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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时玲珑无那闲暇欣赏这动作是否到位,赶紧迎上前来看看自己小姐可还安好。
薛二此时正被人紧紧抱在怀中,惊魂未定,虽半点无伤着,却吓得全身发软。方才,她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那马的气息热乎乎地喷在自己脸上…
“无事了,且安心罢!”男子温润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薛二抬头,正巧对上他的眼…凤目微挑,眼角带勾,长睫似兜住了阳光,让它在上头微微跳动…
这是仙人罢!男女无分,行动如风,救人于为难……
“小姐…”玲珑心忧,但见小姐此时宁静,大约是没伤着…可这样在大庭广众下与一男子如此亲密,却是如何都说不过去的,即使这男子救了小姐!
“啊?”薛二本还未回神,却因移了移身子,一阵强烈的疼痛感从脚踝传来,这才算清醒了!意识到自己与身前那人靠的过于近了,这才赶紧退开几步,涨红了脸却不由疼得“嘶——”地一声抽气。
“伤着哪里了?”那“仙人”倒是关切的很。
“无…无妨…”薛二这时又是疼又是有些腼腆,心中暗暗责备自己方才不应该看他看得入了神的…可是似乎也不能只怪自己啊,那人长得太美…究竟是男是女啊?薛二想着,眼神依旧忍不住往他的脸上瞟了去…
那“仙人”似是发觉薛二的目光,笑着也回了她一记眼神,吓得薛二全身一震哆嗦。
“小姐你可还好?”玲珑本看着她脚上似乎是扭到了,正担心着,这时她又哆嗦了一阵,不由得更是担心。
却不料此时身后不远处的壮马仰天长啸,嘶鸣了一声竟当场倒地,口吐着白沫,大张的鼻孔直喘粗气。那车夫也无心顾及那马,只软了脚还连滚带爬着赶紧过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问道:“二小姐可安好?那马也不知怎的便发了狂,我拉着缰绳手都磨出血了也未将它拉住,直从城外奔到这里…这马平日里也是极温顺的,今日也不知怎的会这样…”
“你是?”薛二靠在玲珑身上,挪了挪身子,听得有些糊涂,这人管自己叫二小姐?
那人头也不敢抬,只依旧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道:“小人是府中孙嬷嬷之子,现在马厩喂马,有时也出来帮忙带了柴禾杂物回府…今日也是李管事让我出来买了柴禾,本想着正午前赶回去的,却不知这马怎的便忽然发起疯来…明明早上看着还垂头耷拉脑袋的…”
薛二默默听着,心中倒是渐渐清晰了起来,这个李管事,不就是婉燕的舅父么?原就是薛府的家生子,靠着李姨娘才得了账房管事的位子,按理说,买柴禾该是采买的事,与他一个管账房的又有什么关系?且平白的,昨日她才见着有人往柴房堆了一屋子的柴禾,今日怎的又要买?薛府人多,但现下大热天的,怎可能用的那样多?唯一的解释,便是婉燕知她今日出门!
从过了年,薛二便几乎不出门,一是怕外头流言蜚语,出外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她承受不来;再来便是家中那些人,无不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薛家无子,夫人又无所出,本爹爹疼爱她,家中的姊姊妹妹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地里暗潮涌动,能趁着爹爹对自己冷落的时候下手,那些女人是绝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只是毕竟在府中,她们还是会收敛着些,可出了外头,就绝不会手下留情了!
