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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兰建议的武科“翰林院”到底也没办起来,不过皇帝却把早先荒废的京师武学和各边地武学重新办了起来。在各地武学分别设教授一人,训导六人,教习幼官及子弟未袭职者,储养训习以备各卫所任用,并把武学的成果跟各地巡抚、都司的政绩联系了起来,若是巡察御史查出来武学办的不好或是当地武科乡试录取的人太少,该地巡抚和都指挥使都要按例问罪,并记录在案,影响升迁。
皇帝这次见了夏起也没跟他多说话,反而跟内阁几位大学士多谈了半天。罗严年事已高,这几个月多称病不出,这次顺便提出致仕,皇帝挽留几句,见他去意已决,也就准了。
先前李东阳上位那是皇帝自己内定好了的,这次内阁又空出了位子,朝野上下不免都人心思动,夏起也把心思动到了这上面,想推举与自己有勾连的刑部左侍郎庞益民,于是加紧钻营去了,一时倒忽略了皇帝对他的态度。
皇帝很快就听说夏起跟庞益民往来密切,心下越发不悦,背了人跟秀兰夜话:“他年纪越大越不知事了,竟敢跟外臣往来,看来我是该教训教训他了。”
暗夜里秀兰悄悄的笑,这样好啊,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夏起真是狂的没了边了,连皇帝为什么捧着他都忘了,敢去跟外臣勾结,这样要是皇帝还不在乎,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了!
“我怎么记得夏起早就跟外臣多有来往呢?那时也没见你生气。好像他有两个义子都赴了外任呢。”秀兰故意轻声说道。
皇帝答道:“那不同。”收几个爪牙壮声势,跟往内阁里伸手,性质大不相同。
看来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秀兰偷笑,软声说:“兴许是你误会了呢?夏起一贯对你忠心,还是再看看吧,料他也不敢这般不将你放在眼里。”现在可不能就去教训,那后面还有戏唱么?
皇帝想了想,也决定给夏起一个机会,冷眼看看再说。
夏起根本不知道他在皇帝心里的地位有了变化,他正跟庞益民打得火热,并帮他拉了许多帮手,打算推举他入阁,顺便谈了谈利益分配和互相照应的问题。
可是这事虽然提了几回,皇上那里却一直不松口,内阁的位子也一直空着,朝中有心人越发上蹿下跳。夏起外面打点好了,也开始往皇帝面前凑,在他面前变着法的说庞益民的好话,抨击那些有资格与庞益民竞争的人。
皇帝就是不表态,一直看着,直等到秀兰都生了二皇子,这个新的内阁大学士也没有定下来是谁。
第118章 猛虎下山
这一胎秀兰是早产,比预定日期早了半个月就生了。不过孩子生下来哭声洪亮,小胳膊小腿也都很有力,完全是足月的样子,众人都说二皇子定是心急来见父皇母妃了。
皇帝见这个小儿子格外精力充沛,直接取了乳名叫猛哥儿,正好孩子又生肖属虎,合起来倒是猛虎二字。以致于后来秀兰屡屡对好动儿童的猛哥儿感到无力时,都会埋怨皇帝取的这个乳名不好。
阿鲤和容儿两个却都对有了新弟弟感到好奇和兴奋,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弟弟,不过这个弟弟脾气不怎么好,一旦被吵醒,必定要放声大哭一回,把他哥哥姐姐震得躲避不迭。
皇帝也因二儿子的出生,把内阁递补人选的事一直拖到了年底,猛哥儿过完满月已到了腊月底,皇帝在封笔前召见了几位内阁学士,却并没叫夏起来旁听,然后当日就下了旨意,令兵部右侍郎郭敏以本官入阁,同时加封李东阳为东阁大学士。
此时内阁诸人以高明镇为首,高明镇前两年已升任户部尚书,其次为刘健,刘健在王恕致仕后升了礼部尚书,再其次就是李东阳,郭敏为最末。
