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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守夜的彭磊和云妆安安静静的坐在脚踏上,都假装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各自低头想着心事。直到里面床柱摇动的声音渐歇,喘息声也渐不可闻时,彭磊才看了云妆一眼,云妆脸上热热的,点点头站起身,正要出去叫人抬热水到净房,里面却又忽然传来娘子的娇嗔,她不由停住脚步往里面看了一眼。
彭磊也跟着侧耳倾听,过了一会儿就冲着云妆招招手,示意她再坐回来,等云妆坐下了,又凑到云妆耳边说:“恐怕还要一回合,且等等。”
说话时喷出的气息拂在云妆的耳畔,让她有些不舒服,往旁边躲了躲才点头,然后继续低头沉默不语。旁边的彭磊盯着她粉嫩的脸颊和耳边,嘴角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意,接着收回目光,也低头看自己的手。
床柱摇动的声音又再响起,隐约还有娘子压抑的呻吟声传来,云妆的头越来越低,恨不得把脸埋在屈起的腿间,也不知过了多半天,冷不防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摸上了她的脸,云妆一惊抬头,要不是那只手迅速的捂住了她的嘴,她险些惊叫出来。
“嘘,别惊动了陛下和娘子。”彭磊又靠近了云妆的耳边说道。
云妆推开了他的手,皱着眉往边上又躲了躲,彭磊却笑着凑近她,继续在她耳边说话:“姐姐的脸怎么这么热?”手又伸来摸云妆的脸。
云妆怒极,伸手就把彭磊推开了,然后用气声说:“你做什么?”
彭磊也不恼怒,笑嘻嘻的也用气声说:“我瞧着姐姐情动,想帮帮姐姐罢了。”
云妆一张脸越发涨得通红,她忍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再这样我就告诉娘子了。”
“姐姐别误会,我是个无根的人,并没有旁的心思。”彭磊脸上还带着笑容,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完又侧耳听了听动静,说:“现在差不多了。”
云妆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得紧,也不再理会他,掀了帘子出去吩咐人备热水了。
第二日早上,接班的香莲跟玉枝服侍秀兰梳洗,见她面容娇艳、眼中更似盛着一汪春水,都齐齐夸她气色好。秀兰听了也照了一回镜子,却还是嫌自己脸上肉多:“气色再好也遮不住脸上的肥肉。”不过皇帝昨夜跟她保证了,绝不会让太后把她和孩子留在宫里,她今日心情倒真是不错。
此时换好衣服梳好头发的皇帝走了过来,恰巧听见了这句话,就笑道:“没你这样说自己的,就要有点肉才好呢。”
秀兰从镜子里斜了他一眼,想起他夜里说的那些浑话不由面上一红,不说话了。
用过早膳,珍娘就和着乳母吕氏抱着大皇子过来,此时孩子刚吃饱了,难得没有睡觉,睁着大眼睛,秀兰亲自抱过来亲了好几下,又给皇帝看。皇帝凑到近前捏了捏儿子的脸颊,又跟秀兰笑道:“娇妻爱子,我怎么舍得把你们留在宫里?总是担心些个没影儿的事。”
“好好好,是我瞎担心。”秀兰轻轻摇晃怀里的儿子,问皇帝:“你几时给我们皇儿取个名儿?便是不取大名,也该取个乳名先叫着,不能总是皇儿皇儿的叫吧?”
皇帝听了也觉有理,就说:“等我好好想想。”又问秀兰:“你也有乳名么?”
