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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妃,是三王爷放的。”
这可怪了,这兄弟两个争相喜欢放花盆吗?“为什么啊?”
小金子也不含糊,紧接着道:“当初,三王爷要离朝去江湖时,王爷十分难过,说什么也不让三王爷走,三王爷便想了个法子,让王爷每天往空花盆里放棋子,说是直到装满棋子的那天,就会回来看王爷。”
原来如此,原来白浪跟白子卿的关系如此之好?
只是,明明这么要好,为什么白浪忍心放着白子卿不照顾,却去江湖里游荡呢?
见言梓夏不语,小金子以为王妃是在等着继续听他们王爷的事,便不禁絮絮叨叨地一五一十地讲述白子卿的大小习惯,大至犯傻,小至梦游,说得极为详细。
长廊边上,小花圃里还有各色不知名的花竞相发出嫩芽,有的已然绽放着花朵,明媚嫣然。
正文 第008章:银色不明物2
言梓夏一路来到书房,书房在凌风楼外,与观月楼遥遥相望。
相较于观月楼四周亭花玉立,假山流水的檐廊下,一片碧波池水种着大片荷花,如今绿色荷叶覆着碧波,倒令人期待着映日荷花别样红的风景了。
若说观月楼像极一名女子,而书房则可喻为男子,书房隐在大片翠绿竹子形成的一道厚厚屏障里,竹叶随着微风沙沙作响,清脆悦耳,书房静谧沉稳,透着大气。
表面上看,翠绿竹林形成一道屏障,瞧着便像独居一处的样子,实则这书房也是凌风楼里的一景,居于凌风楼上便能瞧见这片绿衣盎然的幽静竹林了。
言梓夏虽是第一次来此,却是十分喜欢,这幽径让人感觉分外的舒适。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寂,惟余钟磬音。
此刻此景此情,言梓夏竟不禁想起此诗句,仿佛顿悟了,摆脱尘世一切烦恼,象鸟儿那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仿佛大自然和人世间的所有其他声响都寂灭了。
显然,言梓夏似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而身边的小金子也早已闭嘴,不解面前的这个王妃怎么突然就沉默了。
穿过竹林,言梓夏信步缓行着,脚下的竹叶发出轻微的响声,应和着枝头的风声。
“皇上虽然表面上不再追究此事,却在暗中调查着,矛头似乎是针对我们王爷。”
竹林里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似乎是李安,却因为被提到的‘皇上’二字而令言梓夏微微皱眉,不禁停下了脚步,侧首聆听着。
“查不出是什么人吗?这人竟如此好功夫,轻而易举地避过七王府的重重守卫,轻而易举的出现在观月楼上,轻而易举的借着王妃舞剑而行刺。”
这其中,似乎涵盖了什么让人意外的信息?言梓夏听得糊涂,更是满头雾水的。
“三王爷,李安斗胆,这事情会不会是六王爷安排的?他素来喜欢捉弄我们王爷,非要整得我们王爷出尽丑相才肯善罢甘休,会不会是他借机捉弄我们王爷呢?”李安猜测着,似乎并不介意此刻对一个王爷的公开怀疑,更似不解这其中的厉害。
白浪妖冶的脸色微沉,精致的丹凤眼透着深不可测的情绪,又沉声回应了一声。
“在没有抓到真正的凶手之前,谁都有可能,只是可能性的大小而已。六弟他虽然经常捉弄七弟,却还没有做过太过分过激的行为,这刺客似乎是想伤害皇兄,却被七弟阴差阳错的撞上了。”
白离梦的可能被白浪质疑,李安更是懊恼自己护主不利,脸色更加沉暗。
言梓夏压住呼吸,却仍旧不禁轻呼了口气,未及放松,忽然身前一闪,白浪已经近在眼前了,恰在此时,一抹凉风扫过颈边,言梓夏不禁一凛,打了个寒颤。
“弟妹?你怎么过来了?”而且似乎呆了有些时间了。
李安大惊,手迅速的撤回,抱拳,恭敬地行礼向言梓夏请罪道,“属下该死,险些误伤了王妃。”都怪他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下人,这才行动如此迅速——
