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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几口。”
芜芜摇摇头缩到了床角,脸上竟有了脆弱之色:“我闻到那味道就恶心,实在吃不下。”冯长生知道不能逼她,便让青娥去端一盅清粥来。不多时青娥便端了一小盅清粥来,等粥凉一些又对芜芜道:“这回的粥什么都没有放,过来喝两口。”
“我明天喝好不好,现在不想喝。”冯长生见她可怜兮兮地缩在床角,心中一动,却沉静非常地放下了粥,道:“那你过来,让我抱你一会儿。”芜芜只是摇头却不说话。冯长生面色不变,对她伸出了手,哄骗道:“你便是不自己过来,我也能抓你过来,到时我可要逼你吃东西了。”
芜芜这才怯怯把手放进了冯长生的手中,他一拉她便扑进了他怀里。只几日时间,她便瘦了许多,身上的骨头咯得冯长生个生疼。他将她抱在怀中,俯身去亲她的唇,亲了半晌才抬头:“你这样拼了命要离开我,却又不能护得自己周全,先是被人图色,如今又被仇人折磨,若是我今日没能将你救出来,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几天?”
芜芜梗着脖子,又委屈又倔强:“之前也活了七八日。”冯长生揪住她的耳朵,将她的头拉到自己面前,冷声道:“想来这七八日活得很是快活,你倒还不想出来了呢!”
见她不再说话,冯长生的声音才缓和下来,揉了揉她被揪红了的耳朵,道:“那日胡良来客店接你的时候,我说了那样一番话,又是求你又是认错,你都不肯留下,你不知我心里多不是滋味,我这是养了一条白眼狼,掏心掏肺也没落个好来。”
芜芜虽然不说话,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忿的,冯长生自是看在眼中的,于是眉毛一挑:“你看看,便是我此时刚刚将你救出狼窝,你对我也没一分感激,现在心中指不定在怎样骂我。你不见了的这几日,我担心你,没有一日能睡着,拼了命一般去找你,最后没有法子还去求了人,你倒好,一点情也不领。”
芜芜心中一动,扭脸不看他:“你怎么知道我一点情也不领。”冯长生眼色一变,把她的脸扳过来,却见她依旧垂着眼不看他,于是唬道:“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见?”芜芜抿着唇,哪里还肯再说一遍。
冯长生却是不肯就这样算了的,捏住她的下巴,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芜芜恼了,气道:“分明就是听见了,偏让人再说一遍,你这是什么样的坏心思!”冯长生看着她这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模样,心中好笑,却正色道:“我是真的没听清,你再说一次又能怎样?”
“我说,我一点情也不领!”冯长生眼睛一眯,捉起她的手便狠咬了一下,气道:“你方才说的分明不是这句。”“你不是没听清吗,你怎么知道不是这句!”两人都跟急了眼的疯狗一般,恨不得咬对方似的,正争得不可开交之时,冯长生却忽然把那碗粥端起来凑到了芜芜面前。
芜芜皱眉别开头去,却听冯长生道:“吃一口,不然我不放过你。”芜芜被他抱在怀里不得脱身,只得吃了一口,入口粘糯什么味道都没有,只觉胃都在翻腾。冯长生见她吃了一口才稍稍放心,却又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哄道:“再吃一口。”
芜芜如今哪里有反抗他的力量,被他连哄带骗地吃了小半碗清粥。冯长生放下碗碟,刚倒了水,却听见身后有响动,一回头便见芜芜趴在床沿上,地上是她刚刚吐出来的粥。冯长生疾步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又拿帕子给她擦了嘴,温声道:“怎么这么点东西都吃不进了。”
芜芜摇摇头,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话也说不出口,冯长生扶着她靠在枕头上,又拿了水给她漱口,等她缓了缓才安抚道:“你已经几日没有吃东西,许是刚才吃得有些多,往后每顿都少吃一些,过几日就好了。”
芜芜没应声,冯长生便也没有再言语,上床搂着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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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芜芜醒时,冯长生已经不在了,她依旧觉得难受,喝了些温水便靠在床上发呆,这时却听门响了一声,她侧头一看却是冯长生。
"我早上起的时候你还在睡,我便去给你找好吃的去了。"他的神色有些孩子气,芜芜这才看见他手中拎着的朱紅食盒,心中一下柔软了下来。冯长生没发现她的变化,只将食盒里的汤盅端了出来,道:"这是京里一家有名酒楼的素菌汤,你喝一些。"
芜芜眼中略带笑意,问:"你一早去买的?"冯长生脸色怱然有些不正常,恶声恶气道:"我哪有那闲功夫,自然是让小厮去买的。"
芜芜不说话,只是脸上神色似是揶揄又似是得意,道:"煮熟的鸭子。"
冯长生慢慢逼进芜芜,声音低沉:"你说什么?"芜芜面无惧色:"我说煮熟的鸭子嘴硬。"
冯长生亲了她的嘴一下,问:"什么嘴?这张嘴么?"
