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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乾隆在登基后回忆起自己在圣祖宫中的生活,那时候,很多人都还在,虽然形势严峻,甚至波及到了他们这些小辈,可是皇玛法给他的宠爱却让他从未有过的快乐,他甚至能体会到皇玛法当初对二叔是如何的关爱疼宠。
江愉帆听出了渣渣语气中的怀念,康熙的确是个好父亲、好爷爷,也是一个不错的皇帝,可是,却不是一个好的“父皇 ”。
“皇考重规矩,为人认真严肃,一丝不苟,对人对己都是如此,不论朕幼时就学还是大了办差,皇考总是要求细致严格。朕不知你说的‘面瘫’是什么意思?”
江愉帆噗嗤一笑:“是呀,四爷是条真汉子!”
乾隆显然并没注意过自己的皇阿玛那么多奏折里曾经的一条批语,因江愉帆笑声中没有轻蔑反而带着几分敬佩,便也只当她是“另类”的夸赞。虽然对于这个女人每次提到皇考和提到他时两种天差地别的态度,他心里不自觉地泛着酸……朕难道就这么不好吗?
渣渣都快觉得委屈了。想他自登基以来,也是兢兢业业、勤勤勉勉的,怎么就是不招她待见呢?
“朕这个皇帝真的做得如此不好?”黑夜降低了乾隆的心防,如此想着,便不自主地问出了口。
江愉帆愣住了。
好吗?前期的乾隆皇帝的确还不错,可是这是因为雍正改革的后续效应还是他自己的确英明呢?后期的乾隆完全不需思考,估计在那二货的眼里,尧舜都快比不上他了!
房中寂静一片,乾隆不会再问第二遍,江愉帆想说太多,最终无话可说。
然而那一夜,一直都无忧无虑的江愉帆第一次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乾隆十三年二月,帝奉太后率皇后东巡。
山东。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渣渣快来看,好漂亮啊!”
“把帘子放下,天气还没全暖,哪来的乱花?”乾隆拿着书本往她的头上敲了敲。
“诶哟,痛!”江愉帆放下帘子,整个脸都皱了起来,“你这个坏渣!”
真是倒霉,自从一次意外让他发现,只要他拿着轻巧的物件就能碰到她时,他就老是像这样打她!
原来,江愉帆在乾隆身边的时候可以碰到不太重或者小巧的东西,如纸笔、书籍,所以,虽然乾隆碰不到她,却可以用这些东西接触到她,于是呆呆的阿飘又被腹黑多抓了一条辫子。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乾隆收回手,淡定忽视她后半句话。
“我本来就没见过!”江愉帆揉着头嘟囔,委委屈屈地缩在车子的角落里,“我就说坐到外面去,你又不让!”
乾隆从奏折中抬头,看她眼巴巴地透着车帘的缝隙往外看,那小模样还真是可怜,顿时被逗笑了。
江愉帆周边的气息又阴暗了几分。
“好了,别装了。待会儿到了趵突泉,你想去哪里朕都带你去行了吧!”
“真的?”江愉帆虽然问得怀疑,可是整张脸早就亮了起来,连眼睛都闪闪发光。
乾隆轻笑了一声:“乖乖坐着!”
趵突泉南靠千佛山,北望大明湖,是济南七十二名泉之首,更被誉为“天下第一泉”。即使在污染严重的现代,据说趵突泉的泉水依旧符合饮用水标准。
太后和皇后带着后妃女眷在另一边赏景,乾隆这边就跟着众官员。
江愉帆不耐烦听这群人精打太极、拍马屁,和乾隆说了一声,就“呼”地飘了出去,借着如今做阿飘的便利,整个人都飘在水面上泉眼边好奇地看着。
趵突泉水分三股,据说昼夜喷涌,水盛时更是高达数尺。还真像现代的小喷泉!江愉帆蹲下身看着清澈喷涌的泉水,好像“咕噜咕噜”冒泡沸腾的开水一样,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泉水依旧欢快地冒着泡,透明的手指在水流间没有任何触感。
眼中兴奋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江愉帆第一次如此遗憾自己只是个透明的魂魄。
远处的乾隆看似听着那些官员的话,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水面上的女子。他没有发现江愉帆的低落,只是见到她嬉笑着在水面上飘动,飘逸的汉服带动着袖口的铃兰,孩子气的顽皮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
当初的曹植见到的洛神是否也是这般?
