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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双臂撑在陆暻泓的胸口,只觉得手心一阵灼热,想要收回手却又想要撑开彼此间的距离,她看到自己右手手背上那个细小暧昧的针孔。
她昨晚生病了吗?不然为什么要注射药水?
想至此,苏暖眯合着自己的眼睛,不自禁地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瓣,她似乎是严重缺水了。
苏暖似乎忘记了自己还跨坐在一个男人身上,也没注意到这样的姿势是如何的暧昧旖旎,当她打算再次起来时,一个吻忽然迎了上来,瞳孔瞬间放大,现在的情况有那么一点点出乎了她的意料。
薄削的唇贴上她粉淡的唇瓣,她眼角看到陆暻泓从床上坐起,一手支撑着床,一手固定着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
带着一些试探,一丝不确定,还有无法言语的犹豫和徘徊,这样的吻让苏暖的世界瞬间漫天绚烂的火花绽放。
轻触,即离,再次触碰,却又再次离开,想要去深吻,却仿佛在害怕着什么,因为太过于眷恋她的唇,所以无法彻底地离开。
陆暻泓的呼吸逐渐变得滚烫,尽数倾洒在苏暖的鼻翼间,苏暖的头晕眩而迷糊,她觉得她应该去甩这个冒犯自己的男人一巴掌!
于是她凌厉地抬起了皓腕,当她下定决心挥下去之前,陆暻泓却突然睁开了眼,他深邃幽暗的眼眸盯着她,吻却没有停止:
“闭上眼,手别乱动。”
他命令的嗓音有些沙哑,苏暖感受着唇上的触觉,脸颊豁然一红,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相遇,她扬起的手,慢慢地落下,她的心跳在疯狂地加速。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自己的行为,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诱惑,她的手竟然抚摸上他瘦削的脸颊,她竟然还听话地闭上了眼眸。
于是,他们吻到了一起。
那是一个很黏糊的吻,彼此都显得生涩,却没有因此而放弃,由浅啄到深吻,他们适应得很快,逐渐令对方开始迷醉,甚至贪婪。
窗口纱帘随风飞舞,阳光泼洒在地板上,照亮了那副还未拼凑完整的拼图,清凉的微风吹散了一室的潋滟温暖。
一个男人要吻一个女人,不一定关乎爱情,当他骤然翻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时,苏暖惘然的大脑内侵入这个想法,她开始清醒过来。
她以为她一生都不会这样激吻一个男人,两年后她做到了,可是对象,却是不相熟的陌生男人,这样豪放的作风,违背了她以往的行为。
陆暻泓在心底暗暗地告诉自己,你就只是想要再试验一下她的吻对你的影响力,所以他在她起身之前,紧紧地抓住了她,啃噬了她略显干燥的唇。
称不上甜美柔软,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在开始怀念她的味道,他想起了前天晚上的那个吻。
他倾尽全力吻着她,然后逐渐变得急切,匆忙,吻得彼此的呼吸开始急促短暂,他的手本能地伸入了她的衬衫里,往上游走,他的行为已经不再受大脑的操控。
当他渴望着想要更加贴近她时,他的右颊上忽然感到一阵疾风般的疼痛,他停止了所有的冒进举止,也离开了她的唇,微微瞪大的眼,看着床上这个刚刚给了他一巴掌的女人。
苏暖转头看着自己那只阵阵发疼的手心,然后,抬头看到了陆暻泓浓烈而深邃的双眼。
他的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却是一直看进了她的眼睛深处,神色苍淡而冷漠。
苏暖忽然感到怯懦,她无法对抗那样一双凌烈犀利的眼睛,那里面蕴藏的暗涌浮波令她不可遏止地瑟缩,她像是被恐吓到了一般,匆促地将那只手藏到了被子里。
苏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样处理,她傻傻地微启红唇,和陆暻泓的目光在空中对峙,她以为他会恼羞成怒地起身离开,可是,他的吻却重新覆盖了下来,却在距离她的唇几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的双眉紧紧地拧起,因为他听到她急急地呼喝声,那样的话语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的眼角有眼屎!”
