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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生稍稍一想,便明白冯季元为何这样急了:先前因为太后寿辰也是他一手操办的,受到了皇上和太后的赏赐,颇有些器重他的模样,若是没有意外,以后这样的事也多半会交给办。冯季元大抵是怕他搭上了朝廷而悔婚另聘,这才急着将婚事办了。
冯长生没有立刻回话,而是低头去看怀中的女子。她垂着眼,神色是楚楚可怜的,偏这楚楚可怜之中又藏了一抹倔强,让人想要折了她的倔强,然后将她护在手心里。冯长生又喂了她一口粥,她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然后抬眼看他摇摇头:“不吃了。”
冯长生于是也不逼她,拿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渍,清清淡淡对屏风外面的管家道:“既然这样,那便把婚期定在年根儿上吧,再早也准备不妥了。”管家应一声转身出门走了。冯长生晚上也未曾吃饭,于是端起剩下的鸡丝粥准备吃,芜芜却伸手夺过了他的碗。
冯长生眼中有些疑惑,却听芜芜道:“二爷时常喂芜芜吃东西,芜芜也想喂二爷吃一次。”冯长生一直很宠她,她病了、恼了、气了都会哄着,便是没有这些事,他欢喜时也娇惯着她。而芜芜只有上次他病着的时候喂他吃过一次,其余时间时间是从未有过这样的事的。
她舀了一勺鸡丝粥递到他的唇边,眼睛却是只盯着他的嘴看。冯长生张嘴含了那勺子,却咬住不松口,芜芜抬眼看他,红着脸嗔道:“松口!”冯长生这才松口了,笑道:“这粥可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粥了,让我恨不得把勺子都吞进去。”
芜芜不理他的调戏,又舀了粥喂他,冯长生倒也乖乖吃了没再闹她,很快一碗粥便见了底,芜芜将碗放到床前的小几上,一回身便被冯长生抱了个满怀。他这两日也没休息好,下巴上生出了一些胡茬,蹭得芜芜脖子疼,一边推他的头一边抱怨:“疼死了,快放开。”
冯长生只是减轻了力道,却是没有放开她,拿起她的一只手把玩。她的袖子松松垮垮挂在肘上,露出一截青青紫紫的手臂,他抚上她的手臂,摩挲了一阵才开了口:“你性子总是太倔,对别人倔也罢了,对我也不肯服个软,我便是对别人冷酷无情,从来也都是纵容你的,你以后再不要像昨夜那样。”
芜芜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鹭鸶,脆弱无助瑟瑟发抖。冯长生摸了摸她的臀,笑道:“倒像一只顾头不顾腚的鹌鹑,越发没个承担了。”他说完便躺下将芜芜搂在怀里,不多时便睡着了。
芜芜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的腰上缠着冯长生的手臂,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他的怀里。她的眼睛很清澈,然后渐渐锋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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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生既然把迎娶赵玉欣的日子放在了年前,府中便忙活起来,采买的采买,打扫的打扫,府上百十来号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这样忙了月余总算理出个眉目来,只等下月中娶赵玉欣过门。
冯长生也比往日要忙,先是每日要后半夜才能回来,后来只能来看芜芜一眼便走了,到了最后竟数日也见不到他的人。冬天昼短夜长,芜芜身子本来便虚,到了这个时节便浑身乏得很,天刚放黑影便要歇下。
偏这日又下起大雪来,屋子里暗沉沉的,若是平日芜芜倒还看些书,此时却惫倦懒散得很,整个人蜷在床上昏沉着。正迷迷糊糊间却听门响,她只当是青娥来填炭便没动,却听冯长生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怎么睡得这样早?”