言梓夏摆摆手,“我没事,我是来找三王爷的。”
她看向白浪,想着他刚刚说过的话,不禁更加疑惑这皇室之人的复杂关系了。
窗外低沉的雷鸣一声,言梓夏心下一惊,慌忙推窗一看,只见那天边层层乌云翻滚着,静谧阴沈,瓢泼骤雨顷刻而至。
忽然心下一紧,攥紧双拳,山雨欲来,狂风满楼。
“你们能想到的人都想到了吗?确定没有遗漏的吗?”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言梓夏本不想卷入这样的权利阴谋斗争里,可如此看来,她已经无可避免的卷入了白子卿的生活,无可避免的要承担一些不该承担的险恶诡计。
也许就像二哥说的,该来的总是会来,越想逃开,却缠得越紧。
她望着窗外垂下的珠帘,即使她不喜欢这湿重的氛围,却避无可避的被缠绕着,带着窒息的味道,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了。
“梓夏,你所指的可是皇兄?”白浪低沉地声音带着万分的凝重。
若非是白御风,若非与白子卿有愁怨,又怎么会在皇帝出席的宴会上行刺呢?
白离梦可以明着暗着整治白子卿,不就是因为白御风的默许吗?否则,他又如何能欺侮同为王爷的自己的七弟呢!
“不可能,那镖明明是射向皇上的。”李安不可置信。
白浪却敛着眉,似乎思索着什么,有一层迷雾将他团团包裹了起来,看不透,摸不着了。
“那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言梓夏收拢了指尖,一片落叶夹在指缝里。
“王妃想问什么?”李安有些不解,眉宇有着淡淡的暗纹,却很快的消失了。
言梓夏不禁轻笑了下,状似十分无意地看着白浪,又看了下李安,笑声问:“白子卿真的是个傻子吗?”她见到的白子卿像极一个稚嫩的孩童,带着天真的童心,憨实可爱。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言梓夏隐约觉得白御风对白子卿的眼神不似一般。
白御风虽然没有一直盯着白子卿,不似白离梦那样直接地对他嘲笑,讽刺,甚至戏弄,却暗地默许白离梦的一切行为,甚至包括这次赐婚。
而白子卿不仅没有中计,甚至因祸得福,娶了她言梓夏,让白离梦愤恨万千,而白御风面上却平静无波,却因为一场宴席而横生了枝节。
似乎,这一切的背后,正有一个猎人计划着什么,不管目的如何,手段光不光明,却是一场针对白御风和白子卿的巨大阴谋。
白浪诧然的看着言梓夏,不解她的疑问从何而来,眼底闪过一抹疼惜,轻缓道:“弟妹,嫁给七弟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不仅要面对世俗人的言语,更要面对自己以后的生活,也许会很艰辛,却还是要一个人扛着,真是辛苦弟妹了。”
言梓夏一愣,抬眸看着那细致的丹凤眼,嘴角抹过一丝似有若无的无奈,看来三王爷白浪是坚信白子卿是个傻子了,而且,十分疼爱这个七弟。
窗外的竹子被雨滴打得东倒西歪,不过片刻,却又笔直坚挺,可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就像某个人。
李安眸光微微晃动,闪过一丝的不措,却旋即消散了。
言梓夏和白浪一直盯着窗外的雨,李安安静地垂首,不再回答她的问题。
正文 第009章:银色不明物3
雨后的天空一碧如洗,清澈湛蓝,反射着太阳的微光,盈盈闪闪。
窗边矮榻上,一抹清浅的影儿缩着身子,淡绿色的裙摆绣着干枝梅花,淡淡的粉色还未及绽放,却透着含羞带涩的味道,轻轻垂落在榻边上,遮着脚边的同色绣花鞋。
这鞋子很大,不似裹过脚儿的样子,却也不及成年男子的手掌那么长。
言梓夏捧着书册,却愣愣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院子墙垣下一丛不知名的白花正开得正好。
