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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眯着眼,享受片刻的宁静,她的头发被毛巾擦干,然后被扶起身子送去座椅上,她晕晕乎乎地跟着那扶持的力道走。
理发师擦了一会儿,就停下了动作,苏暖惊讶地睁开眼,朦胧的视野里,从镜子里倒映出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他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真巧!”
“是你,泰伦斯?”
苏暖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泰伦斯,她终于记住了他的名字,这一点令泰伦斯格外的愉悦,一双灰蓝色的深邃眼眸盈满了笑意。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一点令我有些受宠若惊。”
泰伦斯轻俯下身,凑近苏暖,男性成熟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苏暖略感不适地想要退开,一条大毛巾却覆盖下来,遮住了她整张脸。
揉揉地擦拭之后,才被掀开,她重见光明,也明白过来,帮她洗头的人恐怕也是他!
面对苏暖打量的眼神,泰伦斯呵呵地笑着,没有否决,将毛巾丢给一旁的理发师,转身走至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着:
“既然碰巧遇到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苏暖看着镜子里的那张笑脸,泰伦斯却朝她眨了眨眼,他的眉骨比一般的中国人略高,显得双眼深邃,两道窄而深刻的双皮眼,此刻望去就像是一只大灰狼。
苏暖知道他没有恶意,加上他还帮过自己,她没有理由去拒绝,况且他和陆暻泓认识,要真不行,她可以把陆暻泓也叫过来。
“你得等我把头发剪短。”
“我的荣幸。”
泰伦斯靠坐在沙发上,勾起唇角淡淡地笑着,用一种温暖的眼神望着坐在镜子前昏昏欲睡的苏暖,让人轻易地就发现那眼神里的欣赏和喜爱。
苏暖睁开眼就看到泰伦斯放下杂志起身,他走到她的身边,看着镜子里顶着一头清爽凌厉短发的苏暖,兴味地笑:
“这样子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的相遇,从身后看,所有人都会觉得你是一个清秀的少年。”
苏暖挑了挑眉,站起身,微微地歪过脑袋,几缕短发浮动在腮际,她不以为意地浅笑,淡然地点头,仿佛也在回忆他们的相遇。
泰伦斯也很快发现了她受伤的手,苏暖只是一笑带过,当看到等在门口的红旗轿车和警卫员时,泰伦斯皱着眉眯起了眼。
“这是你家的警卫员吗?”
望着穿着笔挺军装下车走过来的警卫员,泰伦斯扯过苏暖的衣袖,在她耳边轻声询问,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际,苏暖不习惯地往旁边走了半步,笑笑:
“只能说是暂时借我用的下属。”
泰伦斯弯唇笑望着苏暖,只是眼角的余光飘向轿车的牌照,那是军用牌照,看这车子,恐怕在部队里的身份不低。
他心里自个儿琢磨着,面上却没说,只是和警卫员交代了几句,便带着苏暖去用餐,而那辆红旗轿车自始至终都跟在他们后面。
好像是极度不相信他的为人,担心他拐走了他们的二小姐,不可否认,当他听到这个二小姐时也一愣,他是知道苏暖身份背景的,陆暻泓都告诉过他。
突然间脑海里闪过陆暻泓的名字,泰伦斯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苏暖,她感受到他的注视,只是淡淡地微笑,然后偏头看向窗外。
“对了,我告诉过你,我认识陆暻泓吗?”
“哦,我猜到了,这辆车他开过,对了,他也在京城,你不去见见他吗?”
泰伦斯听了苏暖的话,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凝眉轻轻地微笑:
“不用我去见,他马上就会主动找过来。”
第四十一章 挚爱一生
苏暖坐在咖啡厅的窗户边,她偏头看着外面的车流,泰伦斯就坐在她的对面,然而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始终不适合和陌生人相处。
也许这是一种不好的习惯,她甚至承受不起友好,那只会令她莫名地警惕而已,尽管他曾经帮助她。
“最近你还好吗?”