芜芜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当下颦眉:"我头疼,好难受。"冯长生一哽,泄了气:"你倒是学乖了。"
49、晋江琼花郎君
芜芜最开始每日只是喝些汤水,后来渐渐便也能吃些粥;只是一闻到味道重的东西便犯恶心;但总归比先前吃什么吐什么要好了许多,冯长生便也渐渐安心下来。
冯长生这几日一直都陪在她身边;有时候出去也会很快回来;处理事情也是在隔壁的厢房里,吃饭时便亲自来喂她。他很宠她;她心中知道。
等芜芜的身体好了大半,冯长生便时常拉着她在院子里走走;下午的时候也会抱着她在廊下午睡;日子很平静又很不真实;芜芜渐渐便也分不清什么是现实的什么是虚假的;她不断告诉自己;她还没好,她还要再休养几日,她只能再留在冯长生身边几天。
每一日她都是这样告诉自己,一日复一日。这段日子冯长生并没有碰她,顶多是亲她的唇,摸她的背,便是晚上与她同床共枕,也不越雷池一步。她知道冯长生心中的想法,他知道她害怕他,知道他先前做的事对她有怎样的影响,所以不肯再做让她害怕的事。
这日,冯长生因有事出府去了,芜芜便早早歇下了,睡到半夜听见门响,接着便听见冯长生低沉的声音:“是我。”芜芜动了动,让出了外面的地方,面朝里继续睡了。冯长生脱了衣服摸上床来,伸手将芜芜拽进了怀里,芜芜知道他并不会做什么,便也由着他。
“我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胡良那里,见到了你爹,他一切都好。”芜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却听冯长生柔声道:“你若是想要去见他,明日我没有事,便陪你一起去。”“真的?”芜芜心中一喜问道,却又沉默下来。
冯长生的手在她侧腰摩挲两下,道:“你去见他之前要想好一件事,就是要不要告诉他你是他的女儿关玉梅。”芜芜心中犹疑的也是这件事,她见过关益失声痛哭,她也想与他相认,但关益毕竟与冯长生和胡良不同,他会相信她借尸还魂吗?这件事不会吓到他吗?他年事已高,此时又已经接受了关玉梅已死这件事,此时告诉他关玉梅还活着,他是喜多一些还是惊多一些。
冯长生见芜芜沉默,便也由着她自己想,过了一会儿还不见她说话,便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还要警告你一句,并不是谁都能接受借尸还魂的。当初若不是你在我身边已经有些时日,我知晓你借尸还魂的时候多半是要吓死的,你若是想要与你爹相认,也要让他熟悉你之后才能说,不然只怕会吓到他老人家。”
芜芜本就游移不定,冯长生这一说她便害怕了起来,越发不敢将事情与关益说。如此一番,她短时间内便不能与关益相认了,心中不免悲苦,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冯长生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摸了一手的泪,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明日见到你爹的时候千万不能哭出来,否则他定然是要生疑的,往后对你也会多有防范。”
芜芜一听,哭得越发厉害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冯长生道:“这世上鬼神之事实在奇妙,只怕千万人之中也没有一人能遇到,偏发生在你身上了,也不知对你是好还是不好。只是你既然遇上了这事,便只能忍别人不能忍的,受别人不能受的。”
