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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面对?这样的他,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若提若问,揭的是谁的疮疤?忘却……是否是愈合伤口的唯一办法?
他要变强。
变强的信念如此迫切坚定。忍著思念,他没日没夜的修炼。
笨鸟先飞,必须以勤奋来弥补。他不断的告诉自己,成为了强者,她需要的他便可供给,只有成为强者,才能护她不受欺侮,远离是非,哪怕天涯海角。
不做过去那个冲动鲁莽的苍木,他要努力改变,变得更好。
可不可以给他时间?然後相信他,等一等他?
有些话,深埋深藏,不够勇气吐露,未够资格吐露。
双手用力握成了拳,未来得及开口,尖细的女声再度响了起。
“怎麽了?难以启齿麽?这有什麽难的呢?事实而已。我──是个怪物,而且我……”
“你是阿奴!”胸膛一起一伏,苍木眸里幽黯,“你是阿奴,你只是阿奴……”
“别叫我阿奴!我不是你口中的‘阿奴’!”刘寄奴猛的转头盯住他,仿佛是忍无可忍,“我倒底是个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你就自以为很了解我了?!”
“没、我没……”
“没有就好。”断然一堵对方的未完,刘寄奴浅浅吸了口气,回复了平静,“识相的话,你就离我远点。以後来这里,如果为了阿魏,我非常欢迎。如果是找我,就大可不必。”
“为何要扯到臭丫头??与她无关的。为何不愿听我解释??我心里……阿奴……我只想……”
她的疾声厉色叫他慌乱。她的态度疏离,好像与他是陌生。她在划清界限麽?她从此不欲理他了麽?
刘寄奴定定的观其半晌,突然笑了。
“你想什麽?”
低低的喃喃,柔得似能滴水。眉目含娇,欲诉还休,一抹笑,暧昧轻佻,一声叹息,了然般的,如烟飘渺。
“你想要什麽?这具身子麽?”
苍木脸颊蓦地一烫,局促的别开了眼。
“对了,我们曾有过一夜……”刘寄奴缓缓靠近,“那一夜,你是第一次尝到男欢女爱的滋味吧?”
不需确认,苍木的模样已说明了答案。
“原来哦……可对我而言,那一夜根本不算什麽。”
他明显的一僵,她便笑得更欢。
“男欢女爱我早就有体验了。让我告诉你,在你之前呢,和我做过的男人不止一个,在你之後,有冥王,有城主,以後还会有更多的。我无所谓啊,你如果想要我可以给你,一次还是两次又没区别的,只要……你不嫌脏。”
“别说……阿奴……别再说了……”
苍木倒退一步,踉跄不稳。
眉头纠结,金棕色的眸子痛楚满溢。连连摇头,是伤,是哀,是怜,是乞求。他求她停,他拒绝听下去。
“不要说……为何这样……为何要作践自己??”
刘寄奴的笑靥一滞。闭上了眼,待睁开时暗蓝流光在不安分的窜动。
她的表情一变,变得魅惑多情,气质亦随著改变,只见妩媚妖娆,风姿绰约。
瞳眸闪烁,宛如黑暗深处的一点璀亮。暗得纯粹,亮得夺目,一种反差,一种矛盾,却是配衬,却是融洽。
平常看似普通的五官,此刻尽是妖冶,挑逗诱惑,勾魂勾魄。声音是绵软娇嗲,可嘴角的一弯弧度寒冽且冰冷。
“该行乐就行乐,该享受就享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如果不怕,那我……”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牢牢按在一副宽厚胸膛。
“不脏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脏的。”
脸颊贴著的胸膛在微微振动,震得她耳朵难受,震得她有点发懵。
迅速回神,嗤笑一声:“真是英勇啊。”不急著挣扎,她迎上那双金棕色的眸,诡秘轻语,“看著我,想一想那晚,你不怕麽?你不怕死麽?”
