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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间便关上了房门。
王正朝地上吐了一口,看着旁边柳氏晒着的被子,气得抬脚往上头踢了两脚,小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看老子以后娶个比你还漂亮的回来!”
王正说完也气呼呼地回了屋子,将那房门砰地一声甩上。
、第三更来啰
日子过得比较平淡,柳氏仍然是被欺负的对象,只比起前段时间那猪狗不如的日子,柳氏心里高兴了很多,如今没再被打,这至少是个好现象吧。柳氏觉得自己就如那田间的狗尾巴草,不论多么艰难,她也要活下去。
宴氏仍旧对儿媳妇挑鼻子竖眼睛,这些日子也只是说说她罢了,有王桃花在一旁帮着给柳氏说话,宴氏也没再动手打过他。
这日,王桃花偷偷给柳氏塞了个物事儿到手里,柳氏听了小姑的话,忙借着尿遁便离开了宴氏跟前。宴氏骂了句懒人屎尿多,便又继续跟边上的媒婆说话。
宴氏心疼小儿子,当然是希望找个岳家富足的,最好便如大嫂一般,找个镇上的姑娘,以后也能提携提携小儿子,自家人也算是发达了。不得不说这宴氏偏心得厉害,对大儿子不喜欢,连带着找个媳妇儿都专捡那穷山沟里的姑娘。这会儿轮到小儿子,不是嫌弃人家家庭不好便是嫌弃人不好生养。
姚媒婆来来回回跑了三趟,宴氏都不满意。姚媒婆心里是气得很,只到底接了这茬,花费了这般多的时间,若是那媒人钱最终打了水漂,那她不得气死。姚媒婆虽然恼恨宴氏太挑剔,也只能继续做下去。
只今日你道那宴氏为何与姚媒婆说这些私密事儿还让大儿媳妇儿出来呢,这一则嘛客人来了主人家好歹得上杯茶不是,这二来嘛,说来也是件怪事儿,等儿媳妇上了茶,宴氏也不让大儿媳妇下去,直撵了她站在堂屋连着卧室的门口,宴氏便坐在主位上,一手指着自家大儿媳妇,说她个子矮呀,长了张薄情寡恩的脸啦,什么跟个豆芽菜这身子骨不好生养等等之类挑毛病的话说与姚媒婆听,千万嘱咐姚媒婆一定别找有这些缺点的闺女。
刚巧那卧室里小姑王桃花就呆在里头,听着自家老娘把大嫂贬得一文不值,心里很是气恼,便心说娘亲有眼无珠,恁个美人胚子,还硬说嫂子是刻薄相貌。王桃花气得很,在里头翻了她老娘的衣柜,拿了她娘私藏起来的一匹细棉布出来,气得拿剪刀剪了一块出来,忙拿根布条子困成一团,走到门边,掀开了门帘的一角,轻轻拽了大嫂的衣服,把那棉布团子递给了她,又小声出言劝她离去。
柳氏在一边听着婆母这么数落自己,忍不住心里直唾弃,心道你还不如直接说给小叔子娶个五大三粗壮实得像个男人般的女人回来。柳氏知道桃花在里面,这会儿她背对着,也不知这小妮子往自己手里塞了什么,见宴氏和那媒婆都没留意这边,柳氏假装哎呀一声,只说肚子疼,禀了宴氏自己要如厕,是以宴氏便骂了她一句。
柳氏跑回自己的屋子,仔细拆开来,见是一块白色的细棉布,想是有些年头了,那布也有些发黄了。柳氏比了比尺寸,刚好能给自己缝制一件里衣,如今天气渐热,若是穿上这细棉布做的里衣,可不是更清爽。柳氏不由有些好笑,这小姑子竟敢拿宴氏的东西,弄不好还是宴氏早年的陪嫁也说不定,一时间柳氏张开嘴想笑,又无比心酸,这个小姑子对她,真的是没话说。
宴氏与姚媒婆又谈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见姚媒婆扭着那肥肥的大屁股离开了王家。宴氏一直送她走到了门口,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人俱都笑成一团,只见宴氏又从怀里摸了什么直往姚媒婆怀里揣,那姚媒婆乐呵呵地接过,拍着胸脯保证了一番才离开。
柳氏虽说听不清两人的谈话,还是猜测宴氏定是把了银钱与姚媒婆,不然那婆娘离开时也不会笑得这么的欢乐。
