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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城的大街小巷,你要去哪里我都陪著你,平常吃吃逛逛说笑聊天,大多数时间我们都呆在一块,护著你宠著你,你知道我不是虚情假意。你感受到了,你的心态也随著变了。就算一开始是玩闹,就算一开始对我还有防备,到後来,我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你相信我,你也在付出。你重视,投入,就和我一样。”
刘寄奴循循善诱,白苏隐约听出话头将去往的方向,便急急打断:“是!我知道姐姐对我是真的好!我相信姐姐,重视姐姐,但不仅仅是这样,我……”
“你从小就失去了爹娘,独自长大。你想有个家,你渴望有个家。”刘寄奴提高了音量,不给白苏反驳的机会。
“你叫我姐姐,我当你妹妹,被呵护的感觉,被照顾的感觉,以前的你得不到,可你一直有著向往。所以你很喜欢对我撒娇,在我面前可以任性可以无所顾忌可以无理取闹,你终於体会到了‘家’的滋味,这使你感动,使你觉得温暖。”
“不、不是……不是的!”
白苏“忽”的站了起来,一派错愕,还有些仓惶。
“你认为是我给了你一个家,如果我走了你就是孤单,你认为离开你就等於丢弃你,所以你接受不了。”
“情绪太强烈,难免会导致错觉。你把感动、依赖错当成了爱慕,把亲情误当成了别的感情,冲动之下产生了混乱,其实这只是一时的,你明白麽?”
刘寄奴觉得自己跟心理医生似的,一边罗列条条一边分析得头头是道。
“不对!才不是亲情!”
奈何白苏根本不吃这套。
“我喜欢姐姐爱慕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什麽样的感情难道我会分不清吗?!”
刘寄奴深吸一口气。这麽意气用事,蛮不讲理,还说不是小孩子?
“姐姐说什麽感动依赖我不否认!但我绝没有误以为!”
“我接受不了不是怕孤单!我是接受不了姐姐为别的男子离开我!”
“我是渴望有个家!我一心一意只望与姐姐成家,生儿育女,与姐姐厮守到老!”
“我还渴望碰触姐姐,亲近姐姐,将姐姐占为己有,与姐姐缠绵欢好!我从未如此冲动过,若非爱慕,此般欲念姐姐又如何解释?!”
刘寄奴一僵,哪给得出解释。
“姐姐动足了脑筋,不过是为了摆脱我!”
“想我放手?想我退出??想我成全你与那只熊妖??”
“不可能!!我绝不允许!!”
一通大吼大叫,白苏俨然是恼羞成怒,处於失控的边缘。
唯恐惹其激动,怎料,仍是发展到了这一步。白苏近乎疯狂的模样,令刘寄奴即刻绷紧了神经,她的不安迅速堆积,水涨船高,很快便要没顶。
白苏的双眸频频疾闪,脸色黯得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这时看来,竟是阴狠又可怕,重重的喘息声不断,仿佛在为一触即发打著前奏。
一分一秒,於刘寄奴而言是谓难熬。然而一阵後,惊涛骇浪得了压制,急促的呼吸趋於了和缓。
白苏闭了闭眼,松了肩膀,再度缓缓蹲下,扶著刘寄奴的双腿,她把脸颊轻轻贴上她的膝头。
刘寄奴止不住一颤。伴随著叹息,只听对方悠悠的开口。
“莫要怕我。伤了姐姐一次,我已得了教训,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是麽?
刘寄奴动了动唇,咀嚼出丝丝苦涩。
“我怎舍得呢?我不舍得,可姐姐……却舍得伤我。”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叫我疼痛难当,我快是体无完肤,姐姐……你知不知?”
哀哀的一问,传递著满腔落寞,表达著满腹凄楚。疼痛难当……
刘寄奴的眼眶一酸。
疼痛难当,自己何尝不是?
自己所受的打击与重创,她知麽?……她知不知呢?