“怕,我怕。”
他诚实道来,她不禁怔住。
“但若是为了你,我甘愿。”
“打从醒来,我就下了决心要努力修炼。你需的精气,我来给。若不够,我就更努力更努力的修炼。阿奴,你别再自责,之前是我无能是我太弱,如今,我没那麽容易死的。”
“你……”他在说什麽?她怎麽听不懂呢?
“我不会死,不会给你机会自责,不会让你伤心难过。若死了,就吃不到你烤的肉,听不到你叫我木头,若死了,谁陪你坐在溪边晒太阳?谁陪你扔石头打鸟?若死了,看不到你笑,照顾不了你,万一你做了噩梦,害怕得哭了,若死了,我就不能为你擦眼泪了。”
神经病……他病得不轻。可为什麽……她的鼻间莫名的泛酸?
“你受了苦受了委屈,我知道你恨。你尽管把气撒在我身上,你恨我吧,骂我打我都可以。你别自己折磨自己,听你说那些话,我受不了……我……我心里疼……”
“……你是白痴麽?!你是蠢货麽?!”她终於组织起言语,却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谁要你管我了?!我叫你别缠著我滚远点!你耳朵聋了?!”
“我没有聋。”苍木认真的说,“我是蠢是笨,我……不敢奢求什麽。”
顿了顿,抿了抿唇,低低沈沈他再道:“我只想陪著你守著你。若你不嫌弃,不讨厌,我想一直陪著你守著你。”
“等你觉得我烦了觉得讨厌了,你就告诉我一声。到时我就走远一点,藏好了不叫你发现,除非必要,不然绝不会现身。”
简直是对牛弹琴。说什麽都没用的吧?难怪她说不出话了。
环著她的手臂有力,他的体格壮硕,高大非常,铜墙铁壁似的,好像能撑起一片天,挡去所有的风雨。
浓眉大眼,棱角分明,一笔一画皆是阳刚,与秀气精致完全搭不上边。
她清晰的看见,这样一张脸,有柔情在流淌。兜转於他深邃的眼,满得承不住便弥漫开来,染上了眉峰,染上了嘴角,像细密的丝线,是触动而非束缚,缱绻的把她缠绕。
他的神色郑重,还有点点的羞涩,郑重羞涩,其中还透著卑微。
他的目光热烈灼灼。等待,期待,勇敢的同时又有一点退缩。一半轻松一半忐忑,一半坦然一半不安。
她该推开他的,可是她没有动。
她该继续,继续骂得难听,刺激他甚至侮辱他,顺顺利利的把他赶走……
可是喉咙堵著了,头里有些乱,心跳很慢很重,缠绕丝线攀上胸口,令她一会闷得透不过气,一会若有似无的揪痛,鼻子酸得不得了,然後……视线就模糊了。
“别哭。阿奴,别哭……”
苍木笨拙的轻哄。
怀里的小女子一动不动,一声不发。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眸里一点一点的湿润继而盈满了泪。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泪珠一颗颗,接连不断的往下掉,苦的涩的,统统砸进他心里,他没有犹豫,以唇覆上了她的眼。
温存的贴著她,吮去她的泪,什麽样的滋味,他陪她一同品尝。
湿漉漉的睫毛微微颤,感受他的温暖,刘寄奴仰著脸,没有退缩,没有抗拒。
一寸一寸,苍木缓慢的游移。
他叫她阿奴。她有一头长长的黑发,她的眼睛乌黑像神秘的宝石,她没有妖力,她很柔弱也很坚强。她的脖子纤细,手臂纤细,腰肢纤细,经受不了大力,仿佛多一点力就会随之折断。
她很香,甜甜淡淡的香,她的皮肤很白很滑很软,还有……
情难自禁的探寻,他寻著了她的唇。
还有,她的嘴巴很小,比鲜花还红,比花瓣还嫩还娇。
虔诚的擦碰,舔舐,他强抑著激动,一股热流,由脚底“哄”的窜上了头顶。
刘寄奴瘫在苍木怀里,仿佛是失了力气。
未呈迎合的姿态,但也未有挣扎。任他含吮,任他的舌头侵入,丁香小舌不闪不躲,被他挑动,被他爱抚。津液搅出了声音伴著他逐渐急促的呼吸,他的体温烘得她热热晕晕,於是,她弱弱的回应。
他抱她越来越紧,唇舌不离不分,动作越来越激烈,求索得愈来愈深。
青草味道,阳光味道,他的味道……纯然的,甘美的……那是……
刘寄奴倏地睁大眼。
“不可以!”
