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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志,你不用劝我了,多谢你跑这一趟,我还有活要干,就不留你了。”秀兰绷住了脸,拿着衣服转身回去,留下关续一个人在原地。
除了关续,身边其他的人倒没有再来劝秀兰的,大伙有意无意的孤立她,没人和她多说话,也没人帮她的忙,秀兰咬牙忍着,把这当成和那昏君的一场战斗,一点也不肯屈服。
可是每每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又免不了觉得茫然,这么久了,她一直被留在这里,没有人能来救她,看来她是回不去家了。那个昏君更不可能良心发现放她回去,她要怎么办?和这些宫女一样,在这里做一辈子的活,然后老死在这里吗?深深的绝望和疲惫一起涌上来,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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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忽然又有一个女子被送了来。当时秀兰正和宫女们在吃饭,眼见有两个内侍架着一个美貌女子过来,跟蔷薇说,这是夏大人遣来的,请蔷薇好好调教。好嘛,跟秀兰当初来的时候说辞差不多。
秀兰侧头打量,见那女子身量苗条,尤其是腰,很有些盈盈不及一握的姿态,她面容也生的很美,眉如远山,丹凤眼里隐隐有着波光,鼻梁翘挺,在鼻翼处还生了一个小小的朱砂痣,显得份外俏皮,一张樱桃小口正紧紧的抿着。
“这是不是那个梁指挥使进献的那个美人?”身后有宫女在窃窃私语。
有一个声音答:“好像是,听说是梁指挥使新纳的小妾,皇上随口问了两句,梁指挥使就给送来了。”
轰!秀兰的三观再次碎了一地,这昏君、这昏君还有这爱好?连臣子的剩都捡?他喜欢绿色的帽子?!等等,这剧情有点耳熟,记得前世生病的时候看书,曾经看过《明朝那些事儿》,好像明朝某个皇帝也有这个爱好,还特意找了个怀孕的,我勒个擦!正德!?
菱草看秀兰在发呆,就轻轻叫了她一声:“快吃吧,吃完好歇一会。”
秀兰冲着她感激的一笑,这时蔷薇也打发走了送人的,问新来的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云妆。”美人的声音清脆动听,只是有些无力,倒是还礼数周全的行了一礼。
蔷薇看着她叹气:“先吃饭吧。”又叫住吃完要走的秀兰,“一会儿吃完饭,你带着云妆一块干活。”
啊?秀兰心说我还是个新人呢,让我带着合适么,却也没有推辞,应了一声:“好。”然后坐下来看着云妆吃饭,这样近距离的一看,秀兰才发现她眼珠通红,还有些肿,似乎是哭过,不由觉得同命相怜。
云妆吃的很少,很快就说饱了,秀兰偷偷劝:“再吃点吧,不然一会儿没力气干活。”
“多谢姐姐,我吃不下。”云妆满脸凄然,轻轻摇头。
这时已经有人来收拾残羹,秀兰没法再劝,只能拉着云妆起来到自己屋子里,这时蔷薇也让人送来了宫女的衣服,秀兰帮着云妆换上,又给她倒了杯水:“喝点水就得去干活了。”
云妆十分感激:“多谢姐姐,还不知姐姐怎么称呼?”说话轻轻柔柔的,很有些我见犹怜。
秀兰微笑答道:“我叫秀兰,你不用客气,叫我名字就是了。”两人说了几句话,就有人来催着去干活,秀兰只得拉着云妆一起去。
第7章 新人云妆
她这两天都是被分配的清洗桌围椅搭还有坐褥等物,这些东西都是贵重物品,洗的时候有很多要求,万一弄坏了更要受罚,所以秀兰洗的很慢,还常常受掌事宫女的训斥,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敢回嘴,只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干活。
好在重生这十七年,她在王家也不是养尊处优过来的,她和姐姐从小都要帮着母亲做家务,七八岁就学会了做饭洗衣和女红。张氏之所以没给她和姐姐裹脚,也是为的不耽误干活,裹小脚的女人是做不了什么重活的。
