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姚燕语只觉得脸颊上有两团火在烧,烧得她的脑袋里晕乎乎的,不能理智的思考。
卫章把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轻笑着问:“或者,你还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姚燕语抿了抿唇,抬手接过那杯茶,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居然哑的一塌糊涂:“我……”
“二妹!”姚延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来看!”
“啊?”姚燕语诧然回头,看见姚延意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你看,这个地蛹被盐炒过后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对啊?”姚延意皱着眉头,问。
姚燕语伸手捏了一只地蛹,轻轻一捻便成了粉末,于是皱眉说道:“火太大,一定要用文火。让他们用的瓦罐再厚一些,不能弄糊了,糊了就没有药效了。”
姚延意转头呵斥旁边的人:“听明白了没有?”
旁边负责炒制的人忙欠身应道:“是,听明白了。”
姚延意把东西还给那人,斥道:“再不用心,看我怎么罚你!”
“是,奴才一定用心。”那人接了托盘,躬身退下。
姚燕语劝道:“哥哥也别生气,这个事儿本来就不怎么好做。”
“嗯,我不过是说说罢了,这些人,不说的厉害点,回头又不当回事儿。这地蛹金贵的很,这几天我叫人把普济寺后山挖了大半儿了,才弄到这么点。跟皇上要的数还差一多半儿呢。再让他们给这样糟蹋,你说我能不着急嘛!”
卫章转头看向姚燕语:“不是还有金蛹呢吗?”
姚燕语皱眉:“金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找了这么多年,也一共就那么一点。”
这顾忌是必须有的,皇上若是知道这东西,势必要让人去找,若是找不到,肯定会获罪。到时候还是姚延意顶着。姚延意获罪的话,姚家满门都没好果子吃,当然也包括姚燕语。
卫章不是傻瓜,因而便闭口不再提金蛹的事情。
姚延意又何尝不明白?于是忙岔开话题:“行了,这已经中午了,咱们先去吃饭,这事儿回头再说,说不定萧侯爷已经等急了。”
于是众人出了别院,马车牵过来,姚燕语却迟疑着不上车。
“怎么了?”姚延意奇怪的问。
“我想骑马。”姚燕语笑嘻嘻的。
“你能行吗?”姚延意皱眉,这若是摔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卫章便把自己的那匹黑马牵过来:“你骑它。这马是我训出来的,很听话。”
“哎,摔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姚延意着急的提醒。
“摔不着。”卫章把马缰绳递给姚燕语,“上去吧。”
姚燕语抓着马缰绳,心里有点后悔,就算是想骑马,也该先去马场练练,怎么就一时口快说出来了呢。
不过——早晚都得学,穿着一身男装窝在马车里实在是太憋屈了。
于是姚燕语心一横,抬脚踩上马镫,板着马鞍吃力的爬上了马。
卫章亲昵的摸了摸黑马的脸,低声说道:“黑狼,稳着点。”黑马呼哧一声用鼻子喷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卫章又笑了笑,转头看向姚燕语:“没事儿,你松一松马缰绳,它就走了。”
“啊?哦。”姚燕语手里的马缰绳往前松了松。黑马果然稳稳的迈开四蹄往前走了。
“这马还真听话。”旁边的翠微笑道。
姚延意也认镫上马,一边叫人给卫章另牵过一匹马来,一边皱眉吩咐身边的两个家仆:“好生跟着。”
卫章对自己的马十分放心,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马缰飞身上马,远远地看着姚燕语骑在马上,小腰挺得僵直,一看就紧张的要命。
想起那次在马场被这丫头砸了一下的糗事,卫将军又忍不住笑了。
五芳斋是江宁城郊的一家菜馆,也是临水而建,从外边看上去像是座别院,完全没有酒家的意思,黑漆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两个青布衣衫的下人。
从姚延意的别院过去,不过三五里路,但姚燕语骑在马上走这一段,已经是腰酸背痛。下马的时候她依然不知所措,唯一的一次下马的经验是摔下来的,所以姚姑娘不敢大意。
姚延意见状,跳下马上前去伸出手:“把手给我,转过身来往下跳,别害怕。”
姚燕语试着扶着哥哥的手,抬腿下马,跳下来后方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可吓死我了!”
