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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氏?”苏苏怔怔的重复,“……我不知道哎。”
“哦?苏苏姑娘不知?”廖岚眼中精光一现。
闭嘴是短时间的,无法贯彻始终,莫荼不阴不阳的插了句:“不知道姓什麽,倒知道自个叫苏苏?”
“我真的不知道啊……”苏苏呆呆的张口,“小时候的事我记不清了……我叫苏苏,我自己取的……不可以吗?”
莫荼的咄咄令苏苏万般无措,直往刘寄奴那里缩。
揽紧了她,刘寄奴吸了口气,冷冷的反问:“莫大人觉得呢?不可以麽??”
莫荼垂了眸,平静的说:“有不解才是一问,如若坦荡何需介怀?要是苏苏姑娘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我亦愿答她的疑解她的惑。”
瞪著他,刘寄奴的脸色沈沈。正准备驳斥,怀前响起了一声小小的嘟囔。
“真的吗?”
真的什麽?刘寄奴转头看去。
不仅是刘寄奴,来自不同方向的束束目光统一落到了苏苏身上。苏苏咽了口口水,更小声的嗫嚅:“有不明白……真的可以问吗?”
廖岚最先反应过来:“当然可以。苏苏姑娘想问什麽?”
“我……我想问大人……”
闻言,莫荼一整表情,摆出了大方的姿态:“你说。”
其余的都在好奇,等著听苏苏的不明白。
苏苏抬了小脸,环视一圈,迟迟疑疑:“我想问……大人是、是……”刘寄奴鼓励般的一点头,苏苏便鼓足勇气,颤颤的接了下去,“男的还是女的?”
刘寄奴愣住了,还有廖岚,阿魏,苍木。房里寂静无声。
莫荼的眼皮一跳一跳的,好半天,他才皮笑肉不笑的挤出几字:“你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苏苏诚实的回答,“外面街上,没有一个男的像大人这样的,可大人的声音又不太像女的……叫‘大人’的一定是男的吗?女的是不是也可以当‘大人’的?”
苏苏十分的困惑,傻里傻气,天真无邪。
莫荼的眼角眉梢,阴霾遍布。
阿魏苍木暗暗的憋笑。
刘寄奴的胸口一片舒畅,两边嘴角毫不收敛,翘的高高:“大人不是乐於答疑解惑麽?是男还是女?大人怎麽不说话?”
对方呼吸重重,那副蛾眉倒竖,凤眼圆睁的样子……啧啧,更添妖娆啊~
廖岚掩嘴低咳一声为莫荼解围:“莫大人……他是男子。兴许……五官是秀致了些,但莫大人真真是位男子。”
得了城主的保证,苏苏仿佛是终於确定了。疑问解决了,她的注意力重回了饭菜上,矜矜持持小口小口的继续吃。
莫荼恨恨的盯著对面一颗红脑袋,想必这个时刻,他与阿魏是同一战线了。
廖岚赶忙另开了话题:“苍兄弟近来可好?”
苍木悄悄注视著刘寄奴的一举一动,喜或者怒,被忽略到现在,其实他是无所谓的。
“蒙城主挂念,一切安好。”
“不知苍兄弟现居於何处?”
“我……在城外幽水岭。那里清净无扰,除了修炼也没什麽可做的,无所事事,叫城主见笑了。”
“勤於修炼又怎是无所事事呢?苍兄弟的努力必能有收获。”
“可我天生愚笨,想有收获长进……只怕是力不从心。”
“苍兄弟莫要言低。修炼妖力非一二日就能有所成,还需持之以恒,资质如何并非首要最重。”
刘寄奴表面无关心,耳里是一点不落。
“勤奋是好,身体亦要紧。我还是这句,得空便多进府一探。论心系挂念,最当是墨儿了。”
墨儿??
