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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暻凝一直表现得很和蔼,苏暖望了眼陆暻泓,她自然明白陆暻凝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友善,前提是她还不曾清楚她和少晨的那些牵扯。
少晨过世时她正处昏迷状态,醒来后也是在少晨葬礼后,她见过的陆家人,只有少晨的父母--陆暻云和姬素清。
陆暻凝并没有因为苏暖神情的恍惚而不悦,而是偷偷地递给自己的丈夫一个眼神,龙仕豪接受到妻子的暗示后,便立刻转移了话题:
“暻泓,听说你休假前申请了外派法国特命全权大使,这要是上面同意的话,下个月批准书就会下来了吧。”
苏暖叉牛柳的手一滞,现在已经是一月初了,下个月也不过是二十几天的事,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他还打算再次外派出国?
陆暻凝瞄了眼沉默了的陆暻泓,复而又瞟了眼明显晃神的苏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接下了陆暻泓没有继续的话茬:
“我可听说老爷子被你气得差点提枪去外交部抢了那份申请书,再过几天就是三十三岁的人了,小弟,你的婚事可不能再拖了,要是真去法国的话,又是三年五载的事,到时都四十好几的人,哪家正儿八经的小姐还愿意嫁给你!”
陆暻凝和龙仕豪有一句没一句地答话,反倒是本该是主角的两个人成了观众,陆暻凝成心将话题往陆暻泓的婚事上引,却都被陆暻泓一句话驳回:
“比起我的婚事,二姐还是多关心点鸢儿吧,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受能一手把自己拎起来的妻子。”
果然,陆暻凝瞬间干咳一声,表情有些讪然,埋怨地瞪了眼陆暻泓,她这是在为他着想,他倒好,好心当作驴肝肺,还敢拿鸢儿来气她!
而苏暖和陆暻泓之间,从他们出现后,就没说过一句话,浑然两个陌生人碰巧拼在一张桌上吃饭。
两个闷葫芦杵在一块儿,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陆暻凝无奈地和自己丈夫进行眼神交流,龙仕豪温和地笑笑,也不再逼迫陆暻泓马上表态,专注地用起餐。
“对不起,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苏暖轻声放下刀叉,努力做出一个微笑,她退开椅子,向对面的龙仕豪夫妇礼貌地鞠了个十五度的躬,便走去洗手间。
陆暻泓见苏暖起身离开,一皱眉心,一手扶着椅背,刚想起身,便被陆暻凝拦住,阻止他去追苏暖:
“小弟,我刚才路边一家商店时,看到这几个字,你看看,是哪个国家的语言,帮我翻译一下吧。”
----《新欢外交官》----
苏暖在镜子前久久地站着,直到有女客人担心地叫唤她,她才离开洗手间,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恍然间,她发觉自己就像是一望无际的荒漠,曾经追求着一片绿叶的爱情,当那片绿叶毫不留恋地飞走后,她才恍悟,她已经失去了去追逐爱情的勇气。
也许应该说,她从来都没明白过,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所有她想要去爱护的人,都已经以一种离开的姿态消失在她的世界里,父亲,少晨,甚至是顾凌城。
即便她以为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男人,会给予她暂时的温暖,现在看来,也终究无法将她那广袤的沙漠变成绿洲。
她和陆暻泓本来不没什么,那么,再次成为陌生人,对她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天大的问题,睡一觉就可以遗忘的人,为什么一想到,就会让她的心这样的难受?
