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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南乔往外走,阿浓立即唤了声‘如圭’,如圭上前拦下南乔:“先听听主子怎么说,昨夜闹出那么大动静,今儿能少一事则少一事。主子身子一向大好,连个小病都没有,想必是昨天伺候皇上太辛苦,晚上没睡多少,此刻才容易疲乏。”
如圭压低了声音:“主子如今得宠,昨日娘娘们在门外那阵仗你不是没瞧见,现在满宫上下都盯着咱们这里,就等着咱们出一点岔子。”
南乔明白如圭的话,可她觉得请个太医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的,人生病了总得看大夫。回过身,南乔准备找主子说话时,却发现主子早已经去了内室,贵妃椅上空空如也。她知道,这是主子无声的反对。
见状,如圭也将南乔拉出了门:“主子对自己的身子一向不是要强的人,若有什么病痛,她一定会说出来,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南乔赞同的点点头,从小到大,她就没见主子刻薄过自己,永远都是该吃吃,该睡睡。即便是遇到再怎么不开心的事情,主子都会照旧吃饭,如常睡觉,和平常没有两样。
但即使是知道这些,南乔还是不明白:“只是请个太医来看看有病没病,又不是请个太医来作怪,就算别的娘娘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也只不过伺候了小姐几个月,不担心她,我不怪你,但你不能由着小姐的性子!还阻止我去请太医!”
如圭显然猜到她这话,早有准备似的,露出安抚的笑意:“南乔,虽然我比不了你和主子感情深厚,但在这宫中生存,有一句话你应该听一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为主子的近侍,倘若主子有一天倒了,我们也跑不掉,所以我比你更担心主子。主子若是倒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还有指望。”
南乔安静了不少,如圭也露出放心的神色,接着道:“是否请太医,并不是咱们今天争论的重点,还记得我经常告诉你的那句话吗,要沉得住气!”拉着南乔在房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如圭循循善诱:“我给你讲个故事。”
南乔点点头,如圭将手覆在南乔手上,手指慢慢抚动,目光直视远方,眼神却有些漂移:“从前有两位女子,她们打小一起长大,一同选秀,一同博得皇上喜爱,就算是在这后宫之中,她们的感情也未变过。其中一个舞跳的极好,一个琴艺精湛,皇上总是喜欢一同招幸她们二人,听着琴声,观赏着舞蹈。”
“只是好景不长,后宫中新人辈出,皇上对她们也腻了,这两位女子没有哀怨,依旧是过着自己的生活。宫里的女人都喜欢捧高踩低,没有了皇上的宠爱,她们处处受到刁难,生活很是清苦。有一次,一个得宠的妃子听说宫里有位嫔妃琴弹的极好,便找上门来,双方起了冲突,弄得不欢而散。只是后来,那个舞跳得极好的女子却突然死了。”
“是被人害死了吗?”南乔急问。
如圭轻轻的点点头,淡淡道:“死了个那个女子正是因为替好友不平,去找那个得宠的妃子理论,听说是在拉扯中撞到了桌角,后药石无效,就那么去了。”
南乔迫不及待追着问:“那后来呢?那个得宠的妃子呢?”
