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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不论言梓夏说了什么,都无法改变白离梦的心的。
他的心早已不是他的了,那颗为珊瑚跳动着的心,早已沉寂死去数年了,不会感动,不会清醒,不会悲悯,只有无尽的愤怒,痛恨,以及麻木——
他偏着头,强忍着心口的痛意,看着与黑衣人胶着在一起的言梓夏。
青白的衣衫翩翩,雾气细雨打湿她的脸颊,墨发飞扬,凌乱,她一边躲避着黑衣人进攻,一边小心地保护着白子卿,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肩膀很快晕染开一朵血色莲花。
白离梦不觉在心间轻叹着,言梓夏,只怪你爱错了人吧!
为何你要这般心心念念护着那个傻子?像曾经的珊瑚一样!
那早已经痛不欲生的心竟再次被狠狠撕裂了,也许,再难以愈合了吧——
他笑着,云淡风轻地笑着,努力释放着眸中那无尽的奢求与渴望;用最纤尘不染的爱,默默守护无望的情感;用最虔诚不堪的情,长久献上永恒的生命!
原本,他便是想陪伴在此的,就这么默默地守候着,一直到最后的最后。
其实他的心里十分清楚,他白离梦连这陪伴的资格都没有吧!
苦味在嘴角发酵着,黑衣人竟丝毫不留情,逐渐地逼近言梓夏防守的范围,越发靠近了白子卿,内心升起一抹恐惧,她希望这不是她想到的结果。
下一秒,青色的袖口被一刀划过,思想还没来得及运作,黑手已经伸向了她身后的白子卿。
心口顿时一痛,急欲转身,一口腥甜的鲜血呕出,瞬间染红了嘴角。
蓦地,一双结实的大手揽上她的腰间,紧紧地,竟是十分安全,无比安心,空气里也顿时充满一种悠悠的香气。
那一刻,言梓夏瞧见白色身影翻飞起来,迎着黑衣人的掌心,在那个飘渺如雾的梦里,白衣男子怀抱素白身影,情不自禁,翩然轻舞着。
糟糕,这下完了,白离梦竟是如此地绝望?竟为自己准备了这盛大的死亡吗!
隐隐喘息着,似乎累极了,言梓夏无力地倒在一个人的怀抱里,那人却不是白子卿,那味道不对,悠然的香味带着世俗的味道,喧嚣,湿冷。
沈墨抱紧了她,耳里只有极其微弱的呻。吟声,很低很低,像是在竭尽全力隐忍着。
空气湿冷,一切变得安静了,仿佛那打斗之声也逐渐地消失殆尽了
言梓夏并不知晓,此刻,黑衣人全然倒下,死掉,白离梦坠入山间雾气里,白子卿已然恢复神智,凛冽的气息泛着冰冷冷的湿意。
时间仿佛定格了许久,双腿已渐渐开始发麻,他刚小心翼翼地挪挪腿缓解,便瞧见李安全身僵直的身影,便猛地顿住了。
“王爷,属下无能,没有找见王妃。”李安垂首,冷然的脸上平添了冰霜般。
他不该如此大意,王爷只不过想跟王妃玩个小游戏,竟不想遭遇了六王爷,甚至经历一场浩劫,也将王妃丢失在了那个神秘的沈墨手中。
他该好好守着王爷的,不该仗着那无人可知的身份而肆无忌惮,结果弄巧成拙。
白子卿眼神轻晃晃划过,竟是一片迷蒙之色,清澈里透着纯然的悲伤和难过,还有浓浓的思念和痛楚,如此,他只能悄然的等着,暗中寻着了——
正文 第037章:飘渺山绝恋3
澄碧天幕,日头高悬。和风。暖阳。视线所及,一派风和日丽。
白离梦恣意地行走在绿意浓浓的梦境里,任阳光肆意萦绕。尘世,竟无端透明湛亮,无端清冽空灵,更有莫名晶莹澄澈之色,隐隐在空气里流动,缓缓晕染开来。
这是秋日,有高洁风霜,有如洗天空,有如练白云。
第一次,他如此惬意安适地去感受着这个梦里世界的一切,许久未有的慵懒之感,不可抑制地自心底泛起,惹得他舒适难当昏昏欲睡——
