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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强抢食物
苏小沫虚弱的靠在门边，皱眉看着院中的两位妇人，刚走出来时听到了一些她们的对话，看来是上门讨债来的。
在苏小凡的记忆中，她娘一直体弱多病，常年都在服药，所以她们家欠了这村中不少人的钱，眼看着娘的病终于好了，还怀上了孩子，她爹却突然离世了，以至于下葬的时候又跟二叔三叔家借下了不少的银子。
“凡儿，你怎么起来了，快进去休息。”贾氏大步走了过去，作势要将她扶回房中。
“娘，我好多了，倒是你，走那么快没问题吗？”虽然刚刚吃了一碗粥下去，苏小沫还是觉得自己浑身都轻飘飘的，走起路来也有种踩在云端的感觉。
而且走出来，看了这贫穷的院落，坑洼不平的地面，还有远处稀稀落落的几家住户，苏小沫才更有了一种穿越了的实感，从今以后自己要作为苏小凡活着，要替苏小凡保护她的家人。
“为娘已经习惯了，你大病初愈，可要好好休息休息才行。”贾氏浅浅的笑着，心中欢喜，凡儿自从醒来后，更会关心人了。
苏小凡正欲开口说话，不远处的李氏就又吼了起来：“娘，你看这小凡都活蹦乱跳的了，哪里还需要钱治病了，你叫大嫂先还我们一些呗。”
孟氏在一旁附和着：“是啊，娘，二嫂说的对。”
叶氏满眼怒气的瞪过去：“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凡儿活蹦乱跳了，瞧那小脸苍白的，就那么点儿救命的银子你们都想讨去。”
孟氏见状，也不生气，似早已经习惯了叶氏的怒气，语带讥讽的说：“小凡都被张家退亲了，日后怕是没有人会娶她了，大哥也真够倒霉的，娶了那么个贴钱媳妇儿，还生了个赔钱的丫头，不知道大嫂肚子里怀的会不会又是一个赔钱货。”
“你……你们给我滚。”叶氏怒急，操起一旁的扫把，作势就要赶人。
“你把钱给我们，我们就走，谁愿意大老远的跑来你们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啊。”李氏吃定了这老太婆不敢真的打自己，站在原地动也未动分毫，还一脸嫌弃的四下扫了一圈，继续说道：“都不知道你们怎么住下去的，这风大些都能吹榻的破屋子，也就你们能住这么些年。”
“作孽啊，二夫，三夫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娶了你们这样恶毒的媳妇儿。”叶氏握着手中的扫帚，气的发抖。
“娘，您可真是老糊涂了，这当年还是让媒婆上我们家来提亲的呀。”孟氏捂嘴乐了，人说年纪大了，就会忘事，还真有那么回事儿。
“诶……”叶氏捶胸顿足，懊悔不已，要不是当年娶了这样两个媳妇进门，一夫跟芷烟小两口的日子又怎会过到此般地步。
贾氏见状走了过去，扶住她，满脸担忧：“娘，别气坏了身子。”而后略带责备的看了一眼二人，道：“两位弟妹，说话也要注意下分寸才是，娘上了年纪，身子本就不好。”
孟氏扬扬细眉，大声反驳道：“若是大嫂爽快些将钱拿出来，我们还用在这闹吗？”
“怎么回事儿，这半天也不见你们回去？”
随着一声粗壮的嗓音，不远处的小道上，不急不缓的走来了一堆人。
苏小凡抬眼看过去，来人是她二叔、三叔，还有二叔家的两个儿子，三叔家的一儿一女。
见到来人，苏小凡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按记忆中来看，这些人也不算什么好人。
“孩他爹，你来了，你看，这娘跟大嫂死活不肯将银子还出来。”孟氏见自己男人来了，在他们踏进院子那一刻，就抬脚迎了上去。
“娘，这就是您老不对了，先前借钱的时候都说好的吧。”苏三夫走进院子后，埋怨的看了一眼年迈的老娘，又看了看立在门口的苏小凡，继续说：“嫂子，你看小凡这不都好好的醒过来了。”
“三弟，不是我跟娘不给，着实是张家给的碎银子本就不多，这几日来凡儿抓药去掉了一些，今日娘又去买了些大米玉米面什么的，已经没剩下银子了。”贾氏面露难色，从前这些上门讨债的都是一夫出面应付的，从未让自己处理过，而一夫死后，那些债主看她们这孤儿寡女的日子不好过，甚少上门讨要，而频繁上门的就只有这二弟跟三弟家的人了。
