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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主任忙客气了几句,心里就琢磨着,时萧当年搁着许明彰这么个路子不走,还托那些不着调的人干啥,许明彰就是垫句话,她想进公检法都没问题。
虽说好奇,却也不敢死乞白赖的探听,范主任机关上折腾了这么多年,虽说升的慢点,可根底不深,能混成如今这般成色,就是凭着两个字,懂事,什么事该问,什么事该装不知道,领导的精神,那要充分领会精华才行。
可谁知惊吓的还在后头,今儿这一上班,就接到市里头越级过来的调令,指名道姓的就调时萧进市里,还是最热门的,肥的流油的衙门,发改局,这那是寻常人进得去的衙门吗,能进去的,那都是背景不得了的人物。
刚头范主任还猜,是不是这丫头开窍了,走了许少的关系,这就调动上了,可又一想不对头啊,许少便是手眼通天,可他老子也就是个副厅级,在公安系统算说得上话,可市里头,不见得有如此能量,即便能说上话,也犯不着不是。
就许副厅长两口子,范主任可算了解甚深,若是许少和时萧玩玩自是没什么,若要想娶回家,那是闹了家庭革命,也办不到的事情,这个调令,明显不是许少一个刚入职的小子能办到的,因此时萧后头肯定还有背景,而且很深。
范主任多精明,想透了其中缘故,就找了时萧来谈话,顺便卖个好,俗话说,山水有相逢,留个人情将来见了面也好说话不是。另一个,也着实想探探时萧的后台,究竟有多硬,因此半真半假的说:
“小时,恭喜你呀!高升了,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咱们单位也好弄个像模像样的欢送会,总是同事一场,处了两年多了,还有你入党问题早该解决了,你这样,在咱们这小衙门再委屈几天,入党问题解决了再走,上边也没说报道的时间,你索性歇一礼拜得了,我批假,周一直接去市政府大楼报道”
时萧疑惑的抬头看他:
“什么调令”
范主任笑了,站起来拿起今天一早就下来的调令递给她:
“这不一早就下来了,市政府发改局,小时可是真人不露相哦,以后咱街道有个什么事求上去,可别推脱啊。”
时萧出了主任办公室,没下楼,直接穿过楼道尽头的门,走到外头的平台上打电话。
叶驰那边正开着会呢,研究城南那块地皮的开发走向,如今政策一时一变,把握不好,就要赔上个上几千万,按说这点钱,如今的叶驰也不看在眼里,只是,他讨厌失败,说他自大也好,说他狂妄也罢,如今在座的博士硕士,高新聘来的众多精英,若是到头来,投资意向都错误,那他养的就是一帮饭桶,他这老板更是不折不扣的废物。
目光扫过下面的几个人开口:
“三天之内,我要看具体的估算书,利润成本,比率都给我精准的算出来,不然都他妈给我滚蛋”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叶驰低头看了看,嘴角弯起一个笑容,挥挥手说了声:
“散会”
就走了出去,直接进了顶头自己的办公室,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才接了起来。
“叶驰,我不是不让你管我工作上的事吗,调令是怎么回事”
叶驰低低笑了:
“怎么,发改局不好吗,政工科很不错,清闲,福利好,奖金也多,很适合你”
时萧气结:
“我说的不是这个”
叶驰挑挑眉:
“那你想去什么部门,市长秘书科也不错,不过在叶骋眼皮子底下,不然干脆档案室……”
时萧撂下电话,还没回过味来,自己本来气势汹汹的质问他去的,怎么最后就被他哄的偏离了正题,转到了晚上吃饭的问题上,时萧心里不禁郁闷起来。
垂头丧气的出了天台,下楼一进计生办,就开始动手收拾东西,入党申请书早就交上去了,而且她头一次知道,只要你路子够硬,入党不过和喘气一样容易,思想汇报工作什么的也都不用做乐,上头直接就批了,而且白捡了一礼拜的假,下周一直接去市政府大楼报道。