偏头挣脱,一声大喊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他。
苍木从沈醉中惊醒,赶忙松了手。
“你怎麽样??有没有不舒服??”刘寄奴急急的问,眸里蓝芒犹在忽闪。
“没……没有啊……”
苍木呆呆的回答。
怎麽了?为什麽这样问?
他极是不解。呆了好一会儿,慢慢的,他脸上亮了。
她问他有没有不舒服。
她只是问他有没有不舒服。
他亲了她,她没有责怪,没有厌恶。
意识到这一点,什麽不解都抛之脑後了。
他窃喜,他喜不自胜,他想大吼大叫,他想翻跟头,他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高高抱起。
刘寄奴吓了一跳,手胡乱一扫,正准对方的伤处,接著就听到了闷哼。
“手手手!当心你的手!!”
苍木呵呵呵的傻笑:“不要紧,不要紧。”
“放我下来!”
“嘿嘿嘿……”
“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嘿嘿嘿嘿……”
他一味的笑,十足的傻里傻气。她恨恨的瞪他,高声问:“你在笑什麽??”
他不答,笑,仍是笑。
她气恼,手搁在他的伤处,作势威胁:“再不放我下来,我就掐你了!”
他痴痴的点头:“掐吧,你掐吧。”
自个讨掐??有病。确实有病。
她暗骂,双颊却是悄悄的红了。
威胁归威胁,她又不敢真掐。横去一眼,是羞是怒,其实,更像是娇嗔。
这般模样入了苍木的眼,犹如吃了块蜜糖,举世无双的甜,从嘴里一路甜甜甜到了心头。
他的眉眼生辉,笑得无比灿烂,鼻梁蹭了蹭她的下巴,他满足的低喃:“不放,死也不放。”
“神经。”刘寄奴小声嘀咕。
对视,不甚自在,她不能持续得长。
每一次视线移开,每一次转回,他的呆傻笑颜不变,对著她,迎著她,总在等待。
比阳光温暖,比阳光耀目,驱赶了寒冷,驱散了阴霾。
她突然想起了一首歌。
钢琴旋律干净悠扬,歌词描述了期待爱情的少女情怀,认为真爱,一定在某个远方。
她记得最开始的一句:宽厚肩膀,手指干净而修长,笑声像大海,眼神里有阳光,我想象你,一定就是这样……
想著想著,不再移开视线。
想著想著,恍恍惚惚,隐隐约约,她便想出了神。
作家的话:
文里提到的歌叫《远方》。S。H。E翻唱的,是个人很喜欢的一首歌~所以就让我俗套狗血一下吧~
(9鲜币)112;噩梦再临
什麽拉开距离划清界限只进行了一半,结果是不了了之。
然後,苍木留下来吃饭。
虽然饭桌气氛不算十分热烈,但苍木的心情不错,刘寄奴的脸色似乎也不差。
阿魏唠唠叨叨著苍木的受伤。苏苏则略显安静,边吃边观察,猜测刘寄奴是否还在生气。
吃完了,苏苏乖巧的帮著阿魏一同收拾,刘寄奴起身送苍木出去。
院门外,苍木拉拉衣服,抓抓头发,支吾著说:“我、我这就走了,阿奴……你早些休息。”
刘寄奴低著头,却是没动。
苍木的嘴巴张张闭闭,原地站了一阵,他提脚迈步。刘寄奴跟在他後头,一高一矮,皆走得慢慢,一路安静,默默无话。
快到府邸大门的时候,苍木停下,刘寄奴随著停下。
回头注视一个纤瘦的她,他退而靠近。越看越悸动,越靠近越是欢喜,他大著胆子,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