乾隆竟有些看痴了。
周围的官员见皇上直直地看着趵突泉,以为是他被这美景吸引,一堆的诗词赞美纷纷出口,之后更是口口相传,给趵突泉留下了一个“看呆了皇帝”的美名!
另一边,后妃们远远望着皇帝的身影,最近颇受宠爱的舒妃更是粉面含羞,眼中光芒熠熠。
皇后虽然一直受到皇帝重视,见舒妃这副“滋润”的模样,却也依旧忍不住灰心。
没办法,自从乾隆多了个拖油瓶,每次一到翻牌子的时候他就浑身别扭,虽然江愉帆很乖觉地在他宠幸后妃时飘得远远的,可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是自己为了干那啥事儿就把她赶走的心虚愧疚感?
这种不好的感觉跟着乾隆很久了,每次都让他就算翻了牌子也不能尽兴,还不如回养心殿纯睡觉逗那丫头来得高兴!
于是,好色龙突然不好色了,难得翻一次牌子大多找的是高位的比较合他眼缘的。嘉妃有孕,纯妃、舒妃不多的几次却也显得比别人多了。
皇后连丧二子,夫妻感情虽还不错,可后宫年年有新人,没了孩子又步入中年,到底是灰了心。
第11章 初提雨荷皇后崩
乾隆答应江愉帆的带她玩到底没实现。不是乾隆不守信用,而是出门在外,随从众多的乾隆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对着空气讲话,所以最终都是乾隆站在某处,江愉帆四处去看看,看完了就回来。
就连这样也不是常常能办到的。乾隆贵人事忙,这拜拜那拜拜的,拜完古人的坟福建又起义了!
好吧,她也不诅咒渣渣了,这货有时候还是挺可怜的,出来玩还一堆糟心事。听说皇后也生病了,而现在没人知道那是一场大病。
乾隆很意外啊,江愉帆这丫头竟然这几日这么乖!
两人相处也有几个月了,乾隆那双看惯了人精的利眼对江愉帆这人也算是看了个透彻,能套的话也套了个七七八八,心中自有一本帐。目前来说,他对她的存在不再有什么不满了,单纯、心软、性子好,多复杂的事到了她那里也简单得很,这样的江愉帆让人生不起敌意。
“你这几日怎么这么安静?”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福建那边也控制了形势,乾隆有了心情逗“私有宠物”。
江愉帆顿时有种被狗咬了一口的感觉,可惜她不是吕洞宾!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真是不识好歹!”
乾隆惊讶了,小丫头还知道体贴人了?她不是一向最能讽刺他吗?
江愉帆怎么没看出他的表情?渣渣你就是个M啊M!
M渣高兴了,被虐多了,一日不虐就算是皇帝也同样受宠若惊,高兴地大手一挥:“走,朕带你去大明湖!”
大明湖畔风光很不错,乾隆这次特意只带了吴书来和近卫,就是想独自带她走走,每次看她跑出去回来都兴高采烈的样子,他就对身边恭恭敬敬的官员感到厌烦。
可惜,江愉帆却不这么想。
前世的江愉帆身体很不好,电视剧看得不多,那全国人民耳熟能详的“花鸟戏乾隆”她也就是在医院的时候看个几眼,听倒是听说了很多,也能猜个大概。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没看过电视剧,但是绝对听说过一句话!
皇上,你还记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容嬷嬷……不是……夏雨荷吗?
她最后一次身体好的时候上网,那句话红遍了她去的所有网站啊!