苏暖不想再继续下去,现在他们正躺在床上,她无法不去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在陆暻泓再次吻上来之际,她扯开嗓子一声喊,却忘记了后果。
对于一个病态洁癖的男人来说,他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仪表,而她显然捋到了老虎须,想要后悔却为时已晚。
陆暻泓凝视了她一会儿,却选择了起身离开,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却比她好上不少,苏暖低头看到自己几乎敞开的衬衫,立刻扯过被子盖在身上,红着脸开始扣衣扣。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优雅似一棵树:
“跟搓衣板一样的地方,即使不遮也没人愿意去看。”
“那是因为天冷!”
苏暖在听到陆暻泓的冷嘲热讽时就抱紧了自己的胸口,仰头看着他清冷面容下的睥睨,苏暖忍不住解释。
“所以呢?”
面对他轻蔑的注视,苏暖有些羞恼,“你难道不知道热胀冷缩的原理吗?”说完,从床上跳了下来,瘸着一条腿气愤地跑向门口。
只是还未跑出几步,她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板上,姿势显得愚蠢而滑稽,她的脸埋进了那堆拼图的拼片里。
陆暻泓站在一边,轻挑清隽的眉梢,悠然自若地观赏她摔倒的全过程。
苏暖狼狈地扶着床畔起身,她的头发上还沾了一些拼片,站好后,脸色迅速充血般绯红,忿忿地白了袖手旁观的陆暻泓一眼。
“笨蛋。”
他凉凉地吐出两个字,双手插着裤袋,优雅地转身走出了卧室,只留给苏暖一个颀长优美的背影,她没有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我的腿受伤了,你怎么能这样压榨残障人士!”
某大型商场的购物超市里,陆暻泓推着手推车,走过一排排的购物架,看到中意的东西就往车里扔,优雅出众的外貌举止令他引来无数女性的侧目。
“别再往里扔东西了,你没看到我还坐在里面吗?”
苏暖一把接住陆暻泓随手丢来的蔬菜,阻止了它砸在她的脑袋瓜上,她别扭地坐在购物车内,一路上,接受着无数鄙视的眼神,她看到旁边一辆手推车里坐着的一个小男孩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苏暖尴尬地冲小男孩一笑,双手没忘记拿住陆暻泓递过来的东西,小男孩却突然回头朝着他的妈妈喊道:
“妈妈,妈妈,好大的小朋友哇!”
苏暖瞬间汗颜,羞恼地瞪向身后正在挑选东西的陆暻泓,他转过眼,看到她瞪圆的眼睛,忽而一勾唇角: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美男微微一笑很倾城,这个句子虽然看上去很恶俗,但是,无论是超市的员工还是顾客,有不少在某晚见证了这种说辞。
苏暖没料到本还沉着脸的男人会对自己笑,脸一红,尴尬地摇摇头,却听到陆暻泓冷不防地来了一句:
“下次再这么盯着我看,我会以为你别有企图。”
苏暖顿时语塞,乖乖地选择了沉默,转过身安分地坐在手推车里,直到手推车被压坏的那一刻,苏暖还保持着镇定。
陆暻泓先把她送去了地下停车场,并把车钥匙给了她,前提是他知道了她学过开车,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吩咐苏暖将车开到商场正门口等待后,他才回去了超市。
那辆手推车的损坏赔偿还需要他上去商讨,但她充分相信他的口才,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担心,其实是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
谁让你一定要拉我出来买东西的,活该!
苏暖刚得意的一声嘟囔完,她的车就在地下停车场的拐角处,一下子撞上了一辆雷克萨斯的车尾。
刹那间,刹车声,混着那辆雷克萨斯的警铃响彻停车场,苏暖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打开车门下车检查事故,却听到脚步声响起。
随意地回头,就看到顾凌城朝这边疾步走来,她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不由地自嘲地一弯嘴角:看来真的是孽缘啊!