“被打入冷宫了。”
“只有这样?杀了人难道不该偿命吗!”南乔愤愤不平道。
拍了拍南乔的手,如圭抹去眼里的哀伤,恢复以往的平静道:“这就是得宠与无宠的差别,后宫一惯如此,要长久博得皇上的宠爱,更要沉得住气!主子得宠,如今宫里的人都盯着她,我们这些伺候的人越发不能拖她的后腿。你关心主子,我们都看在眼里,但你一遇到关于主子的问题时就性子太急,若长此以往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连累主子。”
如圭说完这些后,深深的看了南乔一眼,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离开了。南乔坐在原地,神色有些木然,心中思索着方才如圭的那番话。
进宫后,她才知道在秋府时,小姐将她和娘保护的有多好,大小姐暗地里命人找过她多次,更多次透露小姐得宠不了多久,没有母家的支持,小姐在宫里靠着皇上的几分薄宠,也难以上青天。
娘说过,她是为小姐而生,但她更为小姐不值!小姐是多好的一个人啊,初到秋府生活条件并不好,小姐也从不介意,还反过头来安慰她与娘,她从来都不去招惹别人,有时为了怕她和娘被泼及,甚至不会反击大小姐们的刁难。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好的小姐要生活在这种水深火热的环境下,小姐应该嫁给一个珍惜她的男子,一生一世,唯有一人!而不是这么拥有这么多女人的皇上!想到昨天皇上发怒的场景,她身子不由得抖了抖,眼眶的泪水刷的落下……
朱正刚与大臣议完朝政,脑里便浮现昨日莺容华那豪爽娇憨的模样,便过来看看,没成想远远便看到莺容华身边的大宫女坐在台阶上抹泪。心里没由来的恼了:“哭什么,你家主子呢!”
“咳!”南乔被这突然一吼,口水呛到咽喉,连忙起身趴跪到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就怕说错了连累了主子。
等得不耐烦,朱正直接推门而入,过了会儿,便见他又出来,还命人带上房门,站在距南乔一步之遥之处,冷然道:“你家主子在屋里睡觉,你在外面哭什么!”
“奴婢,奴婢……”南乔昨日目睹皇上发火,心里还抖着,这会儿被问话,脑子早就一片空白了。
皇上回回与大臣商议完国事,心情都会有几分郁燥,蒋权唯恐皇上拿人开刀,适时的说:“我说你这个小宫女儿,皇上问你话,你照实说就行了。”
“奴婢替主子开心。”南乔哽咽道。
“接着说。”朱正来了兴趣,冷声喝了一句。
南乔浑身一抖,微微抬起身子,快速的拭干脸颊上的泪:“主子从小待奴婢犹如亲姐妹,如今奴婢看主子苦尽甘来,不由得喜极而泣。请皇上恕罪,是奴婢没规矩,请皇上千万不要错怪主子。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边请罪,南乔一边磕着头,声音脆响,没一会儿额头便见了红。
“好了!”瞥见那地上渗出的鲜红,朱正一甩袖子,口气软了些:“真是扫兴。”说完抬脚就离开了,蒋权忙跟在后面,对这莫名的一出真有点看不懂了。
阿浓这一觉睡得及沉,直到晚膳前才醒来,看到南乔额头的红肿时,她面色一沉,摒退众人,只留如圭和南乔在屋里。
阿浓走到屏风后,快速的从空间拿了盒药膏,出来后便让南乔坐在椅子上,给她涂抹。南乔不好意思,想自己涂抹,伸手却被阿浓给推拒了。
冷着脸,阿浓看了如圭一眼:“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如圭也不敢隐瞒,照实的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来。阿浓一听,脸上的阴沉缓和了不少,替南乔抹完腰后,轻点了下她的额角:“你呀,下次不准再这么用力的磕头了!皇上不会吃人,不是暴君,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苛责于人。若有下次,好好答话就是了,伤着自己,我也会担心的。”
“奴婢,怕连累主子。”南乔低着头,经此一役,她所受的打击不小。
阿浓破涕一笑:“怕连累我就好好的待在我身边,每天在我眼前晃悠,旁人在时,不管有多想为我抱不平都要管住那张嘴。”叹了口气,她接着说:“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事由我来周旋,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是,主子。”南乔点头保证道。