“你是没事儿找不自在。”姚延意嗔怪的笑道,“坐车多好?偏偏要骑马。”
姚燕语笑道:“将来若是没车可坐,不得骑马么。我这也是学一项技能,以备不时之需。”
“那也得慢慢来。”姚延意说着,又看了一眼卫章的那匹黑马,赞道:“卫将军这匹马果然好,又威风又听话。”
卫章上前来拍了拍黑马,笑道:“那是,它跟了八年,战场上救过我两次命。算是我的好兄弟。”
姚燕语听了这话,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匹马,心想这马也是有传奇色彩的哇。再想卫章说它救了主人两次命,又觉得心口有些闷。
千里边疆,杀气四伏,他陷入绝境,竟然是靠马儿来救。
进了五芳斋的院门,里面竟是一座庄园,花木扶疏之间,一座座屋宇房舍,活毗邻,或隔着花木遥相对望,每一处都清静雅致。
“我定的是沁芳园,在那边。”姚延意带着卫章和姚燕语穿过一道长廊往里走,拐过一丛盛开的芍药,行至一座精巧的木屋跟前。
早有清丽的丫鬟上前福身请安,并打起门口吊着的湘妃竹帘。
萧霖已经到了,正负手立在那里欣赏一幅青绿山水画,姚燕语看了一眼,只觉得好,但说不出哪里好来。不过这幅画能得萧霖青眼,想必不是凡品。
听见动静,萧侯爷转过身来,便是一笑:“怎么才来,我等了可有些时候了。”
姚延意无奈的叹道:“别提了,那些蠢奴才办不好事儿,耽误了些功夫。”
“你还着急,说起这些来我也上火。”萧霖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跟卫章和姚燕语打了招呼,众人落座后,萧侯爷又问卫章:“你什么时候回京?”
卫章看了一眼姚燕语,说道:“恐怕还得有些日子,侯爷有事?”
“算了,不说了。”萧侯爷又摇摇头,转向姚燕语:“想吃什么?我刚点了几个菜,你看你喜欢什么,再点。”
姚燕语听了前面他们乱七八糟的对话,便猜想着是有重要的事商量,暗想待会儿吃完了饭自己还是出去溜达溜达的好,别耽误了他们几个人说正事儿,于是忙摇头道:“我没什么挑剔的,随便就好。”
姚延意便道:“侯爷,今天我们就是吃个饭,别把你那些烦人的公务扯进来,听着就头疼。”
萧霖笑道:“行行!听你的。”说着,便又招呼门外的丫鬟进来,“把你们这儿的特色菜名再报一下,让这几位公子听听。”
那俏丽的丫鬟果然又报了一遍菜名,卫章是无可无不可的人,依然说随意。
姚延意又加了一道鸡丝莼菜羹,一道双菜丸,一道秘制鳝丝。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等菜的光景先品茶,自然又要说些闲话。
萧霖因问姚燕语:“我那个药方子到底怎么样?”
姚燕语笑道:“很好,我已经在研究如何炮制了,不过有两味药不容易得,我已经写信给京城的韩姐姐,让她帮我想办法了。”
萧霖立刻眉开眼笑,连声道:“那就好。”
卫章瞥了萧霖一眼,眼神带着揶揄。
姚延意是不知道皇上要给萧霖赐婚那档子事儿的,但看卫章的神色,便知道里面有事,因敲了敲桌子,说道:“萧侯爷配什么药?说出来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萧霖笑道:“我能配什么药,不过是偶然得了个方子,想着姚妹妹感兴趣,便送给了她。这写东西在我们手里是没用的,到了她的手里,就能治病救人,对吧?”
