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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用肉手指了指远处,苏暖转头就看到一辆黑色雅致缓缓地朝着他们行驶而来,车窗降下,看到的的确是陆暻泓一张颇为冷清绷紧的俊脸。
之后苏暖拍照,陆暻泓和豆豆以及波比都紧随在身后,只是在路过一家婚纱店时,陆暻泓却突然上前握住她的手:
“上次答应我的事,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了?”
苏暖懵懂地看着陆暻泓,他却执拗地拉着她,将她带到了婚纱店门口,看看里面陈列的婚纱,然后转头盯着已经明白的苏暖道:
“虽然婚期还没有确定,婚纱照的拍摄也没预约,但是……”
当苏暖回头看向他时,陆暻泓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盈上舒缓的笑容:
“我们可以先去试一试婚纱,我希望我们的婚礼能做好最充足的准备,你可以慢慢地挑选,直到找到你最爱的那一件。”
每个女人或是女孩都不会对那洁白美丽摇曳到地的婚纱感到陌生,哪怕从来没有穿过,从小到大,也早已不知道期待过多少次了。
对于苏暖这样穿过一次的人,对婚纱的抵抗力也显然不足,和顾凌城的婚礼很简单,基本没什么人参加,即便是去拍婚纱照的时候,她考虑到他们的条件,所以虽然当时有即将成为她丈夫的顾凌城陪伴,她也没能尽心去挑选。
苏暖望着陆暻泓真挚的眼神,轻轻地挽起嘴角的微笑,这一次,和上一次明显是不一样的,她相信自己的选择,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对于再次换上婚纱,多少有些忐忑,苏暖跟着化妆师走进化妆间,发现化妆师欲给她上妆,她想拒绝,化妆师却笑着解释:“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然后她看到有工作人员带进来一袭白色的长裙,苏暖微蹙了下眉头,有些不解地伸手接过那华美的白色,耳畔是工作人员暧昧的调笑:
“是您未婚夫亲自挑选的哦!”
头发被不厌其烦地盘起,一遍,一遍,却找不到合适的发型,最终,那位年轻的化妆师无奈地摇摇头,拍拍苏暖的肩膀:
“还是先去换婚纱吧,我再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个适合你气质的发型。”
苏暖捧着拖地的婚纱进了换衣间,她那蓬松着短短的梨花头最终也没找到合适的发型,穿着那身陆暻泓选的婚纱走出来,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期待。
坐在藤编单人沙发上的男人听到高跟鞋声,从杂志背后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眼眸深深沉沉地打量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嘴边勾勒起浅显的弧度。
“我家暖暖好漂亮,唔,像白雪公主,不对不对,是人鱼公主!”
人鱼公主?
苏暖的眼眸一闪,看着豆豆手舞足蹈的兴奋样,也跟着笑起来,仿若在刹那间真的幻变成了童话里的那个女人,那个傻傻的海的女儿,用轻盈的脚步站在刀尖上舞蹈。
可是她知道,陆暻泓并非是那个舍弃人鱼公主的王子,而她此刻也不是那被爱情扼住了命运的角色,他们,不过是正在相爱的一对恋人,是恋人。
她提着过长的下摆缓缓走向陆暻泓,他已经站在了巨大的镜子面前等候她,她在镜子里看到他温柔的双眼,他的眼神告诉她:暖儿,过来我这里。
这几步路她走得异常小心,放柔了呼吸,就像是礼堂上走向新郎的新娘,她清晰地记住了每一个脚步,每一个踩下去的动作和提起身体的力量。
她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处处受钳制的苏暖了,在陆暻泓的身边,他给了她太多的宠爱和纵容,他把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陆暻泓轻轻地握住她的肩膀,令她轻轻转身,然后她看到镜中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傍晚贪睡懒得梳妆的少女,一双凤眼迷离。
陆暻泓专注地凝视着镜中的她,目光那样地柔和,柔和得像是天鹅羽制的笔,无言地做一次瑰丽的描述。
柔软偏短的头发,温顺的沿着预计的轨迹蜿蜒,渗透着一种无法预期的婉约和安谧,无袖裹胸的白色长裙,将她细瘦纤长的身躯精致的包裹起来,拖曳,拖曳,惊悸般的高贵。
他的眼神忽闪了一下,手从后面攀上来,挽住她的腰,顺势便贴近了:
“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不喜欢你穿白色吗?”