今日初一,薛二与母亲总有早出拜城隍爷的习惯,只近日母亲病了,这才自己带了玲珑出来,在城西的城隍庙拜过之后,见时间还早,便顺路到了荟萃楼歇了歇,这才让这些人有了机会。怪不得出门时玲珑总说觉得有人跟着,自己还笑她胆细来着,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大意了。
想着这事的当儿,那“仙人”倒是伸手将薛二往一旁的凉茶摊子扶了过去,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了去。
那车夫这是起来也不是跪着也不是,最后见着玲珑对着自己使了眼色,这才赶紧起了身,往玲珑身后站着,垂着手低了头,连那倒在地上的马儿也不敢去看。
薛二坐稳,这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方才冷落了他,赶紧颌首道:“多谢公…相救了!若不是…也不知该如何了!”玲珑闻言也不忘赶紧福了福身子,以表谢意。
“仙人”听着她说得有些吞吐,以为是见着自己的容貌过于震惊以至于说不清楚话,心中便大方地觉得不计较了,却也不忘趁着这时机寒暄几句,顺便介绍了自己:“小姐说的什么话,方才这样危急,便是换了谁都会出手相救的,且举手之劳,小姐何足挂齿呢?”
“真真是谦虚了呢!”薛二摇头,颌首微笑,接着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试探着,薛二听着声音,看着他的身板,也确实是男子啊!只这长相,简直是西施惭愧虞姬失色啊!
“仙人”微微皱眉,这位薛小姐,难不成是个结巴?脸上倒是颜色如常,开口道:“免贵姓齐,家父取名,单字风,取齐天下,风华绝代之意。”
齐风说得骄傲,却不知玲珑忍笑忍得辛苦。纵使玲珑书文不通,却也知道风华绝代这次绝非拿来赞扬男子的好词,可见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更是觉得好笑,可这是小姐的恩公,便是也自己的恩公,怎的可以随便笑话呢!
薛二闻言也是差点忍不住,可心思却是落在了齐风这名字上头,遂问道:“恩公的名字,倒像是听过呢!敢问,可是齐知州家的公子?”
齐风一顿,生平最恨的,便是有人将自己同那称之为自己父亲的人牵连在一起,可这回,齐风却是生不起气来,薛二小姐听过他的名字!可是说明了,她也关注自己着呢?
“小姐听过?”
“家中听姊妹们谈论过,说是貌惊天人,只是一直无缘见着真容,不想今日却还得恩公所救,实在是小女子之幸!”薛二说着,很是感激的样子,心中暗暗思量着,怪不得那时她们说时很是激动的样子,这模样,确实不愧对了惊为天人这词,只可惜了,是个男儿身。
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想福一福身子,却奈何坐着不方便,道:“吾家便是南岭薛氏,还请公子不辞劳烦,往家一趟,定要让父亲好好答谢一番才是!”
齐风听得,却是正中下怀,缺的便是上府的机会啊!从那日游湖诗会,便对这薛二小姐念念不忘,寻遍了一切机会去接近她,今日也是,听得小厮回报,才知道薛二小姐在荟萃楼,好容易赶上去,却见着谢禾的媳妇儿正与她谈着天,心里还纳闷,这两人怎的认识的?见她时哭时笑,聊得正尽兴,也不好打扰,只好等到她们聊完回去,本还气恼着,这些女人,怎的这样麻烦?说个话都说了一个多时辰,害他白白等了那么久!却不想,回来时竟被他撞上这样的事!这简直就是天助他也,若是此时不好好把握着,岂不辜负了天?心思着,齐风脱口而出,道:“好啊!”
此言一出,玲珑与身后的车夫均是一愣,这话一听便知是客套话,却不料想他竟这样不推不辞不找借口,直接就这么答应了。
薛二做好了准备,如何都要让他同自己回家一趟,让爹爹和自己呢好妹妹好好瞧瞧,这么一位证人在着,看谁敢说她胡说陷害!本想好了一大串的说辞,却未猜想齐风便这样干脆利落地应了下来,故而一笑,道:“那便劳烦公子了!”
