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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周励挑眉,声音益发低沉下来,他顺手将桌案上的奏章“啪”的合上,并没叫虞真真站起来,“朕问你,进宫来,舍不舍得家里。”
既然没有皇帝的许可,虞真真也颇为老实地跪着,“舍不得,臣妾舍不得哥哥,哥哥也舍不得我。”
虞真真的大脑虽然十分本能地帮着她把话说的古典些,却拦不住虞真真我啊我的称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甚至到她话说出口,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一旁的董玉成严肃地轻斥虞真真,“大胆!皇上面前,怎可自称‘我’?”
董玉成心里知道周励对虞家的态度,对虞真真倒没太多忌惮。见虞真真连着出了两回丑,苏宝林的脸上笑意愈发浓了几分。虞真真固然有些急躁,但仍旧克制着自己保持着声音的平稳,“臣妾失礼,请皇上恕罪。”
周励不怒反笑,“你跟你哥哥倒是很像,敢犯错,也敢认错。说说,失神想什么呢。”
虞真真缓缓抬起眼来,不疾不徐地答着:“初入紫宸殿,臣妾只觉通身凉爽,舒服极了,便不禁想着,紫宸殿中应是镇了不少冰吧?皇上这般贪凉,大抵是因着朝中之事惹您烦恼,烦思盛而肝火旺,可您却不知,在如此情状下,若再受冷遇湿,怕是有伤龙体。”
周励抚着下颔,玩味道:“你懂岐黄之术?”
“臣妾不懂,有忧心则有关切,仔细一想就知道了,不必精通。”
虞真真的声音不似苏宝林般甜腻,反倒是落字干脆,收音平静,一句明明用来煽情的话,却被她说的义正言辞。周励不由觉得好笑,这丫头,是不是打小儿被她哥养大的,有着男孩子似的笃定。
因着动了念头思考,周励也开始认真审视起了虞真真。他对虞真真的印象实在模糊,只在记忆里存了个漂亮的轮廓,此时周励不免想将这片混沌描的清晰些。“抬起头来。”
虞真真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到极速,心房里的震动传到到她指尖,便是微微的颤抖。虞真真拢指成拳,逼着自己不做任何表情地仰首。
看着面容沉静的虞真真,周励不由觉得新奇,这女人难不成一点儿不怕自己?周励也同时注意到了虞真真这张精致的脸庞上,粉黛未施。
有意思——
周励倏地笑了,却并没追究这个问题,反而问:“你适才说你舍不得家?你哥舍不得你?虽说君无戏言,但朕还是愿意收回诏你入宫的旨意,成全你们兄妹。”
皇上的话说来虽是成全,实则是在刻意刁难虞真真。她才说“不舍”,继而又为皇帝“忧心”,自古忠孝难两全,虞真真如何解释,都是自相矛盾,为自己适才的话拆台。
虞真真不是不知这皇帝的精明用意,一面腹诽这皇帝讨好起来可真是辛苦,一面淡道,“臣妾入宫并非不愿,只是长兄如父,哥哥照顾臣妾多年,臣妾却不能有所回报,内心愧疚罢了。”
周励并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你可知你进宫来,已是对哥哥最大的回报了?”
“皇上此言差矣。”虞真真与皇帝坚定的对视,倒好似丝毫不畏周励的威严一般,“臣妾自幼骄傲,早决意嫁给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臣妾而今如愿,便是哥哥一力促成,是以臣妾入宫,不光不是对哥哥的回报,反而又是一重亏欠。”
周励没料到虞真真这样一番话,愣了一瞬,并没接上。
虞真真见自己的说辞果然有效,乘胜追击,“皇上适才也说臣妾与哥哥相像,那是因为臣妾和哥哥都是骄傲的人,哥哥以功换勋,不似朝中佞臣,妄图献女入宫,来骗取皇上的信任。既失了臣子本分,又怀冒犯之心。虚情假意,欺瞒圣上,实是十恶不赦。”
她原只打算自圆其说,却愈发顺利地扯出如上这样为虞义和自己洗白的话来。莫说苏宝林都听得脸色微变,皇帝亦是生了动摇之心。
毕竟虞真真眼神太坚定,略扬的下颔,透着小女人不肯虚与委蛇的所谓骄傲。
周励盯着虞真真的一双桃花眼,并未表态,只是笑问:“你想嫁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而今已如愿了?”
