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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帆,我警告你……不许……不许叫我牛脑袋!”牛头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大着舌头冲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放狠话,话一落就迫不及待地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牛头,不就是牛脑袋!”江愉帆还带着哭音,哼了一声转向马面,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盯着马面半响,然后,慢慢低下头,使劲在他的肩上擦了擦眼泪鼻涕。
马面整个人都石化了……
朋友……要照顾她……朋友……化身柱子的马面脑子里无限循环回荡着。
擦着擦着,江愉帆索性趴在他肩上又哭了:“呜呜……渣渣也不要我了……他每天都想着他的妃子们,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了……呜呜呜……”
“我是想要给彼此一个独立的空间,可是没想再也不说话啊……他……他……”哭着哭着就打起了嗝。
牛头被嗡嗡的声音闹得头大:“不是早说了不要和他做朋友了,你怎么那么烦!嗝——你就是……活该!”
江愉帆继续抹眼泪:“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嗝……而且……嗝……他道歉了……还送了我画……呜呜……他怎么那么善变……”
马面僵硬着,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你看上去像弃妇!”
江愉帆呆住了,下一秒抱马面抱得更紧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把他当朋友了……就让我哭这一次…………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好像心口被灌了一大碗辣椒水,又烫又痛……”
江愉帆这次没有呜呜哭出声,但马面却感觉到肩头越来越多的水落下。
僵硬着,马面最终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书里说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借朋友一个肩膀让她大哭一场,这就是了……吧?
只是,马面君,你这拍背的力道……勾魂勾习惯了吧?还好阿飘还在伤心,没心情顾虑这些。
乾隆找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江愉帆静静地抱在某个虚空上,嘴里念着:“要把辣椒水倒出来……倒出来就不痛了……马面,你帮我把辣椒水倒出来好不好?倒……出……来……”
鼻音浓重,哭腔明显。
视线扫过她桌前的宴席,碗筷都是三份,加上那一声“马面”。他立刻明白江愉帆抱着的是谁了。
未曾明白心里的感受,乾隆的身体已经冲了上去一把接过了江愉帆:“帆儿,你怎么了?怎么独自在这里?”
江愉帆不防,轻易地被乾隆拉开了身子,露出满面泪水的脸。
乾隆心中一紧,连抓着她手臂的双手都加重了力道,声音低沉但更柔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愉帆看到渣渣的脸出现在眼前,眼泪掉得更急了,使劲推搡着他,口里喊着马面,还喊着不要见到渣渣。
看到江愉帆对他的排斥,乾隆心里的滋味可真说不出,抿紧了唇,望着大概的方向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声音道:“在此的可是帆儿常提起的牛头马面两位鬼差?今日之事劳烦你们了,帆儿醉了,朕带她回去休息,待帆儿醒后,再让她与你们一聚可好?”
乾隆身为帝王,除了江愉帆,还真没人让他这么好好说话过,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刚才江愉帆死命抱着的人,但是对方毕竟是鬼差,不是普通凡人,就连他也是有略微的敬畏之心,所以虽然语气僵硬,但他还是努力好好说了。
石桌上的碗筷自动移开,空出来的桌面上缓缓出现几个酒水写成的字:“她很伤心,好好照顾她。”
乾隆紧了紧怀里闹腾的江愉帆,沉声道:“朕知道。”说完,便低头柔声哄了江愉帆一句,转身离开。
马面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目送乾隆远去的身影,半天,百年难遇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乾隆是帝王,他们这种小小的鬼差不但奈何不得,一旦他放出威压还会被其压制,除了皇帝死后勾魂,其他时候他们对凡间帝王没有任何办法。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牛头,余光瞥到自己肩上湿漉漉的一大块,脸刷的黑了,原本对江愉帆被带走的无奈立刻转为庆幸。
皇帝衣服多,不怕哭。
乾隆一路抱着江愉帆疾走,重阳宴皇帝提早离开,后妃们也没了兴致,纷纷离席,所以很容易在路上遇上陆陆续续回来的后妃轿辇。为了不引人注目,乾隆只挑着人迹罕至的小路走,绕了一大圈才回到养心殿。
而最初还闹腾的江愉帆,随着酒劲越来越上头,慢慢地迷糊起来,也忘记了眼前是谁,一把又抱住了面前的人,只是眼泪还是不停地掉,嘴巴却抿得紧紧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乾隆感觉到胸口的湿意,心中酸痛,好不容易到了内殿想要将她安置到床上却怎么也不能把她从身上扒下来。
“吴书来,去打水来!”乾隆无奈,只好僵着身子,保持着奇怪的姿势吩咐外面的吴书来。
端着脸盆进来的吴书来余光看到的就是皇上在龙床边奇怪的姿势,心里想着小时候在家乡听到的各种山野精怪传奇故事,里面的妖怪女鬼可都是吸人精血的!皇上难道已经和那位到了最后一步?
吴书来脚下一个不稳,险险地将水盆放到架子上,完蛋了完蛋了,之前看皇上的床铺没有异状,以为皇上心里清楚着,现在这样,这可怎么办?皇上要是出事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啊!
吴书来的脸已经彻底地白了,立在那里,不知是进是退。
“发什么呆?给朕递帕子来!”乾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吴书来的动作,恼了,这个狗奴才该机灵的时候不机灵!
“是!皇上!”刚冒出一点点的勇气立刻被打散!不说,他还能活一段时间,说了,他敢肯定,依皇上现在这状态,他绝对会被立刻拖出去砍了!
