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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凉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盈满茫然的眼睛往旁边看去,入目的是陆暻泓关切而温和的俊脸,他捏了捏她的手: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苏暖觉得自己就像天边的一只氢气球,晃晃悠悠地腾空而起,无法触及地面。
当陆暻泓的声音飘入她的听觉神经时,好像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气球下的绳线,不至于让她越飘越远,找不到一个支点来安放她内心的不安和忐忑。
苏暖不自禁地翻手回握他的手,带着细汗的手心贴合他干燥的手掌,不再无助地彷徨,望着陆暻泓的侧脸,安心地弯起嘴角。
她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她竟会如此地依赖陆暻泓,仿佛真的只要他在身边,所有的惶恐和害怕都会烟消云散。
“豆豆也会陪着我家暖暖的!”
一双稚嫩的小手也搭上两人紧握的手,陆暻泓不悦地紧了紧眉头,苏暖迎上豆豆纯真的笑眸,抿嘴而笑。
到达F市监狱也不过是下午三点左右,将豆豆留在车里,陆暻泓陪着苏暖办好手续,只是进接见室之前,陆暻泓便被拦在了外面。
“不好意思,先生,犯人不想见苏暖小姐之外的人。”
新欢外交官·人鱼公主篇:我爱你 第三十一章节
苏暖一个人走进接见室,身后的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本就光线不足的房子更加昏暗,当她跟着狱警走去时,室内的灯光倏然打亮。
她趔趄地走近一些,便看到苏振坤坐在玻璃窗对面,他披着一件厚厚的棉袄,双眸轻合,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已经等待了很久。
就像是一座雕刻好的石雕,亘古不变的姿态,他静默的表情,让人不敢去贸然撼动他。
苏暖忘记了挪步,她站在距离玻璃窗几米外,抬不动双脚,她看着自己许久不见的父亲,因为开心激动,便禁不住地想笑,却偏偏滑落了一滴泪。
苏振坤比上来见到时更瘦了几分,因为长期的劳作,皮肤黝黑粗糙,苏暖望着这样的爸爸,心脏隐隐作痛。
对于父亲现在在遭遇的一切,她竟然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是最残忍的结果,让她无法不去内疚难过。
就像是感应到苏暖的到来,苏振坤忽然张开眼,幽深不见底,没有任何的情绪,也没有任何的内容。
他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之后,才伸手去拿电话,放置在耳边,等着苏暖过去,他没有催促,脸上始终没有过多的表情。
苏暖知道监狱里见面时间限制的,不敢多加耽搁,抬头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泪痕,乖乖地坐到玻璃前,将电话放在耳边。
“你已经知道你母亲是谁了。”
苏振坤的声音很平淡,波澜未动,也肯定了苏暖认出聂晓颖的事实,苏暖低垂下眼睫,沉默了少许后,才出声:
“嗯,但那不重要,我有爸爸就够了,从小都是爸爸带着我,我不需要妈妈。”
她的声音轻到哽咽在咽喉里,苏振坤只是默默地听着,然后看到她抬起头来后,清澈而努力的微笑,她往窗边凑近了些:
“爸爸,你怎么这么瘦……”
“爸爸,”她又叫了一声,“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我想买好多东西给爸爸。”
苏暖抿嘴笑了下,在苏振坤面前,她永远像个单纯的婴孩,渴望着疼爱,也想照顾父亲,尽她最大的努力。
如今她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会好好地听父亲的话,她想,父亲说的总是对的,她也曾后悔当初没有听从父亲的安排。
苏振坤没有去看苏暖殷切的神情,稍偏过头,望着竖着铁栏的窗户,那里刮过一阵阵寒冽的风,发出呼呼的声响。
“听说她去找你了……”
苏暖自然知道这个“她”指代谁,她也没喊母亲,只是默认地点头,表情有些无关紧要,她不打算多提这个问题。
“爸爸,我出版了一本摄影集,下次来我带给你看吧,我打算去塔克拉玛干沙漠拍一些照片,到时再去投稿……”
“瞿家已经派人在外面等了,跟他们走吧。”
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屋外的风,有力,紊乱,并且飘摇。
苏暖瞬间沉默下来,她握着话筒,神色索然,一声不吭,似是不相信听到的话,咬着唇瓣,不知该如何说起。
死寂般的沉默渲染在四周,苏振坤也不再多说,直到狱警提醒探监时间到了,苏暖匆忙地起身,膝盖磕上凳角,一阵钻心的痛楚蔓延在腿上。
她没有俯身去揉撞疼的地方,只是冲还坐在那里的苏振坤一笑,不再如方才的澄澈轻松:
“我先走了,爸爸。”
她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让她回瞿家,回瞿家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好处,除了吃穿得好些,也许,那些衣食住行需要她的骨髓作为交换。
想到一个大针头要刺进她的血管,抽走她那维系生命的血液,苏暖的身体冷不防地一个打颤,抽一次可以忍耐,如果长期抽,有谁受得了?