他的声音,就像是破冰的春水,潺潺流淌,苏暖望着那贴近她香颈的脑袋,任由那清冽的气息浮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摇了摇头。
“因为太像天使,我真的很奇怪,你第一次穿一件白色的长裙站在我面前时,我以为自己看到基督壁画中的天使,我不喜欢天使,从来没喜欢过,他们太美好,美好的令人于心不忍。而他们,终究是要飞走的,他们只能呆在上帝身边,人间,不过是他们偶尔消遣玩乐的场所,总要离开。”
声音低沉,声速缓慢,听上去就像是信口谈来的随意,然而目光眷恋。
苏暖只是看着镜子,看着陆暻泓的微笑,那样的好看,好看的仿佛一种无迹的风,让她的心湖涟漪迭起,她没想到他曾经不喜她穿白裙竟是这个原因。
这个英俊而成功的男人,他习惯为一切下定义,然后决定它们的内涵,并且从未出错,因为他总是那样准确,可是面对他,却往往失去了这份理智。
“你想问我为什么现在要你穿白色对不对?”
陆暻泓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笑容,很平淡,但是真心:“陆少夫人应该是世上最适合白色的女人,我不想因为我的自私而让你失去人生中最美的一刻。”
陆暻泓紧紧靠着她的侧脸,苏暖合上眼静靠在他怀里,他们在镜子中的影像那样的亲密,那样的恩爱,耳鬓厮磨,似乎早已遗忘了四周其他的人和物。
“我们去领结婚证吧,在你去法国之前。”
苏暖在他怀里转身,陆暻泓的睫毛眨了眨,嘴角噙着笑,深味地望着她:
“不去法国就不能领了?”
“嗯,如果不去了的话,那再缓些日子,毕竟我对你的考核还没结束。”
“那去领吧,我想让你的名字马上出现在陆家的户口本上。”
苏暖抿着笑颔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陆暻泓望着她娇羞妩媚的模样,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却发现衣袖被人拽住,一低头是一张猪肝色的苹果脸:
“小爷爷,豆豆憋不住了,要嗯嗯……”
----《新欢外交官》----
苏暖坐在婚纱店门口的公共座椅上,手里牵着被豆豆抛下的波比,没过久玻璃门打开,走出的是陆暻泓,他坐在苏暖的身边,一同照看着波比。
苏暖因为刚才又是满大街拍照,又是换婚纱的,这会儿觉得有些累,便自然而然地一手挽住陆暻泓的手臂,将脑袋靠在他的身上。
陆暻泓摸了摸她的脑袋,却感觉苏暖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了声谢谢,他的嘴角略微地勾起,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
“你永远都不用跟我道谢,我说过,我的就是你的,当然,你的也是我的。”
他从苏暖手里拿过栓狗绳,在波比热情地扑过去时,轻轻地避开,不让那脏爪碰到他的衣服,然后抚摸着波比乐哈哈的脑袋:
“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给你最大额度的幸福,如果哪一天我穷困潦倒了,虽然不能再继续浪漫,但我也不会让你饿到吃不到一个馒头。”
“最后半句话很扫兴有没有?”苏暖忽然乐了起来,一双眯起的凤眼在黄昏中亮晶晶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陆暻泓,你真的是个实在的男人。”
陆暻泓一边陪波比玩着,一边挑眉看她:
“其实你可以换个称呼了。”
见苏暖脸色一窘,似有红晕染起,却抿着嘴不说话,陆暻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凑到苏暖耳际低声呢喃:
“比如……老公?”
