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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江愉帆你很大程度上真相了。
乾隆也觉得很好笑,见到弘昼这么害怕的样子十分解气,可是……江愉帆,这有好笑到这种程度吗?
看到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弘昼看,乾隆上次吃到一半的小醋又回来了,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弘昼,心里想着:弘昼难道长得比朕讨人喜欢?皇额娘偏爱他,连帆儿一见他都那么开心,盯着他看得眼睛一眨也不眨!
弘昼可真是冤死了,江愉帆是来看戏的,当然盯着这场戏的主人公看了,难不成看同样是观众的乾隆?
这么一想,向来唯我独尊,自以为自己什么都最好的乾隆不高兴了,瞪了弘昼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把那些东西都收拾了!去书房,朕有话和你说!”
弘昼莫名其妙地觉得身上又开始发冷,心底的敬畏恐惧越来越多,十分爽快地立刻示意下人把东西都收拾干净了,一个也别留在府里!
可怜的弘昼,要是他知道灵堂的一切都是他亲爱的四哥的主意,而刚才的寒气是因为乾隆那不可明说的小别扭小心思,他那张本就有意思的脸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精彩的表情!
江愉帆见乾隆要去谈正事了,想了想:“渣渣,我不和你一起去了,我想去街上看看,一个半时辰……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我回来找你好不好?”
乾隆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荒唐弟弟,觉得江愉帆走了挺好,省得和弘昼呆在一起,要是乖巧的帆儿被带坏了怎么办?乾隆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立刻点头同意了,眼神示意她出去了小心。
江愉帆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挥了挥手跑了出去。
走了江愉帆,乾隆立刻拉着弘昼去给自己的好弟弟进行爱的教育、爱国教育去了,大爷我最近焦头烂额,忙得要死,你还有这个闲心自污办活丧?既然你那么闲,那就出来溜溜吧!朕可是宽容大度的好哥哥!
不说弘昼的胆战心惊,怀疑天上下红雨,有苦说不出。话说另一头,江愉帆溜溜达达地出了和亲王府往天桥那边走去——这还是靠她五年前的记忆。京城繁华的街市很多,不过天桥那边却最热闹,各种各样失传的手艺物件都能在这里看到,一条街从头看到尾,对于现代人的江愉帆能流连着逛上一整天。
先是看了一场精彩的耍猴,看着机灵的小猴子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让坐下就坐下,让起立就起立,动作灵敏规范得就像电视里的军人,卖艺人随手一扔一点小食物做奖励,那只小猴子就立刻灵活地一蹦一抓抓到了手里,然后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地叫了几声,刷刷吃了起来。
江愉帆在人群的最前面,拍着手跟着人群大声叫“好”,看完了一整场这才依依不舍地往下面走。
天桥上卖艺的多,小摊贩也多,糖画、糖人、编绳、竹器,粗糙的有,精致小巧的同样不少。
江愉帆眼睛仿佛不够用,东看看西看看,刚想去看前方的木偶戏,就见到一个小姑娘从她身体里快速地穿了过去,还没等她回神,人群中就爆出一声:“有贼!”
江愉帆立刻回身,果然见到刚才的那个小姑娘在人群中七弯八拐灵活地穿梭,胸口紧紧护着什么。整张脸都涂满了灰,就剩下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江愉帆追了好几步,突然想到自己追上了也没有用,自己根本碰不到人呀!只好看着那女孩子和一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碰了头,那有些憨厚的男孩喊了一声小什么的,然后拉着她跑了。
江愉帆往回走,事发的地方那失主还满脸苍白、颓丧地站在原地,估计是找了一圈没能找到小偷,周围的人有不忍心的纷纷上来劝解,有说这里就是第三只手多的,以后要小心;有劝着让他放宽心的……
那人突然大喊了一句:“那是我一个月的工钱啊!这下子,我们一家怎么活!”然后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江愉帆心情更不好了,只觉得刚才那个看上去有些可怜的小姑娘太过分了,就算自己过得不好,也不能偷人家的血汗钱啊!这天桥上的人大多都是生活不容易的!
第28章 老者细解异魂惑
灾难每天都在发生,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那位失主虽然可怜,但是热闹终会散去,同情心也不会一直持续,在场的十之八、九都是拼尽全力挣钱养家,对很多人来说同情归同情,但解囊相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自己与亲人的生活成为问题,同情心值几个钱?
那个满脸风霜的男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江愉帆看到他满手的厚茧,但看得出来他今天穿的不差,起码干净整洁,不像是干劳力的。应该是因为刚领到钱的原因?而这却招致了暗处的偷儿。
江愉帆跟在这个失魂落魄的男子身后,看到他目光呆滞地回了一个十分简陋的家,看到里面的妇女从满脸喜意变成晴天霹雳,看到这两夫妻抱头痛哭,里屋更是传来此起彼伏的孩童哭声……
江愉帆看了看周围的半旧房屋,很不好受地回转回去。
江愉帆蹲在一个小鱼摊旁边,眼睛直直地看着里面灵活地游来游去的鱼儿,好像刚才那小姑娘滴溜溜的大眼睛,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那个小姑娘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像天使一样的孩童却做着这样灰暗的事情呢?