江愉帆看着斜前方手拿折扇,风度翩翩,书生打扮的乾隆,紧闭着嘴巴闷笑,乾隆加上大明湖,什么景色都成了浮云啊!
“皇上,你还记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江愉帆清清嗓子,突然跑到乾隆面前声情并茂地喊道。
正欣赏美景的乾隆被吓了一跳,看她夸张地故作娇柔的样子恶心得用扇子重重拍了她一下:“一惊一乍的,胡闹什么呢!”
“啊哟!”江愉帆被打个正着,那一下可是真的不轻,生理泪水都含在了眼眶。什么夏雨荷秋雨荷的,都被她忘在了脑后。
乾隆更没在意,听是听到了,可惜他左耳进右耳出,十八年前,他都还没登基,更是没来过山东。
江愉帆被打了,所以她很生气!她决定把那比大闹天宫还热闹的大戏给写出来,怎么恶心怎么写,好好恶心一把乾隆!
正往皇后地方去的乾隆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他回忆了一番今日一天做的事,觉得没什么落下的便放下了心来。
皇后这几日是受了寒,本来就心思郁结不曾开怀,一生了病就更加雪上加霜。乾隆进来的时候皇后正脸色苍白地想要起来行礼。
乾隆立刻开口:“免了,你身子不好,好好躺着。”
皇后虚弱地谢了一声:“谢皇上!”
乾隆坐到皇后的床边,握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只觉得硌手,几日不见,皇后竟然瘦了这么多!“怎么瘦了这么多?不是说只是受了点寒吗?”
皇后笑了笑,配着苍白的脸色,不见了往日的端庄,只剩下柔弱惹人怜惜:“的确不是大病,只是近日因着生病食欲不太好,这才看上去瘦了!皇上日理万机,怎能拿这些小事打扰您?”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乾隆轻叹一声,他心中明白,皇后的如今这样的根由是在哪里。然而,男人和女人,帝王和皇后终归是不同的,他是伤心,却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来操心、分心……
“好好调养身体,过去的就莫要多想了!”替她抿起颊边的散发,乾隆最终还是柔声劝了一句。二十多年的夫妻,从年轻时的相互扶持,到如今帝后相谐,如果说乾隆对这后宫女人中的谁有真感情的话,那人便只有皇后富察氏了。何况,富察皇后又一直是一个聪明的女子,总是懂得什么时候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做什么样的事。
皇后的泪因这句话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然后接连不断。
乾隆看着也不好受,心里却对那下手的人恨极了!事到如今,他虽不能查得一清二楚,但永琮的死不是意外却是能肯定的!
皇后染病,龙驾便停留在济南多日,江愉帆虽然对皇后当初为了祸水东引就打死了无辜的小宫女兰儿心有余悸,对皇后的印象也不好,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到讨厌皇后的地步。
不与之为伍和讨厌,她还是分得很清的。因此也不像之前那样撺掇着渣渣出去玩了,每天自己找个地方呆着,奋笔疾书写“小说”,连乾隆也常常找不到她。
三月初八,皇后身体好转便劝着皇帝回銮了,身为皇后,却让皇帝和太后等她,富察氏万万不会摆这么大的架子。
十一日,至德州登船。
乾隆这几日空闲下来,将皇后生病的怒火都集中到了查找永琮事件的幕后黑手上。刚听吴书来禀报说有密折递上来了,还没打开细看,就见皇后身边的太监狼狈地跑过来。
“皇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崩了!”
“啪——”密折摔在了桌上,乾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太监。
吴书来见皇帝愣住了,小心地轻声提醒:“皇上……皇上……”
乾隆回神,“去通知太后!”说着立刻往皇后的船上走去。
皇后的去世太突然了,明明前几天都还好好的,还说身体逐渐痊愈了,怎么突然就恶化成了这样!
转眼间,回銮的船队一片雪白,哭声一阵阵传出来,飘散在江面上。
江愉帆远远地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