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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听不进去,只知道自己被戏弄了,还喝了那么苦的一碗药。哼,骗子。
他躺回被子里屁股对着石小满,闷闷不乐地继续睡觉。
石小满讷讷地对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最终啥也没说。让她说什么?你来亲我吧?太没节操了,她才不干这种事儿。
喝过药之后孟寒的情况果然好多了,有退烧的迹象,身上开始冒汗,不停地踢被子。石小满为了让他快点好,他一边踢就一边给他重新盖好,最后两人都折腾得满身是汗,孟寒才算消停下来。
孟寒不愿意吃药,石小满就打算去徐婶家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土方法不吃药也能好的。她见孟寒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就往徐婶家走去。
老远就听见徐婶的咳嗽声,咳得她心尖都禁不住跟着一颤。
也不晓得怎么回事,自从上回生病后,徐婶就落了个咳嗽的毛病,怎么治都不见好,常常一咳就止不住,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回徐盛也在家,但被徐婶支出来烧水了,见到她只是点了点头,又埋头往灶眼里添柴火。
想必是没料到石小满会来,咳嗽声掩盖了她的脚步声,徐婶并未察觉。
是以石小满进去的时候,正好瞧见她手里的帕子,红殷殷一片,还没待看的清楚,就已经被收在怀里。
“小满,你怎么来了?快点坐。”
徐婶脸上很平常,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如若不是她脸色苍白,石小满几乎要被糊弄过去。
她坐直了身子,想到方才看见的东西,直觉那一定很重要,“徐婶,你刚才手里拿的什么?”
“还能有什么?一个擦汗的帕子而已。”徐婶颇不在意道。
绝对不是帕子这么简单。
徐婶表现得越镇定,石小满就越觉得不正常,却又问不出什么,只好记在心里默默作罢。
没一会儿徐盛烧好水端了过来,石小满还在念着刚才的事,借机接过:“我来吧。”
等水温适宜后,她才端起来递给徐婶,忽然手中一滑,碗从她手中掉落,水洒了她和徐婶一人一身。
“呀!”
温度已经不至于将人烫伤,只是身上黏糊糊的难免难受。
石小满掌握了方向,她身上湿得比徐婶严重多了,可怜巴巴地望着徐婶,“这下好了,我成了落汤鸡……徐婶这里有没有什么不穿的衣裳?能不能借我换换,改天我洗了再给你送回来?”
徐婶不知道她这点小心思,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的,看你日后嫁人了怎么办。”
石小满吐了吐舌头,“大不了陪着你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身后徐盛一时慌神,怔忡地看着她的身影。
在屋里换下湿衣服,石小满看了看在柜子里翻找的徐婶,因为她身上也湿了一点,遂也脱了外衣。这会儿正背着她,石小满立在徐婶换下的衣裳前,满脑子都是猩红的一片。
终于没忍住从里面掏出一放帕子,许是被水浸润了,浅浅的红色沁了出来。
她心中一颤,隐约猜到什么,却又不肯死心地将其打开,在看到上面血迹后僵在原地,连徐婶找到衣服回来都不自知。
第38章 处暑(二)
“小满……你……”
徐婶在她身后迟疑道。
石小满转过身,神色肃穆,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徐婶,你究竟瞒了我们多久?”
事已至此,再辩解也没什么用,徐婶喟叹道:“也没多久……就前阵子咳得厉害了偶尔会带点血,大夫也说了没什么大碍,我就怕你们担心才不说的……你看看,你这是什么表情?婶子还能骗你不成?”
石小满可不信她的话,把帕子打开来放在她面前,眉心紧蹙,“没什么大碍会咳血吗?徐婶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她转念一想,惊愕道:“难道自打上次从外村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好过?”
徐婶欲同她解释,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你怎么不告诉我!徐大哥知道吗?他知道你病得如此严重吗?”
哪知徐婶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臂,殷殷摇头道:“别告诉他……小满,真的不是什么大病,别告诉他了,省的又多一个人操心。盛子他每日忙不完的活,说了也不顶事,他又不能时刻在身边照顾我……我自个儿会多注意的,你别太紧张了。”
“可是……”石小满为难不已,若是她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她已经明确知道此事,并且定不像徐婶说的那般简单,难道她还要伙同徐婶一起瞒着徐大哥?
这……未免太不厚道……
可又耐不住徐婶的恳求,她左右踟蹰,只好转了话题:“咱们先出去吧,徐大哥还在外面等着呢……对了徐婶,我今日来是向你讨教问题的!”
她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自家还有个病人!
可惜徐婶没那么轻易被糊弄过去,握着她的手非要她答应不可:“你先答应婶子……别告诉徐盛,他若是知道了……小满,你知道他的性子……”
说着说着徐婶竟然急了起来,一个从小将你带到大的长辈如此恳求,石小满怎么忍心拂了她的意?
只好艰难地颔首,咬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不告诉他……但是徐婶,若是你哪一天真的病得严重,一定要告诉我。”想了想又补充:“还有,你待会儿得老老实实把病情告诉我。”
徐婶这才放心:“好,好,婶子不瞒着你,什么都跟你说了。”
“……嗯。”虽然她这样说了,石小满还是觉得不放心,又跟她要了保障,两人才从屋里走出去。
石小满身上穿的是徐婶年轻时的衣裳,暗色底纹绣着金菊吐蕊花样,衣服有些旧了,但被徐婶保管得很好,穿在身上感觉也舒适,倒是挺适合的。
徐婶看了很满意,“若不是怕你嫌弃这是我穿过的旧衣裳,我还真有送你的打算。”
石小满嘿嘿一笑,毫不客气:“我怎么会嫌弃的,这一看就是徐婶年轻时最喜欢的衣裳,要是给我了,您肯定得心疼好些天呢。”
“滑头。”徐婶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啊,差些忘了。”她猛地想起来,连忙凑到徐婶跟前眼巴巴地问道:“您知道有什么退烧的偏方吗?就是不用吃药也能好的,徐婶能不能教教我?”
