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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在她的指尖攀上双目时,轻轻的将她的双手握了下来,他摇摇头:“好不了了。”
被握住的手轻轻一颤,扶兮不信:“为何?我被辰戊用毒针刺伤眼睛老先生都能治好,你的眼睛,他一定会……”
“阿扶,好不了了。”墨言温柔的打断她:“我习惯了黑暗,也习惯了这样。”
扶兮听了,心头一抖,忍不住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伤的?”
墨言嘴角的笑一滞,化出了几分苦涩。夏风悠悠,他道:“被人刺瞎的。”
扶兮皱眉不语。许久,才沉沉叹了口气:“为什么?”
墨言笑了笑,将那段黑色的记忆抛开,他说:“我小时候家里比较穷,有一次偷东西被人家发现了,就被……”话音还未落,怀中就扑入一个柔软的身体,他失笑的拍拍扶兮的背:“怎么了?”
“那……一定很疼。”她的声音带着不舍,墨言知道,她在强装镇定,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疼。”
他想起了那个夜,还有那把锋芒的剑,一下刺进了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疼痛与恐惧瞬间爬满全身,他没有哭泣,反而笑的张狂,他在黑暗中徒步前行,努力寻找属于自己的方向感,一直向前走,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环住他腰的那双手忽然紧了紧,墨言将它们从身后拿到胸前紧紧收在手心之中:“我还有你。一双眼睛,换得现在与你在一起,够了。阿扶,我会陪着你,不论生死。”
“可是”她笑的有些哽咽:“我多么希望,你能有一双眼睛,我多么希望,你能睁开眼睛看看我。”
心头猛地一震,原来……这是她的愿望。
可是他竟然无法再去实现了,墨言苦笑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无言以对。扶兮却红着脸抬起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浅浅的,还带着药味。
“阿扶?”墨言摸着迅速钻入自己怀中那张滚烫的脸,忍不住笑出声:“你在勾引我?”
“我没有。”扶兮脸色通红,拼命的往他怀中躲,墨言也不强求她出来,只是低下头在她耳鬓笑的别有韵味:“你身子刚好,不要命了?”
有情人耳鬓厮磨,门外有个小家伙见了却大声嚷嚷:“哎呀,大白天的你们要不要脸啊!”
仿佛晴天霹雳,打的扶兮迅速从墨言怀里挣扎出来。墨言却若无其事道:“大人有事小孩不要管,出去玩。”
小石头瞪了墨言一眼径直走到扶兮身边,甜甜的叫了声:“姐姐,你醒啦。”
扶兮还未来得及开口,小石头便苦着一张脸告状:“墨言叔叔凶我。”
“臭小子。”墨言叫他,他下意识的往扶兮怀里缩,墨言不满道:“为何你叫她姐姐,却叫我叔叔?”
“你都这么老了还想我叫你哥哥呀!”
“哥哥我不稀罕,叫姐夫。”
扶兮红着脸白瞪了他一眼。
“啧啧啧。”小石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老牛吃嫩草,你真恶心呀。”说着一骨碌钻到扶兮怀中,成功避开了墨言拂来的手掌。
“墨言。”扶兮笑着搂住小石头,墨言的手掌在快要靠近扶兮时突然停了,他收手笑道:“这么大个人了,还躲在你婶婶的怀里,脸呢?”
“哎呀姐姐”小石头扭头看着扶兮:“他变着法骂你老呢。”
“臭小子!”