餐桌上是很温馨的氛围,那属于家的味道,貌似这里也就她一个外人。
苏暖回到自己的座位,她的牛柳已经冷却,当陆暻泓要为她重点一盘菜时她拒绝了。
冷掉的牛柳吃起来比刚才咸上不少,苏暖在吃下最后一块牛柳后,对着陆暻泓轻声道:
“我有点渴了。”
苏暖晚餐间的精神状况一直不是很好,陆暻泓看在眼里,也因此使自己在应对二姐和姐夫时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听到苏暖的请求,他便召来侍者:
“再送一杯鲜榨的橙汁过来。”
苏暖嫣然一笑,那双晦涩的凤眼立刻变得妖娆美丽:“谢谢。”
“嗯。”
陆暻凝和龙仕豪笑吟吟地看着,没有说什么,自顾自地用餐,他们才发现,话少的人之间自有一套相处的模式。
橙汁来了,苏暖的口腔被咸味充斥,她热切地盯着那杯子,她本来打算一口气喝光,却发现侍者将橙汁放去了陆暻凝面前。
陆暻凝看到苏暖微微失落的目光,便将橙汁推过来,温柔的声音像是一位母亲对女儿:
“苏小姐如果渴的话,就先喝吧。”
“呃,其实也没那么渴,夫人您先用吧,我可以等的。”
苏暖连忙摆手,没有去接那杯橙汁,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娇憨,陆暻凝瞅着苏暖不再如一开始低郁的情绪,含笑地点头。
几人已经吃得差不多,陆暻泓坐在他的身边,仿佛在沉思什么,她安分地坐着,时而冲投来目光的龙仕豪夫妇礼貌地微笑。
龙仕豪和陆暻凝正在小声地交谈,偶尔发出愉悦的笑声,苏暖却有点如坐针毡,橙汁一直未送上来,好像被侍者恶意地遗忘了,她刚才撒了谎,事实上,她已经非常地渴。
于是,在苏暖瞟到陆暻泓面前的那杯似乎还未喝过的水时,低声说了声“这杯水先给我喝吧”,便一把抓过,喝了一大口,然后“噗”地一声,全部喷了出来。
餐桌上的餐布被她喷湿,她的衣服前襟都遭殃,她素净的五官扭成一团,就像是个调皮的孩子,滑稽地裂了下嘴,吐出舌头:
“你喝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酸?”
因为苏暖突然的行为而惊愣住的龙仕豪夫妇,听完苏暖的话,不禁大笑起来。
甚至连陆暻泓也勾勒起嘴角,望着她这种花栗鼠一样的模样,清晰明了地笑出来,就像是冬日森林里的阳光:
“是柠檬水。”
“是用来净手的柠檬水吗?”
苏暖诧异地去看那杯柠檬水,眼神有些小无辜,并且委屈,她真的是个笨蛋,竟然会把柠檬水当做开水喝,尤其是在这种高档的地方,是多么丢脸的失误。
陆暻泓拿起干净的餐巾,小心地为她擦拭衣服上的水,却在看到苏暖突然变红的眼圈时,愣了下,然后看着大串的晶莹从她的眼角掉落。
“干嘛要用这么好的杯子装柠檬水?”
龙仕豪夫妇也因为苏暖的落泪而担忧地看过来,他们不知道本来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哭了,他们以为苏暖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生,却也想不到能让苏暖瞬间流泪的原因。
陆暻泓只是淡笑了下,拿出方帕,轻轻地揩去她的眼泪,动作非常的轻柔,甚至是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这样的温柔,不曾对别的女人有过。
陆暻凝像是看到外星人般睁大眼,桌下的手拍拍丈夫的腿,龙仕豪却是山高水远地笑笑,望着对面的这对别扭的男女,静观其变。
“你刚才洗手了吗?”
苏暖神色悲戚地看着陆暻泓,她的眼泪源源不断地溢出,本淡笑的陆暻泓收了笑意,用清冷甚至带着严肃的声音予以否认。
“你骗我吧,你一定洗手了,不然为什么咸咸的?”
