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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励不忍打扰,便轻轻坐在了虞真真的床沿,并未出声。然而虞真真却察觉到了周励的脚步,在他落座的时刻放下了手中书卷,展开文雅一笑,“皇上来了?”
“等急了?”周励也是回以一笑,年轻的君主在这一瞬露出了眼角的鱼尾纹,仿佛疲惫不堪。
虞真真摇了摇头,主动伸手去握周励,“是习惯了,下午臣妾没过去……叫皇上担心了。”
周励闻言,喟然一叹,“朕何止是担心,还觉得愧疚,愧于你,也愧于文月。”
“皇上……”虞真真用力捏了捏周励的大手,“赵太医都告诉您了?”
周励剑眉轻扬,“你知道?”
“是,臣妾一早儿就从赵太医的口风里探出了问题,只是……”虞真真顿了顿,抬眼望向周励,“臣妾不愿说出来让您心里难过,人死而不能复生,皇后娘娘既已受了应受的惩罚,臣妾不想再拿这些事让您堵心了……毕竟……毕竟皇后娘娘与您结发这样多年,皇上一定失望透了吧?”
周励点了点头,半晌又自嘲一笑,“时至今日她还不肯认罪,她大概以为有镇国公在,朕就不会拿她怎样。”
虞真真蹙眉,故意道:“皇上很怕镇国公吗?”
“怕?”周励冷笑着挑起眉,扫了眼虞真真,又极快地偏开眼神,仿佛生怕吓到她一样,“穆氏一族既是朕一手扶持起来的,朕自然也有本事将她们再按下去,穆氏也把朕看得太简单了!”
虞真真向前倾身,靠在了皇上的肩头,软声轻语:“臣妾相信皇上,这世间的权力都在您手上,臣妾也甘愿被您掌控。”
周励伸出手拥住虞真真,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朕知道你和你哥哥都是忠心的,倒难为你兄妹二人这样傲气,却肯受这样多的苦。”
“嗯?”虞真真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她吃苦倒是真的,可哥哥……
周励察觉到虞真真的不解,轻声一笑,然后松开手臂,扶着虞真真重新靠向床梁,接着又耐心地替她调整了□后的绣花软枕,“宁武侯本不愿朕同你说,怕你身子不好,平白为他担心,不过朕还是打算告诉你……前些日子,有些依附镇国公的朝臣和世家子嗣瞧着宁武侯在京中无职无权,不得朕重用,一起赋诗戏弄你兄长。”
“什么?”虞真真虽能料到这是哥哥自己安排的苦肉计,却还是作出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那哥哥……哥哥现在……皇上,哥哥从小到大可都不曾受过这样折辱啊!”
周励拍着虞真真手背安抚着她,“朕知道,那些人朕已经该罚俸的罚俸,该停职的叫他们停职在家反省了,朕还打算让你兄长接替原先镇国公世子的位置,和安玉康一起负责掌管京畿防务。”
虞真真沉吟片刻,仿佛极不信任地道:“皇上可想好了?哥哥他……他必是愿意为皇上效力的,但哥哥却一定不想让皇上在世家间为难掣肘。”
周励笃定地点了点头,“朕有朕的分寸,你放心吧,朕不会再叫你受半分委屈。”
虞真真玉颈微弯,昏黄的烛火映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便是一片澄暖,没由来的让周励感受到心安。“只要皇上在乎臣妾委屈与否,臣妾便不怕受委屈。”
“朕怎么舍得让你委屈?”周励伸手拂开虞真真颈间的发丝,替她将乌发理顺,“定修媛如今既恢复了原先的位置,王家也消停多了,但三皇子……”
“臣妾恳请皇上将三皇子重新写回定修媛牒下,并将臣妾协理六宫之权交给定修媛……”虞真真接话接的极快,她顿了顿,又续言道:“臣妾身子不济,既不能照顾好三皇子,也无力替皇上分忧,若定修媛不介意,皇上就让定修媛来取代臣妾协理六宫吧。”
周励赞同地颔首,“难为你这样识大体,朕明日就按你的意思下旨。你既不管六宫之事,朕便晋你为四妃吧,等你身子好些,就让六宫嫔御到你这里晨昏定省,朕可不容她们轻忽了你。”
虞真真闻言,从容微笑,“臣妾都听皇上的。”
“贵、淑、贤、德……”周励兀自喃喃,犹豫一阵后方道:“*妃可谓朕的贤内助,便晋你为贤妃可好?”
