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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世修又恢复了他极度安静隐匿的样子,我走到副间的时候特意停顿了一会儿,里面除了茹醉断断续续的劝导和抽泣的声音,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
回到房间,甹绘翎拿着毛巾为我擦着头发上的水,茹戏将浴桶里注满热水以后就将门关好离开。我坐进浴桶心情坏到极点,再加上宿醉现在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的跳。
“凶手绳之以法,楚世修也没事,夫人在担心什么?”甹绘翎精明的蓝琉璃眼睛不停的转动,错有错着,很多事都是因果报应。他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会误会房亦萍强了楚世修,更想不到我出手那么狠,打的房亦萍连个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就绑了起来。昨晚楚世修房里的事只有他和房亦萍知道,而今天楚世修身上的证据确是所有人都看见的,这件事只要他不说,房亦萍就是百口莫辩。况且还有茹戏这个证人,昨天晚上房亦萍可是连官级都拿出来要挟茹戏,要进楚世修的房间。
房亦萍这种人当然不值得救,早点死免得祸害人,所以他是打定主意不说出实情。
“绘翎,我给的东西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人和人相处就这么难?我给的他不想要,他想要的我不能给,阴差阳错永远没有对的时候。
“夫人何出此言?”甹绘翎舀着温水不断从我发上浇下令我从头暖到脚去去寒气,问的随意心跳却加速起来。我很少话里有话,一旦有就说明问题大条了。
“我那么爱桃小一,愿意付出所有去换取最好的一切送给他,他在乎的却是彼此之间的忠诚,容不得有一丝善意的谎言。我虽然不爱楚世修,他毕竟也是我的夫君。我愿意给他一个不被打扰宁静的生活空间,他却自闭起来,用痛苦来惩罚自己和我。他在乎的是什么呢?我给的真的是他想要的吗?”今日的一幕太震撼了,楚世修躺在地上的情况虽然和当年桃小一天差地别,仍旧因为死别让我再次忆起那早已经决心尘封多年的往事。不得不承认,那一直是我心底最深的伤痕,永远都无法愈合的脓疮。
“夫人,太善良的人总是被人欺,他们那种人真的值得你如此伤神伤身吗?”他一得到消息就从船舱赶出去,跑到门口的时候看见的一幕正是我随着楚世修双双掉下船。现在想起来还是惊得一身冷汗,若不是茹戏和伤了双腿仍旧闻讯赶出来的茹秋拉着他,又有几名回水的船工紧随着跳下去,他也会跳下那冰冷的江水。只是,他为爱这么做值得,换到我身上却是不值得的。
“人入戏,戏会迷。太善良的人就会被人欺。有人来,有人去,有多少人会满意,不能爱到底。原来让人哭那么容易,为何就我不忍这样伤害你,是我太宠你,还是太入戏,很想你。想到这段日子的自己,多么的努力也没有意义……”我闭着眼睛小声的哼唱着这首歌,好老的歌曲,却可以唱出我的心声。
桃小一!
甹绘翎见我闭着眼睛嘴唇不停的在动,仔细一听竟然是在唱歌。这歌词的意义他当然也懂,不是为楚世修,而是为我心底那永远也抹不去的江湖第一美男。
眼看到凤都了,这事就是再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他能洗去我一日的记忆,却不能将我一辈子的记忆都洗下去。该面对的就要面对,不痛过这一下,这伤口永远都没机会愈合。他突然很羡慕远在寒国的栾迪与幽灵儿,还有远走他乡的腾翡,当日的决定明明是四个人一起下的,为什么现在独独留他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还是最费力不讨好的烂摊子?
