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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住下来,每日做些不轻不重的活儿,倒也安稳。
55、晋江琼花郎君
日子不知不觉在指尖流逝,芜芜在太后宫中过得很安稳;她与另一个女官侍茶;平日也并不忙,期间她去见过太后两次;倒也没什么大事。她如今想的事情不过;只是平静过好每一日,过个两三年能出宫去;找个幽静的地方好好生活。
她觉得自己已经心如死灰,有时想起冯长生心中虽然还有恨意;可是已经能坦然面对;她有时也会觉得痛苦;但是这种痛苦她已经能承受。
眨眼到了四月;御花园里的花开了;太后见了这生机盎然的景象很开心,说是象征国运昌盛,于是请了各位皇子皇孙和一些朝中大臣前来赏花。芜芜和另一位女官自然要准备好各色茶点和香茗,忙了两日总算准备妥当。
只是芜芜没有想到她会在席上见到冯长生。
宴席设在花园里,芜芜一走近便看见了坐在最末的冯长生,他也在看她,毫不掩饰。芜芜硬着头皮端着茶盏一个个送上去,等到了冯长生那里,她便深深低着头,依旧如先前那般恭敬地端着茶盏放在桌上。她正要收回手,冯长生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芜芜一惊抬头,便看见冯长生一双深邃漆黑的眼,心下一震,低声道:“松手。”冯长生不知塞了什么东西在她的手心,却仍是不松手,芜芜有些慌张地左右看了看,将众人都在听太后与一个官员的夫人说话,一时倒也没有发现这边的古怪,这才稍稍放心,转头对冯长生道:“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冯长生深深看着她,终是松了手,芜芜得了自由逃也似的转身走了,等她稍稍平复心情,才发现沈品言也在席上,此时正似笑非笑看着她,想来是看见了方才那一幕,芜芜只低头当作没有看见。等上罢了茶盏茶点,芜芜与另一个女官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找了别的人来替她,自己回了住处去。
等行至无人处,芜芜才将冯长生方才塞给她的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张折得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时间和地点,芜芜想了想,将那纸条撕了扔进湖里,自回住处去了。
直到傍晚,太后才让众人散了,冯长生自是未能再见到芜芜,不过他心中早有这样的预料,倒也不十分失落,只是却有话要与太后说,便在门外等着,过了许久,太后才让人召了他进去。他进门的时候太后正靠在榻上喝茶,脸上略有些倦意,见了他便十分慈祥道:“我想你也该是来找我了,只是不知道你是来问罪的还是来求我的。”
冯长生神色如常,看了一眼在旁侍候的宫女没有开口,太后知道他心中所想,挥挥手让那宫女下去了,才又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惩罚你的。”冯长生立在阶下,不卑不亢,声音有些低沉:“我一介草民并不敢怪罪太后您老人家,如今自然是来求您的。”
太后笑了笑,身体往后一靠,许久才道:“按说你也是皇族血脉,只是皇家若是传出了兄妹乱伦这样的丑闻来,只怕会被天下人笑话。”冯长生面色一冷,没有言语。
“你这孩子也着实与别的孩子不同,自小知道这样的事竟也能守得住,心智很是坚忍。”太后叹了口气,又道:“是什么事,你说吧。”冯长生一瞬不瞬盯着太后的眼睛,道:“你将芜芜带进宫里来,只怕不是为了帮她那么简单,你若是想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了吧。”
“你倒是和他一样,谁的话也不肯信,总想着别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太后顿了顿,又笑道:“不过生在皇族,凡事多疑倒不是坏事。你和他在对女人的态度上也极像,他十几岁的时候便对慧琴长公主十分上心,终究是不顾世俗礼教一生钟情于她。而你对那芜芜也是用心用情的,为了留住她宁愿毁了自己一条手臂。”
“那是我欠她的。”冯长生摸了摸那条受伤的手臂,虽然这几日一直在治,但是却没有什么效用,如今已经握不住东西了。他抬头又问:“到底要我做什么?”
“三皇子的生母是皇后,照理是该他继承大统,但是皇上现在比较中意七皇子,我想让你想个法子结交七皇子,之后的事情我自会安排。”冯长生一想,便明白了大半:“我是个没有官职在身的人,若是有一日七皇子入狱,牵连到我也牵连不到你们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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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宫中有十几间厢房年久失修,这几日又连日下雨,屋顶也漏了雨,因冯长生也曾接手过许多宫中事物,便将修葺这十几间厢房的事也交给了他办。不过因为匠人都是男子,在内宫中多有不便,便僻处一道偏门来给他们进入,又临时筑墙将这十几间厢房围住,派了十几个宫人守在外面。
可是好巧不巧,这十几间厢房偏在芜芜住处旁,弄得芜芜出门时倍加小心,生怕再遇上冯长生,好在连着几日都没有什么事,芜芜这才放下心来,只盼着早些修葺好这些厢房,让冯长生早些离了宫去。
这日芜芜刚去领了新茶回来,却见与她同住的女官面色焦急地迎了上来,一问才知道她的腰牌丢了。腰牌丢了可是件严重的事,芜芜问她下午去了哪里,便与她分头寻腰牌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芜芜依旧没寻到,她有些急,转过一个弯却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
她正要回头嘴却被人捂住了,她浑身一震,那人便贴在她耳边道:“是我。”芜芜一动不动,冯长生这才放开了她的嘴,哪知她一放开芜芜便张口要叫,好在冯长生早有准备,瞬间又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压在身后的假山上。他看着她愤怒的眼睛,竟还能笑得出来:“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晃,被我捉到也是自找的。”