这时，一直站在苏三夫身后的一个瘦弱的少年，站了出来，大声嚷嚷着：“爹，娘，我看将她们买的东西直接拿走好了，看去也是讨要不到银子了今天。”
然后苏二夫身后的一个少年也站了出来，说：“四庆说得对。”
“那就这么办吧。”苏二夫低低的说了一句，粗犷的嗓音中掺杂着几许不悦。
他的话音落下，两个少年，就走进了一个小偏房中，将叶氏今早去买回来的那一袋东西都拎了出来。
“你们不能这样，那可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粮食啊。”叶氏急的都快哭了，要是没有了那些吃的，凡儿这孩子如何能好起来，再者芷烟这眼看着就要临盆了。
“娘，您别无理取闹，这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苏二夫沉声瞪向自己的老娘，似乎她此刻的模样给他丢了脸一般的嫌恶。
“老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叶氏瘫倒在地，悲从中来，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尽是泪痕。
“娘，娘，您别这样。”贾氏挺着圆鼓鼓的肚子，艰难的跪了下去，想要将叶氏扶起来。
苏小凡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忽然深深的了解了平日里人们口中所说的那所谓的极品亲戚是什么样的人，即便是陌生人，做事也不会这般的狠。
然后，平静的走进了厨房，扫了一眼后，见厨房内就一口破旧的铁锅，为数不多的一些柴火，还有几个不完好的碗跟筷子，再无别的东西，哦，还有一个破菜板跟菜刀。
苏小凡想也没多想，上前拎了菜刀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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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童养媳？
“姐，你去屋内看看她们有没有藏着什么。”拎着一袋东西的苏四庆对着自己的姐姐苏四喜说。
“好。”苏四喜有些不悦的抬脚准备走进去，原本跟娘都说好了，要是今天来有讨要到银子，就要给自己做新衣服的，看来今天这新衣服又无望了。
走到门前，见到拎着菜刀从屋内出来的苏小凡，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顿住了脚步，看怪物一般的看向苏小凡，出声嘲讽道：“苏小凡，云松哥哥都不要你了，要是我，就直接去死掉算了，你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闻言，苏小凡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就是解除个婚约而已，何至于要寻死觅活的？古代的思想在她这个现代人的脑海里，那是一点用都没有。
苏小凡拎着菜刀，挡在了门的正中间，慵懒的把玩着手中那把残破的菜刀。
院内的众人看着那把破刀在她的手中来回的不停旋转，速度快得就像是街上卖艺的人表演的杂耍，不由得心生惧意，生怕那把菜刀一个不注意就飞向院内的某人。
“四喜，你先过来。”孟氏担忧的唤回苏四喜，她离得那么近，万一这苏小凡发疯似的朝她飞过去刀子，可怎么办才好。
此时院外，不远处站着一老一小两个人。
老的那个面露担忧，看向身旁小的那个，出声问：“这凡丫头怎么跟以前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以前的她生性怯弱，看人时都低垂着头，说话也是轻言细语的，跟眼前这个浑身充满自信的丫头联系不起来呀。”
小的那个，注视了前方片刻后，淡淡的说：“许是摔坏脑袋了。”
老的那个沉思了片刻后，点点头道：“的确是有可能，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要不是遇到你，恐怕此刻已经死无全尸了吧。”
