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发男子睨来一眼:“可惜,我的卦象不会错,无论你从哪里来,喜族的神器也断不会错认了主。”说完,他将古镜抛到她身上,“是对是错,总有分晓。眼下天色已晚,二位就在这里暂且歇下吧。”
他端著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不高不低的说著一句,切实表达出了不容商量。她便知道,再费唇舌也是无用,况且苍木还受了伤,想脱身,恐怕是没有办法了。
苍木一直在默默的听。他吐出口血沫,抬手擦了擦嘴角,哼了一声:“这里?这里是哪里?偷袭强留都做下了,倒不敢自报家门麽?”
刘寄奴顿时紧张了,生怕那个男子又要使出什麽怪法。所幸,他只是叫来了侍卫,没别他的动作。然後,他眯起眼睛,朝她妖娆一笑:“这里是城主府邸。我呢,名为莫荼。”
12。婢女阿魏
侍卫带著刘寄奴与苍木兜兜转转,来到一座院落。
前院种著花草,往里走是一扇小巧的门。门後面一条“口”字形的走廊,北面南面东面各有两间房,与四合院的布局有那麽点像。
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呆著不要乱走”,侍卫就离开了。
苍木心有不甘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一路过来,他的步伐有些不稳,但他坚持不要刘寄奴搀扶,这时没了别人,刘寄奴一把扶上他的手臂,用力的搀了住:“你哪里疼?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不要紧??”
苍木咧著嘴摆摆手,看向刘寄奴,他的目光顿时一紧。
“我皮糙肉厚的,能有什麽事。”迟疑的抬起了手,小心翼翼的触上那肿起的脸颊,“你疼不疼?”
刘寄奴没有闪躲,沈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的说:“是我连累你了。要不是我,你不会被一起抓来,你也不会受伤的。”
苍木著急的安慰:“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偷袭我们!那个姓莫的不光卑鄙,堂堂男子与女子动手,忒无耻!”
听他这麽骂也是有点解气的,刘寄奴仰起头,淡淡的笑了笑:“是啊,他是卑鄙无耻。一耳光罢了,你不用担心。我没什麽的,倒是你……”
苍木红著脸缩回手,每次见她笑,他的心就跳的好快……
这里虽不是很亮,但足够让刘寄奴看清他手指上的斑斑血迹,顿了顿,她缓缓扬高了嘴角:“你啊……”
古铜色的脸色愈发红了,苍木正局促著,手臂却突然一疼。
刘寄奴面不改色,扶著对方的小手掐起了臂上的一块肉:“‘苍木苍木’,我听说有些名字是与性格相配的。你爹娘取名取得真好,你说是不是?”
苍木忍不住哀叫一声,一时也不敢动:“!……阿、阿奴,疼……疼疼疼!”
纤纤素手再不紧不慢的一转:“疼?不是说不疼吗?之前你多勇猛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什麽叫疼。”
苍木忍痛小心观察著刘寄奴的脸色。
是在笑没错啊……但是呢,笑得有一点奇怪,笑得他浑身发毛啊……
阿奴在不高兴麽?怎麽突然就不高兴了?谁惹她不高兴了?难不成……是自己?
“阿奴,你、你这是……”
“你什麽这什麽??不知情况就横冲直撞的!你考虑过後果吗?才说过不要冲动的,转头你就忘了??力气大就不会受伤了?你真把自己当木头了?不管不顾的撞上去,伤了无所谓?流血无所谓??伤了不会痛是不是??”
苍木一愣一楞的,他似乎隐约明白了,她的不高兴,的确是因为自己。
因为自己莽撞,因为莽撞而受了伤。
她不愿他莽撞,不愿他受伤。
所以……她在担心他麽?
