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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便知道大当家闲时在房内弄一些东西,难道这就是她一直弄的?这是什么?
“这是酒精,便是将烈酒提纯,可以消毒。”看到薛燕带着疑问的眼神,清瑟微笑着回答。“先用这个给你消毒,会很疼,可惜没有麻醉药,也不知你能挺过来吗。”
“大当家的放心,薛燕可以。”薛燕立刻道,声音坚定。
相处了两个月,薛燕是什么样人,清瑟了解。她虽是女子,但有时候心狠起来,比男人更甚。
虽然已有准备,但当酒精棉擦到伤口上时,薛燕还是皱紧了眉,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低落,却咬紧牙关未发一语。
清瑟抬眼,眼中有着赞许,勾唇一笑。薛燕这个姑娘,她欣赏。小朱子赶忙拿起丝帕帮薛燕擦面上的冷汗,眼中满是心疼。而薛燕却浑然不知,此时她咬紧牙关,用全部力气去对抗伤口的疼痛。
清瑟抬头,“呦呵,挺上心啊。”
小朱子一愣,赶忙摇头,眼中清澈明亮。“主子取笑了,燕是奴才的师妹啊。”他知晓薛燕的身世,一直怜悯她。
薛燕闻言,苍白的面颊闪过尴尬的绯红,左手一扬便把小朱子的手排开。
清瑟笑了,“燕别恼,三当家这么做就对了,这才哪到哪,一会有更疼的呢。”
“更疼?”小朱子惊讶,“主子,消完毒还要做什么?”
“缝合。”清瑟的声音平淡,将另一小木盒中的针线取出。针,就是平日里姑娘家做女红用的绣花针,只不过是弯的,李清瑟之前特意处理过。线,则是雪白的棉线。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清瑟将针线消毒,将棉线小心在酒精中侵泡,而后又将棉线拧干,穿针引线。
“主子,您这到底要干什么?”小朱子怕了,看架势,主子这是要缝薛燕的伤口?但人肉不是布匹,怎么能缝?
“废什么话,大当家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薛燕一个白眼,小朱子看了眼主子的脸色,见对方不像是开玩笑,只能闭上嘴,手中的丝帕捏得更紧。
果然就如同大当家所说,与现在的疼痛相比,刚刚的疼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即便是极为能隐忍的薛燕,也忍不住叫了出来。小朱子赶忙为其擦汗,李清瑟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这伤口不缝合,更容易溃烂,古代没有抗生药,感染了后果很严重。
一盏茶的功夫,李清瑟终于歪歪扭扭地帮她缝合成功。薛燕一下子瘫倒在床,李清瑟也是满身大汗,别说两人,就是小朱子也紧张得满身是汗。
清瑟将东西收拾好,看了看浑身几乎被汗水湿透了的薛燕,不禁皱起了眉。之前从女人堆儿里解救出来的女子,大部分都安排下了山,因为她们对这黑风山有心理阴影,更是怕哪个不长眼的山贼再去骚扰她们。
除了山寨角落青楼的几名女子,整个山寨就没女人了,难道要自己在这伺候?但她之前醉酒,如今又紧张过度,也是浑身疲软,根本照顾不了人……清瑟收拾好木箱,便在一旁纠结。
抬眼,看见了小朱子,眼角闪过算计。“小朱子啊,一会你将她外衣脱了,用温水帮她擦擦,身体舒适了更有助于康复。”
小朱子满脸通红,“主子,这怎么行?男女有别!”主子一再强调,他要有男子的尊严。
清瑟靠近小朱子,偷眼看在床上昏迷的薛燕,压低了声音。“反正她不知道,你没有那个家伙,也不能那啥了她,没事。”
“主子,我……”
“靠,你不去照顾,难道要主子我去照顾?”清瑟瞪圆了眼。
“我……”
