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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西亭却道:“让我留在这里照顾这些船员吧。”
“不行。”
“不行!”
这一回,郑和和宫子尧倒是很一致,医房的病人都是男子,脱衣上药什么的,哪里是一个女子能伺候的。
赶着西亭出了医房,宫子尧拉着她走到了一侧说话:“我说西监副,西大人,姑奶奶,您能不能时刻记着您是女子,女子要有女德,女形。哪个男子喜欢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甚至还开口要伺候男病患的女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西亭不乐意了,三从四德那是古代玩意儿,不要把这些莫须有的,封建思想的东西加注在她现代女性的身上。
不想和这些腐朽的古人争辩,西亭一翻白眼,啐道:“三从四德的女子这船上就有一个,若是喜欢,娶回去当你的十一房夫人!”
宫子尧:“……”
得,他白操心了。
89 舍小取大
尽管郑和与宫子尧不允许西亭进医房照顾重伤员,但是她依旧每天进来看一次,还做了一些现代的口罩,让船上的太医们用上。
西亭和郑和又睡到了各自的舱房,每到晚上,她一进舱房就将门锁起,郑和敲门她只道自己刚见过病人,身上沾染着晦气,万不能传给郑大人的。
郑和左拍门右拍门,西亭就是不开。最后也只能妥协,怏怏的回自己舱房窝着。
和郑和有了感情危机,西亭看的了然,但是她不明白,危机到底出在哪里?
是因为和语彤的出现?
不,这只是助燃气,不是点火索。
她想不明白,看不清楚,于是有一日在医房之时,便问道宫子尧:“玉兔攻,你和你的老婆们会吵架吗?”
宫子尧本在工作的手顿了顿,好似在回想,一会儿回道:“好像没有。”
“十个老婆,竟是一个都未曾吵过架?”西亭倒不相信了,这些女人就这么大度,玉兔攻接二连三的娶老婆,她们还能真心实意,扬着笑脸的迎新人?
玉兔攻桃花眼尾一挑,语气有些骄傲:“你也不瞧瞧我是何许人也,我可是宫子尧哎,哪里有我搞不定的女人。我的十个娘子个个温柔似水,在府上也是谨遵时时三从四德,姐妹相处甚是和睦哇。”
西亭撇嘴,一个问题问的他倒得意起来了。不过想想,古代的女子从出生起接受的就是男人一夫多妻的思想教育。在男性处于优势的古代,女子只能是是依附品。既然是依附品,你就得遵守男人给制定的东西。
比如三从四德,比如女诫,比如休妻的七出。
将这些看着是为女子写的书,实在是全是为男人利益所考虑的内容全加负在女人身上真是可笑。
西亭越想,嘴角的不屑越是大,宫子尧只顾手中的活,并没有抬眼去看,但是心中却暗道,不如趁这个机会,来给西亭好好补补这“夫为妻纲”的课。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的娘子们,个个深谙大意,有没有嗣出倒是无妨,最最忌讳的便是一个字一一妒。妻子若是爱嫉妒,太过凶悍,便会混乱了夫妻关系,纳妾本是人之常情,延续香火之势,妻子若是百般刁难,不仅夫妻难和睦,更是犯了七出之一了。”
嗬,宫子尧这是拐弯抹角的说她嫉妒成性呢?
西亭倒也不和他急,只是淡淡的问道:“那宫太医帮我去问问,郑大人何时想纳妾,还望记得与我通一声。”
宫子尧:“……”
他只是这么一说,何时说过郑兄要纳妾了?啧啧啧,玉兔攻感受到身旁渐冷的空气,终于抬眼偷看了西亭一看,干干的一咳嗽:“我只是与你说说这夫妻和睦之礼,怎么就扯到郑兄纳妾上去了。西亭你该是宽心,郑兄心中可只有你一个。”
西亭听罢,嘴角勾起的笑意淡的都捕捉不到,郑和自幼在王府和宫里生活,帝王的三妻四妾看在他的眼里,刻在他的脑袋里。若说是他心中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恐怕只能是他想想了。
远在大明的朱棣会应允他不纳妾吗?朱棣若是做主送他小妾,他还敢不受么?
这些太过遥远,西亭也只是脑中一笔带过,她改关心的,是近在眼前的一位。和语彤不是简单的人物,每次她一出场就能让她和郑和的气氛僵硬一些。
越思越心中越纷扰,西亭不得不停了手上的活,起身摘口罩往医房外走去。
宫子尧就在她身后看着,也不开口问她去哪里,只求她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他就阿弥陀佛了。
一船的古人,都是封建的思想,谁看着西亭现代化的个性和作为,都不满意。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是习惯可以改变,这个性是骨子里,也是她接受了二十几年教育而刻在骨子里的。
要古人改变,难,要她改变,就更加的难。
任海风拂乱她的长发,是了,就是这发型,也是被他们议论的对象,说什么已做人妻的女人就该盘头,哪里能这样放肆的任意披散着头发。
轻轻的叹气,放在栏杆上的手捏的越发的紧,迎着空中的太阳,眯眼望去,西亭只觉得眼前一晃,身子一歪,若不是手快的扶住栏杆,只怕她已经跌倒。
头晕的很,看着海面都在左右晃动,浑身无力,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咬着牙,试图让自己扶着栏杆站起,挣扎了两次,突然手一松,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连额角划破,流出殷红的血她也不知了。
郑和本在大厅看海事图,突然有士兵来报,西监副晕倒在了甲板上,唬的他从椅子上跳起,三步并作两步的往甲板上跑。
到了甲板却不见人,正左右寻找之时,二楼上站出了王景弘,冲他招手:“郑大人,西监副已经被送到舱房内了。”
郑和闻言,撩高了衣角,几乎是跳着台阶上的二楼,一进西亭的舱房,就见宫子尧在帮西亭擦拭额头,额间还残留着一丝干红的血。
“亭儿怎么了?怎么会晕倒?现在怎么样了?”郑和走到床边,握起她有些冰凉的手,急声问道。
宫子尧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给西亭擦拭额角,小声道:“脉象有些乱,刚才在医房,我说了她几句,许是最近她心中之事太多,又性子倔的放在心里不愿和人说,这才病倒了。”
郑和眉间愁成了川字:“你说她作甚哪,没什么大碍吧?”
