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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默默打理衣袍的方九朔,眉角上扬,嗤然一笑。
直直的无视众人的百般表情,夜离影蹲下身子,抬起那白衣美人的一只玉手,捏着绣花针朝指尖扎去。
“你要干什么!”小薇尖叫一声,硬生生的干扰小离的动作。
“我往表小姐手上扎针啊!你没看见么?”
“你扎针干什么!”盯着那闪着寒光锋针,小薇脸色刷白,“还是往小姐指尖上扎,你不知道十指连心嘛,你想疼死我家小姐吗?”
夜离影惊讶的‘啊’了一声,“表小姐原来有这样的本事啊!昏着的时候,也能疼死么?”
“当然不会……只是谁知道你这样到底对不对,还是让表少爷送小姐回去找张大夫好些!”
“对的,对的,这招很有用的,小黑有一次失足昏死在河里,我就是用这招的,很灵的!”说着,她眼睛一眯,瞅着那纤纤玉指,一针朝下。
“咳咳……”突来的剧烈咳嗽,白衣美人颤抖着全身,颤抖的厉害,抖掉了夜离影扭住的指尖。
“小姐,您醒了!”小薇蹲下挤到小离身边,慌张间挤掉了她手中的针。
没有说话,双手捂住心口,柳浮羽蜻蜓点水般点点头。
“啊……怎么就醒了呢?奴婢还没扎了,”低声嘀咕,侧脸迎上白衣美人那几不可察的寒冷眸光,淡然一笑,“方才在水里我看表小姐一动不动,还在想着这招管不管用的,没想到,您就醒了!多好啊!”
“表妹,你还好吗?”路远飞附身探额,柳浮羽微微抽搐着身子,唇齿苍白颤栗,虚不能言。
“还是先送表妹回去吧!”方九朔望了望地上的人,一脸的云淡风轻。
路远飞颔首,小心翼翼的抱起柳浮羽,她温顺倚上他胸口,身躯一僵,眼角不知觉的撇向方九绫,那粉衣玲珑人儿冷冷哼了一声,脸色乌云密布。
夜离影抿着唇笑,目送着那毓秀挺拔、清新俊逸的身影,如一阵青风吹离视线。
“小黑是谁?”浅笑吟吟,方九朔挑眉看她。
“小黑……啊……奴婢家曾经养过的一只黑毛小狗!”夜离影笑道。
“你不是病了么?”
大概泡了太久的水,软香失效了……小离软了软身子,软绵绵说,“是啊!奴婢好难受啊!头好昏,眼好花!”
饶有趣味的看她,嘴角一勾,“那就好好难受着吧!”
夜离影嘴角一抽再抽,直到那浑身湿漉漉却仍旧倜傥风流、俊雅绝尘的人,迈着闲适的步子离开……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倦懒的打在月华山庄金碧辉煌的门匾上。
朱红大门敞开着,丫头小厮数十人,左右分列,依次站好,大家是来给庄主送行的,然则,个个不得不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一口,因为大小姐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门前宽广的石子路,两匹骏马,一辆精致马车,三个人,美人玉子。
夜离影正规规矩矩的站在下人堆里,目送方家兄妹以及路远飞离庄,阳光潵在她脸上,落下一片妩媚明艳。
柳浮羽落水,经大夫诊治后,说是并无大碍,却不宜出门,于是四人行,变成三人行,路远飞不会武功,乘车,方家兄妹乘马。
小离眯眼瞅着他们。
路远飞,静静的杵着,也不上车,满脸歉意,因为柳浮羽清醒之后,反复说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水的,与旁人无关,于是他内疚了。
方九绫,冰着小脸,左摇右晃的拉着缰绳的,原本是兴高采烈的打算和路远飞一起坐马车的,谁知那柳浮羽落水的事让她一直别扭着,最后,她决定自己骑马。
最最惬意的是方九朔,一手牵着一匹纯黑骏马,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替那马顺着毛,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黑发泼墨流光,蓝袍随风飘逸。
瞥见身侧两人,方九绫不耐烦了,狠狠瞪眼,径自朝马背上爬,那枣红马儿忽而细碎的鸣叫一声,蹬了蹬蹄子,软着马躯趴下了,方九绫愣然一刻,回神,扭头怒视管家,“怎么回事?”