墨言追着小石头出去,他眼睛不方便,刚出了门,小石头就跑没了影。
扶兮倚在床上,微笑着看他们生龙活虎打打闹闹,仿佛时光与快乐都凝在他们被阳光照耀的发梢睫羽之上。
透过木门望去,小庐前是一个不大的小池,池中嫩荷已露尖尖角,忽而发现,已是初夏。
脑中又想起孟荷那得意的眉眼,手指紧紧搅着背角,廖老为她端来了药,见她这般模样,拍了拍她:“丫头啊,有些事没必要在心里生根,想做什么便去做。”
想做什么便去做?扶兮望着他摇摇头:“若真能这么随心所欲反倒好。如今,前方布满荆棘小道,我担心。”这一次险些丢了命,下一次不知道又是什么。
“平坦大道谁都爱走,如今你别无选择。既然向前后退都是死,你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扶兮抬头见他眼中淡然,不觉一笑:“先生想得透。”
“有阿言那小子在,他会陪着你。”
扶兮笑笑,没有说话。
新荷绽放的那一日,扶兮身体已恢复的差不多。一池碧色,荷叶掩映着粉色荷花,扶兮与墨言拜别了小石头和廖老先生。
问道怀璧为何在他醒后都不曾来过时,墨言只是笑笑说自己不让他们来打扰,扶兮也就不再多问。
其实不过是他不想有人来打扰他们独自相处罢了,他也不想挖眼的秘密被扶兮知道。长指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这个秘密,他一辈子都不想她知道。
因为他不想扶兮觉得亏欠自己。
欠这个字,永远都只有他欠她的。
拉着扶兮走在街市上,原本习惯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而此刻,这市井之中的叫卖声和各样的说话声纷拥入耳,竟让他有些不适应。
扶兮便做了他的眼睛,在耳旁絮絮地跟他描绘着街市的光景。
她说刚才有个姑娘从他们身边经过,面容好看极了,却红着脸盯着他看。
她说对面的酒馆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她说街旁青楼的女子站在窗外甩着手中的绢帕招呼客人。
她笑的促狭,问他要不要去,他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轻轻斥责了一声:胡闹。
她乐的开花,喋喋不休的说着,他一字一句听在耳里,刻在心头。
“阿扶。”
他忽然停下步子,在她茫然的应声下俯身,想亲亲她的脸,却因为看不见,吻落在了她的鼻尖上,他说:“你先回去,我想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
“想给你个惊喜,先别问,回去。”
扶兮看了他两眼,略担忧道:“那你一个人要小心点。”
“我早已经习惯了,你不必担心。”他拍拍她的脑袋,笑的温柔。
顺从的点点头,没走几步,回头看见他还站在那里,面朝自己离开的方向,即便看不见,也要等她离开。
她看的心都要化开了,吸了吸气,转身大步离去。
墨言便站在那,世间的声音仿佛消失一般,许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出来l';作者有话要说:街亥说些什么。言情或我在勤劳的码新文,哈哈哈哈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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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的人群中走出阿清的身影。他恭敬的站在墨言身后,冰冷的声音不掺一丝感情:“公子。”
墨言慢条斯理的点点头;抚了抚衣衫上的褶皱:“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阿清走近他;低声说:“京郊有间不起眼的屋子,属下发现二公子的人常出没那;只是间破旧的屋子;地处京郊;寻常几近无人烟;更有人说那间屋子闹鬼,所以没有人会去。二公子的人扮作樵夫,半个月来去过两次。属下跟踪过去;待人走后,果然有发现。”
墨言点点头;显然对他的发现没有什么兴趣;他做事素来只问结果:“那你是怎么办的?”
阿清低头道:“属下给放了把火。大火烧了一夜,该留不该留的都没了。”
墨言回身,嘴角轻扬眉宇含笑的拍了拍阿清的肩头:“做的不错。齐国的天,怕是已经变了。”
“还有一事,贺慕南已经来过齐国。”
“既要合作,自然要见面的。不足为奇。”说着对阿清挥挥手,阿清揖了一下,转眼间又消失在人群中。
风吹一夜,打落无数春花满园。秦拂在院中扫着落花,忽然听人欣喜的叫了声夫人,握着扫帚的手陡然一抖。抬头便迎上扶兮略憔悴的脸。
“扶兮姐姐——”她捧着一张笑脸迎上前。扶兮看了她两眼,笑了笑:“秦拂,还好,你没事。多亏你聪明,才躲过这一劫。”
别有深意的一番话出口,她瞧见秦拂的脸色瞬间一白,她昏迷时怀璧的话说秦拂那晚跑了回去。可是她却清楚记得,那晚惊叫的是她,害她以为辰戊的人又来的也是她。可是到头来,相安无事的跑回府的也是她,那么那双推在她腰间的手是不是也是她?