莫荼苍木不约而同的一滞。
双颊莫名的一热,刘寄奴头也不抬。
廖岚神色自然,一派从容。
苏苏边嚼边咽边左左右右的瞧。
阿魏的绿眸灵活,滴溜溜的兜转。
苍木不知是惊抑或怔。
莫荼的表情古怪,不可简单形容。
後来,饭桌间的气氛有些变了。
坐著的,吃著的,聊著的,看著的,心思各异,一语难能道尽。
(11鲜币)103。短暂的相聚
一顿饭下来,该见的都见了,认识了解或多或少也都有了。
临了,苍木准备道别;阿魏准备听其道别;廖岚边交谈边准备对孩子再和颜悦色个几句;苏苏反正吃饱了,很有兴趣凑热闹。
这几个聚在一块儿,刘寄奴则站在了稍远处。
不是自闭不合群,她只是不知道该对苍木说点什麽,曲终人散的一幕,她是有些应对不来。
兀自默默的还有一个莫荼。兴许是打击受得大了,尚未完全缓过来。
有一下没一下的悄悄瞄著刘寄奴,移动双脚慢慢的挪到她身边,他蚊子哼似的开了口:“你……这几天……你……怎麽样?”
刘寄奴转头惊讶。
怎麽样?什麽怎麽样?莫名其妙……
方才莫荼惹得她不快,这会儿,刘寄奴是没有好脸色给他看的。
“谢大人关心。我很好。”她神情淡漠,疏离的回道。
主动搭话,对方不仅不领情,还把不愿理会的态度摆得明显。莫荼有点难堪,经了一段不长不短的安静,仿佛还经了一番犹豫挣扎,他再度模糊启齿:“我听闻……最近,你去外去得频。”
“不行麽?”
他又要抒发什麽高见了??她去哪里干了什麽要他管?!
“大人的意思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不然大人列个单子给我,指点我一下日常起居倒底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刘寄奴的口气已是冲,声音虽然压著,但火药味浓浓。
本意善意被曲解,面前女子不分青红皂白张嘴就刺,“蹭”的点燃了莫荼的恼怒。
狭长灰眸忽闪著黯光,刘寄奴强硬的与其对视,僵持片刻,没想他率先偏开了脸。
压抑憋闷或者不甘不愿或者勉勉强强,他出声低低却是字字清晰:“府里总比外面安全,还是小心些为好。”
刘寄奴一愣。
……这算什麽??威胁她??!
不等她有所反应,他已不带停顿的提脚走开。他的脸色恢复如常,好像情绪的波动不曾有过,好像什麽都没与她说过。
对话寥寥不多,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亦快。他站在城主旁边,她不可能冲上去质问像泼妇般的不依不挠,气闷归气闷,唯有作罢。
回小院的路上,刘寄奴一言不发。
觉察她的心情不佳,苏苏牵著她不吵不闹。
只听後头的阿魏苍木时不时闲聊个几句,算是活跃活跃气氛。待到了院门口,阿魏识趣的先迈进,兴许因为苏苏在场,苍木犹豫著欲言又止。可刘寄奴并没有给他时间机会,她带著苏苏直接越过了他,夜色里一抹纤细背影,抓不住,挽留不得。
苍木定定的立在原地,任失落无奈席卷,弥漫开的还有苦涩与怅然。
小别之後的相聚短暂,过去、今时、明天,谁来了谁走了,无论有无改变,生活还在继续。
莫荼的“威胁”刘寄奴不以为意。该出去就出去,把思虑把沈闷都抛之脑後。
城主廖岚把挂在嘴边的拜访探看落了实,偶尔还会与刘寄奴苏苏结伴出府,陪她们四处的逛。体贴关怀,这般拉近了距离,令刘寄奴对他亲近了不少,也令阿魏暗喜在心头。
只是,总会有一些事,犹如投入湖面的石子,打破平静的表象,生出或大或小的波澜。
午後,阳光灿烂,照著无城一片安逸祥和。
集市街道,苏苏摇头晃脑一蹦一跳。刘寄奴走走停停逛逛看看,一派放松。
小摊前,一大一小正叽叽咕咕的讨论。无意一抬头,一角黑衣撞入眼帘,别的什麽尚不详细清楚,一点暗红紧接著一闪一现。虽然隔得远远,却仿佛是浅淡中的一笔亮色,突兀并且鲜明。
胸口“咚”的一记大跳,刘寄奴倏地睁大了眼。
无城居民来来往往,不同颜色的衣衫拂摆,用力的再眨眼,左边右边前边侧边,哪里都不见黑衣暗红,好像全是她的幻觉。
心惊肉跳,一时稳不住,她二话不说拉了苏苏急步往城主府赶。
还早呢,这就要回去了?苏苏莫名所以。刘寄奴紧抿著嘴,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严肃。苏苏隐约感知出了非同小可,便怀揣著疑惑,先随刘寄奴匆匆回返。
进了城主府邸,刘寄奴才是松了口气。
“姐姐?你怎麽了?”苏苏问得小心翼翼。
“没有……没什麽,我刚才有点不舒服。”无从解释,没办法解释,前因後果没必要让身旁这个小女孩知晓,她找了个借口模糊带过。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啊??”苏苏一听就慌了急了。
“不要紧的,坐下休息一会就好了。”刘寄奴赶忙安慰。
苏苏且不能放心,固执的要搀她扶她。她脸色不好看,连阿魏也是发现。她未开口,苏苏已替她作了答:“姐姐她不舒服!”