那躲在一旁冷汗岑岑的老管家,听见自己被点名,颤巍巍道,“不、不、不知道……”
“不知道!”方九绫咬牙重复。
、第三十七章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知道!”方九绫咬牙重复。
“是、是的小姐,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您的小红就这样了!”这小红是大小姐的专用马啊,管家哆哆嗦嗦,支支吾吾道,“小的也不知道它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软成这样了呢?不知道它是不是昨天没吃跑。”
方九朔望了枣红马一眼,这颓废的样子十分熟悉,是没吃饱么?眼角一斜,那红衣丫头正低眉顺眼的望着地上,两只脚优哉游哉的左右摆动着。
无声的,他笑了笑。
小手甩开枣红马,方九绫道,“再牵一匹过来啊!”
“不用了!”方九朔暮然张口,方九绫扭头瞪他,坦然受之,伸出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身后的马车,“你和远飞坐马车!”
“不要,不坐!”
“不坐么?那就留在山上好了!”点头示意管家走进,牵走小红。
懊恼的跺了跺脚,方九绫极不情愿走到马车前,路远飞有意搀扶,她却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自己爬上马车。
夜离影低头,方九绫,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啊!……眼眸含笑,默默的数着地上的青草,一根,两根,三根……
“小离!”魔鬼的声音。
“少爷,什么事?”抬头,眨了眨眼睛。
“你过来!”柔声一句,他朝她轻轻的招招手。
夜离影不情不愿的小跑过去,真当我是你家丫头,挥之则来、招之则去!这厮要走了还不消停……好吧!暂且忍你,立在马侧,强挤出一抹笑容,“少爷何事……啊……”
未及反应,身子暮然悬空,惊得大叫,下意识的抓稳那将她悬空的臂膀。
清风起,吹动流云缱绻,光影摇曳;吹起树木簌簌,青草滴翠。
眼睫微微扑棱,人已经稳稳的落在马背上,眼睫再次扑棱,熟悉的深谷幽香周身环绕,脊背触上一个温热宽阔的胸膛,腰间一只大手将她拦抱着,眼睑无端端的乱跳,她睁大了眼睛,颤颤叫他,“少爷!”
“小离,少爷我带你下山玩玩,好么?”那迷人的丹凤眼流淌着灼灼温度,勾魂一般,叫人心神荡漾。
“咳咳……少爷,奴婢不舒服!”坚定的装晕。
“正好,远飞表弟好不容易约到孙先生,就勉强给这丫头看看!”
深深的吸一口气,怯声低低的提议,“那奴婢能不能去马车里坐啊!奴婢是小姐的贴身奴婢,应该伴在她身边的……”
“小离,你看过有哪个少爷着骑马,丫头却坐着车的么?”
“没、没有!少爷说的是!”嘴角痛苦的笑着,心中,将那方九朔折叠放在地上踩踩踩。
***
街道,平坦整洁、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两边,旗幌招摇、店铺林立、摊陈担卖,斗鸡卖艺抛绣球,鼓声锣声琴声声声入耳,歌城一片热闹繁华的之貌。
‘望江楼’,装饰精美、风格雅致,依着一曲清江而建。
那清江,碧水通透宛如玉带,这楼,飞檐流丹,恰然是这玉带上一颗璀璨朱色珍珠。
楼中一处,一张四角玲珑桌,铺以墨绿蜀锦,锦角低低垂着些小巧流苏,沙沙有声,婆娑悦耳。
桌的三面,分坐着三个俊美的人儿,一人青衣清俊,温煦如阳,一人粉衣如桃,灵气逼人,另有一人蓝袍出尘,凝笑似月。
正是路远飞、方九绫、方九朔三人,来了歌城,下榻于此。
桌子位置极佳,正对着那碧透清江,清浪的江风,拂窗而入,扶起三人衣袍飘然、逶迤一地。