所以,当苏振坤平静地说出对她来说这句话时,她不否认,她有那么点点怨恨父亲,即使她知道,以瞿家的背景地位,一个苏振坤怎么对抗得了?
转身离开,甚至不等苏振坤说一句话,她走出接见室,板鞋每一脚都踩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她却觉得是狠狠地踩在心头,让她的胸口难受地喘息。
每走几步,她便看到站在一边等候的陆暻泓,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远处的一个角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到开门声,便望过来。
“他和你说了什么?”
陆暻泓发觉苏暖脸色的怪异,她失去了早晨神清气爽的样子,此刻看来情绪压抑了不少,不由地皱起眉头询问,目光掠过苏暖投向还敞开的接见室。
“他是我爸爸,能和我说什么,下次再提起我爸爸,注意语气,刚才你让我觉得你很不喜欢我爸爸。”
苏暖轻轻地说道,脸上挂着微笑,刚踏出接见室的阴霾一扫而空,只是眼底还没来得及略去苦涩。
陆暻泓已经站到她的跟前,他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似要将她看穿,在听完她似嗔非嗔的指责后,微微地扬起嘴角,属于很沉静的笑容。
“我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男人?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
何时起,陆暻泓不再跟她隐瞒他真实的情绪,这样的他太过坦白,坦白到她一颗心颤抖,当她回过神时,便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巴。
她做贼心虚地四下张望了下,刚才跟在她身边的狱警已经很识趣地走远,才讪然地放下手,她的手心还熨烫着陆暻泓唇瓣的温度。
苏暖的眼神飘忽,便不经意地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两个男人,一个苏暖是认识的,至今仍让她无法产生友好的里斯特,还有一个竟是昨天见过面的警卫员。
苏振坤的话又一次地回响在耳边,苏暖一拧眉,他们是来接她回瞿家的吗?
陆暻泓顺着苏暖的视线,回转过身,也发现了里斯特和警卫员,本清冷的俊颜立刻难看几分,摆明了也不待见迎面走来的两人。
他的掌心伸入一只柔软的小手,然后握紧,他听到苏暖的声音:
“现在,带我回去吧,不是说要去动物园吗?”
陆暻泓盯着苏暖看了好几秒,才轻幽地吐出一个字:“好。”
当彼此越过时,苏暖淡淡地看了一眼里斯特,陆暻泓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吝于施舍给里斯特,只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是怕她害怕吗?
或许,从陆暻泓和里斯特确定自己在意的女人不同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他们不可能站在同一阵线。
里斯特的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有些憔悴的疲惫,和警卫员都停驻了脚步,然后转头冷冷淡淡地望着陆暻泓和苏暖牵手而行的背影。
苏暖心想:里斯特的颓废来源于宁儿,为了宁儿他会做任何事,如果换做是她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陆暻泓会不会也这样难过?
轿车解锁声响了一下,像惊蛰的神经,苏暖的心一颤,她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她怎么就一直在拿他当做各种对比对象?