如梦似幻的美好世界,白色蒲公英,纷扬而起,遮了视线,迷了心智。
恍惚间,似有一人缓缓靠近,颀长身影,飞扬的长发,儒雅的白色纸折扇,翩翩入梦,合着纷飞白花,无声移近,优雅无端。
希冀,自他心底汨汨泛起。
朦胧不清的面容,长发披散,和风柔软扬起,透着那熟悉的木樨香。
珊瑚,竟真是他的珊瑚,那个永远举止文弱优雅的男子。
此刻幽境之中,白离梦的嘴角似有一清淡笑意扬起,好似清泉,从来清冽却也无端有一抹甘甜,直直往心底悄然渗入,一分一寸,一毫一厘,直至走遍全身。
他仿似受了蛊惑,长睫微绻,轻颤着;阖眼,缓缓伸手,捧住那散发着木樨香的珊瑚,点起脚尖,轻轻亲吻上那空灵得几乎将他的灵魂也吸进其中的双眸。
风自遥远地平线而来,惹得白花微乱,愈渐迷了人眼。
珊瑚兀自伸过长长双臂,搂过那高挑纤细的身躯,将其拉向自己。双眼睁开,怀中竟安然躺着一个女子。那一刻,有薄薄水雾自深潭,绕过微长睫毛,模糊绯色,弥漫。
空气瞬间暧昧至极,诱惑无尽。
终于,白离梦只是个女子,一个爱慕着珊瑚的女子,不用为了皇权掩藏起自己,这个秘密也将随着他的离去而在世间永远消失。
珊瑚那素来清幽不起一丝涟漪的眼内,似有微澜,幽幽而泛。
蓦地,他低头。吻在唇齿之间。手臂收拢,微微将人抱紧,莫名依附,无限贴近——
飘渺山上,秋意缱绻,似有人故意扬起了那漫天白花,划破幽香的空气,涌向天际,荡涤这尘世万千烂熳。
迷蒙释然的白色雾气里,埋葬着一个属于白离梦和珊瑚的梦境——
湛蓝的天空,无尽的纷纷扰扰,喧嚣的尘世,被苍梧环绕的空间,颀长身影定定立着,正俯首望着眼前那正埋首的女子,发带舞起,青丝飞扬,安静而恬淡——
不远处,有人瞅着那静谧的一幕,很是体贴地未加任何打扰。
蓦地,那女子偏过头来,撞上那道一直胶着在他们身上的视线,那双眼睛不禁微眯起,衬着那一抹冷色,溢出了浓浓的危险气息。
“那人好讨厌啊。”娇嗔之语溢出菱唇,微带着不满。
“不怕,乖。”沈墨轻笑,两只长臂裹在言梓夏身体两侧,许久,耳际长发微荡间,缓缓前倾,在她低头的瞬间,一抹冰凉的吻印上那带疤的额头,蜻蜓点水般。
“恩。”言梓夏微微一震,却并不排斥,总觉得空白的记忆里少了许多颜色。
坐于窗前,总习惯呆呆地遥望着漆黑苍穹,似乎等候着什么人,言语透出一丝无奈之色。
“只是额头受了点伤,暂时忘记了一些事情,总有一天会全部想起来的。”沈墨总是浅浅地安慰着,眼底闪过不为人知的复杂。
轩辕王朝,一夕之间,流连在那莫名飘渺的云朵之间,六王爷陨落了,七王妃失踪了——
仿佛一切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久到那段无法忘怀的日子了。
飘渺雾气里,一袭白衣许久地坐着,久到周遭雾水漫湿了衣摆,浸凉了膝盖,有刺骨寒意不依不饶地侵入体内。恍惚之间,走远的人影又走了回来。
他轻轻跪在白衣男子身侧,盯着那张哭花的脸。
“珊瑚,子卿他伤到你了吗?”他低沉地声音带着疼惜,爱怜,“快起来吧,这样会冻着的。”
白御风用柔韧的力道轻轻拉起他,微微叹了口气。
珊瑚却无声地笑了,发紫的嘴唇微颤着,“你也是喜欢我的吧,虽然,你从未说过。”
血液有些凝固了,似乎是因为太冷,冷到骨髓里。
白御风身为男子,又是轩辕王朝的皇储,他爱的,只能是无尽的利益和权势,哪里可以是真心呢!然,他却真真的爱上了眼前这个同样身为男人的珊瑚。
此刻,只听见心底微微撕裂的声音,他清冷地道:“杀了我吧!”