“贤字太重……臣妾只怕臣妾当不得这个字……”
周励摆手,“就贤妃罢,你当不得别人就更当不得了,这段日子你先好好养身子,等你痊愈了,朕就下旨为你晋封。”
“是,多谢皇上。”
虞真真靠向周励怀中,掩饰住了嘴角得意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双更~~!!【打哈欠】太困了……小宴去睡了,大家晚安。
、63·商议
周励又陪虞真真坐了会儿;她身子不好,自然无法侍寝,虞真真善解人意地劝着周励去常美人那儿歇一宿。周励假意推诿了几句,到底是起了身;同虞真真道了别。
董玉成立在外面;听周励说要走;忙取了宫灯来为皇帝照路;孰料;周励甫出承仪殿;便见到昏暗的回廊里有着一隅明亮。
他眯着眼看了片刻;认出那捧着烛台的宫娥便是那日在含元殿抚筝的女子。周励望着那纤苗身影忍不住踟躇,董玉成打量了眼皇帝的神色;低声问:“皇上,可要奴才把她唤来?”
周励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到底是抬步下阶,“虞氏身子不好,朕不想给她添堵。”
董玉成闻言,忙知趣地噤声,他可不想这件事让宸昭容知道后回头再来同他算账。
陪着皇帝走了几步,周励却又再次停下了脚步,他虽没有回头,董玉成却也乖觉地意识到皇帝还是挂记着那俏宫女的,董玉成正琢磨着怎么既满足皇帝心愿,又不得罪宸昭容,却忽听一阵清幽的歌声传来。
是越人歌。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董玉成心里蓦地一惊,这宫娥也太大胆些,若惊扰到宸昭容,怕是皇上都不会保她。
“董玉成。”周励懒懒地开口,“那宫女叫什么来着?”
“回皇上,奴才记得是叫茜草。”
周励又瞥了眼那光亮所在,接着抬步向常美人所住地方迈去,就在董玉成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周励突然凉凉开口,“叫她抱上琴去常美人那儿见朕。”
董玉成愣了几秒,才恍然回神:“是!”
是夜,常美人殿中笙歌未断,虞真真也十分满足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清晨……“茯苓茯苓,怎么办,本宫气色太好了!这可怎么见皇上……”
茯苓与桂枝无奈地对视一眼,半晌方不要命地开口,“要不……主子就别见皇上了?”
虞真真捧着铜镜认真地思考了一阵,“好主意,皇上今日若过来看本宫,就说本宫样貌憔悴神情枯槁不愿面圣……哦对了,茜草呢?”
茯苓瞥了眼面色红润有光泽的虞真真,无奈地答:“今日清晨董公公才让人把她送回来,现在怕是还在睡呢。”
虞真真眯起眼,“这样啊……那皇上要是来了,就让她替本宫见驾吧,哦对了,告诉她,就说本宫不愿见到她,让她自己向皇上请命求个份位迁出承仪宫去。”
“是。”
虞真真满意地伸了个懒腰,心想事成,真是……美好的一天呀!