“春草,大夫说王爷什么时候能醒?”她突然出声,竟惊得身边看她出神的春草一愣。
“呃,王妃,大夫说约莫午时就能醒来了。”春草急声应着,脸颊微微有些潮红,刚刚竟看王妃看得出神,那如远黛的眉,山般挺直的鼻梁,红润盈泽的唇,竟像画里走出了的仙子。
言梓夏却并未注意到春草的出神,眼神却还放在墙垣处的小白色碎花。
“春草,那儿是种的什么花?”她用手里的书卷遥遥指了一下,便要着春草顺着视线看去。
春草踮着脚尖而越过言梓夏的头,那墨色长发松松挽着,发间的白玉簪竟比墙角里那细碎的白花还要抢眼。
“回王妃,那白色的花儿名叫水栀子,是王爷喜欢的花儿。”春草如实道,隐约又想说些什么,便借着水栀子又悠悠地开口,“那是王爷及冠之时移来的花儿,却不想一场大病,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一切,也失去了自己喜欢的白色花儿。”
言梓夏微愣,随即回神,细目盯着春草好一会儿,似乎想要看透什么。
“那场大病反反复复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恢复,却不想脑袋也被烧坏了。”春草递过上好的碧螺春,言梓夏看着袅袅茶香,竟浑然未觉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他怎么就生病了呢?”她不解,一个结结实实的男人,怎会如此轻易地发烧感冒。
“这个奴婢就不太清楚了,只听说是及冠之时,王爷莫名其妙淋了一夜的雨,而后便是一病不起了,一直昏昏沉沉,醒来便如现在这样了。”
白子卿生病的状态十分不好看,神色黯然,身体也迅速憔悴,越发变得形销骨立了。
“你是在担心王爷吗?”言梓夏回眸,眸子沾湿了雾水一般,带着微微的寒意。
春草似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了,虽然这透露的信息对言梓夏而言有着特别且特殊的用意,却隐隐透着别有居心,这是当主子的所不喜欢的。
“春草知错了。”她垂手低应,眸光闪动,被长睫掩饰了去。
言梓夏起身,柔顺墨色长发微微晃动,在春草眼前一闪而过,带着一缕似有若无的清香,似是那水栀子的味道,那墙垣的水栀子的清香竟传得如此之远吗!
“起身吧,看看王爷的药熬好了没有?”言梓夏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似乎对于刚刚的谈话并不在意,心底却淡然地有些发冷,这个小丫鬟是想告诉她什么吗?
床上的白子卿面色白皙而安详,若是那白色太过惨淡,言梓夏会以为他只是在睡觉,就像以前的每个夜晚,他睡得昏沉,而言梓夏却睁着大眼睛瞧他。
“傻瓜?怎么能够如此是时候地挡住了射向白御风的银色冰镖呢?”只是,白浪疼惜白子卿的遭遇,自是对他深信不疑,而李安是沉默的,虽然他一直在查勘此事。
这一只银色冰镖到底是在试探什么呢?
白子卿恍恍惚惚觉得胸口疼,好看的眉头紧紧拧着,似乎扰了他的清梦一般。
言梓夏陷入自己的沉思里,并未在意。
空气里带着似有若无的栀子香,带着莫名的安详和压抑在阴暗角落的波谲云诡气息。
“唔——”一声呻。吟突然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言梓夏愣愣回神,却瞧见床上紧皱着眉头,额角有丝冷汗,脸色越发白透的白子卿,睁着迷惘的勾人的眼睛看着她,那层水雾越发浓重了,带着一丝丝凉意。
“水,水——”似乎,此刻的白子卿出于生理需求,你能发出这个音节。
言梓夏接过春草递过的白瓷杯,迅速抬眸扫了她一眼,而是转向白子卿身边,稍稍扶起他的头,将水灌入口中。
一杯水入肚,干涸的状态得到缓解,白子卿呻。吟越发大声了。
“言言,言言,疼——”
言梓夏不禁有些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