姚燕语意味深长的笑道:“那当然,我是专管治病救人的。”连相思病都治。
看着姚燕语跟萧侯爷说笑,姚延意还好些,卫章却看不下去了,趁空岔开了话题:“明儿我正好有空,你想学骑马的话,可以来马场找我。”
“真的?”姚燕语今天头一回骑马,虽然紧张,但也着实兴奋。想想有一天自己也能纵马驰骋,那将是多么快意的事情。
“当然。”卫章挑了挑剑眉,“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姚燕语转头看向姚延意,满眼希望。
姚延意笑道:“看我作甚?想出门自己去跟老太太说。”
“二哥!”姚燕语立刻瘪了嘴。
姚延意笑道:“我记得今儿出来额时候好像听见谁说了一句,说明儿好像是靖南伯家的酒宴,说是那边老太太的寿辰,老太太若是准你不去,你就去学骑马。”
姚燕语皱眉:“我记得她是九月里的寿辰嘛,怎么改到了四月?”
“我哪里知道,一年到头的闹生日也闹不清楚。”姚延意本来对这些事情就懒得问,至于这些女人们之间的事情,他更不往心里装。
、第五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不想去。”姚燕语扁了扁嘴巴,她躲着宋家的人还来不及呢,岂能白白的送上门去让人家算计?
“不想去就装病,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睡觉。”姚延意笑道。
“哼。”姚姑娘万般不乐意,但也不能顶风而上。不想去宋家,只能装病。若果跑出去骑马,那叫老太太知道了会怎么想?
几个人闲聊了一阵子,菜肴开始陆续的端上来。姚延意又要了一壶酒给萧卫二人斟上,叹道:“偷得浮生半日闲。来,咱们先干一杯。”
萧霖因笑问姚燕语:“姚妹妹不来一杯?”
姚燕语笑着摇头:“等会儿回去我还想骑马。”
卫章面露微笑,举杯把杯中酒饮尽,一脸的春风得意。
不过是一顿寻常的饭局,吃完后大家还得各自去忙。酒足饭饱之后,萧霖因有事跟卫章说,姚延意便带着姚燕语先出去了。
说来也巧,兄妹二人刚出了雅间,便见不远处有几个人说笑着走了过来,姚延意几乎认识江宁城里所有叫得上名来的公子哥儿,所以一看见那几个人便认了出来,转头对姚燕语说:“前面就有宋岩青在,你带着人先走,去马车上等我。”
姚燕语答应着转身就走,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听见对面宋岩青已经笑着开口:“这不是姚二哥么?这是跟那家小公子一起吃饭呢?好生面善。”
姚燕语再走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只得站在姚延意身后,低头侧脸,装作看风景的样子不理会宋岩青等人。姚延意呵呵笑道:“好巧,居然在这里遇见诸位。”
宋岩青带着几个好友走到近前,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姚燕语,但是没认出来。
这也不稀罕,姚二姑娘在家的时候一向深居简出,亲戚家也只见女眷,像宋岩青这样的亲戚,也只在小时候见过。
后来宋岩青名声在外,姚家也不准许自家姑娘有事没事的见外男亲戚,姚燕语更是躲着他,所以一身男装的姚燕语站在宋岩青面前,他也不认识这是谁。
事实上,姚燕语也不认识宋岩青。她也是头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花花大少是什么嘴脸。事实上这厮长得还算不错,说得好听一点是风流倜傥,说难听了就是一脸好色的*像。
“这是哪家小公子啊?姚二哥。”宋岩青笑嘻嘻的问。
姚延意皱眉道:“是我的一个朋友。”
“生的真是俊俏。”宋岩青看着姚燕语,直接别不开眼了。
姚延意满心厌恶,只说:“岩青,说话注意些。你们不是来吃饭的?那就先进去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姚二哥你这就走?不如一起来喝一杯?”宋岩青说着,凑近了姚燕语的跟前,笑问:“小兄弟,贵姓?”
姚燕语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哎?”宋岩青诧异的看向姚延意:“二哥,你这朋友好大的脾气。”
“他一向如此。”姚延意不好跟宋岩青撕破脸皮,淡淡笑了笑,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