清瑟了解小朱子,自然也会知道他的弱点。小朱子对朋友心地善良,之前对春夏秋冬四宫女便照顾有加,如今对薛燕更是体贴入微。“你不照顾就没人照顾,那你就眼睁睁看你师妹死吧。”说完,拿着木盒头也不回的走了。
…………
第二日清晨,清瑟起了床便赶来查看薛燕伤势。
当轻轻推门而入时,却看到了这一情景:小朱子趴在桌子上小睡,看样子应该是收了薛燕整整一夜,而薛燕则已经苏醒,躺在床上,侧着头,一双冷眸带着迷茫和疑惑,看着趴在桌上熟睡的小朱子。
薛燕察觉到清瑟来了,翻身便要起床,低头竟看见自己衣衫已换,大吃一惊,抬眼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李清瑟,而后又惊恐地回头看趴在桌子上的小朱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聪明如薛燕,看这情景,便懂了一切。
“大当家。”薛燕低头问安。
“嗯,今天感觉些了吗?”清瑟问。
趴在桌上的小朱子听见两人对话,立刻醒来,“主子。”话还没说完,只见薛燕几步冲了过去,用未受伤的左臂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
“登徒子!”她恨得咬牙切齿。
清瑟惊讶,怎么也没想过薛燕做这种过激行为,她以为薛燕对男女之事不甚在意,当初她不愿和三癞子圆房,也是薛燕主动承担。
可怜的小朱子还未全清醒,被这一嘴巴抽得更晕,昨夜薛燕发高烧,他看了一夜,清早鸡叫了才有时间趴下,如今只觉得眼前金星闪烁,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清瑟不会知道的是,薛燕可以随便与一个陌生男子发生什么,也可以用自己身体达成一定目的,但小朱子却不行。在她眼中,小朱子是她敞开心扉接受的朋友,她根本无法忍受朋友的背叛。
“薛燕你误会了,昨夜给你换衣服的是我,不是三当家,后来我喝多了回去休息,让三当家给你守夜。”清瑟聪颖,赶紧挽救,“说话啊,小朱子。”
小朱子也是个机灵的,马上明白过来,“是啊,昨夜是主子为燕子换的衣服,不是我。”其实就是他,只不过他打死也不说。昨夜虽帮她换衣,但他敢保证没多看一眼,再说看了能怎样?主子说他是男人是尊重他,如果他真觉得自己是不折不扣的男人,那便是自欺欺人。
薛燕一愣,不是三当家,是大当家?
脸上立刻涌现愧疚,她昨夜隐约知道有人帮她擦身子换衣服,却不成想,冤枉了人。“三当家,对不起,错怪了您,您打我十个嘴巴吧。”
“……”李清瑟和小朱子无语。
“没什么……男人嘛,被打一下没事。”小朱子说着,却突然想到昨夜帮她换衣服,一张白嫩的脸红了,偏过头去。
“嗯嗯,这样就好,对了燕子,你右手受伤,最近就不用来伺候我了。小朱子,照顾燕子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清瑟下命令。
“是,主子。”小朱子答。
“大当家,这怎么使得?三当家也是主子,怎么可以……”薛燕赶忙道。
“没什么,乖,小朱子最友爱了,经常照顾妹妹们。”清瑟笑眯眯的,她指的是之前的春夏秋冬四宫女。
薛燕了然的点了点头,一双秀美却微微皱起,不知为何,想到三当家也这么照顾过其他女子,她心里就十分不舒服。之前的愧疚逐渐消散,却变成了怒火,这怒火莫名其妙,让她心烦意乱。
“还没吃饭,薛燕不用伺候我了,小朱子你照顾薛燕,我的饭菜已让如影去取了,估计现在已经取回来了,回见。”说着便笑哈哈地离开,心中偷乐,刚刚薛燕抽小朱子的一巴掌实在给力,越是回想,越是想笑。
“燕,那我去取早膳了。”见清瑟走了,小朱子准备出门。
之前有大当家在,薛燕不好发作,此时,一向隐忍的她却怎么也忍不下来,冰冷的心早已燃烧,她现在只想发火,就对三当家发火。“不用,哪敢劳烦三当家?”