这辆被她撞得车尾油漆擦起的雷克萨斯竟然是顾凌城的,她想起那天在酒店后门口,看到的就是这辆车。
顾凌城穿着黑色的西装,里面依然是一件紫罗兰色的衬衣,没有系领带,领口微微地敞开,却让人说不出来的华贵高雅。
每次看到他穿紫罗兰色的衬衣,对苏暖来说,都是一场视觉的刺激,心口的伤痛,沉埋在记忆深处的伤口会重新挖掘出来。
顾凌城看见是苏暖后,不再急急地往这边赶,转而好整以暇的向她走来,气宇轩昂,嘴角噙着一个淡淡的笑:
“怎么,你跟我的雷克萨斯有仇啊?”
苏暖淡淡地一扯嘴角,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容,但也仅持续了几秒,便再也装不下去,转身离开前没忘记道歉:
“不好意思啊,顾副市长,很久没开车了,忘记转弯时掌握住尺寸,就撞上去了,不过不用担心,等一下会有人来付钱给你去修的。”
苏暖侧对着顾凌城,下颚微扬,语气间,是最明显不过的疏离客套和嘲讽。
顾凌城看了一眼她那辆香槟色的奔驰轿车,剑眉一扬,恍然地笑笑:
“部长情人刚送的?”
苏暖脸色一僵,拧起眉头,冷冷地瞥了眼笑吟吟的顾凌城,他却浑不在意地踱到她的身旁,苏暖故作厌烦地往旁边挪了一步,眼睛看向电梯口。
她希望陆暻泓快点回来,虽然刚才她还在坏心地嘲笑他,但比起顾凌城,陆暻泓对她来说,是更愿意相处的对象。
顾凌城望着苏暖略显焦急的侧脸,低头抿嘴笑了笑,低沉的嗓音有着令苏暖暴躁的宠溺和纵容:
“你撞的我还能说什么呢,顶多让你送我回家呗。”
苏暖冷讥地轻声一嗤,懒得去理会他,一心等待陆暻泓回来,而顾凌城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打破了两人间的沉寂。
“喂,瑞晗,我的车刚在超市停车场被撞了……你老公我没什么事,就是车子后面的油漆被擦起不少,”
苏暖侧眸看到顾凌城似乎在仔细查看轿车,搞不懂到底是真的想知道轿车有没有撞坏,还是只是为了应付电话那头的女人。
“等下要开去修车厂检查一下,不用等我回去吃饭了,囡囡乖,好好吃饭,不然爸爸就不让芭比娃娃陪你睡觉了。”
苏暖这才发现顾凌城的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玩具盒子,里面装着精致的金发芭比,他是来超市为女儿买玩具的?
真的是好父亲啊!
苏暖撇开眼,因为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边顾凌城已经挂了电话,转身对她道:
“走吧。”
“去哪?”
苏暖疑惑而警惕地望着顾凌城,他看着她那模样,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边笑边将芭比扔进了自己的车里。
“当然是去吃饭啊!”
苏暖一皱眉,对于顾凌城脸上的淡笑难以理解,对于他说出话更是不敢苟同,他们的关系在一块吃饭,她都觉得会中途掀桌。
“修车费多少赔你就是,吃饭省了吧。”
顾凌城脸上的笑意更浓,他突然上前迈了一步,逼近苏暖的身体。
苏暖一惊,被他的气场包围,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料到脚踝一疼,整个后背撞到车门,无路可退。
看着苏暖仓皇狼狈的样子,顾凌城撇过头去笑,尔后双手撑在车门上,微微俯身下来。
苏暖没料到顾凌城会靠近她,想要走开,两边却被拦住,眼看他就要凑上来,厌恶地转开头,皱紧眉头迅速地躲开。
顾凌城试探的吻停在那里,只有空气触碰到他的薄唇,他垂眸看见她脖颈上淡红的痕迹,眯起的眼眸内泛起丝丝寒意,却也只是一瞬间。
“这些天没回家,都住哪里呢?”
“顾副市长,已婚男子和别的女人最好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暖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跟陆部长学的吗?”
他的语气很是温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苏暖的眼睛一直没去看他,转开的脸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