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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亦是一惊,瞅了柳溪一眼,“方才公子不说要静静,我这便是扶公子上楼歇息啊!”
“谁说我要上楼了?”
小丫鬟也不是个易与的主儿,遂接了话,道:“公子既然接到了绣球,不上楼还上哪去?”
“谁愿意上去谁上去,反正我是不会去的!”东方晗雪看了刚才那个叫做张三的大汉一眼,伸手一指,“他……他十分喜欢你们姑……公子,你让他上去伺候你们公子得了!”
那大汉此时已经回过神了,听了东方晗雪的话,还瞅了柳溪一眼,当下狠狠滴羞涩了,顿时红了一张脸,他低着头对手指,“如果柳溪他不介意,俺……俺愿意!”
柳溪的嘴角抽了抽,连看都未看那大汉一眼,只是脸色很难看,他深深地望了东方晗雪一眼,道:“既然公子不听话,那也这也不能怪柳溪了!”他拍了拍手,顿时冲进来一众守卫,柳溪一笑,道:“还不请公子上楼歇息?”
东方晗雪一时间被人团团围住,她瞪大了眼,道:“你这是要……强抢民男?”
柳溪道:“方才我可是在台上说好了的,而公子方才并未退去,显然已经是默认了的。因此……也不算是强抢民男!”
东方晗雪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刚刚可是要走的,要不是被人给绊倒了,又怎会留在这儿?
柳溪不愈与她争辩,开口道:“动手!”
芳华拿出袖子里的短笛,放在唇边吹了一下,倏尔十多个身影破窗而入,顿时与那一众守卫厮打起来。
东方晗雪在芳华的掩护下,悄然退了出去。
33【月影横斜】1
好不容易退到了后院,她倏然松了一口气,经过方才那一折腾,感觉身上像是要散了架一般。歇了好一阵方缓过来。
身后忽地传来一声轻呼,回头望去,只见是个秀气的姑娘,她一俯身,笑道:“公子久等了,请随我来!”
季月阁,青烟细风。
雪白硕大的寝宫内,华灯旖旎。
氤氲飘渺,香风如雾,雪白的纱幔飞荡如云烟。被晚风吹散成缕缕丝魂,风铃如乐,宛如泉水叮咚。
怜月侧卧于狐裘毛所铺就的锦榻上,随意披着件雪白的单衣,他微微抬首,一双眼在明亮的烛火映照下异常瑰丽,宛若夜空里的星子,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刚睡醒,看上去十分疲惫。
虽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望着这样一个美得仿佛虚幻的男子,东方晗雪还是不由呼吸一滞。
东方晗雪一时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何会这么爱睡觉呢?似乎每一次见他,他都才醒来不久,难道他得了嗜睡症不成?
或许是身体不好吧,不然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爱睡?上一次来找他时,他似乎还生着病,而且她也听说他身子似乎不好,上次那女子不是说他平日仅靠那几味药来吊着么?
虽然他生的美,可是这身体么,啧啧,还真是不敢恭维!
怜月微微一笑,蛊惑而妖媚,
他支着胳膊,坐了起来,而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似乎是耗费了太多体力,掩唇低低咳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人身子也不算很好,而且也常生病,不过东方晗雪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一个像罂粟,一个像白莲,性子也全然不同,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她走过去,揽住他的身子,轻抚着他的背,轻轻地为他顺着气。
他一愣,一时竟忘了咳,深深凝视着她。
她回给他一个善意的微笑,而他略一顿,随即顺势轻靠在东方晗雪怀里,微微一笑,却又有着数不尽的酸楚,如星辉的瞳眸闪现着淡淡的凄伤,长长的眼睫微敛,瞬时遮盖住所有的情绪。
目光越过东方晗雪肩头,怜月看见她身后的芳华,两人视线对上,芳华正好抬起头,面色微冷,怜月眸子一凌,淡淡地扫过去,贴紧了东方晗雪,嘴唇轻轻开阖:“让那人出去,我不习惯有外人在场。”
芳华面色阴郁,仍杵着不动。
怜月眯着眼打量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要是再不走,我可保不准把查来的东西给忘得干干净净!”
他竟然拿这件事来威胁他?芳华倏然抬头,清澈的眸子里是盖不住的怒意,
要不是自己查不出那四人的下落,公主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求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中,顿时抠出了四个鲜红的指印。
东方晗雪看了看沉着脸的芳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她不知这两人为何突然会突然较起劲,可要是在让他们继续僵持下去,保不准会闹出什么事,因此只好让芳华先下去,也省的矛盾激化。
芳华合上门后,东方晗雪忽地低头,望着怀中一脸得意的人,笑道:“这回可满意了?”
他未答,却扬了嘴角,眼睛在烛火映照下亮晶晶的。
东方晗雪看着他孩子气的一面,微微笑了,
呼吸间尽是他身上好闻的寒梅冷香,她有一瞬的恍惚,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让人捉不住一丝痕迹,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了……
她蹙了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额头顿时一暖,却是怜月的手覆上了她的眉,如玉的手指轻轻抚过,似是要抚平她皱紧的眉川“在想什么?”声音虽然冷冰冰的,但说出的话却十分温暖。
东方晗雪看着他,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突然闪过一个片段。
梧桐树下,
一对少年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他们穿着一色的浅色青衣,如同许多热恋中的男女一般。
“在想什么?”少年侧头看向轻靠在他肩头的少女,唇角一勾,满是宠溺的刮了刮少女的琼鼻。
少女倏地抬头,精致的小脸上阴云密布,尽是不满,她抬起手掌,一一地数着,“今天进宫时,一共碰着了十四个人。”她撅了撅嘴,抱怨道。
“怎么了?那些人不都对你客客气气的,又哪里惹到你了?”
