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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小时,天爱依然没有醒来,马科为了让她醒来便有饭吃,叫了餐。
饭菜的香味飘到了天爱的梦乡,她微眨着眼,隐隐感觉腹中空空如也。
猛然睁开眼,起身,见床边一桌子的饭菜,而马科正摆着碗筷,一副居家小男人的样子。
“天爱,醒了,饿了吧,洗把脸过来吃饭。”他一抬眼就见她一动不动坐着,连忙催促着她用餐。
天爱穿上鞋,还没有走到卫生间,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不用想,一定是庄一打过来的,自第一天酒店的那通电话后,她就把手机开了,她还真怕老男人来抓自己。
走到床头抓起包就冲进卫生间。
“你现在在哪里?”一接起手机,庄一就过问起她的行踪。
“我还在昆明的酒店,明天就回去了。”隔着遥远的电波说谎,天爱还是面红耳赤。
“你们的导游都回凌台市了,你怎么还在昆明?”庄一的话语中感受不到他的怒意,可有时越是平静越说明危险。像他这种商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成功商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小伎俩呢。
“我还想多呆一天,所以……”后面的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老男人迅速接话,“倪天爱,两个小时后我会到达南山镇。”
一句话,揭穿了她的谎言,一时间,她的喉咙好似被鱼骨头卡住,鼻端的空气凝结,她用力吸都吸不到一缕生机,呼不出半点希翼。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另一头的庄一便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嘟嘟嘟’的占线声在耳边徘徊。
随便洗了脸,洗了手,从卫生间里出来时,看到床边的饭菜已提不起半丝胃口。
马科主动向前拉起她的手,走到桌旁,一起坐下。为她端饭,夹菜,舀汤,细心到极至。
倪天爱手拿着筷子,挑着米饭,眼前纵然是山珍海味,她也吃不下。
电话里老男人说两个小时会到南山镇,说明他现在正赶往这里的途中,自己把时间安排得天衣无缝,奈何老男人老奸巨猾,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天爱,饭菜不可口吗?”见她没吃几口饭,没吃几口菜,没喝几口汤,马科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这里毕竟是小城镇,吃惯了大城市的饭菜,这些小菜可能还顺不了她的口。
“可口,味道不错。”天爱大口吃起了饭,将饭粒吞进肚子后故作美味地说:“马科,这里附近有环境稍安静的饮料店吗?”
马科想了想,“有的,酒店一楼就有加西餐厅。”
“饭吃完后,去那里坐坐吧,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她所谓的有很多话,其实就是提出分手,再也不见。
马科没有往坏处想,径直点着头。
他们分别快一个月了,是该找个安静地儿,好好述说彼此之间的相思之苦。
……
小城镇的西餐厅果然风格独特,四周没有耸立的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般的喧嚣,窗外稀少的人群,昏暗的路灯,与大城市比起来,少了豪华与奢侈,多了另一种僻静的美。
两人倚窗而坐,点了两杯饮料。
“天爱,天黑了,今晚你就在小镇住下,明天进村,我就带你见我的父母。”此时的西餐厅没有什么客人,两个人的到来,尤其是天爱,那长相那气质一看便是从大城市来的姑娘,搁在这里总有一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马科,我们分手吧!”天爱见时间仓促,不得不开门见山。
马科乍一听不以为然,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天爱,乡下穷地方,虽然比不上城里,但空气绝对没有污染。”他张口闭口就是说乡下的好,哪里能知她现在心乱如麻。
“马科,我来不是玩的,而是和你当面提出分手的。”天爱将‘分手’二字说得尤其突出。
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马科的手指紧紧握着杯子,指骨分明,这次他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毛病,从她嘴里说出的‘分手’二字像定时炸弹,稍不留意自己就会被炸得死无全尸。
“马科,我母亲坚决反对我们交往,得不到父母祝福的感情不会天长地久的。”天爱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殊不知她在说这一句的时候,多么虚伪多么违背良心。
“天爱,是不是你父母给你很大的压力?”对于两人的感情,马科自己也不看好,以前是因为她的坚持,总觉得一切还有希望。可现在她开始动摇了,那么这段感情也就在风中摇摇欲坠了。只是他不明白,还没有毕业时,她还是信心满满,怎么才毕业不到一个月,她就突然变褂了呢。
“是的,他们知道了你与我交往的事,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坚决反对。”喝了几口饮料,声音有点变样,“马科,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马科凝着窗外,目光呆滞,“一直以来都是我配不上你。”
“不是的,是我伤了你,其实我们的感情就是个错误的开始,我不该给了你希望,又亲手将希望打碎。
马科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早就翻江蹈海了。天爱的每一句,每个字他都听得明明白白,眼前除了黑暗之外就是一道惊雷闪过,土地崩裂,花草破坏,一片枯死景象。
他的眼眸死死盯着窗外,明明还有昏暗的路灯,只是那抹亮早就被浓重的夜摭住,让自己看不到光明。
在学校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对于爱情他也知道自己不配拥有。可是天爱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想法,这样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一下。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天爷总算可怜了他一回,让他追到了她,当时这件事在学校里是一片哗然,同学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更有看好戏的,就是没有祝福的。
“马科,该说得我都说了,如果再聊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天爱起身,觉得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再见!”这是她转身之前说得两个字。
马科也不是纠缠不清的人,只是他觉得太突然,还想弄个明白。在她说出这个词时,他将疑惑与不解道出,“天爱,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在电话里说分手,反而不远千里跑这一趟呢?”