“哥哥说皇上是最英明的君主。”虞真真没法子逼自己脸红,唯有低首以作羞赧之态。“虽未有聘娶的名分,臣妾却也觉得,十分满足了。”
“朕英明?”周励摇头嗤笑,虞义才上了奏章委婉地表达了他怀才不遇的心情,不是抱怨自己不重用他是什么?“你大概是被你哥骗了吧,傻丫头。”
因着虞真真垂首,周励的目光不由随着往下降了些,谁料……这一降,降得有些多了,周励瞧着虞真真领前的两团雪白,呼吸一窒,忙挥手道:“好了,朕还有奏章要阅,你们回去收拾收拾,记得向皇后谢恩。”
果然,还是这殿里太热些!得让人再加盆冰!
周励才要扬声吩咐董玉成,又骤然想起虞真真的话。不免抬头,此时虞真真正抬步往殿外迈,只留下了个被苏宝林挡住一半的娉婷背影。
“哎!”
周励抑仄住再让人添冰的念头,却不禁唤出了一声,可惜,回头的只有苏宝林。苏宝林眉黛浓长,微微扬起,眼神里尽是期许,软声问着:“皇上可还有吩咐?”
“没有。”周励不由透出几分不悦,他越过苏宝林的肩头望向虞真真,虞真真却恍若未闻,正扶着身旁宫娥的手步下台阶。她其实和苏氏一样不掩饰对自己的敬慕,却怎么能没有苏氏的殷切?
周励眉峰紧蹙,压不下虞义,且先欺压欺压这小丫头也不错?
打定主意,只听皇帝问道:“虞宝林安排在哪宫了?朕今晚去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披帛】披帛,中国古代妇女服饰。隋代壁画中已有披帛,唐代广泛流行。用银花或金银粉绘花的薄纱罗制作,一端固定在半臂的胸带上,再披搭肩上,旋绕于手臂间。【花钿】花钿(diàn)是古时妇女脸上的一种花饰。起源于南朝宋,花钿有红、绿、黄三种颜,以红色为最多,以金、银制成花形,蔽于发上,是唐代比较流行的一种首饰。花钿的形状除梅花状外,还有各式小鸟、小鱼、小鸭等,十分美妙新颖。——————————copy自百度百科。谢谢大家撒的花收的藏T3T还有栗子壳儿的霸王票=3333333333333=请继续支持!
、徽兰
“回皇上,虞宝林居永安宫。”董玉成显然没料到皇帝的态度,一边答了话,一边倍觉蹊跷地退了出去,吩咐人去安排。他未见,周励已是提笔舔墨,批示落在奏章一侧:封宁武侯为明威将军,择日赴边。 接着,周励再次唤进董玉成,“传光禄大夫,拟旨。”紫宸殿中,周励正解决着朝中纷至沓来的政务,紫宸殿外,虞真真却闻耳边“叮”的一响,继而是温柔女声,“提示,您的任务进度为,百分之一。”虞真真被这动静唬得一怔,片刻才回过神儿来。茯苓在她身侧低唤道:“娘子,该上肩舆了。”“哟,怎么还叫娘子呢?”说话的是苏宝林,虞真真斜睇她一眼,苏宝林脸上依旧挂着倩丽的笑容。“虞姐姐既已入宫,就得好好儿约束着下人,依着宫规办事。姐姐好歹也是侯府嫡女,别失了面子。”虞真真扶着茯苓登上肩舆,用老办法噎回了苏宝林,“我照没照宫规做事,自然有皇后娘娘指点。妹妹莫怪姐姐没有提醒过,僭越之罪,可比失了面子严重。”言罢,虞真真不再搭理苏宝林,而是示意肩舆往自己所分住的寝宫方向去了。燕朝宫殿与虞真真所了解的紫禁城不同,除皇帝解决朝政的几所宫殿,位于宫城南部,后宫内闱俱是以太液池为中心,环绕分布。虞真真居于永安宫中,苏宝林则被分到了长平宫,两宫犹如虞、苏二人的关系,相互对峙,分别在太液池东西两侧,隔湖可望。兴许是因烈日灼灼,为避酷晒,抬肩舆的宫人脚步不由快了许多。虞真真举手遮光,没用太久便到了永安宫外。她扶着茯苓从肩舆上下来,还不忘回身谢过几个内宦。“有劳你们今日走了这样远的路,茯苓,赏。”