“嗬,好心帮你,倒怪上我了,你若是不与她置气,我哪里还需要说她哪。不是我说你,你现在也是有娘子的人,怎么还能和和语彤不清不楚的呢?便是上次,可是我和西亭亲眼看见你拦住和语彤,接下了饭盘。”
一听宫子尧提起上次的事情,又惊闻西亭当时就在场,立即解释道:“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是和语彤她……”
“行了行了,西亭这还没醒呢,你两在这聒聒噪噪的,还要不要她休息了?”王景弘在一旁看不下去,忙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要说话去外面谈去,我在这里先守着。”
郑和也是个较真的主,那天的事情就是个误会,他得个宫子尧说清楚,起身拉着宫子尧就往外走。
“你拉我作甚,我又不是你娘子。”宫子尧欲挣脱,哪知郑和就是不放心。
只听他道:“我来解释那日之事,你也得给我解释解释,那天怎么就和我娘子在一起了。”
“我……我好心帮你找娘子还有错了?喂喂喂……”
外头的两人不提,两人带上门出去不久,西亭眨巴睫毛,缓缓的清醒了了过来。
王景弘见其醒来,也不唤舱门外的两人,径直问道:“哪里不舒服么,怎么会晕倒?”
西亭看着床顶,眨一下眼睛,都觉得眼角干涩的很:“估计又是晕船了。”
偏头,环视了一圈舱房里,郑和不在,只有王景弘一人。
似是看出了西亭的心思,王景弘指了指门外:“怕打扰你休息,郑大人正与宫太医在外头说话。”
刚刚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间回来了,但是她现在还是有些晕,闭着眼睛静静的假寐。心静了下来,屋子里也安静的很,竟是隐隐听见了门外两人的对话了。
似乎是郑和的声音,带着一丝咆哮:“不可,以后医房坚决不能让亭儿进去。还有,我左右思量了一番,不能让瘟疫蔓延下去。”
“虽然西亭的法子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幸存的那一名船员现在病情还算稳定,即便是现在多了几个瘟疫病患,我觉得还是隔离治疗一段时间再瞧瞧吧。”
“等不得了,这才区区几日,就已经多了五人感染,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整个船队都要遭殃。”
“可是……”
“唉,”郑和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害了整个船队。他们是生命,其他船员们的生命也重要。只能舍小取大了。”
郑和说完,外头久久的陷入了沉寂,西亭躺在船上,睫毛随之颤了颤,心中揪了起来。
她不是医生,她只知道坏血病的症状,也只知道坏血病的原因,但是她说不清楚,以至于延误的治疗时间,让其中一个病患死去了。
毕竟在新鲜水果缺少的船上,利用一点点豆类补充维生素c是有限缓慢的。这些缺乏维生素c的重伤员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出现了坏血病的症状。
有的浑身无力,有的出现了红斑,有的牙龈出血……
在茫茫大海上,这样突然的病症,让船员们恐慌,郑和的选择也许是对的,可是这样对这几个船员不公平!
舱门外静默了许久,又突然想起了宫子尧有些沉重的声音:“我这就去办。”
郑和应声道:“嗯,多给他们准备一些日常所需的食物,平时的药也给他们熬煮出来。”
随即,舱房外传来了脚步声。
床上一直静静听动静的西亭再也忍不住,忽的睁眼坐起,尖叫起来:“不要!”
90 西亭不见了
西亭的声音响彻舱房,不仅王景弘一惊,连舱房外的郑和都闻声推门而进。见西亭已经坐起,快步上前询问:“亭儿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西亭动了动喉咙,抬头看郑和,良久,才虚弱的颤着话音开口:“能不能不要丢弃那些伤员,给一艘船,配一名太医也是可以的。”
郑和闻言微愣,原来西亭早就醒了,还听到了他和宫子尧的谈话。
其他事情,哪怕是上天摘月亮,只要西亭开口,他就愿意给她拿到。只是,伤员一事,他是万不能答应她的,他不能拿上万条人命来做赌注。
“亭儿,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置好,你养好身子才是。”
养好身子?西亭心底哼笑,她没病没灾,需要养什么身子。
郑和看了她一眼,似是为难的踌躇了一阵,又道:“子尧兄讲,你许是这些日子一直在医房,虽做有准备,但是不排除被传染了。”
“传染?”看来玉兔攻也有当庸医的时候,她都讲过无数遍,坏血病不传染。这回倒好,竟说她也被传染了,西亭冷眼看郑和,“既然我也被传染了,是不是也要将我一起丢弃掉?”
郑和听罢,眼眉一皱,一旁的王景弘是极会审时度势之人,忙退出了舱房。
舱房里无有他人,郑和也不顾及什么,贴着西亭坐着,柔声道:“亭儿你多虑了,子尧兄只是猜测,也不肯定,而且你也没有此病的症状,许是太过劳累了。”
每天就去医房瞧一遍的人还能累晕?这借口真够牵强。
“我的命是命,船上的数万人是命,那几个伤员也是命,你知道本就重病缠身的人,在大海上飘零的后果吗?你这是把他们往海里推,这还不如一剑结果了他们来的痛快!”
西亭说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