高明镇其人是个老好人,人缘一直混的不赖。早先在内阁唯罗严马首是瞻,当罗严和王恕有了矛盾时,也多是他去调和,算是内阁里一个稳定剂,也是那些年内阁能始终团结在一起的关键因素。可是现在罗严和王恕都退了,让他来挑大梁,他不免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于是现在内阁反而是由位在他之后的刘健来拿主意,刘健和李东阳又配合默契,内阁也能顺利转的起来,高明镇乐得高卧,难得内阁里一片和谐。
不和谐的只有夏起。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陛下会选择那个木讷寡言的郭敏,他本来以为陛下都不一定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偏偏陛下连跟他商量都没有,就跟内阁几位大学士定下了郭敏,夏起有些不安了,他开始回想自己最近是不是什么地方惹了陛下不高兴。
当局者迷,夏起自己想不出来,就寻了关续来,现在他身边能给他出主意、还不犯蠢的,也就是关续了。
关续倒是对陛下冷淡夏起的因由知道一二,可是他不太想告诉夏起。去年夏起背着他让他兄弟关四也净了身入宫,现在安排在司礼监跑些外差。尽管这是关四自己哭着喊着要做的,尽管关四在家只会惹是生非、赌钱吃酒,可那也比割去了子孙根到宫里挣命强!
要不是关四已经生了儿女,关续早把夏起恨死了。好歹想着是关四自己乐意,家里也有了香火承继,也就和夏起继续维持了面上情。
“您说陛下近来有些疏远您?徒儿没觉着呀,是不是陛下近来光顾着贵妃娘娘的缘故?陛下近来一片心思都在贵妃娘娘和两位皇子身上,确实少见臣子。”关续打哈哈。
谁知夏起却当了真:“是啊,也是我糊涂了。贵妃娘娘都生了二皇子了,也该是时候升上一升了。”光送些死物有什么用,还是来点实在的好。
关续有时候真想扒开他师父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怎么他现在越来越刚愎自用了,完全不想自己哪里做的不妥,收敛一下,只会一味往高爬,做什么事都想通了天,也不想想陛下让不让他通天。不过他也不打算劝,劝了夏起也不会听,还是早早告辞的好。
秀兰还不知道夏起打算帮她升职,她“闲来无事”又开始当着皇帝展示夏起送的好礼,“啧啧,这玉真通透,我正想寻一块给几个孩子打玉佩呢,章怀云寻了几块来,我瞧着都不合意,可巧夏起送的这块倒好,大小也够,玉质也好。”
皇帝瞟了两眼,哼了一声:“你现在眼皮越发浅了。”
“谁眼皮浅了?不过因当真是好东西,看出夏起确实用心,多说几句罢了。只是这样一来,我想赏他家里妻子儿女点什么,倒不好选了而已,就怕人家家里自有更好的。”
皇帝越听越不是滋味,没听说家奴手里的东西,比主人的还好的。不过他跟夏起毕竟多年情分,也不好轻易发作他,就拣了一天带人出去行猎,回来的时候“顺路”去了夏府,夏起当时在宫城里还没回来,珍珠翡翠两个带着孩子来见,皇帝打量了一番,问了孩子几句话,顺手赏赐了一把匕首,就起驾回西苑了。
范忠回来绘声绘色的跟秀兰学:“夏府那真是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里外布置、亭台楼阁,竟不比咱们静园差什么。两位夏夫人的打扮更是华贵气派,就连夏家公子穿着打扮也不同寻常,衣襟上拴着的白玉平安符,那真是通透无瑕……”
皇帝说秋塘里大宅是闹中取静,所以取名叫静园,却想不到夏起的宅子竟跟他费尽心思打造的静园差不多,又想到这是刘群振花他的钱造的,心里更窝火了一些。
其实这事要是早两年给他知道,他也未必会生气,皇帝对亲近的人一向大方,既然让给夏起造宅子,当初也没吝惜钱。刘群振知道他的脾性,所以建造的时候不遗余力,更能顺便讨好夏起,何乐而不为?