仙岛国的男人不好当,太过重感情女人的男人更不好当。
“过去的就过去了,夫人还是想开点的好。”这话算是一种安慰,也算是一种预告。桃小一如今圣宠无边相较当年的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又即将被封为皇后,他和我也只能是过去式。女皇当年没吃掉他是因为决心将他派进四大家族,如今桃小一圣宠无边日日伴君,哄的女皇连早朝都不上,女皇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男子一旦失了身,这心就再难守住。他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况且当日桃小一要离开的决心有多大是他亲眼所见的。那没有一丝流连的决绝至今仍令他记忆犹新,虽然桃小一的性格有些偏执,追求的爱太过于完美,不过他仍要感谢桃小一,若不是桃小一当年的放手,恐怕以我对桃小一的感情哪容得下他进门?这样算来不止他,就连腾翡、栾迪、幽灵儿都应该好好感谢桃小一。
这次回鹤翼郡桃小一要进宫的决心之大人尽皆知,飞扬跋扈的性格更是完全不见当年的影子。如果这事发生在当年,他或许会认为他是受了刺激做出失控的行为,可是离当年已经三年过去,就是要发疯也不会间歇了这么久才发作的。所以想来想去,这就是桃小一真心的决定。
路都是人自己选的,无论对错都没有权利怪其他人。既然桃小一自己选择和我擦肩而过,自己选择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别人凭什么为他难过,为他惋惜?
命运就像一个齿轮,随着时间的推移辗转碾过,除了坚持下来的真心能免去磨灭,其他的将什么都不剩。
“殿下!殿下!”门外今天第二次传来焦急的喊声,我从伤心中回过神来。“什么事?”
“殿下,房大人……她死了。”我看了甹绘翎一眼,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玩大了,还没拿到真凭实据竟然将堂堂一品大员礼部尚书给打死了,到凤都我要怎么向女皇交代?
甹绘翎当然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见我起身却还是先拿浴巾为我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漂亮的蓝琉璃眼眸不停的转着,他的聪慧我一直都知道,既然他在思考对策我当然不敢开口去打扰。
“知道了,你将房亦萍身上的绳子再绑结实点,下去吧。”甹绘翎想了一会儿才吩咐道。
将我身上的水仔细擦干净,然后服侍我穿衣琯发一丝焦急也没看出来。
伺候完我才转身出了主间,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我突然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年年花开复谁在1
甹绘翎出门直奔楚世修的房间,在楚世修的身上寻了一些东西,然后去关押房亦萍的地方。在朝堂之上从来没有什么是不能推翻的东西,无论谁做什么事依靠的都是关系和上位者的心思,所以房亦萍到底是谁的人,又在那人的身边出任什么角色才是最重要的。
日出东方高高升起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凤都的渡口。来迎接我的官吏都是受上方指派的不是什么大官,最大的官员就是已经死掉的房亦萍。众人窃窃私语看着被五花大绑捆结实的房亦萍尸体被抬下船,却没一个人敢上前询问。
凤都遍地种植着丁香花,清香的气息终于让我感受到脚踏实地的舒服。我挽着仍旧呆木的楚世修,他苍白的脸上带着那个清晰的手印让众人议论之声更加。
甹绘翎安静的站在我身后,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曾是他梦寐以求的荣归,没想到真正到来竟然感觉是如此的恐惧,身心合一又要独自留在凤都,他除了最笨的办法还有什么能躲过女皇?
寒王府新阁乃是上上任寒王,也就是我祖母的院落重新改进装修的。本来这里住进的是我表姐,可惜天不从人愿。当日女皇下旨以后这新阁特意为我重新装修一番,姑母不愧为寒王,虽然经历这丧女之痛病得整整一月未下床,现在却已经能接受表姐离去的事实,更能接受我这个李代桃僵没了出息的继女。
姑母本名——寒嫦熙,人如其名,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气质那叫一个高雅。皇室之人特有的雍容华贵在她那张无痕的美人脸尽显无遗,沙场上常年累计下来的不是面无表情,相反则是风姿绰约,和寒阳相貌真的十分的相似。不同的则是对待我的态度。
“絮儿,一路行来可安好?”寒嫦熙初见我的一瞬有些疑惑,但是马上就恢复正常。我十分能理解她的疑惑,第一次见寒阳时我也纳闷过为什么我会长得如此平凡,身材说好听点叫娇小,在这女子皆高大威武的仙岛国就叫矮子。寒阳和茹庆兰皆是人中龙凤,容貌更是万中选一,怎么生出个我就这样平凡?
