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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兰趴在汉白玉堆砌的兰汤池边发呆,支着小脑袋细细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想来想去,总觉得自己赔大发了。任劳任怨的被夏侯夫人拿捏了两天,还没缓过劲来,就又被某个黑心没良心的东西吃干抹净了。
这——身为一个吃货,竟然被别人吃干净了,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唉!此仇不报非君子也!凌兰握着小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反吃回去。
大约有一刻钟左右,凌兰觉得浑身舒爽多了,也没那么乏力了,这才想起来肚子早已叫了好久了,竟然也没有人过来瞧瞧她!
“哼!夏侯兰泱!”凌兰又气又恼,哼哼着沿着台阶走上去。之后又犯愁了,没衣服穿……
藏在不远处花梨木雕折屏后的碧芙和梦菡白薇三人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转过屏风时,还正笑得前仰后合。待看清凌兰身上道道青痕后,一个个又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
这几人都是在江湖中行走的女子,不同于那些闺阁丫鬟,对男女之事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但如今一见凌兰这样子,仍旧是羞得不知所措。碧芙结结巴巴道:“这,也太急了点吧——”
凌兰哼了一声,从她们手中夺过衣服自己动手穿了起来。
三人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都闭口再不提。忙穿衣的穿衣,擦拭头发的擦拭头发,忙忙碌碌收拾了半刻钟,才收拾利索。
凌兰倔强的不肯让她们去叫夏侯兰泱,三人只得跟在她身后,小心服侍着去正厅用饭。
夏侯兰泱早已换了一身衣服在正厅等着她。见她步履瞒珊的走进来,服侍在夏侯兰泱身旁的丫鬟婆子们都深谙世事的笑了。
凌兰怒,甩袖要走。
夏侯兰泱不动声色的瞟了那群人一眼,那些人忙开始很正经的狗腿子般唤着凌兰:“夫人这边坐。”
“夫人,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豆豉烤鱼。”
“夫人,这是樟茶鸭。”
“夫人,这是云露酿桂花。”
“……”
“……”
凌兰听得一阵混乱,也没听清几个菜,甚至没听到这里的人唤她“夫人”而非“少夫人”,只知道满桌子全是好吃的,顿时胃口大开,一扫先前的不快,也不再在意那群人方才那种很“深谙世事”的笑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很爽快的坐下后就开始大快朵颐。
这很自然,对于真正的吃货来说,在美食面前,什么礼仪规矩全是空谈。若你还为了那不值钱的面子而小口小口去吃,实在是对不起为你献身的鸡鸭鱼肉,瓜果蔬菜。
这还说明一个道理:当你得罪一个吃货时,最有效的道歉方法不是说“对不起”,而是献上一堆她心仪的佳肴。
随着这满桌子佳肴被她风卷残云般吃去一堆,凌兰满腔的怒意也消散不少。最后拍着鼓囊囊的肚子大赞:“好好吃啊!”
夏侯兰泱暗自庆幸,从她开始吃自己就将下人遣了出去,这是多么有先见的明智之举。不然她如今这样子被那群人瞧见,又是一出茶余饭后的笑料。
凌兰却还在感慨:“要是以后天天能这么吃就好了。”
夏侯兰泱无奈:“要是天天这么吃,就该吃成小胖猪了。”
凌兰瞥了他一眼,不屑:“吃成小胖猪又能怎样?反正我都嫁了人了,又不要担心因为胖而嫁不出去。”说罢皱着眉盯着夏侯兰泱,“难道你会因为我很胖而休了我?”
夏侯兰泱扶额,“为夫不敢。”
白薇正吩咐下人们收拾桌子,闻言笑了:“夫人说笑呢。主人疼你还来不及,岂会休了你?”
凌兰吃饱喝足,心情大好,懒得与她理论,只是很狗腿的软着嗓子甜甜唤着,“叔叔,叔叔,可不可以出去玩?”
夏侯兰泱瞟了她一眼,拉长嗓音“哦”了一声:“你还有精力出去玩?”