苏暖不愿相信他的话,有点赌气地撇开自己的脸,以至于让陆暻泓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他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相信:
“我真的没有洗手。”
这里的人,谁都不知道她突然流泪的原因,只有她自己清楚,并不是因为那杯柠檬水,那只是一个借口,让她释放自己压抑了许久情绪的借口。
从她知道陆暻泓是少晨的叔叔的那一刻,她就想要释放泪水,却一直苦撑,她心里竟在莫名地恐惧,恐惧着那未知的远方。
陆暻泓静静地看着,然后,他看清了苏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恐,他承认自己在那一秒神经短路,他端起那杯柠檬水,也喝了一大口,并且拧紧眉头咽了下去。
“我真的没有洗手。”
淡淡的嗓音里是几不可闻的关切和焦急,即使他始终都保持着优雅而寂静的神情。
苏暖挂着泪水的脸扬起,看着因柠檬水都面色难看的陆暻泓,忘记了去哭泣,她本波涛翻滚的心湖忽然间便恢复了平静,她的眼眸内,只剩他那纠结在一块的眉头。
------题外话------
咳咳,先预告一下,下一章估摸着要虐顾凌城和他那娇妻哈!咔咔,够血腥,够暴力,错过是乃的损失!
新欢外交官·人鱼公主篇:我爱你 第五章节 吻
晚餐在柠檬水的事件后便结束,和龙仕豪夫妇告别后,陆暻泓便送苏暖回老城区,轿车在老城区的路口便开不进去,因为一辆挡路的货车占据了大半本就狭隘的道路。
两个人走在昏暗的路边,僵硬皲裂的水泥路,阴冷的风,拂乱了她的头发,突然间,她发现她似乎应该剪头发了,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
深冬的夜晚,冷到骨头都会发出悲哀的嘶鸣,然而,雪花却不喜欢南方冬季的天空,所以甚少下雪。
陆暻泓忽然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苏暖困惑地望去,未看到陆暻泓脸色的异样,他依旧没有和她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牵着她的手往她居住的楼房而去。
苏暖不着痕迹地缩了缩,却没有脱离他的掌心,便也不再顽固地挣扎,送她到楼下,两人相对而立,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陆暻泓岂会看不出苏暖的疏远,这种疏远在售书会结束后便产生了,他过滤了一遍今天的言行,却找不到任何错误的地方。
他望着月光下苏暖略显苍白的脸色,蹙了下眉心: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该告诉我,你应该知道我比你更有解决的能力。”
苏暖笑笑,抽回了自己的手:
“没什么啊,只是今天有点累了。”
“那就回去早点睡吧。”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苏暖下达着逐客令,也预示着彼此将停止谈话,陆暻泓淡淡地注视着苏暖,停驻在原地,不言不语却也不离开。
干枯掉的对话,就像是路边那飘落的落叶一样,轻轻地落在僵硬的地面上,发不出回音。
“明天一起用餐吧。”
“我明天要去出版社处理事情,可能没时间。”
陆暻泓停顿了几秒,没有如以往那样倨傲地转身就走,他的生命中还未遇到被拒绝这种情况,只是如今真的遇到了,却也未因为骄傲而轻易言弃。
“那就后天吧,我来接你,到时去看猴子。”
苏暖低头瞟见脖子上的项链,蒙奇奇正在冲她俏皮地笑着。
“我这几天都会比较忙,还要筹备去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拍摄。”
“所以呢?”
“所以,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见面了。”
她说完就迅速地转身,便走上了台阶,然后几乎是跑起来的速度,双肩包在背上孤单地悬荡,合着匆乱的脚步声。
陆暻泓站在那里,心里苍茫一片,忘记了跟上去追问,仿若这些日子以来的忐忑喜悦都是刹那的幻觉。
苏暖的态度转变之快,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陆暻泓冷沉的脸上闪逝过迷惑,转身之际,拿出手机拨通了乔的号码。
“今天苏暖都见过哪些人,做过哪些事,调查清楚传真给我。”
“好的,陆部。”
他的这场恋爱才刚刚开始,他怎么可能允许它就此被扼杀在摇篮里,他找不到更适合他的女人,这一次,绝不放过她!
----《新欢外交官》----
一路跑回房子,冷冽的空气穿透了她的骨头,她打开门又迅即地关上,后背依靠着门,她的心脏竟然会疼得这么厉害。
她一面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你这样做是为了彼此好;一面却承受不住灵魂的哀鸣,就像死一样的痛,令她无声地抽噎。
她手腕上的伤疤何止一条,每一次割下去都是妖冶漫天的血色,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