芜芜一惊睁开眼睛,只见冯长生站在床前,身上披着件水光油滑的黑色貂皮衣,头发和眉毛上带着些水汽,一双眼睛更是黑不见底,怎一个俊秀无双。芜芜坐起来去解他的貂皮衣,娇笑道:“今日二爷怎么这样好看,倒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冯长生握住她的手俯身去捉她的唇,吃了一通才抬头道:“我当你最近怎么这么会说话,原来是嘴上涂了蜜。”他说完便掀开被子要钻进去,却见芜芜被子下面的身子竟是未着寸缕,当下呼吸便是一滞,芜芜却已经抓了被子护住胸前,红着脸道:“方才刚洗完澡……”
她话还没说完,冯长生便已经脱了外衣爬上床,一手按在床栏上困住她,另一只手已经伸到被子底去摸索。芜芜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委委屈屈缩在床角仍由冯长生为所欲为。冯长生这样摸了一阵,只觉十分不过瘾,眯着眼道:“是你自己乖乖放下,还是让我把你剥光?”
芜芜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身上这条已经被揉皱了的水红锦被,然后自己乖乖坐了起来。冯长生用手指了指她胸前围着的锦被,芜芜便瑟瑟发抖地松开了被子,一具玲珑的羊脂玉体便展现在冯长生的眼前。
冯长生的眼神那样火|热赤|裸,看得芜芜忍不住将头扭过一边去,然后却主动贴上去抱住了冯长生的脖子。面对这样娇怯却大胆的芜芜,冯长生哪里还忍得住,只将她压在身下好生怜爱一番,行了那云雨之事,床枕之间欢愉无边。
及罢了事,芜芜便乖乖巧巧趴在他胸前。自那日之后她便很温顺,他要她便给,有时他不要她也勾引着他要,仿佛她活着便是为了他的宠爱和欢愉。冯长生以前从不知芜芜也可以这样,只觉自己越发爱她床上的动人模样,越发爱她娇俏乖巧的讨喜性子,忍不住便想要对她好,忍不住便想要时时见着她。
他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只是见了她便饥渴难耐,忍不住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即便他隐约知道鸩酒毒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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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生成亲前夜仍是留在芜芜房中,欢爱之后他抱着芜芜,缓声道:“你明日若是不愿意去就不用去了,我看你这几日精神不好,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找个大夫来瞧瞧吧。”芜芜摇摇头,道:“我每至冬日便懒散,不是什么病,犯不着请大夫来看,明天我也要去观礼的,不然让赵家的人心中怎么想,日后反倒不好。”
冯长生于是便没再说什么,只宽慰安抚她几句便睡了。
次日一早,府中便忙碌起来,芜芜挑了一件暗红的衣裙,衬得人又白又纤细,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青娥陪着她在偏厅坐了一会儿,便听见外面敲锣打鼓的,于是和邢姨娘一起到前厅等着。有人在外面喊说新人来了,不多时冯长生便手扯着红绿绸子牵着赵玉欣进了厅。
冯长生穿着喜服,只是平日见惯了他穿暗色的衣服,所以如今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他侧头看了芜芜一眼,见她头发绾成一个髻,发上还插着他送的海棠发簪,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芜芜嗔了他一眼,他才转开头去。
掌礼人也是冯氏一族的长辈,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礼成之后冯长生便牵着赵玉欣回房了,来观礼的人便都被让了座,由冯家的长辈待客。却说孙清远自然也来了,只是他近日因为科考漏题一事而烦闷着,所以喝了两杯便觉得头昏脑胀,保不齐要出来透透气。
他刚出了厅门便见一个人在拐角处对他招手,他定睛一看却是芜芜,他心中对芜芜有些怀疑,便也想趁这个机会试探一番,见左右无人便跟了上去。
32、新婚之夜
却说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偏厅里,如今下人都在前厅伺候着,这偏厅便一个人也没有,孙清远是个做贼心虚的,一进来便关上了门,芜芜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什么也未表现出来,只道:“孙大人,芜芜又是要告诉你知晓,又怕别人听了去,这才大胆唤了您过来。”
“那你且快说是为了什么事,不然我们两个独处一室被人看到只怕不好。”如今酒劲儿上来,孙清远只觉得头昏脑胀,有些后悔跟着芜芜来了。芜芜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来,道:“薛凤之前将这个信封交给我,说是什么证据,又说要是她死了就让我将这信封交给官府去。”
孙清远只觉心如擂鼓,面上却强自镇定,牵强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交给我也是一样的,明儿我见了京兆尹便将这证据交给他。”他说完便上前两步想伸手去夺,奈何芜芜已经后退数步,俏俏站在那里,道:“我是个好奇心重的,见薛凤死了便拆了信封来看,没想到竟是关于孙大人身世的证据,我可真是吓得不轻呢!”