这麽想著,心跳又开始变快了。被伤到的地方好像也不疼了,有点麻麻的,还有点痒痒的,有点舒服又有点难受。嘴巴也不受控制了,咧得大大的,只会“呵呵呵”的傻笑,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刘寄奴还在劈里啪啦的气儿不带喘,说著说著,她感觉到了异样。
转头一看,几步之外站著一个矮小的女子。
她手里提著灯笼,耳下一左一右梳著两个圆髻,衬得脸也圆圆的。脸上一双溜溜的绿色眼睛,正扑闪扑闪的盯著他们瞧。
刘寄奴不慌不忙的放开手里掐著的肉,苍木皱起眉打量那女子片刻,粗声粗气的问:“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兴许是被苍木吓到了,那女子後退了一步。眨了眨眼,她转向刘寄奴,伶俐的福了个身,接著甜甜一笑,颊上显出单边一个浅浅梨涡:“阿魏见过小姐。是大人派我来服侍小姐的。”
“服侍?”苍木一脸狐疑,没好气的扔下句,“我看是监视吧?”
刘寄奴则冲她点了点头:“阿魏……姑娘吗?我不是什麽小姐。阿魏姑娘客气了。”
阿魏先瞪了苍木一眼,再上前拉过刘寄奴的手:“阿魏是府里的婢女,服侍城主的客,理当称一声‘小姐’的。天色不早了,小姐应该累了,来,先随阿魏进去吧。”
婢女吗?城主府邸里的婢女……还蛮热情的。
对於这样的热情,刘寄奴虽不适应,但还是礼貌的接受。扔给苍木一个眼神,苍木撇了撇嘴,老老实实的跟了过去。
一方面,已经见识过那个莫荼的厉害,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抵抗无疑也是以卵击石。再者,苍木受了伤总要休养休养的,於是他们便在这小院里住下了。
刘寄奴的房间与阿魏的相邻,而苍木独自住在另一边。本来,苍木对这样的安排极为不满,对於姓莫的不男不女所派来的婢女,他打从心底里不信任。
他不友善,阿魏对他也无好感。她毫不示弱,眼睛瞪的比脸更圆,一手指著苍木的鼻子,矮小归矮小,也倒是气势十足:“我看你身高手脚长的,是胆小怕黑还是怎麽著??硬要挨著小姐住,小姐还未出阁,这像什麽样子?!我就知道,面恶心恶,肚里装著的全是坏水!”
苍木一下被堵得说不出话,刘寄奴边平静的喝茶边看著一高一矮,斗鸡似得你来我往。
嗯,出阁,应该是结婚嫁人的意思吧。咦,阿魏怎麽知道,自己“还未出阁”?
单独相处的时候,阿魏是这般直言的:“阿魏可不糊涂,那个二愣子配不上小姐,小姐也定是看不上他的。”
刘寄奴默默的听,听完了,若有所思。
配不上?看不上?照阿魏的意思……自己是很好麽?
她一不貌美,二没本事,好?好在哪里?
她觉得有些好笑,还有著实的“受宠若惊”。
这个阿魏当然也是妖。苍木的原形是动物,而阿魏的原形是一株名为“穗草”的植物。
据她说,她的妖力不高,正逢修化,在最为虚弱之时,遇险恰巧被城主所救。之後呢她就在府里留了下来,一心一意想好好侍奉救命恩公,以此报答。可惜城主恩公事务繁忙,平时难见踪影,她怀著一腔热血,苦恼於无处挥洒。然後刘寄奴出现了,她便得了莫荼莫大人之命,前来照顾刘寄奴的饮食起居。
从阿魏口中得知,莫荼的地位很高。他为无城城主做事许多年,类似亲信、心腹之类,既是臣也是友。城主不在城中,莫荼就代为打理琐碎事务,下面做事的皆称其一声“大人”。
想起那双不带温度的灰色眼睛和那张妖豔的脸,刘寄奴生出了好奇。
问一问总不要紧的,向阿魏开口之後,她却表情诧异:“咦,小姐看不出来?”
奇怪麽?她又不是妖怪,怎会看得出来?
