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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真的是为了公事,江南向来是读书人聚集之地,京城这边的文化风气有你阿玛等人,南边,我只能让江诚过去!你总不希望让谢浮一把年纪去江南做官吧!”
“那他今年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今年就该回京述职了吗?”
“呃……他做的,很不错!不对,十分出色!我,就让他连任了!回京述职……也免了……”乾隆尽力地表现自己的大公无私,可是,心底有个洞,不停地给他泄气泄气,然后就——心虚了!
“渣!渣!”江愉帆咬牙切齿。
乾隆二十六年,时隔十年,乾隆皇帝第二次南巡。
这一次的南巡,皇帝的一切仪仗行程都和之前完全不同,所有计划都以“不扰民”优先,以“节俭”为基础。甚至,一改从前的沿路驻跸,南巡之前,便提前定下了所有行程以及作为行宫的府邸,不曾被圈出来的州县,再没有大兴土木的借口。
这一次的南巡,于公上,是为了近两年越来越成功的“番薯”“土豆”等推广,江南各地福利堂的建设,南方“新儒学”的推广以及商业扩张、船厂建造等等;于私上,就是某人厚着脸皮一拖再拖,不让江愉帆兄妹相认,终于在又一个新年元宵,江诚继续守着衣冠冢度过后,我们敬爱的皇后娘娘爆发了!某位皇帝半个月没能踏进皇后娘娘的寝殿,受到皇后娘娘以及永琛小包子的一致无视,然而自作孽的某人即使有心改错也无济于事,因为官员三年一届,江诚这时候根本就回不了京啊!!
于是,十年之后,浩浩荡荡的南巡又开始了。
“皇额娘,快看!好多大马!还有好宽的田!还有山!”
“还有黄黄的鹅!哥哥,这个!这个我知道!这是玉米!”
江愉帆往外瞟了一眼,抽了抽嘴角,对着和瑶说道:“瑶儿,那个黄黄的不是鹅,那是鸭子!”
“为什么?皇阿玛说,荷花池里长脖子的是天鹅,短脖子的是鸳鸯!”和瑶皱着小眉头,十分困惑。
江愉帆眼角看向边上抱着永琛包子的某人,某人装看风景,啥都没听到啊,没听到!
“那是在御花园,池塘里的小动物不只有天鹅和鸳鸯!你去天桥,难道没看到过鸭子?”江愉帆给女儿普及常识。
“可是天桥的鸭子都是这样在地上走!”和瑶站起身,学着看到的鸭子,一摇一摆地八着脚走路。
“鸭!鸭!”永琛对着姐姐挥手。
“噗——”江愉帆喷笑,见和瑶疑惑地看过来,立刻收了表情一本正经解释:“鸭子不但在地上走,还会在水里游啊!就像和瑶又会走路,又会游泳一样!”
“游!游!”永琛继续挥手吸引注意力。
和瑶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原来鸭子也和我一样!哥哥,这个是鸭子,不是鹅!”
永瑾默默地扭过头,暗想:我早就知道了,只有你不知道。
江愉帆看着开始出现分化的龙凤胎,大乐。这一年,永瑾越来越稳重聪颖,和瑶也不知是不是被乾隆宠坏了,虽然同样聪明,却很懒,凡事不爱动脑子,学习也没有永瑾勤快。不过,这样的和瑶却更像个孩子。
“马——咯咯——马!”永琛转着大眼睛,依旧乐此不疲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哇——我们琛儿真厉害,已经会说好多字咯!”江愉帆抱起永琛,在他脸上、嘴上亲了好几下,乐得小家伙手舞足蹈。
“皇额娘,我也要!”
“皇额娘,我也要!”永瑾和和瑶立刻期待地凑过来。
江愉帆公平对待,一个也不少地往几个白嫩嫩小脸蛋上涂口水。
“帆儿,我也要!”某个大号的脑袋也跟着凑过来。
江愉帆一个白眼,无视。
“帆儿……”乾隆继续凑,“帆儿……你还不原谅我吗?”
