“娘娘,这段日子宫里的开销怕是大了些吧?”
“嗯?”虞真真恍若未觉,冷作一笑,“历年此时不都该裁新衣吗?难道本宫记错了?”
“没有……”触及虞真真的眼神,定昭媛知趣地保持缄默。对于贤妃来说,诚然是每到换季都要制几身新衣,可那些并不受宠的宫嫔,远没有这样的福气。
但不知道是贤妃果真不知,还是同情心泛滥,自打掌宫权以来,这些“潜规则”与“不成文的规定”都被她统统打破。不论受宠与否,贤妃只按品级说话,没有丝毫慢待。这固然为贤妃博得了一个美名,但后宫的开销却如流水一般。长此以往,户部的人少不得要为此谏奏皇帝。
定昭媛可不想到时候被拉下水做贤妃的陪葬。
不想归不想,虞真真却并没有给定昭媛留下半分说不的余地。既然皇帝给了她掌管后宫的权利,虞真真就不准备辜负这份儿“恩泽”。不掏空皇帝的国库,替周励多惹些骂名与动荡,虞真真怎么能尽早结束游戏呢?
得到定昭媛的附议,虞真真满意一笑,“没记错就好,回头按本宫说得办吧,提醒内造办那帮猢狲,可别让本宫知道他们有什么怠慢之处。若叫本宫查出来,本宫必会给他们好看。”
“是。”
“娘娘……”两人正说着话,被桂枝请到一侧验药的赵太医白着一张脸朝两人走来。“这药……”
虞真真撂下手里的茶碗,好整以暇地问:“这药怎么了?”
赵太医颤着身子跪倒在虞真真跟前儿,“臣斗胆问一句……这药是做什么用的?这里面可有剧毒啊。”
知道内详的定昭媛手中一抖,茶碗里不免洒出几滴水来,虞真真亦是佯作惊惧地抓住了刚从袖筒里摸出的帕子,“你把话给本宫说清楚些,什么叫有剧毒。”
虞真真虽早料到这个被哥哥安排出现的丹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听赵太医详细报出来的时候还是大吃一惊。而此时,定昭媛脸色都已经听得变得煞白。
“赵太医,你确定你没有半分夸张欺瞒?”虞真真挑眉,眼神里透出几分警告的意味,“本宫也不妨告诉你,这可是齐王殿下敬贡给皇上进补的丹药。”
“啊……?”赵太医满面惊愕,半晌才意识到他自己的话有什么样的意味。他只要再说一句确定,基本就可以坐实皇长子谋害皇帝的罪名了。
虞真真镇静地盯着赵太医,不容他有半分退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