将药膏放到南乔手心,阿浓道:“这药膏很好用,还有除疤的功效,姑娘家脸上要是留下疤,那可就惨了。”
此情此景,如圭嘴角也勾出一个淡笑。
”小姐,这次奴啤真的不会连累到你吗?”南弄拿着药膏,还是忐忑不安的开口I'@。阿浓凝了凝神,淡淡一笑:”不会,说不定还能帮到我。
第026章 此消彼长
说完这句话后,阿浓便对着南乔一笑,走到临时的书桌旁,从桌上挑了几本从宫里带出来的书。阿浓此刻的从容淡定,到显得如圭与南乔有几分拘谨。南乔从椅子上起来后,与如圭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该干嘛干嘛去。
阿浓静下心翻了两页书,外面便通传进来一个小太监,有几分眼熟,好似是皇上身边的。那小太监见了阿浓,行了个大礼:“奴才见过莺容华,皇后娘娘设了晚宴,皇上体恤容华昨日劳累,特让奴才来告诉容华一声,容华可安心歇息,不必赴宴。”
阿浓连书本都未放下,‘恩’了一声,让那小太监出去,继续看着书。
一旁的南乔愁苦着一张脸,几度想开口,但见如圭冲她使眼色,终究是没说出,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一大早,阿浓刚起,坐在铜镜前,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懒洋洋的揉着太阳穴,南乔正给她揉着小腿,如圭打理着她的长发,平静的道:“听说昨日晚宴上,皇上原本很高兴,看到豫嫔之后一下子冷了脸,并让豫嫔以后无事不要乱走动,闹得好不尴尬。”
听了这话,南乔手里一顿,阿浓瞄了她一眼,她才敛回神色,继续揉着腿。
阿浓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色彩,反而是说道:“如今这天一日比一日热了,待会儿挽个清爽的发髻,简单点就成。”
“是,主子。”如圭道,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些,熟练的梳着那如黑缎般柔顺滑溜的长发。
趁着早晨天气凉爽,阿浓用过早膳后便领着如圭外出溜溜弯,南乔脸上的伤一两天怕是好不了,阿浓不宜带着她出门,基本上都是让她休息着。
在住处附近的园子里走了一圈,阿浓捡了个阴凉的位置找了块大石坐下乘凉,摇着手里的纨扇,她问:“昨日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昨日晚宴后,皇上宠幸了位舞姬,大早就给封了个从八品丽宝林。宫里正传着,主子怕是要失宠了。”如圭直言不讳,将探听到的一一说出,南乔这几日情绪波动较大,她怕南乔听了受不住,不过这也不是秘密,只是迟一些知道罢了。
阿浓没有接话,脸上也没什么情绪起伏,眼神瞄着远方,似在思索什么。
“主子,那边好像是新封的丽宝林与豫嫔。”如圭望着阿浓的右侧方说道。
掉头循着如圭的视线瞄了一眼,阿浓从大石上起身,理了理身后的裙摆,轻声吩咐道:“天热了,回吧。”
如圭想了下,询问道:“主子不过去看看,豫嫔好似在训诫丽宝林,她们好像已经看到咱们了,都朝咱们这边看了眼。不过去是不是有点……”
悠悠的摇着扇子,阿浓已经踱步往前走:“豫嫔和丽宝林现在等同于两个马蜂窝,一个已经够让人招架不住,两个聚在一起,只会扎得人满身是包,现在谁上前,谁倒霉。就当没看到,走吧。”
如圭微微楞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是,主子。”
执着纨扇的善柄,阿浓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刚才她瞧见了,丽宝林五官艳丽,远远望去身材婀娜多姿,浓妆艳抹,确实挺亮眼的,不过刚才丽宝林眼眶蓄满泪水,求救似的望着她,这等美人落泪,任谁看了都不忍心,不过,她找不出要救她的理由。
叶更衣为什么被贬黜,她不知,但依皇上那日的言词来看,大概是静嫔说了什么不好听的真心话,不管静嫔是自己愿意的,还是被人陷害的,事实已经造就。豫嫔和静嫔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皇上见了她不发火才怪,这俩人几乎没翻身的可能了。
丽宝林昨天突然冒出来,想必和她也不是一条路子的,去救一个会成为自己敌人的女