“出门还好端端的怎会不舒服了??”阿魏听了也慌了,“我去找城主!”
刘寄奴一把拉住她:“不用了!我就是……就是肚子疼,大概是吃多了。”
阿魏苏苏一左一右的搀牢了她,当她生了什麽大病似的。进房坐下,苏苏蹲在她跟前皱眉担忧:“姐姐还疼吗?我帮你揉揉。”
阿魏弄来热茶,边检视边劝道:“小姐可不能硬撑著,要是疼得厉害不看不行的。”
刘寄奴再三保证无碍,阿魏才打消了寻城主的念头。
是夜,刘寄奴辗转反侧。
不会的……不可能的,她一定是看错了。
他在无城?怎麽会的呢?他怎麽会离开冥宫,他是王啊,他一走群龙无首,冥界谁来管?况且他哪有这个闲工夫的?
……如果……如果真的是他……
他来找她,亲自来抓她了麽?
她拿著他的东西逃了,他派侍卫一直追到妖界……是啊,他不会罢休的,不会简单放过她的,他知道她在城主府麽?如果被他抓到……
想著,刘寄奴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没事的没事的,城主府很安全的。他是冥界的王,城主是妖界的王,都是最高权力,无差的。城主的家城主的地盘,总要顾忌的,不会随便乱来的。
她得冷静,根本就不确定的,她怕什麽呢?
不要大惊小怪,不要庸人自扰,太阳大晒得她头晕眼也花,所以就看错了啊。
对,就是这样。
一定是的……
(11鲜币)104。又一难题
自我安慰没啥大用,刘寄奴好不容易睡了著,接著就做起了噩梦。
叫是“噩梦”了,梦里的场景绝对不是轻松愉快。暴力啊血腥啊凌虐啊,比恐怖片还恐怖片,效果真实,高潮迭起,几乎连喘气儿的功夫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刘寄奴顶著一对黑眼圈起来,正好以此作为借口──没睡好有点累就不外出了。
她的憔悴倦容明摆在那儿,苏苏体贴听话,没吵著拉著她一同出门逛玩。
兴许是受了惊吓,不仅白天,晚上睡觉仍是惊吓连连,总之刘寄奴这一装病竟真有了不适。
并非吃得多不多肚子疼不疼的问题,也并非著凉头疼脑热的问题,究竟是什麽问题?刘寄奴再清楚不过了。
她已经有体验有经验了,还能是什麽问题?无非就两个字──精气。
在地底冥宫,她不担心精气这一事。说来也是讽刺,不管缺或不缺,要或不要,他的大方“馈赠”,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回妖界有段时间了,救苍木然後苍木离开,遇到苏苏然後是日日相处,她差点忘了,忘记她的体质奇异,忘记她会不定时的发作,忘记精气是维系的根本,足够便无碍,一旦缺失就躁动折磨。
……怎麽办?
集市那一眼是否看错已非首要,目前,她面临一道更为棘手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