望江楼,江湖第一楼,酒楼兼客栈,来往客人,以豪情爽朗的江湖侠士为主,故而设有专讲江湖故事的说书的先生,大到江湖盛事,小到隐文轶事,应有尽有。
此时此刻,那高台之上,一个白须老翁,正将一段江湖轶事说得绘声绘色、声情并茂,扣人心弦。
台下,不禁一片潸然。
先生顺了顺胡子,“正如小老儿所说……那四方城主池穆风到底是个怕老婆的主,当年艳名一方的青楼女子龋瑁狡浜狼椋掌淙崆椋怂恢芫宋奘拇锕俟笕恕⒎缌鞑趴。上е站俊屏好嗡椤⒉以馀灼粲舳眨饕宦葡慊辏
美酒佳肴,珍馐玉樽,那方九绫却早已没有半分胃口,主要是听了老翁的故事,愤愤不平,只将筷子在碗里重重的戳来戳去,口中道,“所以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方九朔夹着白嫩竹笋的筷子抖了抖,路远飞被抿在口中的茶呛住,掩着袖子,咳嗽的脸色煞白。
“看什么看,就是说你!”见方九朔古怪看她,方九绫狠狠的瞪回,眼角却不断斜飞,仇视的波浪一波波的拍打在那煞白脸色的人身子。
夜离影奄奄的站在一旁,脚步有些恍惚,脑袋浑浑噩噩的,喉咙干涩,心口隐隐的疼痛,腹中无物莫名的饥饿,柳浮羽那三掌果真不是玩笑的,再是受了些寒加之路上颠簸……身子有些不适,本没有多大心思听着老儿说书,却被方九绫那突来的一声愤慨唤回了几缕魂儿。
先生清了清嗓子,幽幽道,“下面小老儿要讲给大家的这个事情,是不同寻常的!”
一人好奇道,“不同寻常,怎么个不同寻常法啊!”
先生正色道,“想必大家都耳闻过本朝轩王慕容朗!”
闷雷炸在耳边,脑海翁然,夜离影浑身一凛,谁?……慕容朗!
一人嗤笑,“谁人不晓,那轩王,虽是皇家中人,却从不高眼看人,体恤百姓,心系江湖,不嫌我等江湖草民,义举善行不胜枚举,实乃宅心仁厚、有情有义的英雄豪杰!”
先生嘬了一口茶,笑道,“正如各位所言,轩王广交天下豪杰,其中,尤与那四方城主池穆风、月华山庄方严交情最盛!……那么,大家可知轩王世子慕容倾雪……”
众人默然。
先生点头,“小老儿私下听闻,那慕容倾雪,清冷如雪的样貌……俊美到令人不忍直视,只觉的多看一眼便是亵渎,这世间能与之相较者,唯有‘凝寒公子’方九朔一人!”
、第三十八章 你哭了么?
一人喟然,“轩王世子一直深居简出,没有几人见过,但据说他天生的阴寒体魄、终日以药石续命……不知此传闻是否属实?”
先生叹道,“正因如此,才有了半年前的那件江湖憾事!……轩王爱子心切,一心求药,携好友池穆风、方严勇闯那诡秘世外、甚少与江湖来往的蝶谷,试图找寻那传说中活了百年的蝶谷神香夜百里,求的他续命神药点绛唇!”
“点绛唇?何物?”众人诧然。
夜离影脸色苍白,暗暗的握紧了拳。
先生眼神飘忽,“据说是夜百里毕生精力炼成的豆蔻,堪称凡间至宝,有起死回生之效!……轩王为了求药可谓是历尽千辛,但是终归是无功而返,可惜啊!可惜!……”
一人道,“是夜百里他老人家不愿意给吗?”
另一人插话道,“这样珍贵的东西,谁人愿意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是我我也会不愿意的!此乃人自常情!”
先生摇头,“非也,非也,那是因为一场大火!”
“大火?”众人一口同声。
先生叹息,“据说,那轩王到达的时候,蝶谷已经被人烧成了灰烬,什么也没有留下,无人无物,那点绛唇就此遗失了!”
“那将蝶谷烧成灰烬的究竟是何人了?”
先生摇头。
众人动容,沸然一片,或好奇蝶谷绝迹的那把火,或可惜至宝失踪,或怜惜轩王将失爱子……
暮然,一声绝情的冷笑,一个冷的刺骨的声音拨开密麻人群,直直的将楼中的锅炉沸腾的高温度降到了寒冬,那红衣女子几分沙哑却悬于雪顶的语调,“为什么您就那么肯定的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