凌兰鄙夷的斜睨他一眼,无声抗议。
夏侯兰泱揉着她的小手安慰她,“好了好了,反正这里在杭州郊外,方圆十里都是我的人,出去玩玩也不会出什么事。”转身吩咐道:“白薇,梦菡,你二人陪夫人去附近转转,不要时间太久。碧芙,你留下了,我问你些事。”
凌兰瞧了瞧碧芙,皱眉思索了会,忽然展颜笑开,连声拍夏侯兰泱的马屁,然后欢欢乐乐出了门。
梦菡和白薇无奈跟在她身后,连声交代她小心点,“夫人,我们这是要去哪?”
“秘密。”凌兰笑得诡黠。昨夜乘车来的时候,路径一处林子旁望见一方碧波池塘,仿佛里面有鱼,凌兰此行,就是去那里瞧瞧那些鱼。
不知哪些可怜的鱼儿又会进了这只吃货的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说点事:这个文就是个宠文,甜文,没有大阴谋,大计谋,而且我在写的时候,把一些暗线什么的,揉碎了穿插一进文中了,所以有些地方可能一个小的句子都是后文的伏笔……(这样的地方并不多)
首次写长篇,我不是很擅长人物场面控制,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留下了疑惑,或者是主人翁所做的事、所说的话看了这么一章会觉得难以理解,嗯,这个我在尽量提高自己写作技巧,另一方面,那些疑惑都会在后面慢慢解释,行文微微慢热,须得小火慢炖,才能色香味俱全。
、一鱼定情(一)
碧芙站在光影处看着那唇角含笑的男子,不由得感慨命运的奇特。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商圣夏侯兰泱竟是江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南山阁阁主。”
夏侯兰泱轻抿一口茶,也不抬头:“沈老庄主的独女沈珈珞竟然成了瑞应郡主的侍婢,不是更奇怪吗?”
碧芙倒不惊讶他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反正为江湖黑白两道所惧怕的专门搜集江湖各种情报的南山阁,知道她就是被江湖三大门派围攻而死的沈家庄庄主沈一秋的独女也没什么奇怪。她敛眉低低笑道:“顾兰溦救了我一命,我不过是受他所托保护郡主。”
“哦,”夏侯兰泱挑眉,“这样的理由?”显然太牵强。
沈一秋独女沈珈珞性子孤傲,行走江湖得罪的老前辈多不可数,救她的人也不少,但她从不放在心上,甚至觉得救她的那些人都是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的。岂会独独因为顾兰溦救了她而甘愿为奴为婢?
“因为,”她顿了顿声,语气缓和了些,“是郡主教会我如何快快乐乐的活在世上。并不是事事争着做最好的就活得快乐,偶尔低首弯腰一下,偶尔退一步,或许活得更好。”她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声音也有一丝空荡,“我跟在郡主身边的这段时间,学会了很多东西。她从不长篇大论的告诉你该怎么做,但你就会不由自主的学着她,不理会那些争宠斗艳,不理会那些不开心的事。委屈的时候找个安静的地方大哭一场,哭出心里的不快后,擦干眼泪,再笑着面对众人。我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但我知道她如今活得很自在。我很羡慕,郡主就说,这种生活无关身份,只要想,谁人都可以过。我便试着放下那些仇恨,试着听郡主的话,没事的时候陪她捣鼓捣鼓美食啊,美容啊,这样一来,倒真的开心了。”
“她——”夏侯兰泱一时不知该怎么说,那个小东西,他似乎,并不了解她究竟过得怎样。
“她很好,”碧芙笑得真诚,“她从不去争,只会让自己过得舒心。郡主不是什么善辈,不会委曲求全,她不会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属于自己的东西却不允许任何人拿走。”
“这样很好,人就不应该委屈自己。”
碧芙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实在瞧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娶郡主?”
