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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来无回,一准觉得这个儿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只会更加生气。
但是在皇帝的角度,估计就是想借此机会表明他的态度:我都已经退到西苑了,你还要插手管我的话,那我只能砍断你的手,我绝不会妥协。
可这对秀兰来说全无好处,太后对皇帝是投鼠忌器,且皇帝羽翼已丰,对自己可没什么顾虑,她一个农户之女,现在连名分都没有,随便一个贵人都可以随便收拾她,而且不只是她,还有她外面的家人呢!秀兰越想越焦急,对一大早就来见皇帝的夏起更加不满了。
她心里不满,夏起心里更不高兴,只觉得这个王娘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陛下身边好几个月了,肚子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还惹怒了太后娘娘,只怕更会坚定太后娘娘过继卫王的心思。
夏起并不想激怒太后娘娘,更不希望皇帝跟太后的矛盾扩大,因为太后虽然支持大臣们,可也一向倚重内监,而且太后在朝中颇有威望,夏起还真怕太后起了心思要废帝。
“……,老奴说句僭越的话,此次实是娘子出言不当,不说跟前有许多服侍的人在,便是夜半无人处,这等不讲尊卑的话,也实不该出口。”夏起想缓和皇帝和太后的关系,自然要把问题推到秀兰头上。
皇帝皱眉摆手:“她哪里懂得这些!本是一心想哄我高兴,一时说错了话罢了。朕想跟你说的也不是这个,你怎么不想想,就在逸性堂里,就这么一句话都能传到她耳里去,朕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亏朕这几年还自以为脱出了她的手掌心!”越说越气,最后干脆拍了一下桌案。
第36章 今非昔比
秀兰坐立不安的等了一上午,又是直等到中午皇帝才从书斋里出来,她迎着皇帝进来,看他神色平静了许多,心里感觉真的是很微妙,那个死太监是他心灵导师么?怎么每次这两人见完了,皇帝都能平静下来?
两个人先吃完了饭,秀兰还在想着措辞,要怎么跟皇帝提家里人的事,皇帝却先开口说中秋夜宴的事了,“我今日跟夏起商量了一下,恰好他这里要走马上任司礼监,就算是连庆贺一道,把其余几监的人也都叫来热闹一下。”
这么快就上任?秀兰想起彭磊、香莲和云妆的劝说,就开口说道:“夏起要升官了么?那我也该备一份礼才是呢?不过我囊中羞涩,还要五郎替我想想,送什么才好?”
皇帝失笑摇头:“哪用你备什么礼?到时你赏他一杯酒喝也就是了。”
“那怎么成?”秀兰一副苦恼神色,“夏起升任司礼监,那可是五郎的重臣,我哪里能赏他?”
皇帝听了神色一变,笑意慢慢敛了起来,握住秀兰的手说道:“你放心,我早晚会封你做贵妃。有我在,没人能瞧你不起。”他还以为秀兰那句话是自怜身世,想起这次太后直接派人来捉人,不由得后悔当初没有力排众议,先册封秀兰。
秀兰听了这话一呆,心里不由觉得有些暖,看皇帝神色认真,眼神坚定,又有些感动,就低头微笑说道:“现在也没人瞧我不起,我担心的也不是这个。”
她这温柔低头的模样皇帝还是第一次见,心里一动,伸手将她揽到怀里,问:“那你担心何事?”
秀兰靠着皇帝的胸膛,伸手指去描摹补子上的龙形图案,幽幽的答:“我是怕惹了太后娘娘发怒,要赶我走,或是迁怒我家里人。”
“傻姑娘,这个你无须担忧,母后不会的。”以他对自己母后的了解,可不是一个会随便拿人撒气的人,这次是自己激怒了她,她不会迁怒秀兰,只会想法让自己认错。不过皇帝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他已经决定这段时间连门都不出了,就老老实实窝在西苑里,看她还能如何?
秀兰不知道皇帝心里想什么,怎么可能放心?于是就抬头去看皇帝,认真的问:“真的不会?”