小朱子面露窘色,“你瞎说什么呢,在外我虽是三当家,其实我就是主子的奴才,你我平等,何况,我是你师兄啊。”以前就听主子说过,生病之人脾气不好,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
薛燕冷哼,“去对你那些妹妹们好吧,我不需要!”说着,便将小朱子一把推出房门,自己将房门关得死死,无力地靠在床上,心头慌慌。
小朱子无奈地摇头,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他本以为薛燕是个理智的女子,但最后还是如此。
薛燕心惊,她……到底怎么回事?她的心为什么刺痛?
当李清瑟回到房间时,如影已经将晚膳取了回来,排在了桌子上,清瑟也毫不客气,坐下便吃,如影也毫不客气,坐在李清瑟身边。
“怎没想到,小朱子和薛燕还能带兵打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清瑟一边吃着,一边嘟囔,因为嘴里有食物,含糊不清。
“不要轻敌,虽然这大鹰寨和铁牛寨不堪一击,但胜在是我领兵,直杀他们首领,山贼们慌乱,但老虎寨和阿贝寨与这两个小山寨不同,无论实力还是兵力都比黑风寨强,何况两个山寨联手。”如影慢条斯理回答,头没抬,吃着菜。
清瑟咽下口中的饭,伸长了胳膊在离近如影的菜盘子中拔拉着找肉,“那怎么办,继续等着?守株待兔?”
如影看着她那筷子,皱着眉,“阿贝寨没什么,但老虎寨的大当家武功不弱,加之兵力足,啃起来应该不是容易。”
找到一块肉,塞口中嚼嚼。“我们偷袭吧。”
如影一僵,“又偷袭?虽说都是山贼,没什么道义可讲,但屡次偷袭也实在有违君子所为!”更重要的是,每次偷袭都是他带队,以后说出去也实在难听。
“那就弄点油,放火烧山。”清瑟将碗中最后一口饭吃下,喝起了汤。
如影的嘴角抽了一抽,这女人怎么……这么阴损!“那就偷袭,什么时候?”
“一会。”清瑟放下汤碗,拿起一旁切成小块的瓜果吃了起来,饭后水果,真舒服。
如影一下子站了起来。“李清瑟,你现在指挥的是一千人,不是几个人,你要为他们负责,毫无准备的偷袭,失败了怎么办?”
“有准备还叫个屁偷袭?怎么准备?找阿勇他们还是把这一千人聚集一起商量?”清瑟拿牙签剔牙,一边悠闲地看着如影。
“当然要找领兵人商量。”如影有种晕倒的欲望,他虽不懂什么领兵打仗,但也知道作战没有如此儿戏的,没错!李清瑟就是在儿戏,在她口中,打仗就如同随意找人切磋一般,不用什么天时地利人和。
清瑟翘起二郎腿,抖了一抖。“大勇、大鹏、李义、赵良旭,他们四人你认识谁?你敢保证他们没内奸吗?我们到底也是外人,侥幸融入其中,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提拔他们上来领队,但你我都知道,我们并不了解他们,做可靠的永远是我们自己。”
如影惊讶,在他眼中的李清瑟总是吊儿郎当,任性又天真,却没想到,她内心谨慎到除了他们几人,从不相信人。“为何偷袭?”
“一是出其不意,任谁也想不到在刚刚交手后我们再次出兵,兵不厌诈,要的就是出其不备重创阿贝寨。二是告诉他们,我们便是亡命徒,我们可以不要命,威慑他们。三是打消他们三足鼎立的梦想,若我没猜错,再过个几日,搞不好他们三方对面和谈,我可没心思和他们假惺惺的演戏,所以早解决早拉到。”清瑟抖着脚,随意的答着。
如影觉得后背有冷汗流过,“如此莽撞,如果我们输了怎么办?”
清瑟嘿嘿一笑,“输了更好,我们三人继续北行去华城,以前怎么计划,现在便怎么走。”
“百姓呢?”如影难以置信她会做这样的选择。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人是救世主,我李清瑟就这点能耐了,我尽力了,问心无愧。”
“黑风寨的人呢?”如影更加惊讶。
“他们?管他们干什么?他们能活命到今天就是为了这大战,若不是因为这个,他们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足够理由让我灭了他们。”
“……”如影无语,他终于知道李清瑟留着这群人干什么,原来他们根本就是棋子,甚至连棋子都算不是,根本就是弃子!“李清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