果然,周励如约下了圣旨,将定修媛晋为定昭媛,取代宸昭容与静昭仪一同协理六宫。宁武侯也成功取代镇国公世子,被任命为龙武军大将军,掌管着京师戍卫中唯一一队骑兵部队。虞真真再次听到系统提示:您的游戏进度为百分之五十。
虽然众人看起来三足鼎立的局面在虞真真这里好像吃了点亏,而在心里将小算盘打的噼啪响的虞真真却桩桩件件计划都如愿以偿。
晚间,来探望虞真真的周励被拦驾在外,一夜承恩的茜草羞答答的上前同皇帝如此这般诉了一遍苦,周励无法,沉吟半晌,终是下了旨,“册为御女,迁去永安宫吧。”
董玉成问了茜草本姓,当夜,丁御女在永安宫徽兰殿侍寝。
丁御女被再次临幸后,惹起了宫中的种种非议,她本是宸昭容的婢女,却偏偏在宸昭容重病时借机得宠,大家少不得骂她是忘恩负义,背主弃恩。继皇上将她安置在徽兰殿,六宫嫔御更是嫌她鸠占鹊巢,不配这般殊荣。
好听话难听话被茯苓一一收罗来报予虞真真,虞真真却丝毫不急,只是低眉含笑,“她们哪里是替本宫不值,大抵是喊自己的冤罢了……宫里的御女也不在少数,怎么偏偏皇上就临幸茜草一个?圣宠从本宫身上移走了却没匀给她们,她们心里若能舒坦了才怪呢。”
桂枝奉了碗红枣茶给虞真真,从旁附和,“主子英明,茜草这几日颇得宠,想来也是主子□有方,等皇上回过劲儿,便就知晓领主子的情了。”
虞真真摇了摇头,垂首吹着茶中的热气,“领不领本宫的情不要紧,本宫又不图皇上回报什么……他最好多多疼*茜草。”
桂枝眼里有着不甚明白的神色,虞真真却不肯解释,只弯唇一笑,饮罢枣茶,将茶碗放到了一侧桌上,“这是茜草得宠的第几日了?”
“回主子,五日了。”
虞真真颔首,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行了,你去让人请皇上来承仪殿用晚膳,叫茯苓来替本宫更衣。”
桂枝应声而去,不过片刻,茯苓领着几个小宫娥鱼贯而入,替虞真真更衣梳妆,敷了层发灰的白粉,适才还抖擞精神的虞真真,立时变成了一个娇弱的病美人。
虞真真满意地望了眼铜镜,低声吩咐着,“去永安宫。”
旧地重游,肩舆上的虞真真望着熟悉的徽兰殿,颇有几分感怀之意,转眼,游戏里已过了整整两年,却不知现实又是几天光阴。
肩舆并没有停在徽兰殿前,相反,虞真真让茯苓去了永安殿通传,如今她与定昭媛位分相同,不必在外恭候,因而她自肩舆上步下,便从容进了永安殿。
阔别定昭媛已久,与之前在冷宫见到的静昭仪不同,定昭媛气色仍与往昔一般无二,眉眼里有着淡淡的骄矜之色,下颔微扬,仿佛从不曾有过落魄的境地。
也是,饶是永安宫被封,她到底没有被降位分,皇上依旧让人维持着她身为定修媛的尊贵,而后来,皇后又迁入此宫,两个昔日高高在上的女子就算被贬为平凡的庶妃,宫人亦不敢太过慢待。
终究是比不了冷宫的,虞真真无端有几分同情静昭仪。
“宸昭容。”定昭媛向她行了个平礼,“听闻昭容身子不适,怎么还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陷害过虞真真的缘故,定昭媛的神色里几分难掩的尴尬与忐忑,虞真真轻呵一笑,并没同她计较,只是道:“昭媛晋封之喜,我还未曾来道贺,昭媛别嫌我身带病气就好。”
定昭媛勉强一笑,“岂敢,昭容好意,我很是感激。”
两个人客客气气地说着场面话,俱不曾给彼此难堪,虞真真扫了眼定昭媛,接着迈步向内去,“三皇子玉雪聪慧,昭媛可见过他了?”
闻此一言,定昭媛的眼圈霎时泛了红,“见过了,多亏昭容照拂,致儿才能身体康健,未受人欺辱。”
“于此事,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行份内之事,昭媛不必言谢。”虞真真极快地反客为主,兀自落了座,“但帮定昭媛恢复今日地位,昭媛却是实实在在要同我道一声谢的。”
定昭媛愣了愣,尴尬地看了眼虞真真,“多谢宸昭容。”
虞真真满意地勾唇一笑,“不客气,只是昔日定昭媛来寻我帮忙,我伸以援手,孰料后来定昭媛既同皇后一起反诬我……不知今日本宫贸然放虎归山,定昭媛可还会再寻机□一刀?”
定昭媛甫落座,便触到虞真真三分戏谑七分警告的眼神,她精神立时一震,“昭容真是玩笑,我也不过是受制于皇后,无可奈何才做出那样的事,如今皇后既已受惩,昭容的气……可该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