这个问题让感情迟钝的她一直很迷惘,直到有一天,她相信自己真的很爱这个男人,才恍悟,最初的计较也不过是源于爱一个字。
----《新欢外交官》----
在F市发生的事不过是个小插曲,却也令当天看猴子的计划泡汤,回到A市已是晚上九点左右,但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依然去了动物园。
拥挤的观猴围栏边,英俊非凡的青年沉默地伫立在一个少女身后,少女的怀里抱着一个美丽的孩童,小男孩正指着里面的猴子兴奋地叫唤,咯咯地笑着。
不似少女的浅笑盼兮和孩童的兴奋,青年眼镜后的琉璃眸淡淡地看着那些乱蹦跶的猴子,明明是置身事外的无关紧要,却让他们周围的人发现,一旦有人想挤上去,都会被青年不着痕迹地推开。
他不允许任何的陌生人去推搡他怀里的女人,当然,每次当有人触碰到他时,他的脸色便会越发阴沉一点,眉间难掩隐忍的难受。
“你不舒服吗?”
看完猴子,走在小道上,苏暖便察觉陆暻泓脸色的不对劲,他却是兀自勾了勾嘴角,表示无碍,不想告诉她这不过是他心理上的难克服罢了。
苏暖半信半疑,只有在她怀里安静了很久的豆豆,一直不甘心地举着手,以示被忽略后的委屈,陆暻泓和苏暖同时看向他那稚气的苹果脸。
豆豆知道自己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力,很兴奋地大喊起来:
“豆豆知道,小爷爷跟爸爸一样,不喜欢别人碰他,只要我家暖暖抱!”
苏暖觉得这话有歧义,紧跟着脸有些烫,尴尬地转开头,而陆暻泓却主动将豆豆从她怀里抱走,抚摸着他的蘑菇头,脸上的笑容加深。
逛完动物园后,陆暻泓便送豆豆回陆家老宅,苏暖没有进去,只是坐在轿车里等,她看着军区大院门口站军姿的警卫员,心里滋味百态:
有些事不去想并不代表不存在,她终有一日会面对,只不过是迟早的关系。
陆暻泓打开车门就看到苏暖怔愣走神的状态,他坐进驾驶座,在启动发动机之前,俯过身吻住了她微启的唇瓣,很温柔的吻,缓过神的苏暖没有拒绝。
当他们放开彼此,才发现依旧还在大院门口,苏暖的脸红红的,她理理自己额前的刘海,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陆暻泓笑笑,坐回自己的位置:
“想去哪里吃饭?”
苏暖忽闪了下眼睛,想不到一个好的地点,便听到手机铃声的响起,是她的,她认识竟然是F市监狱里的号码,毫不迟疑便接起。
“是苏小姐吗?犯人苏振坤受伤进了医院,如果方便请你过来一趟。”
------题外话------
为了防止剧透,只说一句话:苏父是个深谋远虑的男人,没把握的事不会做。
第三十二章
苏暖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寒冽的风迅即如利刃,刮过她的肌肤,她的身体一阵战栗,然而内心一片宁静。
陆暻泓临时接到电话有公事要处理,她提出了一个请求,便是借了他的车,她没遗忘陆暻泓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应该是希望她等他一起去的。
可是,她等不了,她放心不下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所以,毫不犹豫地上车,发动引擎,香槟色的轿车如抓狂的猎豹,疾速的奔驰。
她花了平常三分之二的时间便到达F市,道路上那一个个摄像探头拍下的照片不止一张,她却没心思去理会,只一心想着苏振坤。
她匆匆跑进市人民医院,像只无头苍蝇乱找,她站在护士台前,急喘着呼吸说话有些哽咽,护士看着她的样子,指了一个方向。
来不及道谢,苏暖便趔趔趄趄地沿着走廊奔跑,她的眼睛干涩得发疼,然后她在看到病房门口守候的警察时,缓下了脚步。
没有什么阻碍,她就被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