时萧敏感的觉的,这一路上碰到同事,都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她微微叹口气,找出了个箱子,把自己平常用的水杯什么的琐碎东西,挨个放进箱子里,计生办的主任客气的恭喜了她几句。
同事王大姐,看领导们都出去了,才小声的打听:
“小时,行啊,好家伙,越级直接进了市政府,我在咱们街里工作了二十年,你是头一个这么牛的,和大姐交个底吧,啥关系这么硬”
时萧含糊的应付了两句,匆匆抱着盒子就出去了,身后的门合上的刹那,还能听见后面的声音:
“装什么深沉,早就听说了,不就是搭上市局的小子了吗。”
时萧捧着纸箱子出了街道办事处的铁栅栏门,不禁回头看了看,走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真有几分莫名的不舍。
转身抬头却不禁一愣,路边停着一辆新款的路虎,时萧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叶驰也有这么一辆,靠在路虎车门上抽烟的男人,也不陌生,陆严,许明彰换帖的哥们。
十七回
时萧有几分好奇的打量四周,从来不知道喧闹的市中心,还有如此静谧恬然的一隅,位于大卖场的拐角处,不远处就是琳琅满目的书架,陈列着各色书籍,鼻端闻到的是清甜糕点和咖啡的香气,很像陆严给人的感觉,很小资。
时萧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儿,陆严最喜欢村上春树,卡夫卡之类的外国作家,喜欢咖啡和红酒,喜欢爵士乐……一些她认为不可理解的东西,他都稀罕到不行,仅仅大三,就能说一嘴流畅的英法语,或许还有日语,曾经看到过,他抱着日文书啃的起劲。
那时候他和许明彰都不住学校宿舍,租了学校不远处一个小两室蜗居,许明彰喜欢一切中国传统的东西,陆严却恰好相反,最后喜欢传统的许明彰一毕业就出国留学了,陆严却留在了国内,而且当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检察官,南辕北辙以此为最。
说起来,也不能说意外,许明彰的父亲是公安系统的头,陆严他老子,好像也是法院什么地方的领导,要不两人也不可能一起长大,听说陆严的妈妈是翻译官,也许他骨子里的小资情调,源自于此。
时萧收回目光,抬头感叹:
“很像你的风格”
“什么?”
陆严挑挑眉问道。
“这里的感觉和你很搭”
陆严不禁笑了起来,明彰那时候总是说,我的萧子是个糊涂的丫头,我必须给她买早点送过去,我必须盯着她吃中饭,我必须载着她去图书馆,我必须帮着她临考抓题……
陆严都数不清,自从认识了时萧,许明彰究竟用过多少个必须,而几乎每个必须,都和时萧有关,自从时萧成了明彰的女朋友,他就成了多余的电灯泡,往常的两人行,中间会□来一个小丫头,无论去那里,明彰都会带着她在身边。
陆严一度骂明彰重色轻友,可直到今天,陆严才明白,或许并非重色轻友,而是爱的太深,明彰爱的太真太深。
两人从幼稚园到大学,凭借出色的外表,卓越的能力,以及优越的家庭条件,一路都伴着女生青睐的目光,甚至高中时期,许明彰还曾有过一段模糊的初恋,可比起后来的时萧,真不算什么。
说起来,认识时萧完全是偶然,可爱情这个东西,是没有规律可寻的,就那一次,明彰就栽了进去,连挣扎都没有,甚至时萧还懵懂的时候,就成了明彰名正言顺的女友,引起当时一阵哗然。
时萧那时候刚大一下学期,在商院里,绝对是挂的上号的小美女,不过这丫头有些意思,凡是追她的男生,最后都铩羽而归,无一例外的被她归为哥们朋友。
明彰胜在直接,认识的当晚,就直接虏获了小丫头的初吻,过后,明彰和他分享过当时的感受,他抑制不住激动的说:
“不忽悠你陆严,那一刹那,我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忽的就飞了,飞上了半空又落到了地上,我就知道,这辈子就是她了”