宴氏确实是把了姚媒婆几十个钱,只因那姚媒婆又说起自家桃花来,又说镇上某个叫黄珏的后生来,把他夸得是天上地下的好,宴氏忙问姚媒婆具体细节,姚媒婆推说人老了记不清了。哪知宴氏上了心思,只把那好话捡了说与姚媒婆听,又抓了几把给自家男人下酒吃的炒黄豆与她,姚媒婆嫌弃,便起身要走,宴氏这才追出去。
宴氏回了屋子,掀开帘子见着自家闺女,见她脸儿微红,想必是听见了刚才的谈话。宴氏便道:“姑娘家大了迟早都得嫁人,娘让那姚媒婆在打听打听,若真是个实诚的后生,娘再托她去给说道说道。”
王桃花虽是羞红了脸,这会儿也慢慢道:“娘您也不要只听媒婆的话,女儿的婚事自是爹娘做主,只望娘亲怜惜孩儿,莫许了那厉害的人家。”
王桃花又不好意思直说别让许那厉害的婆母,只好自个儿在旁红着脸。宴氏见她这样害羞,心里也怜惜了,道:“闺女你莫怕,娘定当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儿,便是当不成那富贵人家的当家奶奶,也定给你寻个稳重的。”
王桃花虚岁也才十三岁,离她嫁人少也还有两三年,便道:“娘,那二哥的亲事儿,您可有眉目了。”
宴氏说起来也气,道:“那姚媒婆,定是偷懒取巧,想要拿媒人钱儿,不给我好好办事儿,休息拿到半分!还真当老娘歪瓜裂枣的都往家里带呀。要说柳氏,虽说是穷山沟里出来的,老娘确实也没花什么钱儿,但她那张脸,我也算没辱没你大哥。”
王桃花被宴氏逗得乐了,问道:“那娘您怎还说大嫂长得不好看?要我说,咱这村里,就属大嫂长得最好看。”
宴氏敲了王桃花的脑门一下,道:“小孩儿家家的,你知道什么叫好看不好看。”
宴氏之所以看大儿媳妇不顺眼,也与柳氏的容貌不无关系。说来这也就牵扯到宴氏年轻时候的事儿了,少时宴氏刚议亲,说了上庄一户朱姓人家的儿子,宴家也是愿意的,哪成想那儿子竟然有了心上人,是以那朱家也就赔了礼,聘了同村另外一名女孩儿。那女娃儿便是脸长得好,在村里同一拨的闺女中长得最是出挑,因此宴氏对那些长得好看的女人很是有些看法。去年娶柳氏的时候,因着银钱少,再加上又是那穷山沟里出来的闺女,宴氏原想着领出来不吓着人便是了,是以即便是两家定了亲了,宴氏也没瞧过一眼,一直到儿子娶亲,第二日新媳妇儿上来敬茶,那一张狐媚脸可把宴氏吓了一跳。宴氏怕自己儿子被这女人迷了心思,经常在这夫妻二人间挑拨作怪,把自己儿子管得死死的,又常常责骂殴打柳氏。
王桃花瘪瘪嘴,决定不与她娘说什么美与丑的。王桃花拿了桌上的布,对她娘道:“娘,女儿又长高了一截,如今天气热,这布便给女儿作身衣裳吧。”
宴氏一瞧,嘴角不由一抽,这可是她放了好些年的细棉布呀,她自个儿都舍不得做衣裳穿。宴氏一时间有些肉疼,但见女儿一直哀求她,想想自己只有这一个闺女,过些年等她出了门子,不定啥时候才能见着呢,宴氏这才许了她。
王桃花怕她娘翻看,忙抱着布就跑回了自己屋子。宴氏往自己箱笼里一瞧,见那细棉布还只剩下一半,顿时气得骂了句败家子儿……
、第10章
王桃花虽是小姑娘,只自小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比起同龄的女孩儿们显得要早熟了许多。王桃花不是没想过以后要嫁人的事儿,一时又是忧愁又是欢喜,躺在床上想着那叫黄珏的后生是否真那般好,复又觉得兴许人家压根儿就瞧不上她,一时有些落落寡欢,如此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好久才歇下。
第二日一早,王桃花显得有些精神不济,一个劲儿的哈欠连天。宴氏询问缘由,王桃花只道昨晚有只耗子整宿在房里吱吱作响,吵得她完全就无法入睡。宴氏笑话她别是小姐的身子丫头命,把王桃花气得在灶房生闷气,连饭也不给做了。
柳氏从地里回来,见自家冷锅冷灶,小姑子少见的板着一张脸坐在凳子上,不由有些奇怪,笑着问她莫不是发呆都忘了做饭的时辰?