秀兰正握着儿子的小手玩,闻言头也不抬答道:“小时候我爹娘就叫我二姐儿或兰姐儿,倒是我两个哥哥,嘻嘻。”说到这里秀兰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大哥的乳名叫做大牛,二哥就叫二牛,为的是他们像牛一样壮实,好养活。”
皇帝听了也忍不住笑:“这种乳名倒也常见,司马相如还曾叫犬子1呢!不过都是为了孩儿远离鬼魅,好好的长大罢了。”
有了这些乳名做铺垫,最后皇帝选好了给大皇子所取的乳名时,秀兰已经很淡定了,只说:“阿鲤?怎么觉着像是个女儿的名字。”
“孔夫子曾为其子取名为鲤,且鱼跃龙门,过而为龙。我们鲤哥儿来日是要承继祖宗社稷的,这个乳名最为合适。”皇帝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大名且待百日再取。”他们朱家的人名字早都由太祖皇帝规定好了,到时照着排行取就是了,完全不需要再费心。
秀兰听了也就同意了,“好,那就叫阿鲤。”说完忽然想起前世某个动画形象阿狸,红色的小狐狸萌萌的,再往自己儿子身上一套,忍不住想笑。
取好了乳名,皇帝也不准宫人和内侍们再称呼阿鲤为大皇子,怕折了孩子的福气,只让他们以“大郎”呼之,秀兰听他这样安排,背地里笑话他:“你让我叫你五郎,如今又叫他们称阿鲤为大郎,到底你们父子俩谁长谁幼?”
“那你以后便也叫我郎君罢。”皇帝伸手去托秀兰的下巴,做调戏状唱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2”
里面两个主子正在调笑,外面侍候的云妆却有些心不在焉,从东厢出来的珍娘本想问问她方不方便进去见秀兰,可低声叫了两声云妆都没有反应,只得走近了去拉她:“云妆?”
云妆一惊,回过神来:“珍娘姐姐。”
珍娘就低声问她:“你这是怎么了?看着精神不大好?夜里没睡好?”
云妆点点头,却没有细说,反问:“姐姐是要求见娘子么?”
“嗯,大郎睡下了,我有些话想跟娘子说,陛下在里面?”她已经听见了皇帝的笑声。
云妆点头:“里面正说得高兴呢,要不姐姐晚些再来,等陛下出去了,我去叫姐姐。”
珍娘应了道谢:“那我先回去,你要是累了就回去歇歇,让玉英秀姑她们侍候着就是。”
“我没事,多谢姐姐。”云妆看着珍娘转身回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转头往里看,却一下子对上了往外看的彭磊的目光,不由有些嫌恶的转回了头,不再看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来人请皇帝,说礼部的官员来了,皇帝要问他们册封礼的事,就从秀兰这里出来,去励勤轩了。云妆叫玉英去寻珍娘,自己跟秀兰回了珍娘来求见的事。
秀兰还以为是阿鲤有了什么,见了珍娘就问:“可是鲤哥儿那里有事?”
珍娘点点头,解释:“今日外面还算凉爽,娘子要不要出去走走?”她不想在屋子里当着一群人说。
“也好。”秀兰明白她的意思,就留云妆看屋子,自己带着珍娘和玉英等人出了逸性堂,往湖边去漫步。
珍娘在前面扶着秀兰,跟玉英等人使了个眼色,等她们落后到了一定距离,才跟秀兰说:“娘子,奴婢已经大致摸清楚了,先头走的钱氏,家里丈夫的叔叔是羽林卫的,就在刘群振麾下,现下侍候大郎的吕氏和周氏则只是城内普通人家的妇人。”
秀兰听了皱眉:“那钱氏到底是因何腹泻的?”
珍娘低声答道:“想是从御膳房那里动的手脚,奴婢并没查到确切的消息,只是周氏曾说,走了的徐氏和钱氏在来西苑之前就曾有过争执。”
当时留下的三个乳母,到孩子生下来以后,只肯吃吕氏和周氏的奶,所以秀兰就把那徐氏送走了。
“吕氏和周氏并没有什么别的背景?”不会是别的太监的暗线吧?