文艺的酸牙,陆严当时就知道,好友真的陷进去了,不可救药,那时,他真以为他们会永远走下去,可劳燕分飞的如此突然,大起大落之后,时萧移情别恋,明彰远走他乡。
陆严当时怒到极致,抓着喝的烂醉颓废到不成样子的明彰大吼:
“你他妈不是这辈子就她了吗,既然如此去抢回来,是男人的话,就去抢回来”
明彰当时已经毫无一丝斗志,只喃喃说了句:
“她不爱我了,她不爱我了,我抢回来有什么用”
声音里彻骨的痛,今天陆严想起来都历历在目,也因此,一气之下,陆严跑到时萧宿舍里,踹开门,把小丫头揪出去,直接问她是不是移情别恋,小丫头当时异常冷静清晰的说是,陆严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
陆严还记得当时自己用了多大力气,一巴掌过去后,手都一阵阵发麻。
陆严不由自主握了握右手,不着痕迹的打量她,小丫头真的长大了,比起那时的青涩,仿佛更多了几分动人心魄的妩媚风情。陆严舒展开拳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这里的松饼很地道,你可以试试”
时萧摇摇头:
“我想你不是为了请我吃松饼才来的”
陆严笑容一敛,目光带着审视投注在时萧身上:
“我不知道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回头想想,仿佛一切都不合逻辑,可是既然明彰回来了,你们也见了面,就索性把一切说清楚明白不好吗,何必用结婚这样烂的借口搪塞,明彰的个性难道你不清楚,你越是这样,他就越放不下,别告诉我,那天在医院陪在你身边的男人,就是你丈夫,这样的谎言简直荒谬到了极点,而且我不得不警告你,不管你们怎么认识的,离那个人远点,他绝非善类”
“绝非善类”
这还是时萧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对叶驰如此直接的评价。
陆严身体向后靠了靠,眼中闪过淡淡的讽刺:
“或许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也未可知”
时萧不想过多的谈叶驰,和许明彰的哥们谈叶驰,总觉得异常诡异,时萧抬起头认真的盯着他:
“陆严,我真的结婚了”
陆严忽而就傻了一半,敢来堵时萧,就是笃定她是用结婚这招忽悠明彰,毕竟陆严也侧面打听了一下,她的同事领导,没有一个知道她结婚的。
陆严的想法,既然两人没结婚就有机会,毕竟爱的要死要活的:
“时萧,这不是玩笑”
时萧微微苦笑:
“其实这些并不重要,试问你们那样的家庭,能接受我这样一个出身平庸的媳妇吗;陆严,不要自欺欺人,我结婚与否;从来不是问题,这一点你该比我清楚”
陆严不禁讶异,何时那个糊涂懵懂的小丫头,变得如此犀利了,以陆严对许家二老的了解,的确不容易,但陆严信奉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两人坚持,终有成功的一天,毕竟天下哪里有赢过子女的父母呢。
突然眼前灵光一闪,试探的问她:
“或许;四年前明彰的妈妈就找过你”
时萧垂下头,不禁想起四年前的那个傍晚,正是暑假期间,她打工回来,刚到自家楼下,就看到一辆小轿车停在边上,她家住的是钢厂的宿舍楼,老式的筒子楼,那时还没拆迁改造,住的大都是钢厂的职工,所以这样一辆小轿车的出现,尤其惹眼。
时萧不禁扫了几眼,车窗的玻璃落下,看到了后座坐着的女人,很雍容优雅的女人,可目光却那样高高在上,从上到下打量时萧的眼神,令时萧瞬间觉得,自己如此卑微。
从第一眼,时萧就知道,许明彰的妈妈不喜欢她,甚至可称得上厌恶,现在想起那个眼神,都觉浑身不舒服。
时萧片刻失神,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毕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