“妖力越是高深的越难看出其真身,就好比城主恩公。我以为小姐你……”
哎……这句话有点耳熟,她差点忘了苍木也曾冒出过同样的问题。
该怎麽解释呢……想了想,还是用上已来回说过几遍的话,模模糊糊的作为“官方答案”:“其实呢……我从很远的地方来。”
“哦……”阿魏拉长著声音,眼里有著明显的疑惑,“那麽,小姐并非住在无城?”
“嗯,我原来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很远,我来无城也没有很久。”
“哦……”阿魏点点头。自己只是个婢女,对方又是莫荼大人亲领进的客,她识趣的未再问下去。
绿眸闪闪,阿魏凑在刘寄奴耳边神神秘秘的低语:“阿魏不知城主恩公,但莫荼大人的真身,阿魏是知道的。不过,这个在府里可不能随便说的。”她曲起了手掌,一弯一扭,然後窃窃一笑,抿出单边一个梨涡。
看她的动作,刘寄奴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蛇麽。
她在电视里见过,细细长长,小脑袋小眼睛。
狮子老虎令人害怕,它们是肉食性动物,它们有锋利的爪子牙齿,它们很危险。蛇呢,没有利爪,移动的时候悄无声息,捕食的时候先一圈一圈的缠上来,被某些毒蛇咬了,不及时救治的话几小时甚至几十分锺就死翘翘了。
想来就觉得寒嗖嗖的,还有点恶心。
如果那个莫荼在她面前变回真身,一定能把她吓死。
他长得妖里妖气的,居然是一条蛇麽……不过瞧他一副阴险的样子,倒也蛮匹配的。
13。怪异的不适
在小院过的第一夜,刘寄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睡的是柔软干净的床被,不是又潮又硬的泥地,鼻子里闻到淡淡的熏香,不是洞穴中的腥湿之气。停也不停的出了幽水岭再进无城,连番奔波,按常理来说,她早该睡得又香又熟。
可她无法入眠。
坐起身来,抱著被子发呆。呆了一阵,摸出压在枕下的镜子,拿到手里端详。
在树林醒来的时候发现了它。说不出是为什麽,也许觉得样子蛮精致古朴的,她就一直没有把它扔掉。
这面镜子是有名字的,她听那个莫荼称它“破天镜”。
很气派很有气势的名字。是谁落下的?被她捡到,是巧合?还是别的什麽?
穿越啊死而复生啊已经让她够疑惑不解的了,现在倒好,还来个什麽喜族啊後裔啊……
是妖不是妖的,还会吸精气……是不是就像聊斋里的鬼怪?书生走到了破庙,被女鬼逮到,吸掉阳气之类?
真有些慎人。
如果真如莫荼所说,这破天镜是喜族的东西,那麽,就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都发誓了,她都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了,该找谁找谁,该抓谁抓谁,不要在她身上耽误时间了。可他言之凿凿的,硬把她拉进来,早知道就不要来无城了,现在被他扣在这里,走也是不容易了。
古镜静静的躺在手心,镜面斑驳,铜色花纹。房里的窗开著,一点月光透进来,镜面反著这点光,暗色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淡芒。
咦?狐疑的眯起了眼,掌心却突的一烫,她猝不及防,险些将古镜抛下。
咽了口口水,心跳突突突的,一动不敢动,只僵硬的凑近了仔仔细细的看。
除了古镜的柄被她握得有些温热,没有光,没有异常。
慢慢的转过来翻过去看了好半天,她甚至掀了被子走到窗前,不死心的将镜面对上月光。
斑驳依旧,铜色花纹依旧,难不成是累了,所以产生幻觉了?
等了又等,没等来什麽,也许是她看错了,她被那个莫荼影响,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了。
说到莫荼,刘寄奴他们在小院里住了些天,没见他出现过。
苍木沈不住气了,拉著刘寄奴才刚走出院门,一干侍卫便从天而降。
他们的表情很严肃,手里的刀枪看上去很锋利。刘寄奴觉得不很妙,迅速将苍木拦住。
他已经在莫荼手里吃过了亏,如果真的冲突起来,她帮不上忙也就罢了,只怕还会拖累了他。
其实苍木也是明白的,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很窝囊。被强留於此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