王桃花见大嫂打趣她,也觉得自己没理,忙去拾了柴放在灶膛子里生起火来。
每日早上这顿几乎都是窝头配咸菜,吃得柳氏这嘴巴早就没有味儿,要是闻见哪家做饭有那肉香都恨不得凑到边上使劲儿闻闻,也好解解馋。
柳氏仍旧蒸了窝头上屉,王桃花坐在下首看着她,忍了半响实在是憋不住了,闷声道:“嫂子,问你个事儿,当初我家与你家说亲,你家咋就答应了?我娘在这村里的性子,合着也该打听打听。”
柳氏挑了挑眉头,看着这小姑娘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笑道:“你这小姑娘,那可是你娘呢。”柳氏把王桃花真就当成了自己亲妹妹般,平日里与她说话也很随意,这会儿听得这话,柳氏也搬了小椅子坐在小姑子身边,说道:“咱家穷,这你也是知道的。爹娘为着我的事儿,愁得白发都生了。当时听见有个这般好的去处,哪里有不愿意,用我爹的话说,那就是祖坟上烧了高香。咱们那儿山沟里的姑娘家,哪个不盼着走出那大山。我也算是好命了,听说还有那更穷的地方,一家子几兄弟娶不上媳妇儿,便去我们那山沟沟聘个媳妇儿回去当兄弟几个的媳妇儿,生了孩子也不论是谁的,反正都一个姓。怎么这就吓着了?”
王桃花确实是吓着了,她点点头,咂舌道:“这,这也太那啥了吧,一女怎能许给一家子人?”
王桃花从没想过这世间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家,想想都觉得哆嗦。柳氏淡淡道:“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太穷了闹得。兄弟共妻在那边穷乡僻壤之地也是不得已为之。”
王桃花同情起那些女孩儿,看着大嫂的模样,心里暗叹还好大嫂来了自家,若是去做那劳什子共妻,王桃花简直不敢想象下去。
柳氏摸了摸她的头,问道:“桃花,今日你怎会想起问这个事情?”
王桃花也不当她是外人,道:“昨日那姚媒婆来,走时提起镇上一个叫黄珏的后生,我娘就起了那心思,想……”王桃花到底是未嫁的姑娘,委实不好把那话说出口,一时有些羞答答地。
柳氏见她那样儿,接口道:“莫不是娘想把你许了那人?只是桃花,这媒婆全靠就是一张嘴,若是有银子,能把那癞蛤蟆都夸成兰芝玉树,依嫂子看,此事儿不急,让娘先好好打探一番,摸清这人的底细。桃花儿,容嫂子说句话,这许亲许亲,关键得看人,若是那人本性纯良,人品上佳,人又勤快肯干,便不是那富户,嫁过去两口子商商量量的,也能过上好日子。”
柳氏柳眉微蹙,心里也开始担心起来。依着宴氏这性子,指不定就瞧见人家的家私儿,而不是看那人的人品如何,若是把小姑嫁了个恶人,不得害了她一辈子。
王桃花也暗道嫂子说得有理,只她也担心娘是否真的是为了自己好,她道:“嫂子,我就是怕这事儿。娘虽说嘴上说看看,看看。可我瞧着那姚媒婆把那后生夸得是天上地下少有的人才,我娘那样子明显就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柳氏吓了一跳,也觉得棘手,她道:“要不我晚上嘱咐了了你大哥,看他啥时候上镇上,也去打听打听清楚。你也知道嫂子在家人微言轻,娘她根本就不会听我的。”
柳氏自嫁到这儿来,还从未离开这村子,想到这里她不由自嘲道:“你瞧我可不就是山沟里出来的,娘嫌弃我丢脸,连镇上都不准我去瞧瞧。”说到这伤心处,接着说道:“其实娘也真是多虑了,我一个身无分文的媳妇儿子,便是跟着去了镇上也不过是瞧瞧热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