不过张氏为着怕她们以后嫁不出去,从小就给她们俩穿小鞋,不让她们脚长得太大,所以现在秀兰的脚也不大,只是不像别人会被裹成弓形而已。而云妆显然是一直裹着脚的,她走起路来似弱柳扶风,摇曳多姿的十分好看,可是干起活来就不行了。
她们这个活计,要么就要跪坐着用水清洗织物,要么就要起来走动,去晾晒,或者来回搬东西传递,云妆的小脚走路又慢,站也站不住,若是去清洗呢,她又不会做,没人放心交给她,于是一下午被掌事宫女训斥了无数次。
让秀兰意外的是,这个娇弱的美人竟然忍着眼泪一直没哭,还知道奉承掌事宫女,最终掌事宫女终于安排了人教她如何清洗那些东西,不让她再来回走动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云妆还是没吃多少,秀兰看她的样子,之前应是被豢养的极好,所以吃不下这里的饭,也就没有多说。吃完了饭众人都回房去休息,只有云妆没地方去,蔷薇给她安排了一间屋子,里面没有别的人住,蔷薇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忍心,就叫秀兰:“要不你跟她一块住吧,你们屋子里人也多了些。”
秀兰想想,自己那间屋子除了菱草对她还好,旁人都有意无意的挤兑她,还不如去和云妆住,图个清静,也就答应了,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云妆那里,和她做了室友。
云妆显然下午累极了,神色也不是很好,跟秀兰略说了几句话,就说要睡。秀兰就端了水出去洗脸,免得吵到她,不想刚到门口就遇见蔷薇,蔷薇看她出来,顺口问了一句:“怎么还出来洗?”
“云妆要睡觉,我就出来了,免得吵到她。”秀兰答道。
蔷薇听说就站住了脚,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里面张望了一下,然后走到秀兰跟前,压低声音说:“我还忘了嘱咐你,你多看着她一些,别叫她万一想不开寻了短见,我们这些人可就都要跟着受罚的。”看秀兰答应了,又叹息一声:“我们这些进了宫的人,生死可都不由自己。”说着就走了。
秀兰听了心里难过,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又想想自己的处境,真的是欲哭无泪,只能洗好了手脸,然后回去睡。也许是因为听了蔷薇的话,这一晚上总是梦见云妆寻短见,不是上吊就是割腕,她惊醒了好几回,眼见云妆一直呼吸平稳的睡着,才自己阖眼睡去,第二日早上就起得晚了些。
云妆手脚却麻利,已经提了水回来,叫她:“快着些,外面快开饭了。”
秀兰起身穿好衣服,看见地上大半桶水,有些惊讶:“你怎么提回来的这些水?”
云妆有些不好意思:“我去提了两次。”说完就扭身去拿盆来倒水,秀兰看她很吃力,忙过去帮忙,说:“以后还是我去吧,你这样太吃力了。”
“没事,吃力就多去两次好了,我也不能总靠着姐姐。”云妆的神色比昨天好了许多,她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整个人打起了精神。
秀兰觉得她能这样想很好,也就没有多说,两人一起收拾好了出去吃饭,然后接着去干活,如此这般的又过了七八天。期间皇帝再没派人来,秀兰觉得这昏君应该是忘了她了,就渐渐松弛了精神,她和云妆之间也亲密了许多。
云妆跟她说,她本来是商户家的小姐,只是生母不是正室。她父亲又早早死了,家里是嫡母和哥哥当家,因她长得好,倒很是下力气的教导她,想着用她攀个高枝。今年正好她及笄了,家里不知怎么搭上了那梁指挥使,想借梁指挥使的势力保着通过运河往北面贩货去,于是就把她许给了梁指挥使做妾。
梁指挥使今年已经三十有七,足可做得云妆的爹,她身不由己的被逼着做妾,已经够可怜了,哪知梁指挥使还没新鲜两天,就要把她送到西苑来进献给皇帝!她哭也哭了求也求了,总是无用,到底被送到了皇帝跟前。见到皇帝以后云妆是又害怕又觉得羞耻,最后忍不住崩溃大哭,惹恼了皇帝,于是就被送来了这里。
秀兰心里暗骂昏君,却也发现自己无意中竟得到一个可以拿来对付皇帝的法宝,看来这昏君很不喜欢看女人哭啊!下次他要再来骚扰自己,那就在他面前撒泼,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看他能如何!