夏侯兰泱有些愕然,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大概是缘于十二年前的偶见吧。”
碧芙忽然很同情夏侯兰泱,十二年前的郡主和如今的郡主早已是天上地下两重境界,他若是因为十二年前的好感而娶郡主,想必,会很惨吧。
碧芙默默的在心里为夏侯兰泱祈祷一番。
夏侯兰泱却丝毫不知,他留下碧芙只是想确认碧芙是不是值得凌兰信任的人,如今目的达到,倒也不想与她闲话家常,只是问道,“这几日府内都有什么事发生?”
说起发生什么事,碧芙顿时来了兴趣,被夏侯夫人整的那么惨都不算什么,关键是你夏侯家二公子夏侯子寒夜闯郡主闺房,你该怎么处理呢?
碧芙仍旧如往常般淡然:“也无甚么。想必郡主也已经说了夏侯夫人的严厉,奴婢就不再啰嗦。夏侯老夫人中毒的事,公子应该也已知悉,其余的事,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是么,”夏侯兰泱明显不信,“若无事,凌兰怎么会派白薇匆匆赶往蜀中送信?”
“哦,这事呀,”碧芙“恍然想起”,“是这样的,那夜郡主见我们几人忙碌了两天,都累得不得了,就安排我们去歇着了。谁知,令弟夜至,郡主只得亲自招待了。其间,受了点惊吓吧了。”
“混账!”夏侯兰泱大怒,单手捏碎了手中上好的青花瓷杯,“夏侯子寒还是夏侯子骞?”
“据郡主说,是夏侯子寒吧。”
“她怎么不亲自给我说?”夏侯兰泱有些恼怒,发生这样的事,凌兰却只字未提。
碧芙撇嘴,小声嘀咕,“敢问您老给她说的时间了吗?从昨晚到这里一直到现在,您老都做了什么!”
夏侯兰泱自然也想起自己的“恶行”,不免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道:“你先去安排下人准备几道那个小东西喜欢的菜肴,顺带交代一下他们她日常的一些习惯,要在这里住些时间。”
“啊?”碧芙且惊且喜,“可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呀?再说,郡主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亲自去给夏侯夫人请辞,要是这样下去,夏侯夫人——”
夏侯兰泱自然也知道他娘不知什么原因,就是不喜欢凌兰,但眼下他要安排人手布置夏侯家过年的事宜,且他父亲当年被人下毒的事也得开始着手布局,一忙起来怕又顾不得凌兰,如今让她呆在这里,是最安全和省心的。
碧芙却担心不已,“郡主因着王妃早逝,又没有长姐的教导,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讨得婆婆的欢心。奴婢觉得,这样下去,她肯定会和夏侯夫人两不相容,公子夹在她们中间,定也不好受。”
“无妨,”夏侯兰泱摆了摆手,“她嫁给我,又不是嫁给我母亲,处不来就不处吧,到时尽量不见面就好了。”
碧芙:“……”天下所有男儿都如夏侯公子就没有婆媳之争了。
待碧芙下去后,夏侯兰泱面上的笑全部消失不见,凝气抿唇:“暗魅、暗影。”
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齐齐现身,揖手等候夏侯兰泱的吩咐。
“暗魅,你派人保护好夏侯夫人和菀静小姐,一切按计划进行。暗影,着人传信给虬髯客,蜀中的那些人要留活口,带到杭州来,本座亲自处置。”
“是。”二人揖手应下,转身不见了踪影。
夏侯兰泱望着渐渐沉下去的晚阳夕照,脑海中渐渐浮起那只小东西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惹人怜惜模样,水凉的双眸中有星星点点的光芒亮了起来,一时之间竟心动神驰,神色恍惚,属下进来许久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那属下站在门口尴尬的望着上座之上俊面含笑的主人,心里纳闷不已。平素冷面对人的主人,怎么笑得这么——淫?荡?
那属下站在那里约莫有半刻钟,实在被夏侯兰泱的笑渗到了,才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主人,北漠来信。”
夏侯兰泱咳了咳,掩过一丝尴尬,冷着脸接过属下递来的信封,也不拆开,盯着那属下腰间佩剑端详了许久:“本座常教你们常擦洗剑锋,你这剑有多久没洗了?”
那属下疑惑的看向自己的佩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