皇帝很肯定的点头:“不会,母后是个很守规矩的人,绝不会难为你的家人,你要是实在不放心,让赵和恩去看看如何?”
秀兰瞪大了眼睛:“可以么?我能给家里传几句话么?可以带东西么?”
皇帝看她雀跃的神情,不由也被感染的笑开了:“能,想带什么就叫他们去预备。”说完即刻就把赵和恩叫了进来,又让彭磊去取腰牌,好让赵和恩出去。
“你见了我爹娘就说,我很好,吃得好睡得也好,还胖了一些呢,让他们自己保重身体,让我哥哥嫂子好好孝顺他们,别让他们再劳累了。对了,还有我姐姐,一定叫我娘告诉我姐姐说我很好。”秀兰一边嘱咐一边翻自己的首饰匣子,想找出能送给姐姐的,翻来翻去决定选个最实惠的,挑了一支最重的金钗出来。
香莲看见忙拦着:“娘子使不得,这是内造之物,上面都有标记的,娘子若是想赏给娘家人,不如准备些金子,也可让他们按自己喜好打造。”
秀兰想想也对,就放了回去,另让人准备了金银,又看着快到中秋,让赵和恩多装了一匣子点心拿回去。因有皇帝的吩咐,又是秀兰的娘家,内官监准备的东西十分丰厚,足足装满了一辆马车,由赵和恩亲自出马,送回了刘家坳。
赵和恩并没去了很久,天黑之前就回到了西苑,到秀兰和皇帝面前来回报:“两位老人家身子都好,听说娘子过得好都很放心,请娘子一定好好侍奉陛下,保重自个。两位王公子请娘子放心,他们定会好好孝顺二老。小的到时,正赶上王家大姑奶奶在家,小的转呈了娘子的话,并把礼物一并呈给了大姑奶奶。”
秀兰听了泪盈于睫,哽咽着说不出话,当着皇帝也不好细问,就让赵和恩先回去歇着,又转身给皇帝郑重行礼道谢:“多谢五郎体谅。”
皇帝扶住秀兰的手不让她拜下去,自己也站起来,将秀兰拥在了怀中,安抚道:“好了好了,等过些日子没什么事了,我叫人接了你母亲和姐姐来看你,那时你们再好好说说话,可不许再掉泪了。”提了自己的袖子给秀兰擦干了眼泪。
“五郎这么说,我可当真了?”秀兰仰头看着皇帝说道。
皇帝伸手指点了点秀兰的鼻尖,说:“本就是说真的,怎么还当真?好了,眼看没两天就中秋了,咱们再看看菜色。”拉着秀兰先去水榭看了一圈,又问了螃蟹何时送来,和秀兰商量了一番水榭的布置。
再见蔷薇、菱草等人,情境已是大为不同,菱草等小宫人隐在后面低头侍立,蔷薇也是一派恭谨的微低着头听吩咐,秀兰看着自己“工作”过的地方还真有些感慨,开口跟皇帝说:“难得她们这么快就把水榭收拾齐整了,五郎合该好好赏她们。”
皇帝现在对秀兰是言听计从,立刻就吩咐赏,蔷薇等人则向着皇帝和秀兰行礼谢恩,秀兰有些不自在,拉着皇帝早早的就回去了。
后面两天西苑平静的让秀兰都有些心慌,太后那边居然真的一丁点反应都没有,这太不合理了啊!难道太后是在筹谋更大的阴谋所以现在隐忍不发?天啊,怎么办怎么办,要怎么才能知道太后的打算?秀兰深深为自己不太够用的智商而担忧,这种被人盯上还不知道她下一步打算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反观另一位当事人却完全不在乎,该吃吃该玩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到了八月十四这天晚上,秀兰实在忍不住了,问皇帝:“太后娘娘真的没生气么?你明日不用进宫去看看?”
“我进宫去她才会更生气。”皇帝揽着秀兰一起坐在秋千上,让彭磊在后面轻轻推,口里安抚秀兰道:“你莫怕,她就算生气也是生我的气,跟你不相干,只要你生下了孩儿,她便是再有什么不满也都消了。”
秀兰才不相信呢!宫里去母留子的事还少?她有些忐忑不安,“你真的不用进宫去给太后娘娘问安?”