“情情爱爱,我本是懵懂。忘了自何时起,姐姐的一颦一笑盘踞在脑中……驱赶不掉,像是根深蒂固。”
“有时莫名觉得高兴,身子轻飘飘的,比饮了蜜还甜。有时又觉低落,对姐姐有怨有气,可姐姐一无所察,怪不得姐姐,我只能兀自懊恼。”
“一颗心忽高忽低,没著没落,反成了一种刑罚,忐忑煎熬,怎样都是辛苦。”
“原本懵懂,如今我是懂了。甜酸苦辣,是必经的滋味,欢喜是一部份,痛,亦是一部份,为了姐姐,我甘之如饴,无论怎麽辛苦,我都要坚持下去。”
“姐姐……我可以等的,等你回心转意,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的。”
“只求你别推开我,别质疑我的真心,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求你对我公平一点……”
“留在我身边,让我疼你宠你,你会接纳我的,你会发现,我是值得你托付。”
“我们谁也不要理,哪也不要去,我们在平都过著我们俩的日子。”
“我们会很快乐的,我们会很幸福的,一辈子相亲相爱,天长地久……”
……
低低的喃语不休不止,祈求著,诉说著,描绘著。
房内两女子,一个坐著,一个依偎。一副画面,恬静且安馨。
只是萦萦绕绕的是什麽?
个中寂寥,个中怅然,任凭挥散,却是不去……
却是难消。
(14鲜币)149。风雨欲来
一番苦口婆心,最後以不了了之作为收场。刘寄奴明白到,她是无法说服白苏的了。
尝试宣告失败,白苏毫不动摇。虽然她控制住了情绪,虽然她伏低了姿态请求──甚至是可怜兮兮,但实际,她仍固执著不让步,只按自己的意愿,什麽道理一概不听。
不论是亲情还是真情,归根结底,感情是没办法勉强的。不是说你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你;我对你好,你就必须被我感动,给我回应。
两两处在一起,你情我愿是前提。靠捆著绑著的硬来怎麽行呢?
然而白苏是不管不顾了。初尝情滋味,她已被冲昏了头脑,本来性格里就有偏激的一面,越是拒绝,越要得到,不肯放手不舍得放手,就算拿条链子锁著刘寄奴怕也是在所不惜。
如此一来,倒令刘寄奴下了决心。
既然劝劝不听,讲理也没用,那她索性放弃。
走是走定了。闹僵就闹僵吧,翻脸就翻脸吧,千方百计,哪怕是绞尽脑汁,反正她是一定要想办法离开的。
一丝希望在小蛮。小蛮言而守信,隔了一日,她就依著承诺,如约而至。
照样是没敲门,小蛮气势十足的推开房门,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先机警的一扫周遭。
“就你一个啊?”她压著嗓子问。
刘寄奴一下激动一下欣喜,边点头边迎了上去。
猫著腰踏进,反手关了门,小蛮状若严肃道:“首领今天来过了没?”
“没有。”刘寄奴立刻简短答。
“哦……”思索片刻,小蛮一甩脑袋,“不管了,外面守著的几个被我引开了,我们先走了再说!”
提了提肩膀就欲迈步,刘寄奴适时的把她一拦:“等一等。”
“怎麽了?”小蛮惊讶的眨眨眼,继而著急道,“你不想走了??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不是的。”刘寄奴赶忙一消她的忧虑,顿了顿,又犹豫道,“谢谢你帮我,可你们首领知道了一定不会高兴的,我走了以後……那你……”
小蛮一楞,很快便反应过来:“嗳,首领知道了顶多发通脾气外加臭骂我一顿,你不用担心啦。”
小蛮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刘寄奴还预备说点什麽却被其不容二话的一扯。
“行了行了别耽搁了!先送你出去才是要紧!”
的确,小蛮是迫不及待,不能等了,就唯恐事有变数,刘寄奴会突然改了主意。
良好的开端为成功的一半,一切照著小蛮预期的方向进行中。第一步出白苏的家,第二步出平都,第三步远离魔界,到那时,什麽威胁啊顾忌啊全不存在了,是再无後顾之忧了。
前景一片光明,小蛮雀跃不已,可惜,成功的道路上总有艰难与坎坷,顺顺利利维持得不长,正门还没摸到呢,追赶的脚步已在身後响起。
特殊时期,白苏处於高度戒备状态,半丝风吹草动皆不疏忽。她的呼喝听来是气急败坏,明明只差一点就能如愿以偿,小蛮又怎甘心放弃?