他们进宫给皇后请安时,恰逢宫里的娘娘们赏花,因此也不免寒暄两句,只是这次有几位娘娘的亲眷也来探望,便也一并留下跟着赏花,却不知又有什么事惹着她了。
她举起了三根手指,依旧嘟着嘴,一字一顿“除了宫里那些老女人,这回又来了三个郡主。”
他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如果没有记错,那三人分别是宁亲王的一对孪生姐妹,还有睿亲王的独女夙玉。
“宁王的那对双生姐妹虽然生得丑,可你瞧她们看你那眼神,火辣辣的,竟像是要把人望下块肉来似的,直教人心生烦闷!”
“这你就吃味了?”他淡淡地笑开,拇指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既然她们生成那副摸样,你又在担心什么,我又不会移情别恋。”
少女一把拂开他的手,气呼呼道:“她们那摸样是入不了你的眼,可今日你看夙玉的时候那眼神都变了,你甚至还冲她笑了!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少年一愣,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原来你一直在气这个?”
“是又怎么了!”少女赌气似的把头一偏,顾自生闷气。她就是看不得别的女人多看他一眼,他是她的,所以,她不许别人对他起心思,因此看着今日那些女人贪婪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时,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是一件心爱的物品被别人觊觎了一般。
而她更看不得他把目光停留在别的女人身上,因为那样会让她产生深深地恐惧,她怕他哪一天就这样走了,再也不理自己了,她受不得那种失落的感觉,那会把她给逼疯的!
“傻瓜!”他扭过她的小脸,迫使她正视自己,“我今日看她是因为她穿了件你曾穿过的一件相同款式的衣裳,而我之所以会笑,那是因为她穿的没你穿的好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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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月影横斜】2
“真的么?”少女直视着他的双眼,那眼睛弯弯的,像世间最清澈的溪流,里面写满了真挚而热烈的爱意,让人心头一热,脸也在这炙热的注视下不由地红了起来。
少年把她抱在怀里,轻吻着她的额头,“当然是真的,在我眼里,雪儿永远是最美的女子。”
那句话就像是用锤子一点一点地敲进了东方晗雪的心里,烙印一般,让人永世难忘……
东方晗雪轻抚着心口的位置,不觉中竟泪湿了双眼。
“好端端的,怎地说哭就哭了?”怜月感到指尖的湿意,不自觉地伸手去拂,温润的指腹轻擦着她眼角的泪,“别哭了……”
东方晗雪却哭得更凶了,滚落的泪珠连成一条泪线,
“再哭就不美了。”他轻声安慰。
“不要你管。”东方晗雪不知怎地,在面对他的时候总会觉得很放松,今日更是发起小脾气来。
“好,我不管。”这回唤作是他抱着东方晗雪,他让她埋在自己的怀中,拥着怀里轻轻啜泣的人,反而安心地闭上眼。
曾几何时,他会毫无顾忌地拥着她,就像今日一般,但不知从何时起,他连这一小小的愿望竟也实现不了了,甚至于,连靠近都成了一种奢求,而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而他才发觉曾经的自己竟会是那样的幸福啊……
而人就是这样一种矛盾的动物,当你拥有时,你会慢慢地认定那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对于轻而易举便得到的东西,没有人会去珍惜,而只有你失去了,你才知道,曾经的自己竟是那样的愚蠢,本可唾手可得的东西,就这样从你指缝中一点一点地散去,直到再也找不回半分……
东方晗雪依偎在他怀里,鼻音浓重的问道:“你最喜欢什么东西?”
“梧桐树。”
梧桐树?!
她的心一惊,但面上却无半点波澜,轻声说道:“为什么?”
他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道:“以前的我总是一个人悲,一个人笑,一个人走,一个人生活,而这渐渐便也成了习惯,也慢慢地对一切麻木了,因此,我想等有一天我学会了去爱,那便要种一棵树来纪念,让它见证我所拥有的一切,
或许会有那么一日,彼时的不离不弃会变成各奔东西,但终究会有这么一棵树在那儿,告诉我,我曾经所拥有的一切。”
那烛火一明一暗,他的侧脸湮没在黑暗里,让人捉摸不透。
他接着道:“我终究是幸运的,因为曾有那么一个人,她曾为我种了一株梧桐,她虽是个有些慵懒的小懒蛋,但是她却亲自为我植了一棵树,
我犹记得那日的日头很足,她自个拿着把小锄头,不许任何人来帮忙,就这样一下下地挖坑,填土,足足忙了一下午,才植好一棵树。
也许你会认为她很笨,怎么能花了一下午时间才种好一棵树呢?但这对于一个骄傲任性的女孩来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就算是提笔写个字,都需要一旁的下人把笔送入手中,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为我忙活了一下午,
她本是个极爱洁净的人,但那一日竟汗湿了衣裳,当我看到满脸脏污的她跑到我面前时,我却认为她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她有时真的霸道的很,还会提出许多不容人辩驳稀奇古怪的想法,尽管有时候她说的话不中听,可我知道,她……是真心待我好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静静地对她说着,仿佛也是对他自己说着,而他慵懒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了,“而我未曾想到我曾经的一句戏言,竟真会一语成谶,当我还习惯被爱的感觉时,却发现在喧哗的街道上,那个人却终究和我擦肩而过,而我也只能凝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告诉自己,曾有那样一个天真的少女曾爱过我……”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但在她听来却又是说不出的悲凉,一抹苦涩席上心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