“咯咯——”龙凤胎张着大大的指缝,捂着脸偷笑。
永琛有样学样,也张着小肉手,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露在指缝间,咯咯笑着,好奇的看着自己的额娘阿玛。
作者有话要说:要结局啦,这是上篇。
想写新文,不过有些犹豫选什么题材,大家有没有啥想看的类型?
第91章 许百年白首不离(下)
有几个小包子在身边;南巡的队伍一路欢笑;直到来到了山东境内。
去年;夏紫薇和尔康定居在了大明湖畔;不过,乾隆并不打算去打探他们的消息。这一次停留山东;一件重要的事,是迎接从五台山过来的太后。
太后是位淡定的老太太,之前京城里又是认义女又是偷圣女;又是假传圣旨又是劫法场,发生那么多“传奇”的事情;人老太太就是听从皇帝夫妻的建议没有回来。
江愉帆有时候暗地里偷偷地想;不会是她的经历让老太太更加相信神佛了吧?不过,那只是想想,每一次给太后老人家写信的时候,她都是逐字逐句地斟酌,就是那群不着边的人,她都尽量写得正常点,不气人点,就怕把老人家气出什么毛病来。年纪大的人,最最不能大喜大怒啊!而且,她更怕老太太一着急,不顾路途是否宜行,就立刻杀了回来!
可怜的江愉帆却不知道,早在剧情未开始时,乾隆就单独往五台山送了一封信,言明了自己的立场计划,让老太太不要着急回来。所以,每当江愉帆绞尽脑汁写信时,她绝不知道,老太太看她那句句小心的信看得那个欢乐,这个儿媳妇真是单纯啊单纯!
太后终于完成了在佛前的誓言下山,孝顺儿子乾隆出去旅游自然要带上刚下山的老娘。所以,一家子人在山东浩浩荡荡地会合了。
老太太看到长大了的龙凤胎,未见过面的永琛,欢喜得嘴都合不上,直接把三个包子拐走了。
于是,深深觉得被儿女打扰了二人世界的乾隆皇桑瞬间圆满,内心感叹,不愧是亲妈啊!
当太后休息得差不多时,南巡的队伍便弃了马车,坐上了大船,渡过黄河,沿着运河真正开始下江南。
一路南下,春意愈浓,当銮驾来到杭州的时候,西湖边上已经是桃红柳绿。
乾隆提议,将船停在西湖上充作行宫,于是,那几日,西湖边上满是首尾相连的豪华大船,江南官员进出频繁,一片繁华。
江愉帆在众人都安顿下来后,便立刻带着三个孩子往曾经的小院奔去,当然,后面尾随着某别扭的男人。
当走到熟悉的院门时,江愉帆的眼睛便是一热。院子里江诚亲手做的鸡笼依旧放在熟悉的位置,只是里面没了他们一起买来的小鸡。房门紧闭,窗台小院却是如同人还在一般,干净整齐。
江诚的衙门不在杭州,但是因为皇帝住在西湖,所以他们这些江南的官员都赶了过来。
这一天,他从官员们的驿站出来,一路踩着回忆,又走到了曾经的“家”。这几年,他每年都来杭州,但每年只到两个地方——乡下的小院,城外的衣冠冢。
但是,这本以为与往年重复的一天,却发生了巨大的意外。
江诚走到自家院门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路。因为院子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正挥着柳条嬉笑打闹,清脆的笑声让记忆里早就沉寂的小院焕发出陌生的生机。
正在追逐的孩子突然停了下来,他们看到了门外的江诚。
“你是江诚?”那个包子脸的小男孩好奇地看着他。
江诚疑惑地点头。
然后,不等他反应,那两个孩子便挥着柳枝飞奔进了屋内:“娘!娘!舅舅来了!舅舅来了!”
舅舅?江诚心里泛起波涛,却被强自压下,苦笑着摇头,唯一的小妹都走了,哪里来的舅舅呢?