皇帝拍拍秀兰的肩,笑道:“不用。夏起刚送了消息过来,母后把卫王兄弟俩接进了寿安宫陪她,我去了反倒不好,万一她又要我亲近两个侄子,我还不好拒绝。”
差点忘了这事了,秀兰此时才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步步惊心的宫廷生活,她靠近了皇帝低声问:“过继,大臣们是什么看法?”不知道太后有没有支持者。
听出她语气中的担忧,皇帝低头看着秀兰,微笑安抚:“我如今离而立且尚远,哪里就急到这个地步?大臣们不过是盼我早生嫡子,过继乃是不得已之法,眼下自然无人赞同。”现在可不是他刚登基那两年,母后在朝臣中虽仍有些威信,可立储乃是一等大事,哪能说过继就过继?
“可是,万一太后娘娘要你回宫亲近皇后娘娘,你若不回去便要过继呢?”秀兰略安心,可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这次她多了心眼,虽然院子里没几个人伺候,还是贴近了皇帝耳朵问话。
第37章 御下之术
皇帝听完冷笑两声:“这也不是没可能,只是这话她只能当面跟我说,我不回去见她,她就说不出口。且就算她有一日说出口了也无妨,这两件事总是都得我点头才成,我不乐意,她又能如何?”
也对,只要皇帝自己顶住了压力,大臣们又不听太后的号令,那么就没啥大事。秀兰看皇帝很有信心,自己也跟着放下心来,跟皇帝两个荡了一会儿秋千,然后回房歇息。等进了内室以后,秀兰看着不熟悉的宫人连铺床都有点战战兢兢,想起那些不见了的人,又想跟皇帝求情。
“章怀云那边还没问出什么结果来么?余巩和张敬两个,可是真有不妥?玉枝跟秀姑几个人也都是老实勤恳的,冷不丁换了人去,我还真有些不惯。”皇帝把这些人都交给了章怀云审问,所以秀兰就直接用章怀云那边做了指代。
皇帝看了屋子里侍候的人一眼,吩咐彭磊:“一会儿你去章怀云那里看看,那些已确信没有嫌疑的,就带回来,你跟关续两个重排了班来侍候。”彭磊答应了,服侍着他们二人休息之后,就去了章怀云那边。
第二日正是中秋,皇帝不肯回宫去,大臣们却不能不来拜见他,所以整个上午他一直都在励勤轩那边。秀兰这里没什么事做,自己拿了笔练字,练了半上午,香莲上前来劝她歇息,秀兰也觉得脖子有点酸痛,放了笔带着人出去散步。
一出了逸性堂,就看见有许多宫人内侍穿梭往来,都是往水榭的方向去,有的抬着器具,有的捧着盆景花卉,秀兰发现自己在外面晃有点碍事,那些宫人们拿着东西本来就吃力,见了她还要行礼等她先过,看着实在辛苦,于是就拐去了揽星楼。
她到三楼露台的美人靠上坐下,俯瞰湖面,今日天有些阴沉,又没有风,湖面上似有水雾,看着有几分朦胧之意。秀兰就跟香莲和云妆嘀咕:“看这样子是不是要下雨?晚上还能赏月了么?”
“应不至下雨,可是云彩这么厚,也真难看得见月亮呢!”香莲附和道。
秀兰想起前世听姥姥常说的话,就笑道:“以前我曾听人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若是今夜果真不能赏月的话,我们可得记着,到上元节看看是不是下雪。”
香莲和云妆都凑趣儿笑道:“一定记着。”
几个人说笑了几句,秀兰想起昨天的事,就问:“余巩他们可回来了?”
香莲和云妆对视一眼,都不开口,秀兰转头看着她们两个,追问:“怎么了?”
“娘子,”最后还是云妆开口说:“据彭磊说,章大人已查实,余巩与西苑外面有牵连……”她看着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