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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睿自然是无法察觉她的心理活动,他的思绪继续飞到几年前。
他酷爱武艺,想必每一个男孩子都喜爱武艺,但母后却不喜欢,于是,他习武便将随身的太监远远甩开,找到一处稍微隐蔽的小树林疯狂练习,那片小树林平日里根本无人经过,以至于他放松了警惕,知道那一日,有个武功高手突然冲出来与他较量,对方强大的功力和深厚的内力让他震惊,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放松赶到后悔,他直觉认为,这人肯定是其他嫔妃雇来的杀手,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那人,竟不是杀手,她是,云妃。
云妃的摸样,至今历历在目。
她很美,她的美不是精雕细琢的美,而是那种洒脱之美,她不像其他嫔妃一样眼中只有一个男人,她的眼中装满了山河和自由。
她说能看出他对武艺的热爱,她说教他武功,她说欢迎他去舒云宫,她成了他师父。
他对师父的崇拜铺天盖地,无论是她一颗比之男儿更为翱翔之心,还是她超脱凡尘女子的洒脱,更是她高超的武艺。此外,还有一点令他无比感动,那便是,云妃有个傻女儿。
若是这宫内嫔妃发现自己孩子是傻子,想必根本不会留下,因为那代表了侮辱,因为有了这个傻孩子,非但不能博得父皇的关注相反父皇也会厌恶,所以,嫔妃们的傻孩子一般都夭折了,不是死在别人之手而是自己母亲之手。
但,云妃却不。
这个孩子叫李清瑟,虽然痴傻只会呵呵笑,但容貌却完全承袭了云妃的美丽,不,比云妃还要美,她的美无法用言语来表示。
云妃爱自己的女儿,即便李清瑟什么都不懂,但云妃还是开开心心地抱着她聊天。
云妃对他的要求只有一个,若有一天她离开了,他要好好保护清瑟,不求她富贵享乐,只要她平安无忧。
他答应了,虽然年纪不大,但他用男子的尊严来承诺,未来定用自己的方法好好保护清瑟,只要自己不死,便绝不会让清瑟走在前面。
李清睿晕迷了。
清瑟调动所有毅力,狠狠咬了自己的舌,一丝腥甜伴随着疼痛,她开始逐渐恢复意识。虽然现在身体乏力,但也总比那走火入魔舒适很多。她努力抬起胳膊,撑住一旁的石壁,一咬牙,站了起来,但那腿是软的,马上又坐了回去。
深呼吸两次,而后,用尽一切力气推身边昏迷的李清睿,怎么也推不醒,他那庞大修长的身子,哪是她这种孬弱如同小猫似的力气可以推的动?但这样下去,两人绝对凶多吉少,她就算勉强能爬出这温泉,一时间也无法恢复力气救下李清睿,难道就看着他在池中?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的良心怎能安宁?
突然灵机一动,她缓缓靠在李清睿身上,对着他的肌肉结实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这一口,绝不含糊,身子尝到了一些血腥,而李清睿的浓眉微微动了动,那双深邃之目也缓缓睁开,看向李清瑟的双眼,带着迷离,但更多的是款款深情。
他的眼窝很深,不像李清玄那样上挑的丹凤眼,也不像李清泽那样冰冷的带着无比犀利目光的鹰眼。他的眼,温润、深邃,深棕色的眸子,仿佛孕育无数智慧。他有一双大大的双眼皮,平日里睁开倒没什么,如今这半眯,方才感觉出他的迷人。
李清瑟有丝疑问,他……好像不是在看她,却又好像是在看她,那双眼睛带着浓浓爱意,这种爱意甚至要将她淹没。
“喂,太子快醒醒,再这样下去我俩准没好,身体虚弱泡温泉,那就是一个找死,快带我出去吧。”她赶忙道。
“瑟儿……”他的温润的唇瓣微启,平日里便圆润的声线如今带着一点点迷离,就好像在本就谦和的他身上镀了一层飞升之气晕,好像……仙。
李清瑟眨巴眨巴眼睛,怎么总觉得今天太子怪怪的?难道也走火入魔了?但她此时没权利挑理,因为他所做的一切也全因她。
他动了一动,将她压在光滑的石壁上,而他则是轻轻靠在她身上。
李清瑟蒙了,低头看了看两人贴近的身子,尼玛,两人都没穿衣服啊!!太暧昧了,暧昧得受不了,难道太子要在这温泉里把她“办了”?情愿不情愿是一回说,她很想提醒下可怜的太子哥哥,他现在身体虚弱,千万别随便大动,等养好身体也不迟。
呸!呸!
