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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价值?
明显的怒火,让浅忆住了嘴,过了半晌之后,开口道:“小姐,就是被南岳三皇子骗了又怎么样?您还有奴婢啊!您不是说要带奴婢一起出宫么?不论是在宫里还是宫外,奴婢都永远跟着您!就是死,也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让苏锦屏也为之一振,抬起头看着她满是坚毅的小脸,忽的,笑了,是真正的愉悦,伸出手抱着她:“浅忆,有你陪在身边,真好!”是啊,男人算个球球,她苏锦屏可不是没了男人就要寻死觅活的女人!让那个杀千刀的百里惊鸿见鬼去吧!
“嗯!小姐,有奴婢在!”浅忆笑着回话。
“以后别自称奴婢了,听着好不习惯。叫我姐姐吧,我比你大一些,你不是说你家在西武么?等我们出了宫,就到西武去住着,竹林水榭,高山流水,安顿下来之后就去找你妹妹,然后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好不好?”家,已经离她很远了,但家这个字,却也让她做梦都在期待,所以,她必须自己去为之努力。
浅忆一听,似乎也被她描述的场景迷住了,心下有震惊也有感动,眼底甚至泛出了不少泪花:“好!我们家在西武扬州,西湖河畔的柳巷,我还记得那里有成排的柳树,妹妹跟我一起在树下捉迷藏,小姐,您知道吗,我妹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当年就是我娘也分不出我们两个人来呢!”
“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即是这样,若是我们真的出宫了,也找到她了,以后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每天歪着脑袋想你们谁是谁!”苏锦屏心情好转了之后,也开起了玩笑。
原本酝酿着悲伤情绪的浅忆,一听这话,便“扑哧”一声,笑了:“小姐,您真会说笑!”
就在这时,苏锦屏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扭过头,很是警惕的看着门口,浅忆正想发问,就听得一阵敲门声响起,看了看苏锦屏之后,见对方点了点头之后,方才有些忐忑的往门口走去,天都快黑了,是谁来了?
“吱呀!”一声,打开门,一袭白衣的白汐月出现在门口,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婢。
苏锦屏一见她,便站起身,走到门口,开口道:“奴婢见过逸王妃!”
白汐月如画般的眉眼中闪过一抹钝痛之色,而后对着苏锦屏笑着开口:“不必客气,说起来,本王妃还算是欠你一个人情!”因为她知道,若不是有面前这个女子,逸王殿下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娶她为妃。
苏锦屏笑了笑,不置可否,开口询问:“不知王妃前来,所为何事?”
白汐月看了看浅忆和自己身后的侍婢,面上浮现出一抹难堪之色,而后出言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这话一出,浅忆和她的侍婢们,都退出了老远。浅忆有些不放心自家小姐的安危,但在看见苏锦屏让她放心的眼神之后,也缓下了心神。
白汐月提步踏入了屋内,苏锦屏也识相的将门关上:“王妃娘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是个聪慧的女子,我便也不瞒你了,逸王殿下自从今日一早醒了之后,不吃不喝,也不肯喝药,只是拿着自己那碎了的玉笛发呆,谁的劝也不听,夜王殿下已经劝了他好几日了,可是什么用都没有,本王妃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想来求你去劝劝他!”白汐月飞快的开口说道。
苏锦屏闻言,面上无丝毫异色,只是微微一笑,道:“王妃,请恕奴婢不能答应您的请求!”自己对白汐月并不了解,只知道对方对皇甫逸的心是真的,但是其他的,却是一概不知,而严格说来,她们两个人还算是情敌,白汐月心里真正是怎么想的,实在是难说!
这话一出,白汐月便是一愣,而后苦笑一声:“你果然聪明,没错,若是你很直接的就答应了,那便是对王爷有意。待你劝过王爷,我便只能对你下杀手了,毕竟,这个中的厉害,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所以我是断然不能让你和苏大人连累了王爷,连累了逸王府的,可是你竟然不答应……”说着,似乎是有些感怀。
“王妃娘娘,奴婢从前没有喜欢过逸王殿下,现在也没有喜欢过,以后更是不会!那日在大殿中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您也知道奴婢对逸王殿下无意,若您没有别的事了,就请你回去吧!”苏锦屏已经开口下了逐客令。
白汐月上前一步,开口道:“不!你必须随我去劝劝王爷,现在除了你,恐怕没有人能劝得动他了!”
“奴婢有什么义务要随您去劝逸王殿下?请王妃娘娘不要忘记了,奴婢可是御前打扫,每日皆有公务在身,而且宫女是不可以出宫的,王妃若是对奴婢此举不满,可以去求皇上,让皇上下令派奴婢出宫!”她和皇甫逸并没有多深厚的交情,但是去劝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自己面前这个明明对自己动了杀机的女人,又有什么理由来要求自己?真当她苏锦屏是任人摆布的软柿子吗?而且……
这话,无疑是将白汐月堵到了死角,试问皇上怎么可能下旨让一届小小的宫女,去看望堂堂的亲王呢?跟何况大婚那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百姓们也都是众说纷纭,猜测不断,若真是明着让苏锦屏去了,怕是不知道外面的流言会传成什么样,而对方说这种话,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服软,想要报复自己刚刚想要她命的念头。
让她堂堂的将军嫡女加上逸王妃,对着一介小小的宫女低头,换作平常那也是不可能的,可是只要想起夫君那张苍白的脸,心下一痛,咬了咬牙,便对着苏锦屏跪了下去:“算是本王妃求你!”
