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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御风与群臣商议,三王爷白浪闯荡江湖已久,理应回来为国分忧。然那和亲的臣女和公主却迟迟未定,不免地让人议论纷纷。
白御风对于白子卿的转变似乎是意料之中,只淡淡地吩咐他去凤阳,一是去寻找七王妃,二便是召白浪回京。这其中或者还有更深的意味,白子卿也懒得理会了。
他以为,他可以痴傻地过尽平淡的一生,不理会深宫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用手足相残国家纷争不断,可以守住一颗真心,平静终老——
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了!
白子卿,身为王爷,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竟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
他终究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可以掌握一切,甚至掌控那最漂浮不定的人心——
虽然高高在上,虽然孤独凄冷——
白子卿孑然一身,踩着满地的秋意,窸窣中,孤寂的身影缓缓移进了王府后院。
这么个深秋,这么个冰冷冷的地方,白子卿只着了件素色单衣,却未觉丝毫寒冷之意,抑或是,人心沉寂兀自独存,早已排开空气中丝丝冰冷气流了。
视线内,漫漫灰暗,玉兰花早已凋零了,那是她最爱的花束,最喜欢的乳白色——
那瘦长单薄的身影轻轻一跃,便坐在了粗壮的枝丫之上,浓密的枝叶覆着月光斑驳,暗影深深,白衣翩然如梦境,那桀骜的姿态,透着无限凄凉。
时间汨汨而流,只有纷纷扬扬的落叶飞舞着,将他的思念带向那遥远而未知国度。
许久,白子卿只觉得视线模糊,侧过的视线逐渐变得专注起来。
朦胧之中,一袭素简的身影坐在他的身侧,长发披肩,头搁在他的肩上,清丽的容颜带着依稀的俏皮之色,晃动着脚丫,引得落叶纷纷,含情脉脉。
“言言——”那一刻,这个寂静的后院,仿佛伤悲环绕,摇摇不止。
白子卿从来坚强,即使在众人面前,他只是一个傻瓜王爷,处处受着讥讽嘲笑,那俊逸的脸庞,依然是可辨的纯然之色。
此刻,那墨发未束,任由着乌亮发丝沿背而瀑,随风轻舞。
那三千烦恼丝啊,若是可以,他真想将其焚烧殆尽,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与烦恼了。
想着,白子卿竟莫名淡淡一笑,无边苍凉在他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漾开。
“子卿都回来了,你在哪里呢?”澄澈幽然情潮自白子卿眼底浮起,透着淡淡的心疼,前所未有的揪着心。粲然的笑眼里似乎泛起了薄薄水意,晶莹了一片。
他不禁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女子——秦落影。
那个女人是言梓夏为顾忌他的颜面而娶进门的侧王妃,即使她爱着别人,即使她怀着别人的孩子,她却要维持一种表面的尊严和平静。
她自称落影,那个不自称是‘臣妾’女人,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
“言言,你真是个傻瓜,为什么你就看不透呢?真是个实足的傻瓜呵!”他白子卿从来不在乎这浮华一梦,是的,他曾经不在乎的,如今却如此深刻地在乎了这梦境里的一个女人——
蓦地,白子卿眸中闪过一抹悔意,若是那一次他真真实实地要了她——
秦落影说,言梓夏若是爱了便是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地绝不放手,但是她却不够勇敢——
碧波荡漾,时间辗转,那皎洁得让人心生怜意的女人,风华绝代的脸庞,纤瘦的姿态,血红色轻纱典雅秀致,那是他第一次细细端量着几乎完全陌生的女子。