什么养好身体?难道她还在鼓励他不成!?
他吻上她,眼中完全没有半丝情欲,有种近乎神圣的膜拜,还有的便是真挚的爱意。这爱意不掺假,与肉体无关,与美色无关,与权利无关,与金钱无关……只是纯粹的爱。
他为什么这么爱她?是爱她还是爱以前的李清瑟!?
李清瑟莫名其妙心里竟然有种酸味,好像吃醋一样,吃的是自己的醋。她虽拒绝一夜情,但却是一个正常女人,有一个外表出众,身份尊贵,为她涉险,专心爱她的男人,她怎能不动心!?但……
可惜,他爱的是那个曾经的李清瑟,而非现在的李清瑟。
鼻子酸了,眼眶红了,两行晶莹的泪顺着面颊流下。
李清睿的头脑瞬时清明了许多,眼中有着丝丝伤痛,“瑟儿,你不愿?你还是不喜欢我?”
清瑟赶忙摇头,不忍心伤害他,“不是,就是有些难受,好难受,带我出去好吗?”她说着谎,眼泪流得更多。
李清睿赶忙自责,“瑟儿,都是我的错,这便带你出去。”他已经脱力,此时别说武功,就是体力也不如一般男子,但他还是艰难抱起她,用那白色的丝质帘布将她紧紧裹住,保证春光不外泄一丝,顺着内室的后门重新回到室内。
将她小心放在床上,而他还未穿衣服。
李清瑟面红耳赤,她以前觉得太子好像只是个书生类型,但如今脱了衣服才惊现,太子十分有料!
宽肩窄胯,修长四肢,结实却又不夸张的肌肉呈现流线型,还有那明显的腹肌,块块分明,尤其是,他一双修长的腿!
那双腿笔直,小腿细长,大腿结实,还有……艾玛,她看到鸟了!
赶忙转过身去,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欢实,她不色,但也不是石女,面对如此好的身材,也是怦然心动。
他找了件外衣披上,走到一旁,端起桌上的碗,来到床沿上坐好,“瑟儿,想必你也渴了,喝一些冰(和谐)糖莲子羹。”
别说,经他的提醒,清瑟还真觉得自己渴了,点了点头。他将她扶起坐好,十分细心地一勺一勺将沁人心脾的莲子羹送入她口。
没一会,满满一碗莲子羹已吃净,她觉得体内燥热全无,此外,还觉得无论血流还是呼吸无比通常,就连那气息也绵长许多,惊讶发现,难道这就是打通任督二脉的好处?之前看那么多武功高手呼吸平稳,原来皆是开了脉!?
她虽不会武功却也练过武术和跆拳道,知道这呼吸对武术的影响有多大,难道……这打通任督二脉后,以后自己也能习武了?也能习得内力了?就不用靠盗窃他人的内力享受武林高手的快感了?
突然从惊喜中惊醒,才发现,只穿着单衣的李清睿面容苍白,就连那完美的柔和的唇瓣也没了血色,有些干涸。“太子,抱歉,都喝光了没给你留。”窘迫。
李清睿笑笑,“瑟儿,别叫我太子。”
清瑟面色一红,有种尴尬,不叫你太子叫什么?难道叫“欧吧”吗?