茯苓闻言,忙从袖筒里摸出四个小福包儿来,这里面装了些铜钱,数额虽不大,却表示了虞真真的一种赏识的态度。有钱能使鬼推磨,虞真真在前世就不吝于拿钱办事儿,穿越到这个古代空间来,她就更不为之介怀了。最重要的是,虞真真始终相信,越是小人物、细节之处,越是掌握成败的题眼。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本不需要建立自己的丰功伟业,破坏别人的就够了。虞真真朝抬肩舆的小太监们颔首一笑,方迈入永安宫中。琉瓦飞甍,朱墙高筑,虞真真要如何不为眼前宏伟的宫殿惊叹。来往宫娥,俱是一般无二的绿绸襦裙,双环垂髻,各自行走,仿佛压根儿没有瞧见虞真真。她却不恼,四下环顾一圈后,便问茯苓,“咱们该去哪?”茯苓亦是踮脚张望,不过须臾,就发现了急匆匆赶来的满全儿,满全儿向虞真真一礼,“奴才来迟,让主子久等了,请主子恕罪。” 虞真真伸手虚扶了把满全儿,“你是来侯府宣旨的太监?”满全儿借势直起了腰板儿,面容俱是恭敬之色,“回主子的话,正是奴才,奴才贱名满全儿,您尽管吩咐。”“圆满周全,真是好名字,还不知我住在哪间宫室里?”满全儿侧了侧身,示意虞真真先行,“永安宫由定充媛掌,充媛娘娘已让人将徽兰殿收拾出来,作为您的寝殿。”虞真真顺着满全儿让开的方向往前走去,没用几步,便清晰瞧见一处面东的宫殿,匾额上有着笔力遒劲的三字——徽兰殿。虞真真不慌不忙地走得近了,拾阶而上,此时殿中立着约有六七位宫人,见虞真真进来,齐齐行礼。“奴才婢参见虞宝林,主子万福。”称了主子,便是昭示了自己从属于虞真真的身份。虞真真面儿上依旧是惯有的波澜不惊,“诸位请起。”桂枝率先迎了上来,“主子,茯苓姐姐。”虞真真虽在游戏开始前的背景介绍里,得知自己有这么个丫鬟,并会随同入宫,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桂枝倒不是什么极出众的姿色,却有个让人一眼便记住的特征:樱桃小嘴一点点。虽是在打量桂枝,虞真真却没露出异色,朝她一笑,接着走入殿中。就如同每次开始着手工作前,对团队成员的安抚与鼓励一样,虞真真抚裙坐到了殿中的地坪宝座上,掷地有声道:“各位既从今以后都要跟着我,有些不好听的话咱们今日直接说开了,免得以后闹出不愉快。我没有什么别的规矩,只一样,咱们徽兰殿里的是非,不许传到外面去,外面的是非,不许带进我徽兰殿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信你们,你们也务必信我,有我虞家一天的好日子,便亏待不了各位。”虞真真说话从不拖泥带水,交代完了自己的游戏规则,便直接偏首向茯苓,“你去与大家认识认识,桂枝,满全儿,带我看看殿里格局。”众人一齐称是,桂枝先于满全儿一步走到了虞真真身侧,扶起她来,“主子这边请。”徽兰殿并无木制隔断,而是借顶梁红柱与逶地纱帘,将宫室按纵深分出内外几间来。虞真真由桂枝相引,径直自南侧绕至殿后寝间。徽兰殿算不上宽敞,却因南向多窗的缘故,室内明亮。寝间以珠帘隔开内外,内室是卧房,因而珠帘后又有一层绿纱帷帐。此时尚是白天,纱帷被束了起来,日光从窗牗中直透入镂花雕叶的架子床前。外室则供日常起居所用,窗下置了张罗汉床,两侧各有一个香几,一侧摆了个尚是个空荡的窄颈高瓶,另一侧则是面铜镜。虞真真愣怔片刻,便反应过来,这是取“平静”之意。铜镜旁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