在秀兰了解云妆的同时,也渐渐说了许多自己的事给她听,比如小时候如何淘气,去偷邻居家的果子吃;如何跟着哥哥姐姐满山遍野的跑,苦中作乐,挖野菜果腹。云妆听得津津有味,眼里都是羡慕,说她自小就被关在屋子里管教,读书识字,学习琴棋书画,从来没过过这样的日子。
秀兰听了心里一动,就偷偷央求云妆教她识字。她以前的生活环境识字不识字是无所谓的,也没有什么能暴露她识字的机会,所以她也就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可是现在到了这里,她怕自己不防备的时候露出马脚,引起别人的怀疑,就想趁机找云妆来给她掩饰。
云妆欣然同意,可是又烦恼没有纸笔,最后两人只能折了树枝在地上写划,“这样是没法练字了,也只能教着你怎么写怎么读罢了。”云妆遗憾的说。
“这就够了,我又不是想进学考科举,还练得什么字呢,只要能认字,不做个睁眼瞎子就行了。”秀兰很真诚的跟云妆道谢,“辛苦了,要不我拜个师吧?”
云妆脸通红:“这如何使得,这些日子以来,多亏秀兰姐姐一直照顾我,我都还没道谢呢!”
秀兰性子爽朗,也不拘小节,就笑说:“那我们就算扯平啦,也不要谢来谢去的了!”
云妆也笑,点头应了,两人静了一会儿,然后云妆突然开口问:“姐姐,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愿意?”
“啊?”秀兰茫然回头,看着发问的云妆。
云妆苦笑:“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愿意伺候皇上。”
秀兰眨眨眼:“这还用问么?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你又没见过他,自己也有丈夫,好好的就被硬送给了他,我们女子又不是一个物件,说送人就送人的,便是一只狗,换了主人也不情愿呢,何况是人?”
云妆立刻泪盈于睫:“姐姐,还是你明白我!”说着话泪水就流了下来,“我知道她们背地里都骂我假清高,装腔作势,还说什么欲擒故纵,我、我真是……”说到最后居然直接痛哭起来。
秀兰赶忙走到她身边去安慰:“你管她们做什么?她们这些关在宫里长大的人,都巴不得有一天能让皇上看上,然后穿金戴银的,再不用辛苦做活呢!跟你我怎么一样?”
“多谢姐姐。”云妆接过秀兰递给她的帕子,捂着脸又哭了一会儿才渐渐止住,抽噎着问:“姐姐你也不是一早就进宫的么?”
秀兰这才想起来,她并没有跟云妆说过自己是怎么进宫来的,于是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哪知云妆听了却瞪大眼睛问:“原来姐姐就是那位王家姑娘!”
第8章 软硬兼施
她刚哭过,眼睛里还有残留的泪水,水汪汪的看着秀兰,让秀兰这个女人都有些心疼,于是先倒了杯水给她喝,才问:“我是姓王,不过你说的是哪个王家姑娘?”
云妆接过水杯,又跟秀兰道谢,接着答道:“那日我惹恼了皇上,就有人叫我别学王氏女忤逆圣意,还说若不是那王氏女实在得了皇上的喜欢,早就没有命在了,我一个二嫁的妇人,还学人家黄花闺女三贞九烈,可真是嫌命长了。”
“这是谁说的混账话!”秀兰听了生气,“云妆你别往心里去,这又不是你自己情愿另嫁的,明明是夫家无义,又碰上这个……”狗皇帝!
云妆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说:“姐姐别说了,当心!”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