省了几番言辞劳累,谁不乐意求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见面
云来客栈。
明因抬头看看那牌匾上的几个字,心中有些五味杂陈。方才在马车上,巧心已是将情况说了个大概。本以为那庄小姐见了如儿,也便死了心了,却不知她竟是这样的执拗,偏偏早是明了,却不愿醒来,心中总还存着些念想,每日沉浸在八里庄那相生相许的两个月。
“你那时究竟对她说了什么?怎的惹得她这样了?”巧心在前头带路,明因对着紧紧挽住自己手的谢如儿低低的问了一声。
“…不记得了…我…我也没说什么啊…”谢如儿这时心中却是开始害怕了起来,那时真的也未多想,毕竟都是还未及笄的年纪,且也不知,这庄苑便是如此上了心,竟还从那么远的八里庄赶到了这里来……听巧心说,那庄小姐,似乎有些神智不是很清明,方才在马车上,谢如儿也见着了,巧心的脸苍白无色,瘦了不知多少,连照顾她的丫鬟都已如此,想来那庄苑,该是极严重的了。
明因见谢如儿这般,连挽着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着,也知她害怕,“你…没有找个大夫帮她瞧瞧么?”
巧心转过头看了她二人一眼,又回了头去,脚步放缓,却也未停下,道:“找了,只小姐如何也不愿意就医…说来失礼,巧心甚至连陆神医…便是少奶奶的父亲罢…连陆神医,我都去求了他来…陆神医是好人,即便知是这样的关系,也毫不推脱,只是小姐她,竟是连门也不让大夫进去,后来陆大夫究竟是留了一张疏气散郁的方子,说小姐这是心病,终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谢小姐,”巧心说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原本谢如儿便心中愧疚着,听着庄苑成了这样心中也早不是滋味了,这会子巧心这样突然却是让她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将她扶起来,奈何巧心铁了心,死死跪着怎么也不愿起来。谢如儿无奈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悻悻然,手中却依然留存了巧心瘦骨嶙峋的触感,心中的后悔一阵比一阵强烈地涌上来。
“好歹也是相识了一场,谢小姐,巧心知道,如此要求确实过分,但却也是到了如此境地,全然无后路,不然也不会提了这样无理的要求…”巧心头压得极低,声音很是无力。
“你说罢,若能做到的,我定然补偿!”谢如儿这时也忍不住有些哽咽,毕竟是自己年少轻狂,做事不顾后果,才会惹得这样的事发生,竟还害了这样一个如花年纪的女子至如斯。若说放在以前,谢如儿却是怎样也无法理解庄苑的做法,可如今想来,若是他…那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巧心不料谢如儿会答应的这样干脆,故而闻言,猛地便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的泪痕交错。
似是下了决心,巧心顿了顿,开口道:“可否请谢小姐,依然扮成谢公子,与我家小姐一同回去八里庄?”
明因谢如儿听得均是一愣,要谢如儿女扮男装没问题,可是要出了樊城去八里庄,这…却不是谢如儿所能决定的了,毕竟不久前还同谢叔恒达成协议,往后便要乖乖待在家中,再不随意出外的。
“这…”
“巧心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了,可是我家小姐已出来一月有余,这回出来除了书信一封便再无他物,老爷夫人不知急成什么样了…现下小姐又成了这样,不管巧心怎样劝告,小姐始终不愿回去…我知小姐现在神智早已不清醒,除了这个,巧心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法子能让小姐回去的了……”见谢如儿犹豫,巧心更是泪流不止。
这时正巧是吃中食的时候,客栈大堂中人来人往,几人正站在楼梯后头,虽过往人不多,但每每有人经过,便都缓步注目。
明因见状,知她二人此时也无心顾暇这个,可她们不顾,明因却不能不顾及,毕竟人多口杂,若是让人抓着什么出去乱说,谢如儿的名声岂不更上一层楼了?这才拉了她二人,细声道:“人来人往的,有些事不好在这里说,且带我们去了房间再说!”
巧心一愣,呆呆地点了点头,不由埋怨自己思虑不周,这草草才擦了泪痕,带着她们上了楼。
到了门前,巧心边推门边回头道:“小姐从那日回来,便躲在屋中不出来了,这会子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