珍娘摇头:“从家里亲戚往来并没查出什么,不过徐氏的兄弟是给黄大人身边的闫内使跑腿的。”
这么说来,倒是走了的两个有背景了?秀兰笑了笑:“吕氏和周氏你再多留意一下,也让杏儿、白梅都睁大眼睛看着。”上次黄国良采选宫女,秀兰叫珍娘去选了四个过来,将伶俐一些的杏儿和白梅放在了儿子身边,一方面让珍娘带着,一方面也是想要放些没有背景、完全是自己的人在儿子那里侍候。
珍娘答应了,又说:“静儿和银锁也已经教的差不多了,娘子若是需要,也可让她们到近前侍候了。”
秀兰点头:“我知道了,你把她们交给云妆吧。”这几个月下来,秀兰对云妆的怀疑减轻了许多,若云妆真的是皇帝的人,自己倒没什么好防她的,现在秀兰跟皇帝的立场是一致的,而云妆对她也不算不忠心,珍娘那里又要照顾儿子,秀兰自然还是要倚重云妆的。
“奴婢知道了。娘子,奴婢看着云妆似乎有什么心事,有些恍惚似的。”
秀兰回想了一下,却没发现什么,“是么?等回去我问问吧。”扶着珍娘在外面走了一段路,又在赏荷亭里坐着看了一会儿荷花才起身回去,一行人刚转到逸性堂门前的路上,秀兰就眼尖的看见门前一个身影闪过,似乎是云妆刚闪进了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明朝宗室的取名,真是想感叹一声老朱是个设定癖啊!
别家不管,贴出来朱标和朱棣两个世系的排列:太子家:允文遵祖训,钦武大君胜,顺道宜逢吉,师良善用晟。
燕王家: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
上面是中间的字,最后一个字则是用木火土金水的顺序做偏旁取字,所以才会出现朱有炖这样的名字oo然后按这个规矩,我们小鲤鱼的名字中间是训,后面是木字旁注:1《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少时好读书,学击剑,故其亲名之日犬子。”2出自唐一冯延b《长命女》
第87章 进宫见BOSS
秀兰跟珍娘对视了一眼,也从她眼中看到了狐疑之色,两人都没说什么,一同进门,秀兰打发珍娘回去看着阿鲤,自己带着人回了屋子里。
云妆迎着秀兰进去,然后借故把其余人都遣了出去,自己关上门,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秀兰面前:“娘子,奴婢有话要说。”
“有话就说,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秀兰起身去拉云妆。
云妆却不肯起身,抬头看着秀兰,秀兰这才发现她眼中含泪,有些惊讶的问:“出了什么事?”
“娘子,奴婢对不起您!”云妆说着脱开秀兰的手,将头磕在了地上。
秀兰皱起眉头,直起了身说道:“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云妆听她冷了声音,也不敢再跪着,就听话的站起了身,哽咽着说道:“奴婢有事瞒着娘子,一直不敢说。”
秀兰不作声,只看着她的脸。云妆胡乱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奴婢当初去到水榭娘子身边,是奴婢自愿去的。”似乎只要开了头,这话就容易说了。
她从头说起,当初如何被梁家送到了西苑,皇帝召见时如何惊惧委屈泪流不止惹了皇帝厌烦,这些都和云妆当初讲的一样,只是到皇帝厌烦以后,却有些不同了。
“陛下当下就要着人送奴婢回梁府,可是奴婢知道此番回去必定没有好日子过,那梁贯既能把奴婢送人一次,就也能再送第二次,何况梁夫人早就看着奴婢似眼中钉肉中刺,奴婢是宁可死了也不回去的!”云妆说着又是泪流满面,“奴婢当时就跪着求陛下不要送奴婢回去……”
她停顿了一下,使劲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奴婢来时曾听说了娘子的事,在等着陛下召见的时候,还曾听内侍们提起陛下舍不得娘子,要想法子使娘子驯服,于是奴婢当时灵机一动,就自告奋勇要去娘子身边,说会劝得娘子真心真意服侍陛下。”说到这里她又跪了下来,“奴婢当时走投无路,不得不出此下策,可是,娘子,奴婢从未做过对不起娘子的事……”说到这里再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秀兰听她亲口说起这件事,心里却已经没了什么感觉,她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既是如此,你又哭什么?该哭的是我吧?”
云妆满心惭愧,也不知该如何答话,只能掩着脸吞声继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