他这么一问,天爱倒是怔了怔。本是可以在电话里说出来的事,自己为何要跑来当面说清楚呢?
“前些日子,我打里电话都不接,给你发短信也不回,Q你更没有理,其实你大不可如此,直接提出分手,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毕业后她的冷淡,他就觉得不对劲,既然面对面,他就要问个清楚。
天爱一时间无语,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难道要说被一个无耻的老男人纠缠,然后几番威胁之后订了婚还糊里糊涂上了床,最后迫于无奈才提出分手吗?
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自己把事情复杂化,电话里直接对他讲明父母反对,提出分手不是更简单的事,为何要一直被老男人绕着,最后被他问得个哑口无言。
“马科,我只是觉得感情这回事还是当面说清楚好,省得日后麻烦。”她思虑了许久,才道出了非出自内心的真心话。
马科冷笑数声后再一次凝视着窗外。
‘嗒嗒嗒’,透明的玻璃窗上传来雨水声,原来老天爷都在可怜着自己,分别时刻送来了悲情的伴奏。
天爱也听到了雨声,下午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儿怎么就变天了。她忽然想起,他来接她时候没有带伞,可这种情况之下,她还有资格关心他是否会被雨淋吗。
既然提出分手了,就不要再有一丝牵挂,转身,迈开步子,决定不再回头。
窗外的雨渐渐大了,玻璃窗上的雨水声更加刺耳,马科一动不动地坐着,呆呆看着雨水顺着窗子落下变成细丝线。
心爱之人的身影渐渐模糊,直到消失,就像断了线的雨滴,没有回头的机会。猛然将杯里的饮料全喝下,再次抬眼时,才知这个社会是残酷的,现实的,作为男人一穷二白就是被人看不起。他与她的感情,就是最好的说明。
他并不是埋怨天爱父母的嫌贫爱富,也不怪天爱没有坚定立场,他只怪自己没有本事。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只会将对她的感情默默放在心里,也许这样才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
窗外的雨下着,心里万分纠结,这段感情本就是错误的开始,分手的下场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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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蒙蒙;马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一辆黑色商务车的出现,他才恍了恍神。他在凌台市读了四年书;小世面也算见过,这样名贵商务车的出现他倒不足为奇,好奇的是从车里下来的那个男子。
司机拿着一把伞,恭敬地为男子打开车门,男子身着藏青色丝质西服,玫红色领带,下车时高大挺拔的身材将头顶上的那把伞衬得十分渺小;站在车门前,他整了整领带;脸色阴郁地抬起头。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与庄一有过两面之缘的马科,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这个人,倪天爱的表叔。
这个表叔在雨中,气势依然凛厉,长身挺立,俨然一位高贵的英伦绅士。
马科透过玻璃窗,确认其人后,挑了挑眉峰,费尽了脑汁就是想不明白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见他朝着酒店大门走出,他才明白这个表叔一定是来找天爱来了。
起身,往餐厅大门走去,高大的身影正好也进了酒店,站在电梯口,双手背在身后,那种气势不是普通人所具备的。
马科越想越糊涂,明明就只是个表叔,这段日子怎么就经常出现在自己与倪天爱生活中。
第一次见到他是出院的时候,沾了天爱的光,他派车接自己出院。第二次见到他,是毕业典礼那一天晚上,他接天爱回去。后来虽然再没有见过他,可自己离开凌台市的那一天,他又派车来接自己去火车站,并派了两名公司员工寸步不离。
表叔?这不算太亲的亲戚吧,刚与天爱交往的时候,从来没听她提起过这个亲戚。还有这个表叔看天爱的眼神不像是长辈看小辈那么简单,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看到自己的眼神很不友善,也许有钱人就是这样看不起穷人,可马科还是觉得那种眼神怪怪的,酸溜溜的。
好奇心作怪,马科见他进了电梯,紧跟着自己也进入了另一部电梯。
庄一在知道倪天爱去丽江旅行的时候,就将她所在旅行团查了个清楚,什么时候回凌台市他也了如指掌,甚至天爱对旅行团提出返回不跟团都不能瞒他的眼睛。
他还派人去了旅行社,找了带团的导游,通过导游很快就知道天爱在昆明时买了前往南山镇的车票,至于如何知道她下踏的是这一家小酒店,是他派人查了南山镇汽车站附近的酒店,镇上的酒店本就不多,才查了一两家就知道了她的着落。
电梯缓缓上升到六楼,电梯门大开,露出一双锃亮的名贵皮鞋,修长的腿一前一后迈着,从下往上瞧,庄一的神色从容不迫,到底是商场上的大老板,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了他。
听到敲门声,倪天爱以为酒店服务员来收拾餐具来了,懒懒地开了门,在不断扩大的门缝里,老男人那张荣辱不惊的面孔才显露半张,她的眼睛就瞪得老直老直,心都跳漏了半拍。
“庄一,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英国吗?”发现是老男人,下意识地将门打开了一半。
“我想给我的未婚妻一个惊喜,不行吗?”庄一笔直地站在大门口,“怎么不请我这个未婚夫请进去坐坐。”
他的大掌抵在了厚厚的门板上,一个用力,轻而易举将房门推开到了最大的范围。
倪天爱哪有什么力气,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