“言言,你是不够勇敢,所以害怕地躲开了吗?”几近低喃着自言自语,那么,那么这场盛大而搞笑的戏剧也该嬉闹着散场了吧——
“言言,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薄唇微抿,分外好看的幽深双眼,只是空洞望向了不知名的幽冥,姣好背影,缓缓没入微光里,越行越远——
薄薄的晨雾笼罩着寂静的清晨,深秋的寒霜白白的铺了一地。
天色大亮时,小窗之外,暖金色的阳光斜照而来,微微抬头,竟看得见初生的暖日。七王府也开始变得喧嚣一片。
白子卿看着寝室里熟悉的一切,床,桌案,梳妆台,茶几,那翻着的书页,一朵桃花——
这一切,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又似乎一切都已经变了——
雪白身影,衣袂翩翩,平视着空洞的前方;双眼空澈无物,尤似一潭死水。轻轻叹着,微白俊美的侧脸映着清晨的微光,竟益发地寂寥空旷了。
白子卿离开了王府,阳光带着暖暖金色,身后却是白绫片片,为那突然暴毙的侧王妃秦落影。
清静的客栈里,突然暴毙的侧王妃秦落影,正幸福地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此刻,她已经不再是秦落影了,她是名叫岫竹的男人的妻子。嘴角正不自觉扬起,那是一个从心底泛起的笑意,直达眼底,温和而清淡——
“岫竹,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什么王爷,没有一切流言蜚语了。
心口是满满的暖意,换上米色长衫的岫竹轻点头,眼神正悠远地凝视着,眉宇荡着一丝莫名的哀色,似为怀里的秦落影,似为远处的群山,亦或似心底那微微的长叹之声——
正文 第039章:相逢是陌路2
清早,天蒙蒙亮,辗转反侧了一整晚的言梓夏竟破天荒早早起床。
她随意梳洗罢,便走到走廊处,凭栏不知所谓地环顾起这座偌大的宅子来。
秋晨,带着浓重的湿气。整座宅子似乎置身在了迷迷茫茫的水雾之中,言梓夏想明晰地望透整个空间却又不得,只得眨巴着眼审视起周遭的景致来。
忽地,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身影,眼熟的紧。
言梓夏擦了擦眼,定睛一看,竟是几日不见的沈墨。见他似乎又要出门去,言梓夏忙不迭地跑出走廊,奔向那道身影。
沈墨早已习惯性的跳过寂寂大院,望向那凭栏处的人影。见她急急奔来,便本能驻足等候。
言梓夏微喘着在沈墨跟前站定,抓着他的胳膊,抬首笑道:“你又要出去啊!带我一起吧!”
沈墨妖孽般的笑着,指了指脚下,糟糕,她又忘记穿鞋了——
言梓夏垂首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紧,可爱极了,竟让沈墨一时晃了神,看着那细致盈白的脚丫在深秋的露水里,不禁疼惜地抱起她,向着房间走去。
“以后不准这样莽莽撞撞了,我这里会疼的。”沈墨微斥,眼神指着胸口,声音尽是宠溺。
“恩!”言梓夏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再忘记了。”她竟乖巧得像个孩子。
沈墨心底斟酌了下,笑道:“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这宅院里修养,鲜少出去,以她的性子也该是会闷疯了吧!
“真的吗!”言梓夏顿时笑得粲若莹星,熠熠皎洁。
沈墨为她穿鞋的手被扯过,白皙的手指被微微紧握着,竟是如此温暖。
那纤柔白净的手腕上,一抹墨色玉镯尤为显眼,他的眼神不禁变得幽暗起来!此刻,言梓夏只顾着埋首兴奋,似乎全然忘记了有一名男子在盯着她细致的手腕出神。
凤阳城,虽远离京城,却也是轩辕王朝其中较大的城市,此刻车水马龙,人流熙攘,繁华的街道,当是惹得那初来乍到之人满眼惊艳。
言梓夏此刻,正兴奋地透过马车窗,看着外面的一切,视线之内,尽是热闹非凡之景,那原本纷繁复杂的心情竟跟着活跃起来。
“慢点跑——”沈墨轻声叮嘱着,望着她的侧脸,素净娇俏的小脸上,依稀可见恬淡闲适笑意,合着明媚阳光,渐渐晕开了半点恍惚,看着看着,竟益发不真切开来。