他这一番劝说对芜芜却是没有什么用的,只听她哭道:“我又未曾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偏让我遇上这样的事!你做过的坏事损事那么多,人又坏又诡计多端,这事怎么不被你遇上!”冯长生拍了拍她的背,声音低沉:“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祸害遗千年。”
芜芜哭了一场,心中终于舒坦一些,这才睡了。冯长生却睡不着,他不让芜芜与关益相认虽然是因害怕关益接受不了,但却又有自己的算盘。他怕一旦芜芜与关益相认之后,她便要随关益去了,到时即便他强将她留在了身边,只怕她心中对他也有诸多怨恨,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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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芜芜便早早起床梳洗了一番,她挑了一件秋香色的衣裳,是关益喜欢的颜色,又仔细匀了脸,起色便好了许多。她出了门便看见冯长生已经坐在马车上等了,他的眼神火热,一瞬不瞬盯在芜芜身上。
芜芜上了马车,只是帘子一放下,冯长生便手上一使劲儿,将她拉进了怀里,贴在她耳边道:“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这个颜色的衣服。”芜芜趴在他腿上,不舒服地动了动,道:“你管不着。”
冯长生亲了亲她的脸颊:“往后多穿些明亮颜色的衣服,好看。”
等两人到了胡府,已经有下人等在门口,两人被引着到了前厅,不多时胡良便搀扶着关益出来了。关益瘦了些,精神也有些颓靡,冯长生问候了一番便将芜芜拉到关益面前,道:“这是芜芜,因为仰慕您的才学,故而带她来见您一面。”
关益看了芜芜一眼,并没有什么异样神色,慈祥笑了笑:“我见过她两次,倒是我们有缘。”芜芜心中酸楚,却仍是笑着开口道:“没想到先生竟记住我了,那倒真是缘分了。”胡良一直也未能见到芜芜,自方才进门起眼睛便一直黏在她身上,此时才开口,却是对关益道:“这次本是冯兄想要给您压惊,只是想着外面不如府里面安静周全,便在府里办了。”
关益摇摇手,道:“没什么紧要的,也不用专门来给我压惊,你们两个没像孙清远那般背信弃义,我已经十分开心了。”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悲戚:“我关益一生学生无数,最得意的便是他孙清远,没想道他却是个衣冠禽兽。”
胡良怕关益动气,劝道:“恩师切莫为他生气了,他一向是那样的人,骗了多少人去。您是胸怀坦荡之人,自不肯把人往坏里去想的,自是不知他狼子野心。”关益呆坐了半晌,又开口道:“自上次他逼我将玉梅的坟迁走,我已经明白他的为人,只是不知道这次又为什么要将我抓来。我说要去报官,你说报官也不会将他抓起来,这又是为什么?”
见胡良回答不上,冯长生便接口道:“孙清远如今成了赵蟠的玩物,加上孙家已经完全毁了,此时只怕早已经丧心病狂,他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谋杀,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加上先前揭发他的是蒋谭,他不能对蒋谭如何,便只能抓住身为蒋谭旧友的您泄恨了。”
关益点了点头,冯长生便又道:“只是这事我和胡良虽然清楚,却没有证据能证明,便是报官了,只怕也治不了孙清远的罪,加上他此时是赵蟠的人,皇上对赵蟠很是倚重,便是看在赵蟠的面上,那孙清远也能安然无事。”
关益这一生,活得干净单纯,年迈之时却碰上了这样的事,心中自是愤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