小的那个在听到这句话后，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几许怒容。
老的那个见状，浅笑着闭上了嘴。
“小凡，你这是干什么？”孟氏伸手将四喜护在身后，沉下脸，对着苏小凡吼。
苏小凡眸间寒光闪现，唇角勾起森冷的笑意：“你们别以为厨子手中的刀，就只会切菜，切切人头什么的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哦…”说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那把刀转动的速度已经快得让他人看不清了。
现场鸦雀无声，四喜战战兢兢的躲在自己娘身后，小小声的说：“这苏小凡是不是受刺激过度，疯了？”
闻言，院中的人对视了一眼，而后都恨不得自己多生出几条腿一般，纷纷逃离现场，不远处传来苏二夫粗犷的声音：“别以为威胁我们就不要你们还钱了，过几日我们还会来的。”
待众人都离去后，叶氏跟贾氏纷纷起身，走到苏小凡身旁，担忧的看着她。
苏小凡咧嘴一笑：“奶奶，娘，你们别担心，我没事儿。”
“哦，没事就好。”贾氏松了口气，看到刚刚那么陌生的凡儿，她还真的担心这孩子是不是受刺激过度了。
远处的一老一小，看着落荒而逃的众人，不由得都笑了出来。
而后小的那个挥手叫老的弯下身子，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老的不可置信的问：“真要如此？”
小的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好，咱们过去吧。”老的伸出手，牵上小的，迈着稳重的步伐朝小院子走去。
这边门口的三人，正欲进屋，听到身后的动静，纷纷转身。
“村长，怎么过来了。”叶氏抬手擦了擦脸，害怕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什么的，让人看笑话。
“其实今日过来，是为了我家小孙子来的。”萧长富用手指着自己身旁的小小少年。
三人的目光都顺着他的手看去，而后皆吃惊不已，在这乡下地方，极少看到如此漂亮的小娃娃，那水盈盈的黑眸，肤白脸嫩，身穿白衫，墨色的发丝用一根银簪绾起，不知长大后，会变成怎样的俊俏模样。
叶氏最先反应过来，问：“村长家的儿子早些年就出去经商了，怎会突然将小孙子送回来？”
萧长富捋着胡须笑道：“说是生意太忙了，照顾不到这孩子。”
“那么不知村长刚说的是何事？”叶氏身子微僵，按理说这个时候要邀请他们去屋内坐坐的，但是家里实在寒酸了，连张能坐的椅子都没有，早在前个月那些个物件都被那两个没良知的畜生拿走了。
萧长富再度用眼神询问了一次身旁的小小人，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开口说：“是这样的，这孩子体弱，想找个人伺候他。”
叶氏与贾氏对望一眼，眼下家里着实没人能去他家帮忙照顾那小孙子，自家都是自顾不暇了。
思索了片刻，叶氏才又说道：“村长不介意的话，等凡儿身子好些了，可以去你家帮忙照看小少爷。”
“不，你们误会了，我要找的不是丫鬟。”萧长富依旧捋着胡须，笑的意味深长。
贾氏拧眉，如果不是找丫鬟，那么是要？
“眼下你家凡丫头跟张家孩子的婚约已经解除了，我想让凡丫头到我家做童养媳，待我孙儿长大后再成亲。”萧长富淡定的说完，如预料那般，面前的三人都被他的话吓到了，还吓的不轻。
“童养媳？”苏小凡伸手掏掏自己的耳朵，生怕刚刚自己是听错了。
“是啊，村长您是不是在说笑，这凡儿都已经十五岁了，如何去做童养媳？何况您家小孙子这才五六岁吧……”贾氏疑问出声，村中也有不少人将家中的女孩子送去别人家当童养媳的，但是自己膝下就凡儿一个，以前不管日子过的多艰苦，也没想过让她去做童养媳。
萧长富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笑，低声说：“你们家现在的情况不乐观吧，没有收入来源，你娘的身子不好，大妹子你也眼看着就要生产了，凡丫头眼下身子也还需要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