徐婶奇怪地咦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我看你也没发烧啊……莫非是孟寒生病了?”
石小满点了点头,“他晚上睡觉着凉了,又不肯吃药,看样子烧得还挺严重,要是再不退烧……本来就傻了,万一更傻了怎么办?”
“这阵子是容易染病,怎么没注意着点。”徐婶拢起眉心道,“生病了还是得吃药,你这么惯着他可不行。”
石小满连连赞同,“我也没惯着他……”就是看着有点心疼。
“徐婶你就告诉我嘛。”
她一撒娇徐婶就没辙,没一会儿就全跟她说了。
石小满在旁边仔细听完,明眸一眨不眨地,末了又重新问一遍确认,为怕忘记口中念念有词地离去,连追问徐婶病情都忘了。
直到回了家中才想起来,悔恨地捶了捶桌子……罢了!明日再去问吧,眼下孟寒的病更要紧一些。
她还真是两头忙活,累得没个停歇。
按照徐婶说的法子切了几块薄薄的土豆片端进屋中,孟寒喝过药后已经不那么烫了,却仍旧没完全退烧,睡着的时候呢喃不休,呓语喃喃。她把土豆片放在孟寒额头上,少顷热了再换另一面,如此反复,一直到用了整整一个土豆,石小满探了探他的额头,才觉得比方才好多了。
一直守在旁边给他翻土豆片儿,石小满甩了甩泛酸的胳膊,她怎么总把孟寒的脸想象成灶房里的大铁锅……而自己就是那厨子呢……
摇去脑中的胡思乱想,石小满顺势倒在一边,她今天也着实累着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就在她没睡着多久,孟寒就醒了过来,他今日睡得不少,睁着迷惘的大眼回了回神,一转身就看见石小满在自己身前,旁边摆着切成片儿的土豆。
孟寒禁不住戳了戳她细嫩的脸颊,没反应,又戳了戳,手下触感极佳,他倒是玩上瘾了。
“香香……”
他本想将石小满唤醒,但是看见她眼底下的阴影和倦容,声音愈发地弱了下去。趴在炕上百无聊赖,肚子咕噜噜地叫着,他咬了一口旁边放的土豆片,只一口就全吐了出来——真难吃。
他今天出了一身的汗,现在浑身都是黏腻腻的,身上盖着三层被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孟寒大手一挥把被子全撂到石小满身上,自己则下床去外面找吃的。灶房没剩下什么东西,他找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能吃的,最后索性坐在地板上不动了,眼珠子一转瞥见柜子上摆的几包药,想到今天喝的药,他撇了撇嘴站起来,偷偷摸摸地把药抱在怀里走出了灶房。
他才不想喝药呢……
原来种着一簇花丛,孟寒路过时顺手把药扔在了里面,没几步又回过头来,抻着脑袋怎么看怎么觉得明显。又重新捡回来,把药包拆了里面的药物一股脑儿地洒在花丛里,剩下的纸袋子埋在一旁的树底下。
这才咧嘴一笑,明天不用喝药了!真好。
等他忙活完这些,身上出的汗基本也快蒸发完了,夜间凉快,冷风拂来分外舒服,清凉沁人心脾。白天可真是把他捂坏了,这会儿好不容易得空,自然吹了个痛快才肯进屋。
石小满早上起来特意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竟然还凉凉的十分舒服,想来是烧已经退了,她心中大石放下。起床洗漱整齐,匆匆给孟寒做了早饭摆在桌上就打算去徐婶家,见他睡得正香,便没有叫醒。
虽然答应了徐婶不告诉徐大哥,但是旁敲侧击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她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没想到徐盛起的比她更早,见她过来还楞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早来了?是有什么事?”
石小满点点头,“我找徐婶。”
“娘在里面,刚起来。”徐盛只回了一句,就继续劈柴火。
手臂后扬的肌肉线条流畅,清晨刚升起的日光裹了他一身莹白光芒,与健硕的体格完美融合一起,只一个简单挥斧的动作,就耀花了石小满的眼。她连忙收回目光,强自镇定心神匆匆往屋里走去。
她竟然看男人看呆了?错觉,一定是错觉。
徐盛虽然注意力在柴上,但还是能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连动作都不利索起来。在石小满转身的瞬间,两人都暗暗松一口气。
东边是徐婶的屋,石小满走进去后见她还在穿衣服,就上前帮着递了递袖子。徐婶见是她,“怎么来得这么早?”
石小满笑笑,“徐婶家里有热水吗?我给你沏碗鸡蛋茶。”
“这是要做什么?大清早的想起婶子的好了?”徐婶大为惊讶,但还是告诉她,“盛子每天早晨都会烧锅热水,你去灶房看看吧。”
鸡蛋茶有润喉下火的功效,滚烫的开水倒在打碎的鸡蛋中,再洒上些白糖,甘甜美味。
在一旁看着她喝下,石小满才开口道:“徐婶昨日说的话……还没有忘吧?”
就知道她是为这个来的,这姑娘凡事都爱操心,什么都瞒不过她。徐婶心中叹息,知道徐盛一时半会儿不会进来,才缓缓道:“婶子这病没救了,你也不必劝我什么,我心里知道得比你清楚……”
只听到第一句石小满就懵了,仓促打断她的话:“没救了?什么叫没救了?你得了什么病这么严重?”
徐婶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安抚性地拍了拍,声音愈发地柔和起来:“是肺痨,上回大夫来时就跟我说了……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