“劳姑母挂念,絮儿尚且安好。”手被寒嫦熙牵着进了王府大门,第一次被长辈迎接回家,可以感觉到一丝宠溺和温暖。
“傻孩子,怎么还叫姑母?还有五日你就是新任寒王,现在改口叫母亲是不是也应该?”或许是因为寒阳在她心中无可替代的地位,她初次见我没有一点的排斥,温柔的话语,慈爱的表情处处彰显她对我的接受。
“母亲。”人生的机遇真是无常,在我好不容易接受自己的身份,决心做茹菲絮的时候,第一个被我唤母亲的人不是茹庆兰,不是我哪一个婆婆而是我的姑姑。
“六弟可好?”进得正厅坐下,寒嫦熙便与我闲话家常。她的身体看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气色只有些微的不好,精神却十足。
寒嫦熙姊弟六个,她和最小的弟弟寒阳皆是祖母的正君所出,我的亲祖父仍旧健在,所以寒嫦熙从小就和寒阳关系特别的好。
寒嫦熙有七个子女,除了前段日子为国捐躯的表姐寒珮怡,还有六个儿子,最小的今年才五岁。不得不说皇家的女子确是都在身体力行的为国家做贡献,生育那么多孩子支持国家根本。
唉!过继给姑母这称呼都乱了,看来我还真需要慢慢适应。“六舅身体一向健康,母亲毋须挂怀。”
“絮儿,好女子当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委屈你了。”寒嫦熙拍拍我的手背,话虽然如此说语气却透着疲惫心酸。就这样把寒阳和茹庆兰的命根子过继过来也非她的初衷,只叹世事难料,仙岛国的水土迫使出这样的命运。一个被剥削继承权的寒王,换做平常她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一切在国家安危的面前都变得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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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王府现在分新府和老府两部分,新府当然是给我准备的,老府里则住着姑母以及祖父。午饭算是个见面会,在老府正厅里由花甲之年的祖父主持,和他同辈的还有祖母的如室,如老太爷没有子女所以一直由姑母赡养,也就跟着居住在老府。
除了才五岁的小堂弟,姑母的另外五个儿子皆以出嫁,离得最近的就是嫁给扈相国的长子以及次子,因为大堂哥的女儿太小时刻需要爹爹的照看,扈相国并没有允许大堂哥回来,只有二堂哥带着大堂哥的礼物来致歉。三堂哥入宫为妃按照规定只有在三年一次的访亲时间才能回来,四堂哥嫁与前户部尚书,但是因为朝堂上的某些原因,此刻随妻主远在千里之外。五堂哥性情狂野,不喜官家女子,硬是违背姑母的意思嫁给一个武林女子,听说连婚事都没办,就随女子私奔踏上漂泊之路,虽然已有女儿,仍旧过着闲云野鹤闲时山林的生活。
祖父和如祖父坐在高位上,皇室男人特有的端庄稳重,即使上了年岁面对小辈仍旧改不掉一身低调。陪伴祖父坐着的是姑母的正王君、侧王君以及两名如室。王室的男子和古代的女子一般都以参政为最大的忌讳,所以除了私底下在后宅可以聊天,平时在家宴以及公众场合都是以端庄不语为标尺。二堂兄以及小堂弟也陪伴在男子那桌,挨着的正是甹绘翎与楚世修。
一桌十个男子安静异常基本都是靠眼神来交流,我和姑母坐在一起推杯换盏却喝得好不畅快。酒过三巡,姑母红了眼眶,握着我的手颤抖,觉得自己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