为什么?为什么无法用冰冷的空气冻结那叫眼泪的东西。这样,它们就不会再流下来了——
白御风猛地抬头,眼眸透过冷意,“珊瑚!”
他以为他不会知道的,不会知道自己的想法,他确实低估了眼前叫珊瑚的男子的聪慧了。
白御风恨,恨,为什么他爱的是白子卿,为什么他要爱着白子卿!
为什么他是个男人!也庆幸他是一个男人,这样,白子卿永远不会爱上他,然他却爱了——
所以,他恨不得杀了珊瑚!他留不住他的心,也偏要留住一具尸体。
这样简单的想法竟也被看得如此透彻了!
白御风微微叹息,手指冰凉,远远的雾水里有走远的身影,走远的或许再也无法回来的身影。
珊瑚,这样低低唤着又有何用呢?或许,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白御风转身,寂寞空旷的大殿之上,只有他一抹孤零零的身影。
月影斑驳,冷风肆意,寂寞无声,眼眸里的雾水早已散去,只留指尖那一抹冰冷,似血,似雾,似雨水,又或者似谁的眼泪吧——
白御风的眼里闪过一抹更为冷滞的情感,带着誓死不改的决绝。“珊瑚,你终究逃不过我身边。”他握紧那曾被他握过的手,冰凉一片。
那一瞬间,他的眸中有绵绵的哀戚隐隐倾泻而出。
沉冷的声音微微响起,“派人,速速找回七王妃。”六妹走了,他总不能让七弟也如此伤心吧。
是啊,从小便被母后当做皇子训斥着长大的白离梦,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小公主,是母后手里一颗可怜的棋子,为了成全辅助他的大业,她真的失去了太多太多了。
若不是因为珊瑚,她还只是那个认真地辅助他,永远倔傲冷血无情的白离梦吧!
世事难料,珊瑚的出现,竟无意触动了她隐藏的最深最柔软的情感,也触动了她心底那最阴暗最痛楚的忌妒心。
然而,白离梦是没有资格爱珊瑚的,她的一切只为白御风。
所以她恨,她痛恨白子卿,痛恨着他的一切,他更是无情地辅助白离梦,登上那万人敬仰的帝位,抛弃自己最后的柔情,以及那最后的心,只为了最后一个梦!
飘渺山间,她也该是化作了一抹精灵了吧!
白子卿,你是否也该清醒了——
正文 第038章:相逢是陌路1
飘渺山之事已过去数月,转眼已是深秋。
天气转凉,秋风萧瑟地刮过,卷起地上一堆残枝败叶,落叶挣扎著被吹起,不过片刻,又扑扑簌簌地落下,有些说不出的凄凉。
这清冷之色,更平添了几分落寞,更有着几分传奇。
只闻,七王妃无故失踪,傻瓜王爷受了刺激,竟变成了冰冷冷的石头人,再也不会笑。
那笑得憨然清澈如水的眸,此刻变得深邃悠然,凛冽无情,透着噬骨的寒意,以及无尽的苍茫之色,像冰冷的冬日,还未到来,便冰冷的痛彻心扉。
窗户大敞,微凉的秋风鱼贯而入,漆黑柔亮的发,随著秋风,几丝几缕地在身后轻拂。
白子卿若有所思地望着此刻寂寞的院落,内心跟着那残卷的落叶,一起一伏,不知是喜是悲。
“王爷,我们何时启程去凤阳?”李安恭敬待命。
王爷终于不再扮成一个傻子,却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人了,这却更加让人心疼。
他掩藏起所有的情绪,敛尽世间所有的仇恨,心中有一处偌大的伤口,正汩汩留着血,无药可医了,只等待一双温柔的眼睛,抚尽他所有的痛楚!
“明日。”他说,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那个怕已是陌路的人。
轩辕王朝此刻正直多事之秋,七王爷受刺激恢复神智,而南面的宣武王朝却派使臣和亲。而且这和亲之事,竟是由两国皇上或王爷互娶一位公主或臣女为妃为嫔,或是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