可是现在皇帝恼了夏起,那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这个刁奴,敢私交外臣,且连外面进的贡品都是挑好的先给到他手里,可见他嚣张跋扈到何种地步。所以宅子里的奢华逾越,自然就戳了皇帝的眼,让他不满了。
出乎秀兰意料的是,皇帝这一回居然并没有叫来夏起申斥,反而在夏起闻讯而来的时候,温言安抚了一番,还夸了几句他的嗣子,然后就让他走了。
秀兰问又不能问,想也想不通,心里真是憋的难受。谁知道刚过了年去,夏起就办了一件让她大跌眼镜的事,他竟然命人告发皇后私通宫外,顺便扣了黄国良一个屎盆子,说他管教不严,以致宫内内侍往来传递消息,泄漏宫内秘辛。
当然前面他自己是没有出面的,只是等到事情沸沸扬扬的时候,才另向皇帝建议,说贵妃娘娘诞育皇嗣有功,该当升赏。
皇帝没有表态,也不见大臣,由得外面闹。秀兰有些不安:“皇后娘娘怎么可能私通宫外?”她明明是被软禁的好么?
“这事你别管了,只瞧着便是。”皇帝看秀兰还是有些忐忑,就拉着她的手说:“总有废后的那一天,一则来日跟我合葬祔庙的只能是你,二来,我们阿鲤要名正言顺,以嫡长子封太子。”
秀兰对于死后哀荣和所谓的名分根本不在乎,“那也不能就这样冤枉人,皇后娘娘已经够可怜。”他们夫妻关系的冷淡漠然虽有皇后的责任,可皇后也已经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另一个该负责任的皇帝,却可以另寻佳人相伴,更能儿女双全,这实在有些不公平。
皇帝却会错意,安慰秀兰:“你呀,就是心软,此事与你无干,你来之前,我就早有废后之心了。”他是死都不愿意跟皇后合葬的,没准会气的再活过来。又给秀兰分析:“你放心,此番事必难成,我不过是想看看罢了。”看看阻碍在哪里,该如何应对。
秀兰听他如此说,暂时放了心,又劝道:“便是废后,也不能强加罪名,逼死人命于我们母子又有何好处?”
皇帝拍拍她的手:“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后来此事果然不了了之,因为并没有有力证据,反而坤宁宫内的宫人都愿以性命担保,说皇后娘娘从无与外人联系。太后也出面整治了诬告的人,唯一倒霉的只有黄国良,因办事不利,被罚了俸,皇帝趁势安排赵和恩去辅佐他。
夏起由这件事测试出了皇帝的态度,不过他没从秀兰那里拿到好处,对此事也并不是很热衷,只是让人递话给秀兰,说愿效犬马之劳。
秀兰原封不动的告诉了皇帝,皇帝听了一笑:“此事还真要他来办才好。”秀兰过后仔细想想也对,等办成了,有个拉仇恨背黑锅的人也好,万一民愤难平,还可以趁势收拾了他,让大伙平息怒气,嗯,且留着他。
今年阿鲤虚岁已经六岁,也该读书认字了,秀兰和皇帝两人就开始谁有空谁教他认字,他们两人空闲都多,有一个教的时候,另一个就哄容儿,小的那个还不用管,有乳母就行。不过皇帝更愿意带着孩子玩,所以还是秀兰教的时候多。
意识到大皇子到了年纪的人不少,内阁几位大学士都跟皇帝提起是不是该册封太子,然后进行储君教育了。皇帝推说大皇子还小,再等两年也不迟,就把这事搪塞过去了。
大臣们有点摸不着头脑,现下陛下两个儿子都是贵妃所出,陛下又独宠贵妃一个,为什么要拖着立太子?早点立太子,早点安排东宫辅臣,然后出阁讲学,也能保证大皇子受到良好的教育,免得重蹈这位主上的覆辙,多好的一件事!可陛下不接茬,他又刚过而立,说不急却也不急,只能等了。
秀兰乐得自己给儿子启蒙,她儿子反正不用考科举,那些道德文章不学也罢,她得给儿子教点实用的。比如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