孙清远面色难看,一双眼睛像是要冒火,又像是要杀人,喘气一声比一声粗,却仍是勉力维持平静:“芜芜姑娘这是说笑了,只凭这所谓的证据,有几个人肯信,你若将这东西给我,以后姑娘遇上了什么困难我定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孙大人才是说错了,这世上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出乎意料的消息,若是告诉世人新科状元竟是个青楼女子生出来的,只怕他们才不会要什么证据,到时候孙大人的仕途也就毁了大半。”孙清远气得脸色发紫,浑身颤抖,他的一生真的会被毁了的。
现在外面没有人,方才也没有人见两人一起进来了,若是他在这里杀了她……不行!万一被人看见就坏了,他要先稳住她!稳住她然后把那信封夺过来!
孙清远打定主意便笑道:“你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见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这样容易就信了,先前我是骗了你,只因那薛凤原是我父亲的相好,我觉得不光彩,但我的母亲绝不是她。倒是她为了讹诈我两个钱儿编排出那些瞎话来,你那所谓的证据也不过是她伪造的。”
芜芜脸上露出些犹疑的神色来,孙清远便是等这一瞬间的犹疑,两步冲上前去夺那信封,哪知芜芜死抓着不放,孙清远恶心一起,劈头盖脸便扇了芜芜两三个耳光,打得芜芜稳个不住松了那信封。
孙清远心中一喜,连忙便要打开那信封看,哪知打开一看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孙清远这时才感觉到不对,正要质问却见芜芜脸上带着满满的恶意,下一刻芜芜已经胡乱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往外跑去。孙清远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却本能要去拦下芜芜,奈何这里离前厅很近,孙清远终是没能追上。
芜芜惊慌失措地冲进了前厅里,她衣衫不整面上带泪,直直冲向站在厅中央的冯长生那里。厅里的宾客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谁知随后孙清远也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众人一看这情形便猜到了大半。孙清远渐渐恢复了些神智,见众人都盯着他看,神色或是鄙夷或是愤怒,但大多数是幸灾乐祸,然后他又看见了被冯长生护在怀中的芜芜,当下整个人如遭重击。
冯长生的脸色很冷,一双凤眼像是淬了毒的刀剑一般看着孙清远:“孙大人请先离开吧。”孙清远还待解释,却发现眼前这样的状况说什么都是白费,心中又恨又恼,却只能灰溜溜地走了。孙清远走了之后,冯家的几个长辈才反应过来,连忙安抚了众人一番,冯长生却丢下众人拥着芜芜走了。
园子里都已经布置一新,路两边的树都用绸子纱绫包着,旁边又放置着琉璃灯盏,照得园子里灯火通明的。芜芜此时稍稍平静了一些,双手却仍旧紧紧抓着冯长生胸前的衣服。芜芜依旧住在原来的院子里,冯长生将一处闲置的大院子修葺了一番给赵玉欣住。
回到屋里,冯长生让青娥去端些汤水来,然后低头轻声道:“没事了,别怕。”芜芜抬头看他,一双眼睛里都是怯意,看得冯长生心中一凛。他的手掌覆上她红肿的脸颊,问:“疼不疼?你先松手,我去拿药给你擦。”
芜芜一听他要走,只使劲儿摇头,抓得他更紧,冯长生无法,只得抱着她坐在床上,想问她方才是怎么回事,可是一提孙清远她便忍不住瑟瑟发抖,竟是什么都说不出,冯长生不忍心逼她,于是只好声好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