这下子苏暖的脸和脖子骤然发红,陆暻泓自然猜到苏暖想到了什么,不然怎么会这样瞪着自己,看着苏暖嫣红的唇瓣,刚想凑上去,却被一道骤然响起的尖利声音打断,所有的暧昧粉色消失得干干净净。
苏暖听到声音也跟着抬头,和陆暻泓郁闷的脸色相比,是充满了好奇,因为那声音对她来说有些熟悉,便向街对面看去,却是看到了两个不怎么想见之人。
苏暖忽然有种狭路相逢的感觉,当她看到对面暴跳如雷的顾母和一脸挑衅的尹夫人,这两位怎么看都属于蛮不讲理型的欧巴桑。
对面的顾母穿了件绸缎的大红夹袄唐装,上面绣着几个醒目的福字,倒是喜气,手指上的金戒指也终于摘得只剩下一个,还戴了只翡翠的镯子,碧绿的翡翠、宽松的唐装,让本就有点胖嘟嘟的谢红英果真显得“富态”了,乍一眼看去,几乎已经找不到当初大闹医院时的俗气。
如果不是那一脸横眉怒眼的样子唤起了陆暻泓的记忆,他几乎都要认不出来这位蛮横无礼的大婶,然后他也想起了下巴上的那道伤痕,虽然没留疤。
而顾母的对面则是尹氏女主人尹瑞晗的母亲,保养良好的窈窕身姿,和顾母截然相反,穿着高雅时髦的春装,外披一件水貂毛大衣,一头酒红色的卷发挽起在脑后,怎么看和顾母的打扮都是两个时代的人。
在苏暖的记忆力,尹夫人的出身并不高贵,也是小三扶正的,穿戴得再好也改变不了自身的素养问题,这一点在第一次服装店见尹夫人时她便领悟。
然而此刻这两位突然现身京城,又在街头大吵大闹的中年妇女,着实成了一道风景线,苏暖转身看向也正关注那边吵架的陆暻泓,发现陆暻泓的手段确实了得,上次没处置顾母,将她推给了顾凌城的时候,他就料准了有今天吧。
三个女人一台戏,顾家这两个女人就能把天给吵翻了,更别说,还有尹瑞晗那只不省油的灯,这样住下去,顾家怕迟早四分五裂。
顾母是没发现这边的两个“熟人”,叉着腰指着鼻孔朝天的尹夫人骂得畅快,反正孙子是没指望了,这对贼母女又整天欺负她个乡下来的,不把她当人看。
甚至连她家阿城这个老女人也是呼来唤去的,她家阿城可是她的心肝,她一个人拉拔长大捧在手里,却被这个像妖精样的老女人随便使唤,还在背后大肆宣扬,要不是有尹家在背后撑着,顾凌城的仕途哪来那么顺风顺水的。
就像这次阿城安排她来这个大城市散散心旅旅游,结果却是和这个死老女人一起来,这一路上她是受尽了她的挤兑讽刺,刚在街边买水喝,这尹夫人又说顾凌城花的都是尹家的钱,是吃软饭的,还越说越起劲。
顾母自是不服气,哪能让儿子这么受委屈,这才闹起来,有堆积了好几天的怨气打底,顾母是半点也没留情面,什么难听的话都上口了。
“有你这么个娘也就有那么个不上道的女儿,只知道花钱的东西,我儿子娶了你女儿,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你还敢推我?你个老女人,小心遭雷劈!”
“你个老狐狸精,脸像花了脸谱似的,都涂得些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儿子就听你们娘俩的话了?我告诉你,那是我儿子,我要撵你女儿和你走,就是一句话的事!”
“别以为我家阿城现在向着你和你女儿,你就能滋怪生事了!你女儿进了我们顾家的门,我就是她老娘,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算个屁!我要想收拾她,有的是办法,你最好给我少嚼舌根子,不然有你娘两好受的!”
尹夫人一听这些话,却是嘲讽地笑笑,弹了弹做了美甲的手指,双手环胸,高傲地微扬着下巴,斜睨着涨红了白粉脸的顾母,一脸讥诮:
“你这话可是说对了,你儿子现在就是要看我们尹家的面子活着呢!没有我们尹家的财力在背后支持他,你那儿子什么都不是,也只配跟你回家放牛去!”
“哼,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没见识的乡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