然而,江诚的苦笑在下一秒便僵住了。
屋内奔出一个少妇,很陌生的脸,却很熟悉的气息。她扶着门热泪盈眶:“大哥——”
江诚全身僵硬。
“大哥——”
“小……小妹?”
“大哥!”那女子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帆儿……小妹?”江诚僵硬地扶着她的背,眼里却已经浮现出浓浓的狂喜。
“是我,大哥!对不起……我现在才来找你!”
江诚收紧了双臂,眼角落下泪来,这是他第一次抛掉了男女之嫌,紧紧地抱住失而复得的妹妹。
“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江诚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那个梦很美好,他的妹妹回来了,虽然完全换了一个样子,可是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就是那个他疼爱的小妹。但是,这个美梦,在他看到屋里走出来的人时,立刻变成了巨大的惊吓。
那个男人抱着一个白嫩嫩十分可爱的娃娃,与怀里的娃娃可爱的笑容不同,男人的脸漆黑漆黑的,盯着他的手臂好像要刺出一个洞来。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这个男人的脸怎么和皇帝一个模样!
江诚的脑子成了浆糊,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做梦了。妹妹果然回不来,不然皇帝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可能像奶妈子一样抱着一个奶娃娃?
“小妹!为什么我做梦都看到你和这个负心汉在一起!”
“江诚!”黑漆漆的乾隆咬牙切齿!
“噗——”哭得伤心的江愉帆破涕为笑。
用了三天的时间,江诚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小妹真的成了皇后,乌拉那拉大人是小妹如今的阿玛,怪不得皇帝当初让他去见谢浮大人!而他却以为皇帝移情别恋,虽然与谢浮父子引为知音,但每与谢浮一家人结交,心中便充满了罪恶感,总觉得对不起去世的小妹!
但是,江诚还是得罪了无比小心眼的皇帝大人。那句“为什么我做梦都看到你和这个负心汉在一起!”,乾隆恨得差点没咬断了牙!
于是,相认后的日子里,乾隆拖着江愉帆游山玩水,而江诚,则被扔到了孩子堆里,名为“互相熟悉”,实为替他带孩子顺便隔离这两兄妹!
大清早,刚上了船的江诚还没和江愉帆说上两句话,乾隆便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眯眯地拜托江诚带着龙凤胎去逛逛集市,体察民情。
江诚近日满心欢喜,即使天天带着孩子,也因为是自己的亲外甥所以没有一丝不耐,虽然内心鄙夷某人,但还是微微无奈地点头离开。
碍眼的人走了,乾隆立刻笑得真心起来:“帆儿,我们今天去游西湖吧!”
江愉帆翻了一个白眼:“幼稚!”回身去换了一套汉服。
乾隆眼里精光闪烁,等江愉帆出来时,立刻又变成温和狗腿样。
一把纸伞,一艘小船,穿过拱桥,飘荡湖面。
江愉帆欣赏着古代的西湖春景,没有现代的摩肩接踵,人工穿凿,山水春色,柳絮飘飞,百看不厌。
“帆儿,想不想听笛子?”环着江愉帆的乾隆突然开口。
“恩?”
乾隆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杆碧绿通透的玉笛,往江愉帆的眼前一晃。
江愉帆眼睛一亮,回头星星眼地看着他:“你会吹?”
乾隆微微一笑,松开手,起身站到船头,目光凝视着她,手微抬,流畅的乐曲响起。
江愉帆眼里流露出微微的惊讶,随之转为喜悦,静静地看着船头长身玉立的身影。不知名的古曲,但她听到了其中的情意,周围的水声淡去,一立一坐的二人,眼中只剩下彼此。
曲至尾音,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琴声,遥遥应和。乾隆和江愉帆同时皱眉,乾隆更像是没听到对方的挽留般,兀自结束,将笛子往腰间一插,旋身坐回江愉帆的身边,微微用力,将人重新抱到了怀中。
“如何,为夫的曲子娘子可喜欢?”
江愉帆笑靠在他怀里:“喜欢,只可惜从前都没得听!”
“那为夫以后日日吹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