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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我会离开的,只是我想你告诉我慕容倾煜,他是死是活。”
习毅思索片刻,道,“活着,就在世子府,但是这些都与你无关。”其实他倒是希望那人死的,但是世子却不会伤害自己的弟弟的……忽然,他手臂刺痛,低头只见阿尤瞪大着眼睛,死死地咬着他持剑的胳膊,他顺势收回了短剑,阿尤却仍旧不松开,像小狗挂在他的手臂,他忽然就哭笑不得,“小世孙,请松手,我不会真的伤她的。”
“你是坏人,你敢伤我娘亲,我要告诉阿爹,叫阿爹罚你抄三字经,抄一白遍,不,一万遍,再把你丢到猪圈,喂小猪……”阿尤威胁着挥舞小拳头,人却躲到了夜离影身后。
夜离影任着阿尤在她身后,扯她的手,她朝习毅道,“好,我知晓了,我可以不见慕容倾雪,但是我要见这个人。”
“为什么!”阿尤猝然从她身后窜出,手还紧紧的扯着她,“娘亲,您不想见阿爹么,怎么可以,阿爹他很思念你的,和阿尤一样每天都想你,他知道您会回来,说您不愿意从大门进来,又没有了武功,就找人运水,好让娘亲有机会藏在水里的,娘亲怎么可以不见他,娘亲,娘亲……”
“小世孙不要胡说!”习毅脸色一铁,居然忘了他向来看重的尊卑,伸手拉了阿尤,阻止他讲话,再看夜离影时,此女子已然僵住,他知道已经失言了。
阿尤扭着小身子,几分委屈的说着,“我没有胡说,胡说的孩子不是好孩子的,阿爹明明说了,娘亲一定要回来的,就算娘亲舍得他,也绝对舍不得阿尤,也会来看阿尤的……”
“小世孙,您忘了答应过你阿爹什么了吗?”习毅朝阿尤挤眉弄眼的,阿尤忽然就哇哇大哭起来,“不要,不要,我就要告诉娘亲,阿爹明明就是想念娘亲的,为什么要骗娘亲说阿爹以为她死了……骗人,骗人……”
“慕容倾雪到底什么意思,活着便是活着,死了便是死了!”夜离影猛然回神,蹲下身子伸手抱住阿尤,阿尤哭的很凶,大滴大滴的泪水奔腾而落,她掏出手绢替他擦拭着,手却一直再抖,那泪水便直直的砸在她的手背,沉重的,滚烫的,压得她喘不过气,烫的她的心都痛了,她忍着窒息和痛,朝习毅冷冷道,“即是不想见我,直说就好,何必骗我,我是可以马上走的,只要你带我见了慕容倾煜,我立刻离开。”
习毅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她无比混乱,却强装了镇定的哄着阿尤,直到阿尤止了嚎啕大哭,间或的抽泣起来,她将手绢塞到了阿尤手中,站起身子,侧身对着他,淡淡的月光勾勒出她的身姿,纤长的像是一株冷漠的树,“好了,你带我去找他,我只问一个问题,如此,便离开。”
习毅望着这个女子,决然的表情,没有一丝留恋的语气……这个女子根本不是救人的良药,早就成了世子心头的毒刺,不拔,痛,拔了,更痛,一直痛着,直到痛到死了,可是却只有世子一个人在痛,而世子却是心甘情愿的,为什么……他怒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帮着世子救你,你就是如此的舍得他吗?你就没有丁点的留念吗?你以为世子为什么要骗你,世子派人找过你们,知道你们没事,他更知道夜姑娘你喜欢的人是方九朔,才对人说你死了,假装你死了,好让你可以毫无牵绊的跟方九朔离开,可是……”
他冷冷的瞪着她,“我答应了世子不会说的,可是,你似乎也不在乎,即便知道了,哪有什么差别,要离开还是要离开的。”
夜离影望着他,他手中,那镶嵌着黑色宝石的短剑剑柄,那黑色缎子在月风中飞扬,她含笑的声音也在风中飞扬,“我现在,只想见慕容倾煜,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