芜芜心中恼恨,一双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却拿他没有办法。冯长生打量了她眼中的神色半晌,才道:“要是现在给你一把刀,你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刺进我身体里。”冯长生苦笑一下,温声道:“我松开你,你不要喊叫,我有事情要告知你。”
冯长生一松手,芜芜立刻往旁边退了两步拉开距离,满脸戒备地看着他,冷道:“现在宫门都已经落锁了,你怎么还没出去?”“我有太后的手令。”冯长生似乎不愿多说,转而道:“我马上就要走了,有些事你要知道。首先,你不要相信太后的话,无论她要你做什么,你都要想清楚再做。第二,上次赵蟠虽然警告了孙清远不许再动你,但是他依旧没有死心,虽然现在没有什么作为,但是一旦有机会,难保他不会故技重施,你也要小心。”
“我爹也已经不在人世,我也并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如今只剩下一条命,若他们想要,我便给他们就好,也好过领受你的人情。”冯长生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低声道:“你恨我归恨我,千万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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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日有宫女叫芜芜去侍茶,原来是七皇子和赵蟠来见太后,只是太后一早便被皇后请去逛园子了,此时并不在宫中。芜芜一听赵蟠在,心中便有几丝怯意,只是如今并没有人能替她,便只得硬着头皮端了茶进去。赵蟠看了她一眼,好像是并没有认出她来,只是端了茶喝。
两人坐了一会儿,见太后还未回来,便走了,芜芜这才放下心来回去了,只是刚走到门口,便见五六个侍卫站在门口,屋里传出“丁丁当当”的声响来,她心中一慌想要退回去,门口的侍卫却已经发现了她,急喊两声,她只得走了过去。及进了门,便见与她同住的女官跪在地上,旁边站着内侍总管薛仝,而薛仝脚下放着个白色什物,芜芜仔细一看背脊便凉了。
那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两只男人的袜子,这深宫之中最为忌讳的便是男女私相授受,这东西并不是芜芜的。薛仝看了看刚进门的芜芜,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女官,冷脸叱道:“这屋里只住了你们两个,这东西是你们谁的?”
芜芜低头不说话,那女官看了看芜芜也低了头。薛仝冷哼一声:“不说?那你们两个都要关进牢里去,那是什么地方想来你们也是听说过的。”那女官浑身一抖,指着芜芜颤声道:“这东西是她的!我前几日便见她鬼鬼祟祟,每天晚上都悄悄跑出去,如今看来一定是去偷人了!”
芜芜与她一起住了三个月,平日她对芜芜十分照顾,芜芜哪里料到她会在这样的时候陷害她,当下整个人都愣住了。薛仝本来看芜芜便不顺眼,如今偏又逮到了她的小辫子,哪里肯放她一条生路,当下便要将她押走,芜芜辩白了两声他也全然不听。
却说天无绝人之路,薛仝刚押着她出了门,却遇上了路过的沈品言。芜芜本是沈品言送进宫里来的,他自然知道是太后要留她在宫中,此时便不能坐视不管,让手下拦住了薛仝问道:“薛总管,不知她犯了什么事?”薛仝哪知沈品言也要来蹚浑水,心中有些不爽利,将那双男子的袜子提到沈品言面前,道:“这宫人无视宫中法例,与男人通|奸,这事是奴才职责所在,想来王爷是不会为难奴才的。”
沈品言见芜芜面如死灰,眼中却有乞求之色,知道这其中定有古怪,自不会让薛仝这样将芜芜带走:“薛总管可有证据证明她与人通|奸?”薛仝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阴阳怪气道:“听王爷的意思,倒是怀疑我冤枉了她。她房中同住的女官指证这东西是她的,只要奴才回去一问,她定然是要召了的。”
沈品言自然知道薛仝都有什么手段,若将芜芜交到他手上,只怕人也就回不来了,到时她再受不住刑,画押认罪,便是太后也不能公然维护她。沈品言看了脸色苍白的女子一眼,叹了口气:“那袜子是本王的。”
56、晋江琼花郎君
“那袜子是本王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薛仝打量了芜芜一番;又见沈品言神色如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置。好在有个心腹上前提醒了几句;他才反应过来;正了脸色,道:“既然王爷知道事情缘由;那便等太后回来处置,现在奴才还是要将她带回去;请王爷不要为难奴才。”
沈品言如今的行为等于是告诉众人;芜芜是他的人;便是薛仝有意与她为难;只怕也轻易不敢下手;如今说这一番话,也不过是为了在众人面前不要失了颜面。沈品言点了点头,又对自己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十分客气道:“那是自然,只是她向来胆小,让我这个手下陪着一起去吧,等太后回来我自会禀明。”
薛仝哪里有给脸不要的道理,当下装模作样押着芜芜走了,之后将芜芜关在平日关押犯错宫人的所在,倒也没有动刑为难。晚些时候芜芜被放了出来,被沈品言的侍卫领着去见太后,她进了门却没见到太后的人,只沈品言一人在殿内,心中略有疑问,却是上前施了一礼,道:“先前多亏王爷相救,芜芜感激不尽。”
沈品言坐着没有动,只是神色有些古怪:“我既然遇上了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只是现在却又有了个难题……”芜芜一愣:“什么难题?”沈品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颇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先前事发突然,我……也实在有些鲁莽,如今宫里的人都以为你和我之间有私情,太后也不好留你,要将你赐给我。”
他见芜芜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禁笑道:“你不必这般惊骇,去了我府上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我会替太后履行承诺的,只是平白坏了你的名声。”芜芜这才反应过来,急急摇了摇手,道:“哪里是王爷坏了我的名声,分明是我污了王爷的名声。”
沈品言见芜芜这样一副慌张愧疚的模样,笑得忍不住咳了起来,等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