泰伦斯跟侍者点完餐点和饮品后,便轻轻地微笑,望着她:“我这段时间回了趟美国,一直以为你在a市,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苏暖挽起唇角的弧线:“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再来这里。”
“你是和陪ansel一起来的吗?”
“不,”苏暖撇撇嘴角,不经意的小动作,一张略显苍白的素净的脸,映衬着一头栗色的短发,像冬阳下的少年:“我比他早到一头。”
“哦……原来是他追着你过来的,如果是我,也会追过来。”
苏暖看到泰伦斯脸上,温暖的笑意,他盯着她,眼神很柔和,苏暖抿着唇角,笑着错开眼,她看得懂那里面是怎么样的感情,所以不想再看下去。
“ansel年外可能就要去法国了,他有没有和你说起这件事,他申请了驻法特命公权大使,这几天通知就下来了。”
“我刚以为他来京城处理和上一任驻法外交官的交接事宜……”
苏暖搁放在桌边的手指有些微凉,她轻轻地抬起头,看向他等待咱那里的视线,而后移开目光,将视线投向了端着餐盘走来的侍者。
她闻到了浓郁的咖啡豆气息,混合着甜腻的奶香,当侍者将一杯咖啡摆正她面前,她低头望着那冉冉升起的白色热气。却感受不到杯壁的温暖。
泰伦斯的告知令她思绪万千,再也集中不了精力,她只知道,陆暻泓马上就要去法国了,而她好像是最后一个听到这个消息的。
她无法判断自己的心情变化,只是双手紧握了杯子,在泰伦斯深沉的观察里,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淡淡地笑了:“很好喝的咖啡,它有名字吗?”
那不是普通的咖啡,舌尖上还残留着丝滑香醇的美好味道,她又轻轻地啜饮一下。思绪并没有很集中,但依旧继续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人们总喜欢给一些珍贵而美好的东西取一个感性的名字。”
泰伦斯的眼神温柔,他也端起咖啡杯,凑到嘴边闻着那诱人的香味,注视着心不在焉的她,轻声答道:“loveforever”(挚爱一生)
咖啡厅的门廊上悬着一只铜吊铃,当玻璃推门被打开时,发出一阵响声,音质清醇宁雅,混合着泰伦斯低低的轻喃。
苏暖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挚爱一生……她听到铃铛声,回转过身,看到门口那道纤长直挺的身影,瞬间,感觉心中的某一瓣发出撞击声。
“过来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
苏暖听到泰伦斯无奈地叹息,她才发现自己何时竟已经起身,她看着陆暻泓不断地走进,膝盖上的抱枕掉落在地板上。
挚爱一生,她的大脑里盘旋不去的是四个字,眼前看见的只有这个男人,除此她的心里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陆暻泓依着警卫员告诉他的地址,开车到咖啡厅前,他在车里看见苏暖脸上洋溢着清甜的浅笑,犹如昙花绽放,又瞬间消失。
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可以令她这样欢愉地笑。于是他下了车,在看到路边的红旗轿车时,他也只是瞥了一眼,直接走向大门。
然而,陆暻泓往前走了一步,便看到坐在苏暖对面的人,竟然是泰伦斯。他的眉头轻轻地皱起,目睹着窗外两边间的交流,苏暖脸上偶尔氤氲起的笑靥,淡淡的,却不似做作的假意,他静默地站在原地,听着内心深处的翻滚。
这种感觉很陌生,从未有过,他的视线变得无处安放,一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但是马上,他便轻轻地微笑,淡漠而矜贵的模样。
他踏进咖啡厅,并且一秒不停地走向目的地,苏暖在发现他的那刹那便站了起来,她脸上是茫然的诧异,有些不自在的尴尬。
陆暻泓渐冷的眼眸微眯,他将苏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翻滚的难耐情绪更甚,他在苏暖跟前站定,微微低头俯视着她敛了笑的脸。
“原来你在这里。”
“嗯,剪好头发遇到了泰伦斯,就顺便一起吃饭了。”
苏暖的回答没有任何的隐瞒,她看见陆暻泓的目光转向坐在她对面的泰伦斯,而泰伦斯已经起身相迎。
“ansel,好久不见,要坐下来喝杯咖啡吗?”