“你……”习毅恼了,抬手就朝她身上划,兹兹撕扯声,那剑却最终划落在了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这一下似乎用完了他的脾气,他暮然低了头,低声说,“那就永远都不要见世子了,再也不要,反正你见了也只会伤他,而世子他……如此也好,我带你去找慕容倾煜,见了你就离开……”
夜离影点点头,正安抚着阿尤回屋睡觉,忽然,夜空中浮起空灵的铃铛声,像是水面的流纹,由微渐著,由低到高,恍惚间,仿佛月下柳絮,碎碎然,飞扬了漫天的曼妙……
铃铛的声音,是从杜英林的方向传来的,夜离影一惊,看向习毅正要张口,习毅却早就默然的看着她,似乎笑了,“大概是天意,世子和你的天意,我赌你不是如此无情无义的人。”
说着,一手提了夜离影运气飞向了林中,是了,他不相信她果真有如此的残忍,若是她看着世子现在的模样,还能转身而走么,世子,习毅只希望他衷心守护的人,活的快乐。
莫莫红绿杜英,碎碎朦月铃铛,她来不及反应,人就站在一棵树上,身侧的习毅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却没有帮她的意思,她努力站稳了脚,心却无端的乱了,眼眸不自觉的朝着习毅目光的方向看去,呼吸瞬间停止。
林中的空地,那仙人一般静坐着抚琴的,一身轻柔宽松白袍,如千山之巅,暮雪泽泽,孤寂绽开着清绝莲花的男子,不是慕容倾雪还能是谁呢?可是,他对面的,玉山般萧然而立的,眉宇间温婉着一汪湖水,蓝袍修长的男子,又是谁呢?他身侧的,就在他执着月华长剑的手的那一侧,那个紫衣桃花眼的男子,不是慕容倾煜么?
她望着方九朔的侧脸,月色如纱,蒙住了他脸,他面上的表情,叫她猜不透,她多么想要飞下去,撕开他的那层薄纱……方九朔,你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就在她问出这话的一瞬间,方九朔居然感觉到了莫名的心慌,他微微抬了头,像是想要寻找什么,可是,唯有淡淡月光倾斜了他的脸庞,怎么会了?做贼心虚了么?她明明是在等我?
面前的白衣男子淡然的抚着琴,精致的指尖飞舞着,绝世的琴声落弦而出,仿佛是从万丈红尘之外、亘古尘封的灵魂深处抚出的,默默流淌着想念,寂寥,孤独……
这调居然是‘雪殇’,方九朔扬了笑,居然见到了真人,原来居然是他,兴许早该猜到的。
“琼之泠泠,灯之戚戚,瑶之萋萋,九重之寥渺……风之汲汲,暗香浮动,酒之清冽,红尘吻子眸……山之巍巍,水之寂寂,冰之皑皑,千山之暮雪……”
身侧的慕容倾煜忽然像是来了兴致,随着琴声唱了起来,似乎忘了,他本该是个被囚困之人,慕容倾雪茫茫的目光望了过来,落在慕容倾煜身上,似有一丝的惊喜,却更多的是愁……然而,却没有说一句话。
方九朔的将手探入腰际,捻出了自己的玉笛,抵在唇边,勾了凝月的笑,也奏了起来……
天地间,一时间,月影斑驳,碎叶扶苏,七弦瑶琴,流光飞舞,莹碧横笛,如羽欲滴,唱阙之人,轻佻而魅……
、第十三章 你和他,永远都不可能一起!
“阿煜,我从不晓得你居然会唱这支。”铮铮然,一阕停罢,慕容倾煜浅笑着说。
“我也不知道,你居然又弹起这个了,这个歌不是为云锦世子妃怍的么?云锦世子妃死了,我本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在弹这个的,没想到,这个女子死了,你……”慕容倾煜笑了,慢慢的走过去,随意的拨了下琴弦,“我以为你喜欢她只是因为她长得像云锦世子妃罢了,啧啧,难道不是,你竟也是如此的心痛么?你对得起云锦么?”