当她的膝盖就要落到地上,苏锦屏却忽然用双脚拖住了她的膝盖,将对方扶起来:“王妃,我答应就是了!”让她服软是一回事,其实更大的目的,是为了看看自己当初在大殿上的选择有没有错,这个女人是否真心的爱皇甫逸,验证的结果表明,她那日的决定,果真是对的。
……
两人出了殿门,苏锦屏便对着浅忆开口:“我去逸王府探望逸王殿下,若是有人问起,你便实话实说!”她相信实话实说了,也不会出什么事,因为自己出宫皇甫怀寒不可能不知道,而以对方的铁腕手段,是不可能让这种对皇室不利的事情传出去的!
“是!”浅忆点了点头,而后目送她们走远。
临近皇宫门口,便看见了一辆马车,白汐月笑着开口:“苏姑娘,委屈了!”若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想必马上就会闹得人尽皆知。
苏锦屏点了点头,飞快的窜上了马车。一路上,过了关卡,往逸王府的方向而去,两个女人都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只听见马车咯噔咯噔的声音,和外面马匹的马蹄踏落在地的声音,苏锦屏闭着眼,靠在车厢上,静静的享受着第一次坐马车的新鲜感……
忽的,耳边响起白汐月幽幽的叹息:“其实说起来,本王妃挺羡慕你的!”羡慕她,能得到王爷的倾心。
这话一出,苏锦屏的眼眸蹙的睁开了,红唇轻启:“王妃,奴婢没什么好羡慕的!奴婢有的,王妃没有,而王妃有的,这一辈子奴婢怕也不会有。人么,就要学会知足者常乐,若是一天到晚羡慕他人,恐怕这一辈子,都羡慕不完!”
白汐月似乎被她这话怔住了,足足呆愣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随即,笑着开口:“你说的也是!”她常年养在深闺之中,并未听过这般奇怪的言论,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这话确实很有道理。
二人对话之间,就到了逸王府的门口,下人掀开了车帘,让白汐月下去,白汐月提起裙摆,慢慢的踏了下去,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而苏锦屏只是往外一跳,就利落的出现在了逸王府的门口。看着大宅院门前那高高的牌匾,上面大红的彩绸还没有取下来,只是却看起来冷冷清清,丝毫不复前几日逸王府娶亲时的喜气洋洋。
跟着白汐月一路进了门,内宅是一片灯火通明,到了皇甫逸的房门口,白汐月停下了脚步,对着苏锦屏开口:“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王爷也不想看到我!”
苏锦屏闻言,不置可否,抬步踏了进去。
而皇甫逸此刻正躺在床上,俊朗的容颜不复神采,呆呆的望着床顶,床头的桌案上,放着那只碎成两段的玉笛。听见脚步声,头也不转的开口:“说了,本王不想吃东西,出去!”
“若是一定要你吃呢?”凤眸扫到了桌上的膳食。
这音调,让皇甫逸怔了一下,飞快的转过头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眼底闪过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她,怎么会在这里?想要起身,却奈何身子太弱,又几日没有进食,竟是半点力气都没有。
苏锦屏端着碗,几个大步走到他的床边,不甚耐烦的开口:“吃!”
“你来看我了?”无视了她的话,扬唇笑了,让那张苍白的容颜平添了不少生气。
“是!”将碗放到一边,静静的看着他,开口道,“你这是想干什么?不吃不喝的寻死么?”
这一问,他的面色马上又有些灰败起来,躺回床上,一言不发:“你是来劝我的么?是皇兄派你来的吧?”
“不是皇上,而是你的王妃求我来的!皇甫逸,我想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去求别的女人来劝自己的丈夫吃药、吃饭需要多大的勇气,心中会承受怎样的痛楚。她待你的真心,你就半点也看不到?不吃不喝,想的只有自己高兴不高兴,你考虑过你身边的人么?”苏锦屏的语气有些严厉。
皇甫逸似乎有些惊诧,转过头,唇色也有些发干泛白,开口道:“是她?”
“没错!是她,我希望你自己能好好想想,你皇兄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你好!就算你不能理解,也不该这么作贱自己!你要知道,你不是为你自己一个人活着,你娶了白汐月,不管你喜不喜欢她,她都是你的责任!你是一个男人,就该有这样的担当,否则只会让我苏锦屏瞧不起你!你说你爱我,你的爱就是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等死了之后叫我为你内疚么?如果这就是你的爱,那么这么‘伟大’的爱我要不起,我也不屑要!”一字一句,毫不留情的从苏锦屏的口中说了出来,这话也让皇甫逸的面色有些微变。
而在窗外偷听的白汐月,更是胸口一振!难怪王爷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子,他们这些人都只会一个劲的劝王爷看开些,可是苏锦屏,却能一字一句直击人的内心最深处,用力地敲打,逼的人不得不振作起来!
“你是说……我死了,你会为我内疚?”他似乎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将苏锦屏说的其他话都当成了耳旁风。
“是!因为我是人,可是你呢,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不就是一场婚事么?竟然将自己弄成这幅德行,还寻死觅活的,你以为你是闺阁里面的姑娘不成?”一串略带尖刻的薄讽从苏锦屏的口中溢出。
“我……”皇甫逸也有些语塞,当自己决定为爱而死的决心,被定位成像大姑娘一般寻死觅活,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窗外的白汐月听到此处,端的是哭笑不得,这个苏锦屏真有意思,讲的话也与他们这些人大不相同。闺阁里的姑娘?
“你现在是吃饭,还是不吃饭?”很是不耐烦的开口。
顿了顿,略带沙哑的声线响起:“本王不饿!”
“你不饿,我可饿了!”为了去找那个死男人算账,她可是饭都没吃,不再管他,走到桌边,拿起筷子,便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皇甫逸也有些目瞪口呆,她不是来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