想着,长眸微眯,目迸寒光,看的秦拂心中一抖,她强笑的拉了拉扶兮的袖子:“姐姐?”
“哦,怀璧呢?”扶兮收了寒意,看了眼院内问她。
秦拂怔怔的望着她,小心翼翼道:“侯爷还未回来。姐姐,公子呢?”
“每次你都是开口闭口就只有你家公子。”扶兮眨眨眼凑近她:“你是不是喜欢他?”
话音落瞧见秦拂的脸突然红了,她心中已是了然:“既然你喜欢他,不如——我让他把你收了可好?”
秦拂一怔,抬起头看着她,喃喃念道:“收了……”她不要被收,做一个妾室,她心里想的是有朝一日能与他白头偕老,执手一生。而不是一个‘收了。’
“秦拂?”扶兮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秦拂回过神来,摇摇头大胆的反问她:“那姐姐呢?姐姐也喜欢他吗?”
扶兮与她的距离不过一步,几乎可以感觉到她平淡的吐息,她垂眸浅笑,将问题又抛了回去:“我若说喜欢,你当怎样?”
“姐姐——”秦拂抬头,目光微红,一双手死死的抓住扫帚:“自当……自当祝福姐姐和公子。”她用细如蚊蝇的声音的说着,等待着扶兮一句‘逗你玩的’或者‘随口说说,看把你吓得。’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她怯怯的抬起头,扶兮明如星辰的眸子也在看她,还扯出一个分外有韵味的笑,秦拂听到她说:“那便希望妹妹说到做到。”然后头也不回的从她身边走过。
风起,她身上的香味勾入鼻翼。秦拂握着扫帚的手忽然握紧,带着一丝颤抖,断线的泪珠如雨般落下。
十五年了,她不甘心。
月明星稀,夜晚狂风把聚到一起树冠又吹散,还不甘休,又捋着枝叶空荡荡地卷起一地风沙。
深红软轿停在宫门口,怀璧搀着扶兮撩帘步出,二人就着这条人烟稀少的大街缓缓步行着。
齐王得知扶兮从鬼门关闯了一圈回来,特意为她设了酒宴。可是吃到一半齐王就说累了,回了寝宫,他们觉得无趣也早早退了。
月影拉长了两人的身影,扶兮侧头看怀璧俊美的侧脸,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父王有些奇怪?”
怀璧凝视着前方点点头:“这顿宴,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父王就呵欠连天直说累。父王虽年过五十,但身体一向很好,我从前被他召到宫中时,见他连批一夜折子都不曾喊过一个‘累’字。今日歌舞升平,父王更不该精神如此萎靡才是。”
“怀璧。”扶兮忽然停下脚步回望他:“齐国的兵力几分?”
“五分”怀璧不解的望着她:“父王手中一分,我手握一分,大哥二哥各握一分,还有一分……我不知道在谁手里,或许也在父王手中。”
扶兮点点头,没注意他的话里的矛盾,她道:“你大哥二哥一气呵成,也就是说他手中有两方兵力,你父王两分,那么你手中只有一分。你二哥之所以要杀我,完全是因为我在听到了他与秦国贺慕南的谈话,不止如此,我还听到了你大哥为了牵制贺慕南,在秦国安了兵马,他的目地也远不止齐国王室之位这么简单。”扶兮语调微顿,抬头看他:“他与你一样,想要收复诸国,称霸天下。”
怀璧听了并无过于意外,只是沉沉的哼了一声。
扶兮走过去,攀着他的肩,倾身道:“所以,你是薄弱的一方,那么还不快些先下手,要等到什么时候?”
怀璧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