言梓夏,此刻好似绿叶上所沾晨露,只待阳光四溢之时,将其重带回天际云端一般——
“沈墨,谢谢你带我出来玩,哈哈哈,这感觉真好啊,好开心哦——”正感受如此新鲜气息的言梓夏浑然未觉,莫名的想,似乎永远留在这里似乎也挺不赖的。
“沈墨,谢谢你救了我。”沈墨说过,他是从京城回来路上,见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倒在路边野地里,便救起了她。他说,她叫夏梓言,是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告诉他的,虽然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墨轻笑,妖冶地脸上散发着莫名的红晕微光,他看着言梓夏肆无忌惮的闲闲逛着,不自觉从心底流露着直达眼底的情绪,随着心底那小小的满足,偷偷地膨胀急速地增长,直至满脸满心都被那份惬意无杂的快乐所侵占。
沈墨从来潇洒,只是这般潇洒豁达之人,此刻却是极度羡慕起眼前那飞扬的粉色纱衣来——
二人行过之处,莫不是驻足之人,艳羡的眸光闪闪,如这飞舞的日光,欢天喜地不依不饶乐此不疲地扰乱这莫名的安心。
“沈墨,你觉得这个好看吗?”言梓夏手执一物,朝着沈墨挥了挥手。
那是一块精致的龙纹玉,玉中隐隐有着细微浅色纹,连绵缠绕,看久了竟会有些头晕,她缓了缓神,看着与自己手腕上的墨玉可算是天壤之别的龙纹玉,不禁蹙眉。
算得上精致,却不是什么极品的龙纹,可惜了!
奇怪,她竟懂得这龙纹玉一般,眼底闪过一抹熟悉,仿佛她见过十分上层的龙纹玉。
沈墨似乎知道她的心思,竟接过那块龙纹玉,细细端量,眉眼含笑。
的确不是十分上层的玉石,却也精致地很,想这小女子不会无端问他喜不喜欢吧!“梓言问我好不好看,是打算送我的吗?”虽是玩笑话,但依稀可见他的眼内有点点希冀之意。
言梓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直接抛出问话:“一句话,要不要?”
沈墨急忙握紧玉石,一副妖孽的死皮赖脸,“那是自然,不用自己花钱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然,下一刻言梓夏却伸出了手,沈墨十分不解。
“先借我些银两吧,我身上可是没钱。”沈墨顿时哭笑不得,终究还是花他的钱。
他宝贝地将玉石塞进腰间,顺手递给了小贩银两,而后瞪着言梓夏道:“记得,这钱是要还的,不然就不算你送我礼物了。”话里,是浓浓的宠溺。
日暮西斜,沈墨将言梓夏送回绿柳山庄宅院,笼着一层月光,便消失在了空寂的凭栏之处。
夜晚寂静,那剑剑相击之声便益发清脆清晰开来。
饶是这精致的宅院偌大,房间隔音效果再好,但那屋檐上方传来的打斗声仍是情理之中的惊扰到了那位一直无法安然入睡之人。
言梓夏心底有些慌慌的,躺在床上长吁短叹了辗转片刻,心里才不可压抑的升起害怕。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毫不犹豫地冲到门前,快速地推门而出。
房外,月色照亮乳白夜雾,肆意缭绕,朦朦胧胧,流光苍色,华美异常;犹如仙境,虚幻异常。顷刻间;言梓夏竟有些恍惚了。
看着眼前一切,恍惚中,言梓夏心中滑过一抹熟悉的影像,清晰的,朦胧的,心底有些酸酸的痛觉,这似乎竟是为着某个神秘的女子呢——
“沈墨,人家都跑你家里来了,你跑哪里去会情人去了——”半晌,言梓夏低喃着,眼中的惊艳这才缓缓褪去。悄悄地躲在檐廊的圆柱后,微探着头,睁大双眼注意着,不打算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屋檐之上,那些黑衣人仍在打斗着,似乎只是纠缠着彼此,而在暗色中,似乎有人在慢慢逡巡着,透着无比的诡异,空气悄然流动着,身后弥漫着浓重夜色。
忽地,伸来一只大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只见它缓缓,缓缓地靠近——
最后一刻,倏地加快速度,不期然急速圈住了躲在门外聚精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