“帆儿,别哭了,乖,把脸擦擦。”乾隆自己也半躺上了床,抱着江愉帆,接过吴书来递来的帕子,低头柔声哄着。
第34章 有情人各被情恼
乾隆温柔哄人的样子看得吴书来目瞪口呆,要不是养心殿的东西,尤其是吃食,常常无缘无故减少,他绝对不敢相信皇上身边的那一片虚空会有人存在!
乾隆没心思理会边上的吴书来,拿着帕子仔细地替江愉帆擦着脸。因为之前照顾她的弄巧成拙,这一次,他下手特别轻柔,就怕又把她弄得不舒服。
想到上一次,乾隆瞪大了眼睛,半天,僵硬着脖子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抱着她的手,他能碰到帆儿了!
扔下手里的帕子,伸向她脸颊的手犹豫着慢了下来,似乎有些胆怯,直到指尖触及一丝温热,他的整个手都抖了一下才兴奋地完全戳了上去——这个动作他心中已经想了无数遍。
滑滑的,嫩嫩的,江愉帆的肌肤让他有片刻的情迷,但很快,乾隆又回过神来。轻哄着她迷迷糊糊地喝下他一进宫就吩咐的醒酒汤,又仔细替她擦了几遍脸和手,这才将她安置下。
赶走了吴书来,乾隆看着不再流泪,不再闹腾,静静熟睡的江愉帆,能够触碰到她的兴奋喜悦慢慢冷却,思绪飘到了两人的关系上。
事到如今,如果乾隆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那就枉费他活了这么多年,知人事这么多年。
可这次又和以往不同。在她之前,不管他对什么人起了心思,即便是如今依旧让后妃羡慕,当初被他捧得极高的慧贤,他对其他女人的心思并不会淡,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不过最宠的那个,得到的日子多几天,赏赐厚几分。
可如今呢?要是太后再去看那本敬事房的小册,就会发现,那上面只有寥寥一两笔,其余都一片空白。
乾隆自己都意外,那段时间,他虽然日日翻牌子,心里却并不平静,后宫又一团乱麻,排除了嘉妃几个他偏爱的,原先不喜欢的如今依旧不喜欢,前段事忙,身子累;江愉帆的事,心累,几重交杂,连基本的生理反应都没有了兴致。
只不过,经上次一事,他将敬事房牢牢地掌控了起来,后宫绝不能再插手,未来有了皇后也同样不行。
如果……
如果江愉帆不是江愉帆,不管她是满族贵女还是民间汉女,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她纳入宫中,也许就这么宠她一辈子,也许再几年后同样渐渐把她淡忘,不是她变了,就是他变了。
如果江愉帆不是异魂,不知晓未来。单纯美好的女子太多,相貌不俗的同样不缺,江愉帆依然很好,但不会就这么在他不知不觉中轻易上了他的眼,进了他的心。
如果她不是现在这样的性子,就算她是异魂,知未来也没关系,爱权利,爱利益,有心计等等,哪一点都可以,这样他可能不会是现在的境地。
可世上没有如果。
即便有了如果,他会永远把她当成孩子,当成单纯的朋友吗?不得而知。
乾隆也看过才子佳人,书生女鬼的话本故事,可他从没当过真,他看上的女人从来都轻而易举地来到他身边,封个名分,进入后宫,那是对她最大的恩典。
至于江愉帆写的那两本书,一本一群人疯疯癫癫,扰乱纲常,一本救灾着重,感情戏几乎没有。想要让看上女人就直接拖上床的乾隆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完全没有任何可能!
乾隆只知道,江愉帆让他上了心,起了欲、望,而他却不能用以往对女人的态度对待她。
她的眼里没有尊卑等级,她的世界只接受一夫一妻。江愉帆性子很软,却在底线上意外强硬。
不用问,就知道江愉帆绝对不愿意成为他的妃子。而他还不能用强!也不愿意用强!
乾隆就这么坐在江愉帆的床边发了半夜的呆,看着那熟悉的眉眼,想忘忘不掉,想拥有又不能。
天快亮的时候,乾隆懊恼地用手使劲揉了揉脸,长叹口气,颓丧地走出了内殿。
有一点他害怕,却不敢想。他担心一旦江愉帆成了他的妃子,终有一天会和后面的那群女人一样,从天真无邪变成虚伪算计;他更怕自己不过如同以往一时兴起,有一天厌倦了她,如今这个快乐无忧的江愉帆就彻底被毁了……
宿醉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从前没喝过酒的江愉帆不知道,但第一次喝酒就喝了大醉的江愉帆却完完全全体会到了。
捂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熟悉的房间,半天没明白过来自己昨晚是怎么到这里的。
醒来的江愉帆忘记了喝醉后的一切,记忆只到了她抱着马面哭,就再没了印象。
想到马面,就想到了他的那句话。“弃妇”,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上辈子清心寡欲,不代表她没看过网上的小说,虽然寥寥几本,但也足够了。
还没恋爱,便在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失恋了,想不到,她也会遇上这么惨的事。
江愉帆木木地坐在床上出神,神色时喜时悲最后化为坚定。
乾隆在门口心理准备做了好几番,终于换上了往日的表情,结果进门见到呆愣愣的江愉帆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跳快了几下。
“帆儿,你醒了?”
“嗯?”江愉帆回神,见到那个人影心一抽,低下了眼“嗯”了一声,又抬起头如往常般笑了笑。
心中同样有事的乾隆并没有发现异常,走过去坐在她不近不远的地方关心道:“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你第一次喝酒可能会觉得很难受。”
江愉帆下了床,揉了揉脑袋,哼了几声,蹦出几个字:“头痛!”
乾隆勾起唇,起身拉过她,手上力道恰好地在她太阳穴上揉捏:“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尤其你一个姑娘家。”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尤其是在外面。”
江愉帆被按得很舒服,可是她却顾不到那些,渣渣离她太近了,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