“叫我睿。”他的声音细致绵长,犹如远眺之层峦。
“睿。”清瑟微微点了点头,鬼使神差地叫了,就连自己也没发现,满心里只有感动和酸楚。感动是因为他对她的爱意,酸楚是因为她只是鸠占鹊巢的一抹魂魄。“你……你也喝一些。”心思有些低沉。
清瑞笑了,“我不喜食甜食,这冰(和谐)糖莲子羹是你最喜欢的,难道你不记得吗?以前我去舒云宫找云妃习武,你每次都吵吵闹闹,但只要云妃做了这冰(和谐)糖莲子羹,你便瞬间高兴。”
他说着,语调柔和,仿佛又回到记忆中去。
李清瑟回过头,咬着唇,心里难受,我……不是当年的李清瑟了。她想说,却不能说。
他将那空碗放回桌上,倒了一旁的清茶,喝了一杯,而后又倒了一杯喝掉,整整喝了四杯。李清瑟躺在床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知道,他定然早就渴坏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先喂她喝那什么冰(和谐)糖莲子羹。
放下茶杯,李清睿站在床沿,垂着目,还是那深情款款。“瑟儿,允许我躺在你身旁吗?若是你不同意,我便娶偏室。”
她脸红,没说话,点了点头。人家为了她的生命折腾成这样,她还穷矫情什么?
他和衣躺下,伸手将她环住。她枕着他的胳膊,即便是在他右侧也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他爱她吧!?他紧闭双眼,好像已经睡着了,是不这不正常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
因为刚刚那莲子羹,加之休息了一会,她有了丝力气,翻身趴在他身上,在他错愕中,主动封住他的唇,献上她的吻,丁香小舌滑入他口中,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他受宠若惊!
没错,李清瑟是在勾引,更具体的说,是主动献身,既是为了还刚刚他救了她的情,又是圆他的爱意,他所爱的人已死了,她便操控他所爱人的身体,圆了他逝去的爱吧,虽然他不知,他爱的人也跟着自己母亲离去。
她本就没穿衣服,只盖了一层薄被,她抽掉那层薄被,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体光滑的肌肤上,竟然发现,他的触碰,她不反感。
在他的错愕中,她吻上他的眼,吻上他的鼻尖,吻上他的唇,吻上他完美的下巴。用最迷离的声音说。
“要我——”
、067, 避蕴药
层叠芙蓉帐,暧暖氤氲中。
她吻上他的眼,吻上他的鼻尖,吻上他的唇,吻上他完美的下巴。用最迷离的声音说。“要我——”
李清睿错愕,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她已经抓这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那雪白柔嫩滑如凝脂般的肌肤,如同第一次触碰,很讽刺地联想到之前不知多少次的偷偷抚摸,当时她还痴傻状,根本不知自己惨被凌辱。如今她清醒,还主动让他触碰,李清睿非但不觉得兴奋,反倒察觉出一种讽刺,她用无言的行动来讽刺他以前的所作所为。
“瑟儿,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
李清瑟哪知道这瞬间他想了那么多,她的想法简单的很——既然他喜欢李清瑟,又救了李清瑟,她就用这身子还了他的情,还了他的恩,仅此而已。男男女女的,什么悲欢离合什么爱恨纠葛,最后不也是为了这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吗?
这自然界存在的所有生物物种,别说这食物链顶端的人类,就是那食物链位置低下的蝇虫,短短几天的生命,面对无数天敌的吞噬,其生存的目的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交配繁殖?
这事儿,李清瑟早就看开,她不厌恶交配,厌恶的是将这交配当游戏的人。呸呸!怎么越想越远?
两人气氛很诡异。男子单薄的衣襟微敞露出弹性的肌肉,长发如墨铺洒在床上犹如谪仙,趴在他身上的全身赤裸发丝如云,雪白的肌肤盈盈光彩,虽然两人行为暧昧,但却不妨碍两人如画一般的美意,只不过……两人各有所思,想的都是与这暧昧旖旎毫不相干之事。
李清瑟皱眉,她不傻,知道对方根本毫无“反应”,皱眉,这是什么情况?这货不是日日夜夜的想得到她吗?“睿,怎么了?”
想了许久,李清睿长叹一口气,搂住她,一个翻身将她放平在床上,就在李清瑟以为“开始”了的时候,却觉得身上一阵舒适丝滑,原来他将那薄被为她悉心盖上了。
一头雾水,“睿,不要我?你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