“呃啊!快快快!别管她!快跑啊啊啊!!”
小蛮一边尖叫一边拖著刘寄奴撒丫子狂奔。一路气不带喘,愈临近正门口,入耳嗡嗡嘈杂便愈发清晰,小蛮内心在哀嚎:不是吧!这就要堵她们了??未免也太神速了吧?!
正门外三五成群的围了一圈,正所谓前有狼後有虎,小蛮自知大势已去,哭丧著脸不得不将脚步刹停。
目光粗粗一遍兜扫,又被小蛮观出了异样。
咦?……似乎不对嘛……
聚集的一群好像不是为拦她们抓她们,不是冲著她俩来的。
交头接耳,议论不断,大家的视线整齐划一的集中在一处。
定睛再瞧,发现圈子的正中央有位男子伫立。
一袭浅色长衫,面容俊秀,身形挺拔。不曾见过的,全然陌生的,他是谁啊?
小蛮一见疑惑,而刘寄奴一见,登时就变了脸色。
灰发蓝眸,处处皆熟悉,小蛮不认识,她又怎会不晓?
男子转眼望来,儒雅从容一如往常,他朝她颌首示意,温温淡淡的启齿轻吐:“墨儿。”
平平无波的语气,轻轻松松的打著招呼,普通自然,像是前两天才见过的,根本不存在阔别一说。
太突然,太意外,刘寄奴无丝毫心理准备,完完全全的呆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一会儿功夫,白苏已经追上。满腔怒火尚来不及发,一眼过去亦是一楞。脸色经了瞬息万变,愤愤不快暂褪,肃然改而升上。
握了握刘寄奴的手,她低低说:“姐姐莫怕,一切有我。”紧接著又对小蛮命令,“你带姐姐回房去。别以为这就算完了,我晚些再找你算账。”
小蛮缩了缩脑袋,边撅嘴嘀咕著边慢腾腾的动起手脚,返身前,白苏重重的追加了一句──
“你那些歪脑筋最好就此打住。别给我耍花样,否则……哼!”
此言一出,小蛮便如霜打的茄子,彻底的蔫了。原本心不死,还欲挣扎,她的盘算白苏自是摸得透,故郑重的警告,严厉的叮嘱,要她识相安分,停止胡闹。
白苏说了点什麽,刘寄奴是听不到了。恍恍惚惚,脑里还空白著,她一无抗拒,乖乖被小蛮牵著离场。廖岚仅是旁观,倒未阻拦,白苏飞快的踏前一挡,阻断了他的凝望。
“许久不见了。”廖岚微微一笑,率先开口。
光是站著就引得魔族子民们围观,这一笑令周遭骚动不已,称的是如沐春风。
──“哎呀呀,这位贵公子是打哪儿来的呀?”
──“从没见过嘛,定是从外头来的。”
──“风度翩翩,这般俊俏~到咱们这儿来,你说,是为了何事?”
──“哎猜也猜得到啦,他与首领是相识的,来平都定是来找首领的嘛!~”
那边的白苏敷衍的点点头,且算是问候。一抬下巴,她开门见山不兜圈:“你来干嘛?”
廖岚从善如流的应道:“来者是客,不请我进去坐坐麽?”
白苏抱臂环胸,皮笑肉不笑的一嗤:“来者是客,不请自来的可就另当别论了。我忙得很,没空招待廖城主,廖城主请回吧,慢走不送。”
“白首领将廖岚拒於门外,莫非是廖岚言行不当,得罪了白首领而不自知?”廖岚无奈叹道。
“记得当初白首领来府拜访,廖岚是欢迎之至。白首领入住府内,廖岚亦不曾怠慢。同处一屋檐,一段时日不长不短,即便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