泰伦斯吟吟地笑着,双手插在裤袋里,迎接着陆暻泓隐现不悦的眼神,笑得越发地愉悦:“我忘记你只喝卡布奇诺,要我帮你叫一杯吗?”
陆暻泓深味地盯着泰伦斯看了几秒,没有说什么,只是淡然地点点头,然后一只手当着泰伦斯的面,很随意地抓过苏暖的手,目光凉凉地看着她:“咖啡很好喝吗?”
苏暖觉得这样的见面怎么感觉都有些诡异,三个人站在桌子边,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尴尬状态,她发觉周围投过来的一些视线。
她想抬头揉揉眉头,却听到陆暻泓的询问,她本能地低头瞄了眼那杯咖啡,给出了诚实的答案:“还好。”
“你喜欢喝咖啡?”
陆暻泓突然笑笑。斜睨着那杯氤氲着热气的咖啡,然后看着苏暖问道:“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不是很喜欢喝咖啡,只是这一杯味道很特别,所以……”
苏暖不知道该说什么,当陆暻泓握着她的手无故地加重力度,她仰头便看到他淡淡的没有表情的英俊脸庞,然后她不再继续说下去。
“ansel,对待女孩子应该温柔点,尤其是像小暖这样的女孩子。”
泰伦斯转而望向苏暖,目光充溢着柔和的宠意,陆暻泓却不再接下话茬,他忽然望过去的眼神让泰伦斯收回了对苏暖的凝视,对上陆暻泓的目光,笑笑。
苏暖静静地被陆暻泓握着,周围的奇怪气氛真的令人耳目一新,难怪能吸引那么多人的偷瞄,在他们眼里,她是不是成了两个男人的争夺物?
“我忽然想起要带暖儿会公馆见参谋长,你不介意吧?”
短暂的沉寂后,陆暻泓突然开口,泰伦斯皱了皱眉心,看着被端上来的菜肴,不去看陆暻泓。而是征询苏暖的意见:“小暖觉得呢?要先吃点东西充饥再回去吗?”
苏暖看着被侍者送过来的餐点,手上的力道却又加大了几分,她望着等候她答案的泰伦斯:“不好意思,如果下次有机会我再请你吃饭吧。”
泰伦斯有些笑不出来,他别有意味地扫向陆暻泓,陆暻泓却拉起苏暖的手:“我们走吧。”
苏暖顺从地跟在他身后,只是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泰伦斯淡淡地一笑:“忘了说,谢谢你的咖啡!”
陆暻泓则没有回头表示些什么,他径直牵着她走出一段距离,又忽然停下来,回头看到还站在那里目送他们的泰伦斯:“我刚在附近看到你的女朋友,那个叫黎湘的,我听乔说,她是你交往时间最长的情人。”
泰伦斯的眉头不住地拧紧,勾起嘴角笑笑,微扬下巴打量着陆暻泓清冷的五官轮廓:“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了?”
陆暻泓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不露痕迹地弯了弯嘴角:“我们不是朋友吗?”
说完,拉着苏暖走出了侍者拉开的大门,嘴角的笑意顷刻烟飞云灭,两个人一路走过去,谁也没有首先开口,苏暖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也有些好奇。
她可以将刚才陆暻泓的表现理解为吃醋吗?
本前行的人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路边的车来车往,又回转眼神看着她:“咖啡好喝吗?”
“嗯,还好。”
“我以为现在问你的答案会有所不同。”
“我不想撒谎。”
陆暻泓的眉一皱再皱,苏暖望着他那纠结的样子,轻轻地撇开脸,唇角漾着笑容,午后的阳光打在她脸上,能看清她脖子上洁白肌肤下的筋络。
“手怎么了?”
她缠着纱布的那只手手腕被握住,苏暖漫不经心地动了动手指,以显示自己的手伤并无大碍:“昨晚撞到佣人时不小心划伤的;已经没什么大碍的了。”
陆暻泓凝眉看着苏暖的手,良久之后牵着她走向停车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