她想到了那小姑娘偷到手后脸上发亮的笑意,那么感染人的笑容,背后却是那一家子的哭号。
江愉帆还没到将别人的苦难当做自己的苦难而痛苦这种慈悲神圣的地步,她只是突然陷入了自己的感慨与更遥远的联想里,从小女孩纯洁灿烂的笑容想到了单纯的人,从单纯的人想到了倘若这些人伤害了别人……她似乎发现了一种伤害,它起源于无知懵懂甚至善意,却可以让别人毁灭而无处责怪。
“多么可怕啊!被害者被彻底毁灭,伤害者依旧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被害的还要向害人的说一声‘谢谢’!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可真的是比后妃之间的阴谋诡计更加狠毒与高明。”
江愉帆抖了抖,心中发寒,又立刻醒过神来,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现在应该想办法帮帮可怜的那一家人。
最后看了一眼快活不知愁,游来游去的鱼儿,江愉帆拍拍衣裳站起身来,回头的时候一时没注意,一头撞上了一个一身青衫的老者。
“诶哟——老爷爷你没事吧!”江愉帆摸了摸被撞疼的额头,赶紧扶住眼前摇摇晃晃的老人。
手扶住老人的刹那,却震惊地立在当地。
“姑娘,你怎么了?”老人仿佛对于她的异状并不惊讶,慈善地微笑着看她。
江愉帆眼睛又瞪大了一圈,“老爷爷你看得到我?”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周围,路过的人们并没察觉这边的情况,甚至有人还毫无知觉地穿过了她伸出的一只手臂。没错,大家仍然看不到她啊!
“你在这里,我自然能看到你。”老人依旧慈和地笑着,对于她的震惊满含包容。
江愉帆张了张嘴,却觉得那句话里似乎另有话意:“老爷爷……”
“老朽在边上看了许久,姑娘可是有烦恼的事情?”
“我……”江愉帆看向老人,她总觉得这位老人家不像是普通人,不说他能看到她,单从他自身看,虽然已经白发白须,可精神矍铄,眼中不时闪过的光芒带着历经世事的智慧,他一直都微笑着,不是平日里见惯了的那种客套,也不是亲和、友善,更像是……是……包容!江愉帆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了能形容眼前老人的形容词!没错,就是包容!他的微笑是那种包容世人的微笑,就像是寺庙里的佛祖!
似是被这种微笑感染,江愉帆不知怎么,讲出了自己刚才的思考,讲出了自己从那么一件小小的偷窃,一路联想的历程,又回归现实,有些苦恼地说道:“我想帮助那一家人,可是一次的帮助只是治标不治本,我也想拯救那些年幼犯错的孩子,可我不是神,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即便有法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出来。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我很迷茫,不知道这世上的人真的有善良吗?人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呢?就说我自己,我很爱惜自己的生命,可为了我自己的一己之私,明知这个国家的苦难而袖手旁观真的对吗?曾经有很多很多的人,他们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而不惜牺牲一切,亲人骨肉,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与他们相比,我似乎太渺小而自私。”
老人随着江愉帆的讲述,总在适当的地方配合地点头,当江愉帆最后一番话结束,他笑了,带着看透人心的明悟:“你不是早就做了决定吗?不要被外界迷惑,认清本心便可。”
江愉帆一惊:“老爷爷……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决定?你到底是谁?”
老人清明睿智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江愉帆:“五年前,地藏王殿,江姑娘不认识老朽了?”
“地藏王菩萨!”江愉帆大惊,冲口而出,却又觉得这个真相丝毫不突兀。
老者缓缓地点头,白须下的笑意更加真切了几分。
“您怎么会来这里?”
“解惑。”老者一手抚须,吐出简单的两个字。
江愉帆蹙了蹙眉,随即又舒展开,有些高兴地问道:“老爷爷,那个……我还能叫你老爷爷吗?”见老人慈祥地点头,“所以,老爷爷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是吗?”
老人但笑不语。
江愉帆也不管,立刻抛掉了刚才那些莫须有的多愁善感,抓住了这个大好的机会,问了第一个也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到底怎么样的透露天机是会被雷劈的呢?如果我三次之后真的变成了人,是否再怎么透露先机都没有关系了?老爷爷我想你也知道的吧,未来的事情太多啦,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说出去了……”
在老人了然的目光下,江愉帆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自己的小心思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好吧,她的确有小心思,如果在“不经意”间透露了先机不会被惩罚那就太好了!
“老朽不知。”老人神色不变,吐出的话却让江愉帆脸色僵硬。
然而,江愉帆的小心思连乾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又何况是佛祖?
“天雷乃是天谴,非人非神非佛可左右。”
“啊?”江愉帆沮丧,“佛祖都不可以吗?”
老人神色肃穆:“即便神灵,亦不可与天地自然抗衡。佛家求道,非求抗天之力。”
江愉帆不禁也认真了表情,受教地点头,的确,大自然的力量值得所有人敬畏。
“天雷虽罕见,却也并非百年不遇,然而,蓝色的天雷却是老朽从未见过。你如今可能碰到凡人了?”
江愉帆点头,心被提到了半空,她上次那道诡异的天雷就是蓝色的,她被劈晕之前,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在被雷劈了以后,而是在前不久,我让乾隆看了一本我们那里的话本,可能话本里有一些未来的事情,然后我就能碰到他了!”
老者抚须陷入沉思,半天,回过神来时便见到江愉帆忐忑不安地紧紧望着他。忍不住一笑:“你许是不会再有第三道雷了。”
“真的?”江愉帆一喜,又立刻觉得这么好的事情下面肯定有转折、条件,“可是……有‘可是’对吧?”
老者轻笑:“你何日显身,何日成为凡人也不可知了。”
江愉帆听了神情复杂,一人沉默了半天在老者欣慰含笑的目光下放松了下来,释然一笑,又眨巴着眼睛,一脸纯真地说起别的:“老爷爷,事到如今我是一定不能成仙啦!现在您能告诉我实话了吧?像我们这样的异魂一定没有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