夜离影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忽然就升起了一丝的期待,她是不是希望慕容倾雪可是说一声,是的,我是为这个女子心痛的……
月光剔透了慕容倾雪的脸,他的弟弟明明望着他,他却略显空洞的望着某一处,“阿煜,其实我一直想要问你,云锦是你叫丽姿毒死的么?”
慕容倾煜怔了下,“我原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可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怎么多,那么你也就是知道我和沈丽姿之间的关系了?”
慕容倾雪没有否认,“从她进门的一刻我便知道,她是为了你嫁给我的。”
慕容倾煜拨了弦的手顿了顿,继而弹了一道凄婉的调子,叹道,“我是想过要毒死那女子的,却晚了一步,是沈丽姿,你的侧妃,她爱上你,自主主张的毒死你最宠爱的世子妃,与我无关,算起来也是你的错,是你的泛滥柔情害死了你最爱的女子……”
夜离影看见慕容倾雪的身子颤了下,她以为他会难过的慌乱咳嗽,可他却没有,只是轻轻着将手放在琴弦上,触了下又移开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是你,而是丽姿她自己的主意,云锦,始终是我欠的,早就还不清了……只是,我那时候是待丽姿好,却不是因为喜欢她的美貌,甚至开始的时候,我都不想和她同床共枕……待她好,只是因为她已经很可怜了,为了一个男子牺牲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我不想因为我的漠不关心,让她变得更可怜,没有价值,她爱的男子怕是永远都不会关心她,你说她爱上我,我却觉得那只是因为我和云锦太过幸福,有人幸福,有人伤痛,她的伤痛让她迷失、发疯,她已经很不幸了,而这种伤痛你却从来不会理会。”
“慕容倾雪,你何以要对我提她呢?她是你的侧妃,与我何干?”慕容倾煜手指加快,凄婉的调子随之变幻了,杂乱无章,叫人心烦。
“是么?”慕容倾雪低语,“我以为她是你的爱人,至少是曾经爱过的女人。”
慕容倾煜的眸子射出了阴寒的光,猛地张开双手按住了瑶琴的弦,止住了那凄婉杂乱的调子,冷冷道,“那是她自愿的,我从来没有承认喜欢她,我从来都不喜欢任何人,倒是你,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吗?还与我在这里胡扯……你不怕我杀你吗?”
“即便你不出现在这儿,你仍旧被困,有一天我也会让你走的,丽姿她一直在等你,你走的那天也可以带她一起走,只是,今天我知道你不会走。”
“慕容倾雪,你在说笑吗?”
“你知道我没有,你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你想要我救你……”毫无征兆的,慕容倾雪抬手抓住了紫衣人袖口的衣料,慕容倾煜说了一个‘你’字,本能要隔开与他的距离,忽然却滞住了,因为那只放在袖口的手居然慢慢的极其古怪的婆娑寻找着,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慕容倾煜眯起了眼,似笑而非着说,“慕容倾雪,你瞎了?”
那里来的风吹乱了她的耳朵,她似乎没有听清他的话,可是慕容倾煜却又伸出手指在缓缓起身的慕容倾雪眼前晃了晃,笑说,“真的瞎了。”
夜离影的心空了,怎么会看不见了,这就是你不想见我的原因么?怎么会这样?她心疼的望着慕容倾雪的侧脸,他居然笑了,“是啊,看不见了。”凭着感觉,他的目光落在同样诧然的方九朔身上,“方庄主,我这条破损了的命,你还要不要?”
夜离影怔怔的看着方九朔,他走近了几步,月光染满着他身上的流云绣纹,那些简单却魅惑的图案泛着浅色的光,他整个人就像是从熠熠银月光中走出来的,洒脱,风流,他的薄唇还是那样温柔……这是第一次,她看见他那样的无奈,“慕容世子,我说过的,我只要他的性命,你的,你该知道的,即便是你杀了我的父亲,我真的或许不会轻易的下手,我怕小离会难过?”
“会难过的,却只是朋友的难过……”方九朔脸色微动,闻言看他,这个和他一样爱着小离的男子,眉宇笼了水墨画般清淡的哀愁,他道,“我时常想,到底你哪里会叫她恋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